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直播恶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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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裂缝的乱流撕扯着林季白的衣服，气息中的乱流割破了他的肌肤。
在林季白以为自己掉入无底洞时，只听见“哐当”一声。
他平稳地摔在了地上。
颠倒感险些让他眼前一黑，好在林季白很快调节了情绪。
然而当他抬头第一眼，却撞见了一双居高临下对他发出审视的眼睛。
在确认出眼睛的主人之后，林季白喘着粗气，毫不客气地怒视着对方。
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林森正以令人窒息的高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仿若早就等候多时。
他的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如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他手指头上游出的丝线。
那些丝线很细，几近透明，每一根如同游丝那般，牵连在面前的全息屏幕里。
“欢迎来到我的控制室……”林森脸上带着嘲弄的口气，“我的儿子。”
出乎意料的是，林季白并没有愤怒，他神情平淡地指了指直播屏，“你在汲取它们的恶念？”
林森嘲讽的表情立刻转换变成了欣赏，“要强大的异能，就需要能量……”
“只有恶念，才是源源不断的能量源泉。”林森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情绪波动带动着那些能量线活跃起来。
与此同时，屏幕上竟然自行地开始敲击着什么，投票的速度就以想要的方向快速发展着什么。
原来所谓娱乐至上，也不过只是上位者手段而已。
“所以你这是在玩假装自己是救世主的戏剧？”
听到这一句话林森明显有些不满意，“你和你母亲一样。”
听到母亲的名字，林季白紧紧皱了皱眉，他伸手抓住了那几条能量线，随后将它们拉了起来。
“如果弄断了呢？”
但此刻直播的画面切到了时樾的特写镜头。
他的右眼只剩下一个黑色的洞，脸上苍白的毫无血色，身上带着一身狼狈地坐在一棵树下。
血迹让他另一只眼球看起来浑浊不堪。
“你的守护者看起来情况不妙，”林森并不意外林季白能拿起他的意念线，“这条线不仅给予使用者供给能量，还能给直播者续命。”
林森故意停顿了一下，再继续说道，“毕竟他们活着，才能继续让那些藏在网络的恶念者们交出能量。”
在林季白的记忆里，他父亲曾是位很温柔的人，他带着金丝框的眼镜，无论他做出什么，他总是笑着指导两句。
记忆里父亲的笑脸和当下林森的笑脸重叠在一起。
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想救他吗？”林森抛出了橄榄枝，“再不做出抉择，他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不过没事，SY00只是初代作品，你若是喜欢，我可以为你再做一款。”
“外貌也可以按照你的喜好来。”林森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怎么样？”
林季白低着头，他的手心里此刻还握着时樾的眼球，此时眼球上的蓝丝已经没有一开始的活跃。
它懒懒的在林季白的手心里打转着，像是在用尽最后力量，表达着时樾的依赖和不舍。
他不会让时樾有事的，他承诺过，无论发生何事，都会同他在一块。
决定只是在一秒钟，林季白将手上的蓝丝线和细线连在了一块。
源源不断的能量透过蓝丝线汇聚到了时樾身上。
屏幕里的时樾似乎得到了些许的生机，但下一刻，万虫啃食的痛感让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只见时樾抬起手来，下一刻，林季白听见他的心声：
「小季白，扯掉那些线」
林季白当然明白时樾在打什么算盘，他冲着直播屏幕大声喊着：“时樾！我不许你死！你还没给我解释清楚！你和我母亲到底什么关系！我不许你死！”
“听见没有！时樾！”
林季白同时扯掉了连接屏幕上的细丝线，一瞬间，屏幕裂出一条大缝。
“林季白！你真是疯了！”林森此刻才露出些许慌乱，他手上的异能转动着。
但还未等到他使出风系异能，一把剑直愣愣地插进了他旁边的沙发椅上。
林森顺着剑刺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齐思扣着沈墨的肩膀，将人半拖半抬着闯了进来。
直播屏上的画面，此刻也已经切换成了齐思的视角，齐思将镜头转向了林季白。
然而镜头却在此刻发出噪杂地声响，机械音在此刻响了起来：
「非法侵入……非法侵入」
但林季白没有迟疑，他大声说道：“现在我们就在幕后操作台，所有你以为的选票，不过都是人为操控！结果早已经定好了！你们都不过是工具人而已！”
当下弹幕飞快的飘过，只听林季白继续说道：“你们在帮凶手伤害无辜的人，你们才不是正义的审判者，不过就是刽子手的刀！”
林季白并没有寄希望于自己两句话能扭转当下的网络局面。
但部分观众顺着林季白的话，抽丝剥茧地找到了一些疑点。
比如选票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暴涨，再比如直播主持人下意识地引导网暴。
这些证据很快引起了弹幕的反转，更多的人并非是想给被网暴者道歉。
他们只是不甘心自己被当成了工具人。
恶念被掺杂进了愤怒，羞愧。
这些有杂质的情绪回流，宣告着林森利用直播收集恶念能量的计划彻底失败。
他愤怒地看着坏他好事的几人，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管是谁，坏他好事的都必须有个惩罚。
地上的影子随着林森的怒气增加，如同沸水翻腾，不断往上扑腾。
“下楼左拐，有个3号门，去那里找到能量之心，就可以重新开启2号门。”沈墨抽出自己的剑，抵挡在了暴怒的林森面前。
“你要快点！时樾应该撑不住了。”
林森淡淡然地问道：“值得？”
沈墨并不想回答这个问他，因而只说道：“为朋友两肋插刀而已，哪有什么值不值得！”
沈墨的师父剑老先生在云游前曾跟避世的沈墨说：
“师父并非不想正式收你为徒，但是你红尘线未断，还有一笔情债需还。”
或许眼下就是他要还情债的时候了。
自进入汤婆婆的铁锅后，齐思一直与沈墨并肩作战，他虽不过普通人。
但能做到这地步，已然非常了不起。
齐思手上的直播设备正在发热，仿若下一秒就要溶掉拥有它的使用者。
可尽管如此，齐思仍旧紧紧握着，没有松开手。
沈墨欣赏着齐思的坚韧不拔，想着这样的人才配同自己并肩作战。
此时，林季白已经在沈墨的掩护下，冲出控制间，下楼左拐，就看见一间玻璃花房。
林季白虽有疑惑，但仍旧踏步前往。
花房里随着林季白的到来而逐渐亮起了灯。
此时，林季白才能将玻璃花房看个全景。
在一大片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中，林季白唯一认出的便是在白玉花盆中，盛开着白色花朵的栀子花。
林季白走到花盆前停了下来，他伸手想碰碰那朵栀子花。
但还未触碰前，栀子花的花瓣突然全部落下。
此刻虽无风，但是花瓣却像是被什么带动着，往前卷动着。
直至停在了一处空地中。
林季白没有迟疑，徒手刨开了那片泥土。
终于在深度一根手指的地方，挖到了一颗手掌大小的红蓝色晶石。
那晶石发着微蓝色的光，与林季白手上的时樾的眼球相呼应着。
林季白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触碰那颗晶体。
晶体锋利地锐角划伤了林季白的手指头，血珠顺着划痕滚落出来，滴在了晶石上方。
原本发着微蓝色光的晶石射出了一道光柱，那道光柱的后门，正是一道门，门上写着：
2
林季白将晶石拽在手心里，顺着光柱一路奔向了2号门。
他心里只想着快点见到时樾，带他离开这个鬼地方。
因而并没有注意到，方才给他指路的白色栀子花的花瓣彻底飞灰湮灭。
……
林季白终于发现已经奄奄一息的时樾，他不顾一切地扑到了对方的面前。
此刻那空无一物的右眼眶里只有几条浅浅蓝色细丝，林季白本想将对方的眼球安回去。
但是有股力量在排斥着。
林季白只好用额头抵着对方冰冷的额头：“时樾，我要你回来！我不准你死！时樾！你不是说会永远守护我！我要你醒过来！如果你敢死的话！我一定不会再原谅你！”
这声“永不原谅”的宣言，让林季白手上握着的晶石发出微微的热量。
此时林季白听见人形怪在门外地呼喊声：
「把能量石给我！」
林季白低头看了一眼水晶石，它正一点一点融进了时樾的身体。
不知是否是林季白的错觉，他觉得原本已经毫无生机的时樾，这下好似有了些许的生气。
林季白小心翼翼地将时樾的眼球按回到了对方黑漆漆的眼眶中。
这一次，眼球并没有呈现出排斥的现象，它安稳地回到了时樾的眼眶中。
做完这一切的林季白松了一口气。
但还未等他回过神来，地面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嘶吼着“把能量石还给我”的人形怪，此刻甩着它的长胳膊，冲着林季白他们冲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则是发着怪声的地面裂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