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曼陀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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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章>--
曼陀罗
若原在拜师学艺后，暗暗的调查，发现那刀就是卢家的刀，是他父亲本来的媒妁之言的刀，是对他百般喜爱的二婶娘家的刀。若原发现自己的二叔什么都不知道，二叔对二婶的爱那么深，若原很想给父母报仇，却又想起父亲在他小时候常说的“原儿，要好好保护熙儿哦，爹爹小时候就很勇敢的保护你二叔呢。原儿以后长大了也会发现自己保护的兄妹得到幸福多么重要呢。”当时的若原是不懂他老爹那话什么意思，反正若原明白了一点他老爹和他的意思是一个就是他家若熙很重要。可当若原提着刀准备去京城杀人时，路过父母最后下榻的院落，忽然想起的这句兄妹得到幸福多么重要时，若原打马回了师门，当然迎接他的是若熙因思念而热烈的拥抱。
当若原的师傅发现若原和若熙之间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兄妹之情，这两个小孩子从小相依为命，其他人在他们眼里都是局外人，即使是他这个师傅，而两个若原明明已经十几岁了却仍然坚持和妹妹住在一起。这让若原的师傅很是头疼，便给司家去了封信，希望司家的当家也就是当日的司家二公子能来一趟。这一趟让若原的师傅锥心了后半生。
司家当家夫妇来了之后的十天，若原正在院子里练功，听见了妹妹撕心裂肺的痛苦，若原冲进屋子，看见了妹妹曼陀罗的转化，若原忽然想起书里曾经提到的有种毒无色无味潜移默化服用十日后将出现性别转化，转化的频率随意。若原心痛的抱着自己已经哭得声嘶力竭的骄傲，那么美的女孩子，还青春年少的小仙女，若原的眼泪无法抑制。若原关上门，没有让师傅进来，帮若熙穿好衣服。
“哥哥，熙儿这样是不是就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若熙抽泣的哭道。
“傻瓜，熙儿是哥哥的宝贝，哥哥怎么会不要熙儿呢。”若原很是坚定的说道。
“真的，哥哥没骗熙儿？”若熙眨着眼看着她的天。
“当然，哥哥什么时候骗过熙儿呢。”若原心里的紧张终于因为妹妹没有再嚎啕而痛苦。
“熙儿，应该高兴才对，只有天仙才有资格和能力自由选择性别呢，千万别和别人说哦，别人该自卑了呢。哥哥都觉得好嫉妒呢。”若原想了想还是把这阴影的杀伤力降到最低的好。
“真的，好，熙儿做一个骄傲人。”从那天起若原和若熙似乎又恢复了常态。而发生的这一切他们的师傅在最开始的时候都不知道。
又过了一年司弯弯的大姐司雅荀来到这里，那天若原恰好去师祖那里寻找古代的秘籍，他希望可以私下里找到解除曼陀罗的方法。而天真的若熙看到了司雅荀，她不知道的是司雅荀来这里绝对不是因为想念大伯家幼小的弟妹。而是父亲无意中说的那句，都说弯弯是天下第一美女，我看弯弯还不如若熙的一半呢。这句话让司雅荀十分的震惊，对于司雅荀而言，她好不容易让妹妹不再是自己的对手，如今年老色衰，后宫里虽然自己身在后位，但那些年轻的女子们却让白王流连。她本来想如果可以说服若熙为己用那最好，如果不能说服，那这样的小美人，一旦被自己那因为错失自家妹子弯弯的夫君看到，莫说是荣宠，就是后位，以若熙的身份也是完全胜任的，按道理若熙才是司马家的长房嫡女。
可司雅荀恰好撞见了若熙变成无砜的样子在洗澡，司雅荀意识到这样的若熙更加的可怕，一个世家竟然长房嫡女是曼陀罗身份怎么还配有人坐在后位上，于是司雅荀在若熙没有防备的时候下药让若熙失去了记忆，把若熙扔在了回京的路上，只能说司雅荀并没有她母亲那么黑，她几次想杀了这个小妹妹，都不忍下手，还给若熙放了很多银两在身上。你绝想不到你的大姐靠什么让我师傅没有阻拦她们，而我回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后来若熙不记得自己是谁，当他被司雅荀的儿子莫休娶回府的时候，那司雅荀清楚的知道对面站着的是谁，不是到是不是因为内疚还是什么，开始她并没有干涉两人，直到司简的不断长大。就是你的大姐，又逼迫莫休让他放弃了无越，你大姐不可能不知道无越是什么样性格的人。她很厉害，我可怜的若熙便在他丈夫的婚礼当夜失踪了。
“不，不可能，大姐就算精于算计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母亲就算再强势也不会用曼陀罗那种绝世的毒药。再说这些毒药怎么会在我们家？”善良的弯弯早都哭红了双眼，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家族发生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司弯弯因为幼小博览群书，是知道曼陀罗是什么的，凡是中了这种毒的人，有的时候是男子身体，有的时候是女子身体，两个人的性格差异不会太大，不是独立的人格和记忆，而这毒没有解药，也不知道什么条件下中毒的人会转变性别。传说中几百年前这种毒是专门给那些喜欢双性恋的王族准备的，虽然这曼陀罗价值千金，但有时候美人是千金难求，那些王族给那些难得的美人服了曼陀罗这药，一下子就等于一个美人有两个身体，很多美人也因此而受到了很大程度的虐待。后来在征战和起伏中，这药便失传了，而王族也命令禁止使用这种药来奴役百姓。司弯弯的心忽然觉得那么的阴冷，如果母亲真的做了这些，弯弯不敢相信那个虽然强势但处处显示温柔的母亲会这么的阴戾。
“怎么，我有说那是真的？我只说这是我这个司马若原的故事，司大美女既然不相信，便请早点离开。”司马若原嘲讽的说道。
“若原，我不会走的，如果这些是真的，那我更不会走，她们欠你的，我来偿还。我要和你一起找到若熙。”司弯弯哭着十分坚决的说着。
“那不必了。”若原拒绝。
“不，若原，我觉得弯弯说的有道理。”也已十分心痛的凌南插话道。
“你听我说，若原，你们要找到若熙，光是靠倾歌楼这样打听消息还是不够的，最重要的是要有足够的钱，相信我，临飞的钱会大大加快你们打探的进程，而且如果发现营救也需要钱呢？”弯弯试图说服若原。
“若原，我觉得弯弯说的对，你且当那是他们欠若熙的，你先拿来给若熙用，你也知道若熙喜欢有钱人的生活，等你找到她，你却把她的家产花光光，你让她和你去倾歌楼卖唱？”凌南不怕死的说道。
“好吧。”若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
“你知道这毒，可有看过可能的解药？”凌南知道若原是十分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书里只有毒的历史背景，说无毒可解。”司弯弯哭着把一句话说完。
这句话说完，三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三人不约而同的喝着清茶，那茶不知道因为谁的眼泪而逐渐的苦涩起来。当炭火逐渐熄灭，水逐渐转凉的时候，司弯弯才停止了哭泣，对于一个生活在优越中的女子，最大的挫折也不过是情爱的波折，她看向对面的若原，那种一夜之间失去父母，一夜之间又要开导中了曼陀罗的若熙，一夜之间却要面对相依为命的若熙冷然的成为陌生的无越，司弯弯不知道如果是自己是否还能以宛如雪的身份杀了临飞。司弯弯没有再深究到底临飞因为什么被杀，在她看来经历了这些还能冷静的四弟若原一定有充足的理由去执行这次暗杀。
司弯弯就想第二天要给临飞的死安排一个角色，但若原却坚持要无剑门来承担，因为如果要找到无越，暗地里有倾歌楼还有凌南的暗卫以及司弯弯的那些店铺，明里要有一个足够分量的组织，能在关键的时刻与可能出现的凶险抗争。司弯弯听到四弟若原的分析时，忽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弟弟最重要的成长。那些风花雪月的忧愁，那些什么李思远、莫休以及临飞的纠葛，在若熙也就是无越的生死不明面前忽然变得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弯弯还是决定去找一下李思远，因为天下博览群书的人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前夫李思远。但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弯弯刚刚回府时便看见李思远等在了客厅，据管家说他清晨一开门就来了，他还说不让打扰弯弯。
弯弯莲步微移的走进客厅，看见思远手里习惯性的拿着一本书在看，她进来时思远从书中抬起头来，弯弯明显感觉到了思远的停滞。
“你很伤心？”思远小声的问道，第一次弯弯觉得这思远的口气没有那么平静，。
“是啊，哭了一夜。”忽然弯弯很不想隐瞒自己作夜嚎啕大哭，因为在李思远的记忆里司弯弯是坚强乐观的。
“他很重要，你这么伤心？”李思远继续问道，语气开始有些波澜。
“他们很重要”，弯弯点了点头，疲劳的靠在椅子上。
“哦？”李思远奇怪问道。
“你不至于以为我是为了临飞嚎啕了一夜？不是的，我找到了我失散的弟妹，对了这个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司弯弯好笑而又认真的说道。
“那很好。”李思远松了一口气。
“很不好，他们很不好，思远你说我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弯弯急切的希望能为若原和无越找到一条路出来。
“能，哪有司弯弯办不成的事啊？”李思远肯定的说道。
“是啊，我是谁，我是司弯弯，呵呵，谢谢你，思远，我没有那么绝望了。”弯弯忽然觉得没有婚姻的思远反而像一个真实的人。
“做什么这么奇怪的打量我？弯弯，我想我们还有机会吗？”李思远小心的问道。
“你说什么？”弯弯恰好因为一个哈欠木有听清楚。
“你这么累，要不先休息休息？”思远扶着弯弯向后院走去。
“思远，你帮我个忙，秘密的帮我，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在做这件事，即使是我家里人，好吗？”弯弯乞求道，甚至于有点点色诱的味道，她不管了，她那颗平日里骄傲的心，因为善良和伤痛，而不愿意再维持虚假的骄傲了。
“好，弯弯说什么思远都会去做。就像弯弯忽然想嫁给其他人，虽然思远不愿意。”思远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不希望这一次再被哈欠抢了风头。
“你也不听是什么就答应要去做？呵呵，不对思远你说什么，我大脑有些转不过来了，你说你当初不愿意离合？”弯弯震惊的看着李思远，还记得离合那天这人可是一点情绪都没有的。
“弯弯说什么思远都答应。是的，思远忽然在弯弯红杏出墙的那个下午明白了，思远不是仅仅的喜欢弯弯，而是爱，深爱。”李思远把弯弯转向自己，郑重的说道。
“那个，思远，我幻听了，我先睡一会，等醒来再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思远，你先别走，我还没说求你做什么呢。”弯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之所以这么快睡着，其实和她昨天晚上潜去几个重要的书局偷看藏书有关，可惜那些读书会的藏书都是没有写解药的。
“我不走，你放心吧”思远好笑的看着弯弯拉着他的手却已经深深的睡去。
等弯弯昏天黑地的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看见自己的手被一个男子的手紧紧的攥住，男子倚在床边闭着眼睛。弯弯忽然想起思远说的那句深爱，有些自嘲，深爱的人会那样对待彼此，简直是笑话啊，自己一定是幻听了。
“弯弯，你没有幻听，我说的是深爱。”思远好笑的看着弯弯在那里捶头，被若原和无越的事情打击的司弯弯更加的生动些，会有好多原来控制的小动作散发出来。
“思远，先不谈这个，我现在很混乱，等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说。你记不记得你看的书里有写道曼陀罗的？”弯弯逃避的说道，她怕再一次沦陷之后的伤害，如果说临飞的死因为不爱所以就是一阵子伤心，对于思远给她的伤害绝对是丝丝入扣，沁入心脾，渗入四肢的。她害怕那种在两个人婚姻中，她每天体会的那种丝丝的疼。
“看过。”思远虽然看到弯弯的逃避，但他知道才丧父不到一个月的弯弯接受自己的确太草率。
“啊，那太好了，你记得有解药吗？”弯弯说道。
“有，在白国王宫的典藏里我看到过，那时候还是替李妃去给王上抄书时偶尔看到。”思远回忆道。
“那太好了，你记得怎么说的？”弯弯忽然觉得若原和自己昨夜的眼泪一定是让神看到了。
“传说曼陀罗本是灵界几万年才出的一朵奇葩，和这世间的万物不同，这曼陀罗在五万岁前是没有性别的只是一株植物，五万岁变化时，可以根据它的意愿随便变成男子或者女子，但无论是何种性别，这曼陀罗演化之人必定是这世间绝美的灵体。
而当这株从八荒神地被打碎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的曼陀罗出现了，正当这只芳华绝代的曼陀罗正在等待它五万岁生日那天绽放时，恰好赶上神兽獬豸（xiezhi）与他的主人阎罗界的少主螣蛇(tengshe)闹别扭离家出走。平日里灵体修炼得智慧非凡且美貌清高的獬豸不知怎么在那几天却变回了原身，当他好死不死的在曼陀罗成长的那片悬崖上上下冲刺践踏时，可怜的曼陀罗就被巨大真身的獬豸踩踏碎掉。原来曼陀罗在五万岁变身时最为脆弱，魂飞魄散的曼陀罗没有来得及赶上被灵界重新孕育便被一阵风吹到了诛仙台。而那阵风就是獬豸的主人螣蛇(tengshe)从天而降来寻找自己的神兽时，不小心速度太快形成的旋风。
主兽两人便被十分震怒的八荒之帝打落凡间，直到两人集齐曼陀罗的魂灵。而那曼陀罗来到人间，便在万世游离，化成了无数颗黑色的曼陀罗花，这花便是后来毒药曼陀罗的原料。传说只有因为曼陀罗身上的怨念太重，每一世她转世都会因为服用了自己魂灵制成的毒药，而忽男忽女。辗转万世都是凄凄惨惨戚戚，于是獬豸发誓，愿意奉献自己的双眼换得曼陀罗的自由。本质上那个曼陀罗的毒药就是曼陀罗花的灵魂的一部分。”李思远尽量用比较平静的声音讲述自己看到的故事。
“太凄惨了，那解药有什么线索？”弯弯忽然想到或许自家那妹子就那样凄凄惨惨的被折麽了万世，弯弯有些抽泣，但却是十分急切的问道。
“后面那一页就剩下几个字，剩下的已经被撕掉了。”思远因为弯弯的急切才得到机会把话说完。弯弯心里想，是啊，以母亲的那种缜密的心思，怎么会留下解药呢。
“弯弯，你别伤心，我再去找找，我再回族里找找，我爷爷年轻时收集过一些几代前的杂书。不过，弯弯，你答应我，我回来之前不要和其他男子交往，等我回来向你解释。”思远起身就准备回去，他知道以弯弯嚎啕一夜的情况来看，自己现在说什么风花雪月估计都是过眼烟云，自己和弯弯分开也没见她落过一滴泪，这中了毒的人对弯弯太重要了，他虽然嫉妒，但还是相信等自己和弯弯的误会解开后，一切都会好的。
思远当天就进宫见了李妃，巧妙的安排了王宫书库的行程，却毫无收获，当晚，思远便快马加鞭以家里老人生病为由回了故居。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曼陀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