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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魑魅花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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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当若原在潜心修炼他们夺宝而得的武功密集的时候,当莫休按照那本治理世事的宝典开始振兴涂志的时候,魑魅一般面容的水十出现在西城王宫。王宫里最近那天仙美女无越娘娘,忽然喜欢上了各地进贡来的奇花异草,于是水十应榜入宫。
一天中午,当无越从疲惫中醒来,忽然觉得天气不错,想去那片树林看看最近的那些奇怪的含苞未放的植物是不是已经争先斗妍了。无越从轿子里探出身来,阳光洒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让人睁不开眼的美,即使是听惯了宫里那些传言的宫人们,也在心底为这样一份天仙在这样阴暗的王宫而心疼。无越除了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却是很少露出一丝的不快或者忧伤,仿佛,不分日夜的那些让人心寒的折磨她并未置身其中一般。
无越下了轿子,看见一个花匠正弯腰背对着自己,她那平水无波的眼睛忽然有了一丝光亮。“凌南,你好像凌南”,无越在遣开了随从后低声的对着那弯腰劳作的人说,而当那人转身,一张魑魅魍魉的脸,有两道深邃的疤痕贯穿了右脸,左脸上也是几条细小的疤痕,一张脸让人看着十分的惊恐。而无越眼中的那丝光亮忽然就像太阳般的耀眼,无越压低了声音对着这男子说“凌南是你,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对面的男子这时才抬起眼眸,眼里有一丝惊艳,却没有那种熟人之间的雀跃。
“我想娘娘是认错人了,小人水十,自幼在番云阁里做苦力。”水十很是卑微的说着自己的身世。
“水十,很好的名字,我记得我曾经和一个朋友说过,无论他将来面貌如何,他永远是我无越的朋友。”无越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面这个丑陋的男子。而男子的眼眸终于有了一丝的欢喜。
从那天起,无越更加的喜欢那片有了奇珍异草的丛林,当然西程决因为无越脸上少有的那丝笑容而重金奖赏了那个让鲜花绽放的丑陋的男子水十。无越的日子开始好玩起来,现在除了去那丛林和水十讨论怎么栽花种树,每天都会有一个小家伙很嚣张地过来和她扯天扯地。那女孩子便是西程决在半年前新收的徒弟凌筠昭。从小女孩的面部轮廓已然可以看出美女的膜样了。无越还记得就是在这片奇怪的丛林,她第一次看见了那个小女孩。
那是一个午后慵懒的下午,无越没有悬崖可以上下攀爬,开始习惯于凭着自己的体力在那几棵弯弯曲曲的树上来回攀爬,没有内力,每次都会满头大汗。当无越坐在地上狠劲的喘着粗气的时候,无越听见了一个校长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弱,真给女人丢脸。”无越转过身,一个七八来岁的小孩就在眼前,那孩子穿着一身西域的服装,脸庞却是汉族美人的雏形。无越的心里有些咯噔一下子“这西程决不是这么早就想把有美人潜质的小女孩染指了吧”。上天不要怪无越的十三,主要是西程决带给她这六年来的悲凉实在是血泪史阿。
“我是你夫君的徒弟,师娘,我叫凌筠昭。”小女孩脆生生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特意的成熟。
“什么,噢,这里没有我的夫君。”无越明白了小女孩的身份,小女孩有一股子狠决,不知道是不是和西程决有关系,无越忽然想或许自己的儿子司简也这般的需要人去教育和关怀。于是无越当天晚上和西程决说,希望每天下午有一个时辰和凌筠昭在一起,她觉得和孩子在一起很开心。对于西程决而言,孩童显然是不会对无越有什么男女之情的,于是很是大方的同意了。
当然后来水十出现后,聚会就变成了3个人的,让水十和无越很是崩溃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和凌筠昭说善良是人的本性都没有用。凌筠昭会反驳“善良,越姐姐,这两个字很好笑,如果人本善良,为什么你被关在这里了,为什么有人要给水叔叔的脸上划上几道。善良都是人被欺压,而又无法反抗的一种自我安慰罢了。我凌筠昭这一辈子最不屑的就是善良,我下我的毒,我杀我的人,开心快意是我的事,与软弱的善良无关。”
一句话说完,水十和无越没有再说话,无越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凌南和若原把自己救出去了,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刀杀了西程决,她能否下得了手。无越的心有些凄婉,不用到那一天,她已然知道了自己的选择。那个除了囚禁自己,除了百般努力却仍然不能控制他自己的暴戾之外,对自己千依百顺,万般关怀的西程决,她无越确是无法挑剑刺杀的。而水十看了看无越,似乎已经意识到无越的想法,水十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每个人的选择只要是自己想做的,坚持便是很有道理的。”这句话本来是和无越说的,却让凌筠昭的眼睛忽然绽放光芒。
凌筠昭上前拉住水十的手臂,很是撒娇的说到“水叔叔,你特别眼熟,很像我在宫外见到的那个叔叔,有一种父亲的感觉。要不水叔叔,我喊你干爹吧。”一句简单的戏称,被凌筠昭一直叫了一辈子,当后来水十知道真相再听那句干爹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物是人非造物弄人的无奈。
让宫人们惊讶的是,他们的大王最近身上也开始有一道道的伤痕,宫人们开始低声的在心里忐忑,莫非他们善良的天仙一般王妃无越娘娘,被大王折磨久了,也有了s |m的特殊爱好。而无越第一次注意到那些伤痕时,心里也有些奇怪,西程决却是很直白的说出了那一道道伤痕的来由“越儿,我忽然明白了,就算我对你千般好,如果不能控制住欢情时的暴戾,你的心里终究不会有我。”无越有些惊讶的看着西程决,无越的心里有些波动,这个从小被父王扔在尸体里,扔在一堆灌了毒药的走兽飞虫里的男子,经历了血腥和厮杀,几十年的暴戾仿佛就像骨血一样深深值在他的心底。却能为了她无越而自残,无越明显感觉到这半年来西程决的暴戾似乎在她的房间越来越轻微,虽然对待那些下人仍然是生杀抢夺的。
无越无法再冰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的对着西程决,“其实,大王,您为无越做这些没有意义,您出现得太晚了。不是每一个狠决的浪子回头都会有美人等着的。”西程决第一次听到无越这么平和中立的和他说话,心里是千般滋味翻腾,按照典型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道理,他西程决绝对有被女人爱的资本,在他还是一个一无是处被流放的王子的时候,那些女人就甘愿被他奴役。而只有无越,似乎只有一颗心,早已经没有任何缝隙能留给他西程决。
西程决上前抱住无越“越儿,别挣扎。哪怕只有一刻,你清醒的时候,能甘愿在我怀里。即使你的心里一直没有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守着你,便也是甘甜在心头。”平日里十分粗犷的西程决说着这句话,让无越的第一反应是有些想笑,而当无越想起莫休和弦曾经说过的类似的话,便只剩下千般酸楚在舌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