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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门铃响了好几声,沈泽才不情不愿地从夏林身上爬起来。他赤脚踩在地毯上,腰间随意裹着条浴巾,后背还留着几道鲜红的抓痕。

      "您好,您点的——"年轻侍者的话戛然而止,目光在沈泽赤裸的上身和凌乱的地面上飞快地扫了个来回。

      夏林靠在床头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映着她锁骨处的吻痕。丝质床单滑到腰际,露出肩头未消的齿印:"打开吧。"

      侍者低着头将香槟启封,气泡涌出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沈泽斜倚在门框上,拇指摩挲着下唇刚结痂的伤口,那是夏林刚刚咬破的。

      他盯着侍者发红的耳尖,突然恶劣地勾起嘴角:"要一起喝一杯吗?"

      "沈泽。"夏林警告地唤了一声,烟雾后的眼睛却含着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

      侍者几乎是落荒而逃。

      沈泽锁好门,端着香槟回到床边,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气泡。他先仰头灌了自己那杯,喉结滚动时漏出的酒液顺着脖颈滑下,在胸膛划出一道晶亮的痕迹。

      "你的。"他将另一杯递给夏林,指尖故意蹭过她的手心。

      夏林没有接,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口。

      香槟的酸涩在舌尖炸开,她皱起眉:"太凉了。"

      "我帮你暖。"沈泽含住一口酒俯身渡给她,两人的唇齿间顿时溢满酸甜的果香。夏林尝到他舌尖残留的糖果味,混合着香槟的凛冽,让她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时,沈泽偷偷往她嘴里塞了颗草莓糖。

      床头柜上的手机又亮起来。这次是助理发来的合同扫描件,末尾处已经替她签好了名字。

      夏林瞥了一眼就划掉通知,顺手关了静音。

      很远的窗外,陆氏集团的霓虹灯牌变换着颜色,将房间映出深浅不一的蓝。

      "姐姐不看文件吗?"沈泽把玩着她散落的发丝,"陆总要是知道你这么敷衍他的并购案..."

      夏林夺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你现在倒是关心起我的工作了?"冰凉的酒液让她胸口泛起一阵的战栗,"上个月是谁把我堵在会议室,非要我..."

      沈泽突然咬住她的耳垂,成功截住了后半句话。

      他的手探入被褥,摸到她敏感的凹陷:"是我。每次都是我。"声音里带着餍足的得意,"姐姐那时候穿着包臀裙,膝盖抵着会议桌发抖..."

      “好了,你每次都这样,我说不过你还不行吗,真是的…”夏林推了沈泽一把,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行为。

      手机再次亮起,这次是婚纱店发来的照片。是一件很漂亮很华丽的婚纱,层层叠叠的象牙白蕾丝在灯光下宛如初雪,腰间的碎钻排列成花朵形状,完全按照夏林想象中的草图制作的。

      沈泽的动作顿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凝固。夏林感受到他体温骤降,像抱了块冰。

      "真漂亮。"他干巴巴地说,"很适合你。"

      夏林直接按灭了屏幕。她让沈泽跨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捧起他的脸:"看着我。"

      沈泽的眼眶发红,睫毛湿漉漉地黏在一起,像只淋了雨的流浪猫。

      床头香槟的泡沫渐渐消散,如同那些未接来电和未读消息,全部沉入寂静的深海。夏林吻掉沈泽眼角渗出的湿意,尝到咸涩的滋味。

      她突然想起今早陆深给她的那杯洋甘菊茶,温度总是恰到好处,永远不会烫伤舌尖。

      而沈泽就像这杯冰镇香槟,气泡炸裂时带来刺激的痛感,却又实在让人欲罢不能。

      "再叫一次客房服务吧。"夏林扯开沈泽腰间的浴巾,"这次要草莓蛋糕。"

      沈泽喉结滚动,手指插入她的发间:"...好。"

      他的应答被吞没在吻里。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陆氏集团的霓虹灯牌熄灭,整座城市陷入温柔的黑暗。

      第二天早上,夏林在满床狼藉中醒来。

      沈泽的手臂还横在她腰间,掌心贴着她的小腹,睡梦中仍保持着占有的姿态。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嘴角还挂着餍足的笑意。

      夏林挪开他的手臂,被单摩擦的声响惊动了浅眠的沈泽。

      他迷迷糊糊地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再睡五分钟。"

      "客房服务九点要来收餐车。"夏林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触到他微微发烫的额头,昨晚淋了香槟的头发没吹干就睡了。

      沈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把脸埋进她睡过的枕头里深深吸气。

      夏林看见他后背的抓痕已经结痂,、她俯身吻了吻那道最深的伤痕,换来沈泽一声含糊的咕哝。

      浴室镜子上还残留着未散的水汽。夏林望着镜中的自己:锁骨处的吻痕已经变成淤紫色,唇角微微破皮,热水冲下来时,她听见外面传来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就猜到服务员大概在收拾昨晚没吃完的蛋糕。

      等她裹着浴袍出来时,沈泽已经叫好了早餐。

      落地窗前的圆桌上摆着英式早茶,煎蛋边缘焦黄酥脆,正是她喜欢的火候。沈泽正往吐司上抹果酱,草莓酱沾到他指尖,被他自然地舔掉。

      "你妹妹昨晚来找你了。"他突然说。

      夏林举到唇边的茶杯顿住了。热气氤氲中,她看见沈泽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便签纸。前台的字迹工整:「夏小姐,昨晚23:17分有位自称您妹妹的女士来访,按您吩咐未予打扰。联系方式:138xxxxxxxx」

      "你看了监控?"夏林放下茶杯。

      沈泽把吐司递给她:"可能是前台认出来夏家的二小姐。"他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拎着爱马仕的限量款,指甲是新做的,就是妆有点花,估计又和哪个小男友吵架了吧。"

      夏林捏着便签的手都在发抖,这个号码她太熟悉了,去年夏天妹妹就是用这个号给她发了二十多条语音,哭诉被网红公司骗了三百万,最后是陆深出面摆平的,条件是妹妹必须搬出夏家老宅。

      只怕她这个妹妹找不到她就又去找陆深了。

      "别管她。"夏林把便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这次不是美容贷就是车贷。"

      "她看见我了好像。"沈泽声音很轻,"我拿香槟的时候。"

      “哦,随便吧,看见就看见了。”

      落地窗外的城市正在苏醒,早高峰的车流连续不断。

      夏林望着远处集团的大楼,那里曾经是父亲办公的地方,现在几乎只剩下一个空壳。妹妹去年就偷偷变卖了里头的古董家具,连保险箱里的现金都没放过。

      "姐姐..."沈泽用指尖碰了碰她的唇,"你咬到嘴唇了。"

      夏林这才尝到血腥味。她接过沈泽递来的餐巾,快速地擦拭嘴角。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陆深发来的晨间简报,最后附言:「婚纱店说样衣已经改好,今晚七点我接你去试?」

      沈泽的视线落在屏幕上,突然伸手,从夏林手里抢过手机,替她回复:「好。」

      发送成功后,他露出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反正你今晚也不会去。"

      夏林望着他孩子气的表情,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沈泽时,那时他眼里也是这般亮晶晶的倔强,像只不肯低头的小兽。

      她起身换衣服,丝质衬衫下摆扫过沈泽的脸,"这几天别接陌生电话,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沈泽从背后抱住她,鼻尖蹭过她的后颈:"你妹妹要是敢去陆深那里告状..."他用犬齿磨蹭那块软肉,"我就去跟他拼命。"

      夏林转身捏住他的下巴。晨光中,沈泽的瞳孔呈现出琥珀色的透明感,像块融化的蜜糖。

      "乖。"她吻了吻沈泽湿润的眼角,"晚上我给你带那家意大利餐厅的提拉米苏。"

      电梯下行的过程中,夏林看到自己颈侧的吻痕被粉底遮盖得若隐若现。她又拿起粉底在上面遮盖了一层,当电梯停在酒店大堂时,她已经恢复了那个完美的夏氏继承人形象。

      前台恭敬地递来车钥匙:"夏小姐,监控录像已经准备好了。"

      夏林摆摆手:"不必了。"她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压在台面上,"昨晚的事..."

      "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前台训练有素地微笑,"祝您今天愉快。"

      旋转门外,陆深派来的迈巴赫已经等候多时。

      夏林拉开车门时,发现后座上放着今早新鲜出炉的财经报纸,头版赫然是陆氏集团收购案的后续报道。她随手翻开内页,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则小新闻:《夏氏二小姐夜店斗殴,疑似醉酒闹事》。

      配图里,妹妹的Gucci连衣裙被撕破了一道口子,精心打理的卷发乱得像鸟窝。夏林盯着照片看了几秒,突然轻笑出声,妹妹耳垂上那对钻石耳坠,正是她上个月锁在保险柜里的那对。

      “没想到这都被你偷去了。”夏林看着那则报道,只觉得可笑。

      车里弥漫着香薰的气息,夏林将报纸折好扔回后座。

      "昨晚不是说回家吗?怎么住酒店去了?"

      夏林扭头对上他的眼睛,她晃了晃手中的报纸,故意让纸页发出哗啦声响:"还不是为了躲她。你知道的,我家密码锁一直没换。"

      陆深的目光在报纸上扫过:"夏小姐又去夜店撒钱了?"他转动方向盘驶入主路,"上周她还在拍卖会上抢了我看中的一幅画。"

      "那幅莫奈的睡莲?"夏林挑眉,"她又花了多少?"

      “嗨,一幅画而已,再贵也就是个物件。”陆深淡淡答道。

      "哦,对了,那她没来找你吧?"她状似随意地问道,拧开口红对着遮阳板上的镜子补妆。深红色的膏体划过唇瓣,掩盖了昨夜放纵的痕迹。

      "怎么,怕她去找我告状?"陆深轻笑一声,"放心,你妹妹现在应该正忙着应付社交媒体上的热搜。"

      “我不怕她告状,我只是不想欠你那么多。”夏林抿了抿嘴唇,让颜色晕染得更自然些。

      "今天董事会有个临时会议。"陆深递来一杯保温杯装的热美式。

      夏林接过杯子,指尖刚刚碰到他手背时,陆深突然翻转手腕,转而握住了她的手:"你昨晚没睡好。"这不是疑问句。陆深拇指抚过她眼下淡淡的青灰色,"酒店枕头不舒服?"

      远处信号灯由绿转红,陆深踩下刹车。

      夏林借着惯性向前倾身,趁机抽回手:"做了一晚上噩梦。"她啜饮着咖啡,苦涩在舌尖蔓延,"梦见小时候养的兔子死了,我哭着想把它埋在后花园,结果挖出来一箱子珠宝。"

      陆深笑出声:"你十岁那年确实干过这种事。不过挖出来的是你母亲藏的葡萄酒。"

      阳光变得刺眼,夏林眯起眼睛。她想起那个遥远的下午,陆深翻过自己家花园的围墙,帮哭成花猫的她一起埋好了兔子。当时他白衬衫上沾了不少泥巴,却还记得用手帕包住她擦伤的手指。

      "今天晚上还有个慈善晚宴。"陆深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要一起出席吗?"

      夏林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玻璃倒影上她的口红完美无瑕。

      她想起沈泽今早迷迷糊糊间抱着她的腰说"晚上等你",那神态像极了小时候养的那只兔子讨要胡萝卜时的样子。

      "恐怕不行。"她转动着无名指上的婚戒,"我得去趟老宅,父亲说有些婚前协议要谈。"

      陆深点点头,没再追问。

      当车子停在夏氏集团前时,他倾身过来为她解开安全带,古龙水的气息笼罩下来:"别忘了,我们还约了要去试婚纱呢。"他的唇在她额前一触即离,"我让人新做了你喜欢的蝴蝶兰捧花,去看看喜不喜欢。"

      “好。”

      夏林走进旋转门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泽发来的一组照片:酒店套房的大床上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还有沈泽把自己包装成礼物的样子。

      配文只有一行字:「等你来拆礼物。」

      回头一看,陆深还坐在车里朝她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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