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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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深渊之塔的时候，被注射过‘秋叶’，对吧？”
听到这话，罗绪的目光才终于有了变化。
“那天你异常发|情，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滥用抑制剂造成发|情期不稳定，后来才想起来，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受秋叶影响，滥用精神力后也会导致信息素异常，只不过发生的可能性并不是百分之百，却也不是零，你说对吗？”
罗绪将手把上蓝西的手腕，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划过他眼角的疤痕。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一幕，蓝西觉得自己的心脏以一种不正常的频率跳动了起来，下意识松了手上的力气。
“咳咳咳……”罗绪捂着脖子咳了一阵儿，把脸上最后那点儿洗澡时用热水烫出来的血色也咳没了，断断续续地说，“公主……殿下，我确实被注射过秋叶，精神力也因此受损，但是昨天晚上的……”
他省去了“发|情”两个字，才继续道：“第二天治疗舱已经给出了检查报告，是由于Omega被临时标记后身体虚弱，加上从前滥用抑制剂造成的，您不会不知道是为什么吧？”
他抬起眼睛，眼中因为刚才的剧烈呛咳蓄满了泪水，此刻眼中水光潋潋，目光却倔强。
蓝西被他看得莫名有些心虚。
她身为帝国公主，当然有人教她这些生理知识，只不过此前是因为她无法不在乎罗绪星盗首领的身份，所以在心里对他有抵触情绪，才下意识忽略了这些。
——不管是永久标记还是临时标记，在标记产生的当晚以及这之后的一个星期内，被标记Omega的身体、精神力以及各方面能力都会大幅度下降，如果不好好照顾，有可能会引发激素紊乱等各种症状，继而使Omega再次进入发|情期。
罗绪这是在控诉自己对他不好？
蓝西心里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有点愧疚、有点生气，又有那么一点……窃喜。
她回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出于身为贵族的习惯，以不超过三秒的时间反省了一下。
那股邪火来得反常，简直就像……听到罗绪赞扬其他人就控制不住情绪似的。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沉稳了？
其实蓝西刚才说他用终端向外传递消息也是诈他的，但是还有一件事，罗绪确实有些可疑……
她故意冷下脸来：“那我再问你，为什么杀路德的人会来得那么及时，这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说着，她偷偷打开了终端里的测谎功能。
罗绪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但这种神情只出现了一瞬间就被他藏好了。
他开口，语气颇为无奈：“殿下……上将，你有没有想过，叛徒或许出在内部？”
测谎功能没动静。
“嗯。”蓝西煞有介事，“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诈你一句。”
测谎功能发出了“滴滴”的声响，被蓝西眼疾手快地掐断了。
“刚刚是什么声音？”罗绪皱眉问。
“没什么。”蓝西答道。
“现在看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宁家要杀路德灭口。”蓝西道，“如果路德不死的话，我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果然是上将，就是擅长放炮。”
“嗯？”蓝西没听懂。
“马后炮。”罗绪冷冷道。
“……”
坏了，看来这次是真生气了。
“咳咳……”蓝西尴尬地摸摸鼻尖，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该哄哄他，毕竟确实是自己标记了他，也该对他负点责任。
她拼命回想其他Alpha在配偶生气时是怎么做的，但是这次的抽查考试实在太紧急，来不及临时抱佛脚，她寻思了一圈，只憋出一句：“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蓝西想起来，自从抓到罗绪之后，自己好像还没见过他正经吃饭——除了小蛋糕，昨夜他因为身体虚弱突发发|情期，或许也与这件事有关。
“不用。”谁知道罗绪却果断拒绝了，“给我一针营养剂就行。”
“这怎么行？”蓝西想起来之前不知道听谁说过，Omega说不要就是要，于是暗中在终端上向霍普发了命令让他准备饭菜，“是因为饥荒病毒的事，你害怕了？”
罗绪：“……随你怎么想。”
二人就这么尴尬地沉默下来。
蓝西拼命地在脑海中搜寻话题，但是往日都只有别人讨好她的份儿，她身份尊贵，向来都是站在原地等别人与她寒暄，何曾主动靠近过他人？
而罗绪也显然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见她迟迟没去取营养剂，也没再要，兀自拉开被子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敲响了。
罗绪皱了一下清秀的眉毛，本来以为蓝西会把没眼色半夜打扰别人休息的缺心眼儿轰走，谁知道这人却一反常态，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去，打开了门。
一股食物的香气从门口飘过来，有肉有菜有饭，各式各样，几乎称得上是满汉全席，甚至还飘得热气儿。
送餐机器人欢快的童声响起：“祝您用餐愉快！”
“……”
罗绪的眼睛微微瞪圆了，平时比铁还硬的嘴微微张开，蓝西知道，那肯定是一个惊喜的表情，因为那个表情与视频记录里，蓝星人养的小猫咪一模一样。
她觉得真应该用照相机把这一刻拍下来，再做成全息投影，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循环播放，保准立刻烦恼全消。
罗绪看向满脸写着“怎么样快夸我吧”的蓝西，简直不用想就知道门口那一大桌子菜是谁的杰作。
“我不吃……”
他说完，就看见蓝西脸上的表情变脸一样火速变成了“不用说了我都懂”，接着，由于接下来的画面实在太让人震撼，以至于罗绪根本没反应过来要躲。
蓝西从那一桌菜里精挑细选出来一盘她认为最补身体的，端到了罗绪跟前，甚至纡尊降贵地亲自用勺子在里面挖出了一勺尸块——肉块，送到罗绪嘴边。
那是一盘炖牛肉，最适合为罗绪这种虚弱的Omega补身体了。蓝西甚至已经在心里想好了，等他身体恢复过来，得让霍普给他制定个计划每天锻炼才行，不然空有精神力，而且这精神力还像个不断掏空身体的隐形炸|弹一样，岂不是总有一天会让罗绪的身体彻底垮掉？
面对着这一勺满溢着真心实意关怀的牛肉，罗绪几次张了张嘴又闭上，好像欲言又止似的，然后，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次张嘴之后
——结结实实地吐了蓝西一身。
这下变成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了。
……
半小时后。
在霍普的指挥与仿生人忙里忙外的努力下，卧室终于被打扫如新，蓝西也重新将自己上上下下都洗了一遍，这才肯从浴室里出来。
不大不小的动静理所当然惊动了帕尔默，他还以为狼子野心、其心可诛、天诛地灭的恶毒星盗首领终于露出真面目，刚想争取立功，在蓝西面前表现表现，就被这位心情差得“如果给她一把镭射炮，她能炮轰全宇宙”的长官轰了出去。
在一番折腾过后，抱有愧疚之心的人身份调转，罗绪跟着仿生人们忙里忙外了半天，也将自己洗干净之后，才光着脚噔噔噔跑到蓝西跟前，犯了错的孩子似的，双手交握在身前：“抱歉……我……我吃不了肉。”
“霍普。”蓝西躺在床上，像个中年养胃Alpha，有气无力道，“还没休眠吧？没休眠给我送一针营养剂来。”
“好的，殿下。”霍普说完，又带着笑意补充了一句，“希望帝国能早日考虑为人工智能的工作权益立法，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对人工智能来说，是不人道的。”
蓝西——帝国一人之下的公主，唯一的最高上将，自出生以来就为了帝国的荣耀赴汤蹈火，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心累，她甚至懒得和这个为自己争取“人权”的人工智能争辩，只是双眼放空望着天花板。
原来Omega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
她忽然想起什么，看着没得到她的准许上|床，所以依然光着脚站在旁边的罗绪，苦笑着问：“这是你的苦肉计吗，首领先生？”
“什么？”罗绪依旧无辜地看着她。
“没什么。”蓝西往里挪了挪，“上来吧。”
霍普送来营养剂，罗绪注射了之后，比正常温度稍低的体温终于回升了些，他放下空了的针管，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来：“你今天查到宁家钱款的去向了？”
“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一些。”
蓝西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道：“你怎么看？”
罗绪略略沉吟：“对于废星的所有权争端，还有那颗未命名废星上到底有没有新闻里所说的资源这两件事，我不了解，但我认为，我们当务之急是要追查埃文斯被饥荒病毒谋杀的事情，那就不能仅仅把焦点放在‘病毒’和‘宁家’这二者身上。”
蓝西敏锐地注意到了他话中的细节——“我们”，接着下一秒，就被自己小Omega怀春一般的心思吓了一跳。
她先是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然后思绪飞快地回归，瞬间意识到了罗绪话中的深意，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斯图亚特家因为与宁家争夺废星的所有权，因此得罪了宁家，所以宁家才会用饥荒病毒对付他们？可是死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家仆，宁家要毒也应该毒威廉啊，为什么要费心对付一个家仆？”
蓝西说完，自己先意识到了其中的关窍。
——在埃文斯死后，斯图亚特家确实暂停了对废星所有权的拍卖，并且任由宁家成功拍下了废星。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其中必然有她所不知道的秘密，比如说——
“这就与他的真实身份有关了。”罗绪平静地说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