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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处决 ...

  •   萧冉决定主动去掌管南阳郡,对现在的她来说,这不是很难。

      第二天清晨,萧冉邀请董夫人一起吃朝食。

      “董夫人,我已查实,苻茂伪造证据、谋杀朝廷命官,此举属于大逆不道、藐视皇权,按律应当处以极刑、族人连坐。如今,朝廷无暇顾及永州,我愿意借兵给夫人,助夫人逮捕罪人、明正典刑、为杨大人伸冤。”

      董夫人愣住了,她没想到萧冉会这么做。她来找萧冉也是走投无路下卑微地祈求萧冉能庇护一下她的亲人,至于帮她报仇,她想都不敢想,杨家已被苻茂斗败,萧冉有什么理由去为了他们去得罪苻茂呢?

      片刻后,董夫人快速回神,连忙抓住这次机会,下跪感谢:“多谢夫人仗义相助,来日夫人凡有所命,妾身及杨家都愿为夫人肝脑涂地。”

      萧冉赞赏地看着这个聪慧果断的女人,说道:“不用等来日,也不用你们肝脑涂地,只要把你们杨家的那座石炭矿卖给我当作出兵的报酬就好。”

      上次沈砚提醒过她之后,萧冉就开始寻找合适的煤矿,让她高兴的是,永州的煤矿资源很丰富,南阳郡她得知的就有三座露天煤矿,其中之一就在三溪县杨家的土地上。

      “妾身与杨家都愿意将石炭矿赠与夫人,区区一座石炭矿,远不及您恩情之万一。”

      “此事不急,等你救出族人再说吧。”

      *

      追杀董夫人母子的三个大汉垂首跪在堂下,苻茂正对他们大发雷霆,苻茂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将,他的脸色很难看。

      这个武将是三溪县的县尉秦忠,原本是杨县令的属下,苻茂收买了他,让他背叛杨县令。杨县令就是带着他一起去赴苻茂的约的,因为他的背叛,杨县令最终身首异处。

      秦忠不安地对苻茂道:“大人,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苻茂收起脸上的怒气,换上一副轻松的笑脸安抚他道:“贤弟,咱们不过是清理勾结黄贼的叛徒,占着大义法理,你怕什么?”

      “可是,萧夫人是圣母娘娘的徒弟,这点儿小把戏糊弄不住她吧,她又是嫉恶如仇、怜苦惜弱的菩萨心肠,说不定会为杨家出头的。咱们伪造的证据并不严谨,她要是想查,肯定能查出咱们的。”

      苻茂不以为然地笑道:“我说贤弟啊,你还真信什么神女下凡、圣母入梦的鬼话啊。萧氏就算有些异于常人,但还是个慈悲懦弱的闺阁妇人,只知道怜惜那些贱民,官场上的事情她哪里懂得。这些日子南阳郡发生这么多事,不是没有死过人,你看她管过么,她懂什么?再说,她要真这么有能力,咱们还用得着怕黄放,还用四处打点请求调去别处吗?

      常公公的义子已经给我回信了,朝廷会将咱俩调去虞州,我还是县令,你还是县尉。萧氏就算是神女也要听朝廷调令,你我的兵力合在一起,离开南阳不成问题,你知道的,山匪现在都是黄放的人,他答应了不会拦我们的,你怕什么?”

      秦忠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就有下人急匆匆地进来禀报:“启禀大人,董夫人带着萧家的卫队在城门外,说是要找您讨回公道。”

      “什么?”秦忠噩梦成真,刚放下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非常惊惧。

      苻茂仍旧镇定,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整理一下衣服道:“走吧,贤弟,咱们去跟‘神女娘娘’的人解释一下。”

      城门外,董夫人一身铠甲和萧琦并骑排在队伍最前方,身后只有一千人左右,还摆出一副要攻城的架势。

      苻茂和县尉来到城楼上,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们两个都是见识过萧冉的不凡的,也没小瞧他们人少。

      然后,苻茂好似没看到董夫人一般,对着萧琦拱手,七分客套三分谄笑道:“萧三公子,好久不见,快请进城一叙,在下一定好好招待您。”

      董夫人怒道:“奸贼,你伪造证据、诛杀朝廷命官、害我夫君性命、霸占三溪县,还不速速打开城门,俯首认罪。”

      苻茂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夫勾结黄贼,出卖南阳郡,证据确凿,不仅有书信为证,还有他亲信的口供。本官慈悲为怀,见你们孤儿寡母,并未为难,没想到你这罪妇,竟然污蔑本官。三公子,您莫要听这罪妇一面之词,若您有疑问,大可随本官一起复核证据。”

      董夫人见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眼睛通红,咬牙切齿,没再继续与他打嘴仗,而是和萧琦对视一眼。

      萧琦会意,拿出几封信对着苻茂冷声道:“苻大人说的证据是这几封信件吗?在下已经看到了,而且您府上幕僚也已经招供说是您让他伪造的。”

      苻茂毕竟是朝廷命官,萧冉以替杨县令出头的名义对付他,自然不能落人口实,提前派人查探了他伪造证据的证据。

      萧琦:“苻茂,我数三声,若你还不打开城门,我只好强攻了,三……“

      “三公子,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二”

      “下官一定配合您查明真相,还请您……“

      “一”

      苻茂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数完数的萧琦没有理会他,对属下打了个手势,属下人得到命令,将已经架好的攻城弩发射了出去。

      一弩箭过去,城墙就被击穿了一个大洞,又是一弩箭过去,又是一个大洞,城楼已经摇摇欲醉,再来一箭,肯定就塌了。

      这是什么神兵利器?上次对付黄放的时候还没有吧,这个萧氏女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手段,苻茂这下是真的慌了神。

      他当机立断,拉着秦忠往城内跑:“召集人手,我们现在就离开南阳郡,去虞州。”

      逃命要紧,顾不上强取豪夺来的财物还没有完全打包好,只得先跑了。

      他们刚跑下来,城楼就塌了大半,紧接着,一个又一个黑色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在他们的不远处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霹雳声。

      这是沈砚那边制造的第一批火药,看起来声势很大,其实杀伤力有限,萧冉不想造成太多伤亡,所以让萧琦先用这些震慑,不行的话再换杀伤力大的。

      对面乱成一团,萧琦则悠哉游哉地拿出大喇叭,播放着“投降不杀”的语音,带领着部曲踏过坍塌的城墙进入到了城内。

      士兵们有的被炸药吓得跪在原地求饶,有的落荒而逃,还有一部分拿着兵器盾牌不知如何是好。

      凡是没有放下兵器的,一律视为敌人。

      萧家的部曲经过,钢刀一挥,他们手里的兵器就像泥塑的一般被砍断了。地球科技铸造的钢刀,对上只有粗糙炼铁术、连钢都炼不出来的大梁铁器,妥妥的降维打击。

      萧琦并没有下杀手,能俘虏的都给俘虏了,二姐说了,这些俘虏以后也都是他的兵了,他可舍不得杀。

      秦忠这个贪生怕死、胆小如鼠的,被炸药吓得瘫软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神女明鉴,都是苻茂逼我的,我投降,我投降……”

      苻茂拔刀本想杀了此人,还没动手就看到萧家部曲已经进城了,连忙和护卫一起夺了马匹狂奔而去。

      萧琦的斥候眼尖发现了他们,立刻带着小队追了上去,他们都是萧琦的亲卫,每人都装备了一把轻弩,一边策马一边瞄准,马和人同时中箭,摔倒在地,被追上来的亲卫绑了。

      苻茂和秦忠作为主犯,被董夫人绑到了刑场,当着百姓的面宣读了罪状之后,双双被砍了头。

      萧冉提前和董夫人提过,株连家人可以,只没收财产即可,不要多造杀孽。董夫人因此才只杀了苻、秦两人,她救回族人之后,立刻就让族人带着萧家的卫队去抄了秦家,没收财物和奴仆,只给秦家人留了一间原本佃户住的房屋和一个月的口粮。

      至于远在苻县的苻家,萧琦也让人带着苻茂的头颅,由苻茂的亲信带路前去抄家,并掌控住苻县。

      *

      萧冉到达三溪县的时候,萧琦已经打扫完战场,掌控住了县衙。

      “二姐,苻茂这蠢货真的和黄贼有勾结,你看这些信件。”

      去苻家抄家的人回来了,带回了苻茂藏起来的机密信件,其中有几封是和黄放的通信,看得萧琦气不打一出来。

      萧冉接过信件一封封地看过去,苻茂在南阳郡搞的这些小动作背后都有黄放的怂恿,苻茂当然也没有蠢到要去依附黄放,他虽只是个小士族,那也是黄放仇恨的群体之一。

      黄放用来打动苻茂的条件是,放他的人顺利离开南阳郡,并赠送他大量的财宝帮助他去打通关系,让他能够安全离开南阳郡。

      从这些信件中,可以看出黄放的人确实已经控制住了南阳郡周边的山匪,从太平镇逃出的那两百流民离开后也是进了山里,他们是外地人,在山里却熟门熟路,连萧琦这个本地人都没能追上他们,估摸着他们进山也是投奔黄放去了。

      萧冉这次专门跑一趟三溪县,是为了杨家的煤矿。

      在大梁,对煤的使用大部分是直接烧原煤,为了便于运输,有时也会费力把原煤粉碎后与黏土混合制成煤饼。但是煤饼的制作缺乏洗煤、浮选等工艺,无法分离出不同的煤种,也无法去除硫分,在燃烧时仍然会产生大量黑烟,在密闭的室内使用还会让人中毒。

      所以大梁主要的燃料还是木炭,煤炭很少用在日常生活中,而是主要用在冶铁、制陶中。

      大梁的林木资源还很丰富,不缺木炭,像永州这样煤矿丰富的地区,在冶铁、制陶等产业上煤炭的使用量渐渐在超过木炭,但是缺少煤矿的地区,由于运输成本较高,还是以木炭为主。

      在永州,煤炭资源比较丰富,供远大于求,所以煤炭是一种比较低廉的矿产。

      杨家是一个小士族,家底并不厚,家族的产业除了百亩祖田,就剩下这处煤矿了,纵然煤矿低廉,也占了他们家族进项的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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