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橙子吗？》久韵

4、杀手/徒弟攻

　　阴郁受偶然下点进了一本网站推送的耽美小说，讲述的是仙尊受在一次收徒大典上收取了一个衣衫破烂，根骨平凡的小徒弟，也就是攻。仙尊受对攻不管不问，任由攻被门派里其他人欺辱打骂，仿佛收他为徒只是一时兴起。
　　直到有一次攻被几个师兄欺负时，仙尊受偶然路过，几个师兄迅速行礼后离开，受从始至终没有看躺在躺在地上遍体鳞伤的攻一眼。但攻却以为是师尊帮自己赶走了欺负自己的人，心中生出一股悸动。
　　等攻13岁时，仙尊受似乎才想起自己有一个小徒弟，便开始教攻剑法，攻对他的感情也日益加深，攻将曾欺负过自己的人偷偷报复了回来，在仙尊受面前却伪装的乖巧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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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郁受最近总会梦到一个人，那人着一身纯白的弟子服，腰封勾勒出诱人浮想联翩的曲线，搂住自己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尊，我喜欢你。”
　　阴郁受每次醒来，却总是想不起那人的脸，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小说看多了，然后面无表情的起来洗内裤。
　　阴郁受点开手机，继续看小说……
　　几年后，攻作为门派的优秀弟子之一参加仙门举办的秘境历练。攻已从当年瘦骨嶙峋的小孩长成了戾气逼人的俊美少年。一众女弟子视线自以为隐晦的往他身上瞟，攻却在观赏席中寻找那一抹清冷的白衣身影。那人对上他的视线，顿了顿，朝他点了点头，攻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偷看他的女弟子面颊微微泛红。
　　攻在秘境中被妖兽追杀，却发现师尊送自己的玉佩掉了，若不及时捡回来，便会被妖兽踩碎，妖兽趁着攻返身捡玉佩的时候狠狠一击，将攻拍飞了出去，攻吐了口血，赶紧举起手中的玉佩检查，他松了口气，幸好没碎。他想将上面的血污擦拭干净，却越擦越脏。
　　妖兽再次向他袭来，攻却已经没有力气躲开了，他将玉佩收进储物戒，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到来。等来的却是妖兽的哀嚎，攻睁开眼，对上了受幽深恐怖的双眸，攻忍不住往后挪了挪，然后就被仙尊受拦腰抱起离开了秘境。
　　等攻伤好后，仙尊受将攻带回了自己的寝殿，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令众人不解的是，那夜后仙尊受对外宣称自己和攻结为道侣。

　　阴郁受却再次梦到了那个少年，自己压在那人身上。
　　直到少年晕过去才放过他。
　　阴郁受看到梦中的自己在少年身上戴上了一个玉环，与那块玉佩色泽别无二致。
　　“既然这么喜欢这块玉，那就别摘下来了。”
　　……
　　攻偶然得知了仙尊受收自己为徒的真相，自己是他飞升路上的情劫。
　　晨光熹微，攻慵懒的躺在仙尊受腿上，
　　“师尊，你想飞升吗？”
　　“嗯，飞升乃是每个修道者所求，我自不能免俗。”
　　“可是师尊，我不想飞升，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仙尊受没有应答，只是不轻不重的扯着小徒弟身上的玉环。
　　*
　　飞升之日，修士们期待着这对师徒兼道侣能够创下双双飞升的奇迹。
　　天雷之下，没人能看到结界内的情形，也就没人看到，仙尊将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小徒弟，攻没有躲开，任由寒锋刺穿自己的心脏。
　　攻抬起手，似乎是想要抚摸心爱之人的脸。
　　“师尊，祝你达成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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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郁受正想往下翻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阴郁受打开了门，门外一个长发男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与梦中少年的身影隐隐重合。阴郁受轻松的将看起来比自己还高的男人抱起，转身踢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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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醒来时发现自己在陌生的房间，他是杀手组织的雇佣杀手，有人出了一笔钱让他暗杀暗域的人，却不料这是暗域设下的骗局，自己差点折在那。当攻误闯入这片区域时不知道暗域的人为什么没有追过来。
　　攻坐起身，身上的伤已经被人包扎好了，武器和衣服也放在他触手可及的柜子上，客厅传来脚步声，攻拿起枪迅速躲在了门后，房门被推开，攻还没来得及看清阴郁受的脸就被夺下了枪，背靠着阴郁受的胸膛被锁在了怀里。受将枪口抵在攻的太阳穴上，说：“如果是敌人，你现在已经死了。”
　　攻知道自己打不过受，能屈能伸的答应自己不会反抗，让受放开自己。
　　攻这才看清阴郁受的脸，受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略长的刘海遮住眼睛，露出的下半张脸苍白，浑身散发出一种颓废的气质，看起来羸弱不堪，攻却不敢放松警惕，毕竟迄今为止能让攻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还没几个。
　　攻问受想知道什么？攻以为受救自己是想从自己身上套到组织的内部消息，受却说想当攻的男朋友，攻看到受一脸认真的样子，把“你有病吧”这几个字咽了回去。
　　在一起后，攻一直试探受的底线，他觉得受讨厌外出，便经常让受带自己出去逛街，买各种奢侈品，听到服务员报出的天价数字，攻想这下受总该生气和自己分手了吧^O^。受面无表情的刷卡，然后双手拎满东西问攻还想去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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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攻便开始怀念做任务时紧张刺激的快感。受不愿放自己走，攻试遍各种办法都没能让受厌烦自己，不由得有些气馁，觉得受简直是没有感情的机器，没有事可以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
　　攻有次神志不清下，对着阴郁受叫了前男友的名字，那晚攻切实体会到了受生气时有多可怕。

　　继那次差点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后，攻学乖了很多，任亲任抱，运动后攻浑身发软，伸出手让受抱自己。
　　看电视剧时，攻看到一个小孩和父母外出时被人流挤丢，攻灵光一闪，想到了逃跑的办法。
　　攻提出去游乐场，受没有犹豫就同意了。
　　正逢周末，游乐场人山人海，攻扎着高马尾，黑色外套半敞，露出里面黑色的紧身衬衫，肌肉线条流畅。
　　攻趁着受去给自己买冰淇淋的机会，悄无声息的钻入人群中……
　　攻回到组织后其他人喜极而泣，原因是攻的前男友得知攻失踪后来组织里大闹了一场，动不动就派人攻打。自家组织的老大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没人主持局面，众人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攻回来后，正撞上正打算离开的前男友，两人很快旧情复燃，干柴烈火一点就着，前男友刚把攻压在床上，房间的门就被人一脚踹开，门外冲进来几个人将前男友压倒在地上，攻看到门外站着的面色恐怖的受，受的身后躺着前男友的手下。
　　受看着攻道：“过来。”
　　*
　　“师尊，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别人了，你该怎么办？”
　　“把你锁起来，一直到你忘记那个人。”
　　可是，还没等这个设想真的发生，攻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修真界人人皆知，仙尊的小徒弟死在了雷劫下，仙尊无情道心尽碎，一朝入魔。
　　后来，凡界的神庙前经常能看到一银发血眸的白衣人向神像叩首，磕的头破血流。
　　可流再多的血，也求不回他所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