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不知道 ...
-
咸涩的海风穿过半开的舷窗，带着恐怖三桅帆船特有的腐朽气息，吹入桑尼号的临时作战室。
分散行动的同伴们终于重新聚集在桑尼号里，让娜美一直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稍稍回落，但担忧并未消散。
逃离了亚利洛的威慑，五人按照偷听来的话语，在船上寻觅了一番，乌索普推开了厨房门，果不其然看到了躺在长椅上的路飞、索隆和山治。
乔巴快步上前伸手探了探路飞的额头，体温正常，呼吸平稳。紧接着，他又依次检查了索隆和山治的状况，结果和路飞一样，只是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只是三人的影子，如预料的被夺走了。
“补给也被拿走了。”弗兰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刚检查完储物间，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罐头、淡水，还有乔巴的药品，都被拿走了不少。”
“什么？！”乌索普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也太贪心了吧！不仅抢影子，连吃的都不放过！”
“这样下去不行，得想办法让他们醒过来。”乔巴的脑袋飞速运转着，他眼睛一亮，跳到三人面前，清了清嗓子，用尽全力喊了起来，“美女剑豪带着肉来了！”
“美女？”
“剑豪。”
“肉！”
这一声喊像是有魔力。
路飞的耳朵动了动，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里还带着刚从昏迷中醒来的迷茫，他记得自己正面对着一个强大的敌人，眼前似乎还晃动着对方的身影，于是想也没想，猛地从长椅上弹了起来。
“喂！路飞！是我！”
弗兰奇似有防备，一把抓住了路飞的手腕，但惊人的力道还是震得的弗兰奇手臂微微发麻，他连忙喊道。
“冷静点！我们已经回到桑尼号了！”
“弗兰奇？”
路飞的拳头停在半空中，他眨了眨眼，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弗兰奇，又看了看周围熟悉的同伴，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拳头，挠了挠头。
“我……我怎么在这里？刚才不是在和莫利亚的家伙打架吗？”
他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视线最终落在自己的脚下，看到那方空荡荡的地面时，顿时瞪大了眼睛，懊恼的大喊起来。
“啊啊啊！可恶！我的影子！”
索隆和山治也在乔巴的呼喊中，陆续醒来。他们低头看到空荡荡的地面，凝重的表情逐渐蔓延至眉梢。
娜美和罗宾凑在一起，低声交流着各自队伍今晚的遭遇。
“那个阿布萨罗姆，似乎是三怪人之一，拥有透明果实的能力。”指尖轻轻点在唇上，罗宾略微思索道，“但是，短时间内他是构不成威胁了。”
尽管立场敌对，但罗宾还是客观的评价了一句，要是能在那种伤势下还爬起来继续战斗，倒是十分值得夸赞的毅力。
娜美用力点了点头，想起之前在浴室里，阿布萨罗姆凭借透明能力出现的恶心场景，仍心有余悸。
虽然不清楚阿布萨罗姆和亚利洛为何会内讧，但透明果实的能力特殊，船上只有罗宾和阿尔能“看见”，不然还不知道要麻烦多久。
如今少了阿布萨罗姆，恐怖三桅帆船上的核心战力已经有所损耗，剩下的主要威胁只有三个：能够控制消极幽灵、让人瞬间陷入绝望的“幽灵公主”佩罗娜；辅助莫利亚提取影子、制造僵尸的天才外科医生霍古巴克；以及身为王下七武海，拥有影影果实能力的月光·莫利亚本人。
至于那个实力不明且与阿布萨罗姆发生冲突的亚利洛，则成了一个特殊的变数，暂时无法归入任何一方。
“情况就是这样。”娜美深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空白的纸和一截炭笔，走到桌子边坐下。她的目光依次扫过眼前三个失去影子的身影，最后定格在路飞身上，“路飞、索隆、山治，你们三个，必须先想办法把自己的影子夺回来。”
“知道了。”索隆睁开眼，眸子里没有多余的情绪，他靠在墙边，脚边本该有一道与他形影不离的黑影，如今确实一片空旷，“我可不想一辈子躲着太阳走，更不想让自己的影子被用来干那种龌龊事。”
山治站在靠近舷窗的位置，指尖的香烟燃着微弱的火光，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烟雾顺着他的呼吸缓缓溢出，在灯光下凝成一缕缕淡白的雾气，又被海风卷着送出窗外。
“居然让小姐们在这种鬼地方遭遇危险……”他低声呢喃着，“我绝对会亲手把影子拿回来，顺便教训一下那个敢对小姐们出手的混蛋。”
娜美白了山治一眼，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将罗宾口述的地图描画起来，用炭笔在纸上勾勒出恐怖三桅帆船的大致布局。
“切记，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影子，不是恋战。”
“剩下的人，”她的目光转向罗宾、弗兰奇、乌索普和乔巴，“跟我一起去高塔，寻找阿夏。”
提到阿尔的名字，作战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乔巴刚刚回到船上时，就匆匆忙忙的把桑尼号翻了个遍，储物间、船舱、甲板，甚至不死心的打开了藏着蜂蜜的顶柜，都没有找到阿尔的踪迹。
她没有回来。
自从逃离马戏屋之后，阿尔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人见过她的踪迹。
就像是她之前说过的，这是她不擅长的游戏，她或许会被困在里面很久。
“现在还不知道亚利洛的目的是什么。”罗宾交叉着双臂，目光投向远处的高塔，深邃的眼眸里藏着旁人看不透的思绪，“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趁着罗拉和阿布萨罗姆宣誓的间隙，她大概率不会在高塔里。”
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机会。
如果亚利洛不在高塔，那么潜入的风险就会大大降低，找到阿尔的可能性也会增加。
罗宾的话得到了弗兰奇的认同，他点了点头，语气严肃：“之前我们已经吃过亏了，但我们也趁那个机会，把前往高塔的道路摸清楚了。”
从这里出发，绕过东边的建筑区，穿过长桥，就能到达高塔的底部。
“路飞、索隆、山治，你们一定要小心，记得按时在高塔底部汇合。”
“明白！”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路飞率先站起身，他转身一跃，翻过桑尼号的船舷，朝着恐怖三桅帆船的大台阶跑去，索隆紧随其后，山治最后看了一眼娜美，而后，几个起落追上了前面的两人。
剩下的人也迅速行动起来。
“走吧，我们去高塔。”
奥兹的骚乱还在持续，从阿布萨罗姆手中接过僵尸指挥权的霍古巴克不得不分出一分心去处理，大多游荡的僵尸被奥兹的骚乱吸引，或是在先前的突围中被击溃，只剩下零星几只。
“奥兹，仍在与草帽小子纠缠……庭院西侧……入侵者已突破防线……往这边……”
飞鸟僵尸沙哑的嗓音透过扩音装置传来，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夹杂着远处的打斗声，像一把钝刀在霍古巴克的心上反复切割。
霍古巴克骂骂咧咧的房间内来回踱步，暗骂着希尔顿的唯唯诺诺，只是让他去看一眼，这家伙就消失了。
他咬着牙，用舌头舔了舔因暴怒而有些干裂的嘴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的算计。
霍古巴克并不知道阿布萨罗姆遭遇不测，只当这位伙伴是被那伙总价高达六亿贝利的海贼团击溃。
不过也就到此结束了。
霍古巴克邪恶的笑着，看着眼前的四人。
被路飞吸引走的僵尸将军让防线出现了巨大的缺口，但草帽海贼团以为，这样就能畅通无阻地闯过去？
未免太天真了。
霍古巴克带来的，是他精心改造的王牌。
“橘头发的小姐，阿布萨罗姆那家伙倒是对你情有独钟，可惜啊……”霍古巴克的视线定格在娜美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油腻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过自己的脸颊，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主人的命令更重要。”
霍古巴克一指，挥手间，女仆辛朵莉已经端起两摞厚重的餐碟，径直向娜美砸去。
与此同时，治五郎的武士刀出鞘，寒直劈罗宾；企鹅狗则快步冲向了弗兰奇。
罗宾的反应快得惊人。
在治五郎和企鹅狗动的刹那，数只臂从治五郎和企鹅狗的身体两侧冒出来，扣住它们的四肢，阻止了它们继续行动。
被缠住的瞬间，企鹅狗疯狂扭动身体，爪子胡乱抓挠，试图挣脱束。但，罗宾的约束却稳如铁钳。
比起她常年陪练的阿尔，这些僵尸还是差得远了。
“盐！”
而另一边，娜美在辛朵莉抬手的瞬间，向后侧闪，餐碟擦着她的肩膀飞过，砸在身后的石墙上。
“哗啦——”
一声脆响，瓷碟碎裂四溅，细小的碎片擦过娜美的胳膊，划出浅浅的血痕。
“娜美！”
乔巴的怒吼声响起。
他站在原地，小小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乔巴看着辛朵莉毫无感情的动作，看着霍古巴克那副将生命视作玩物的嘴脸，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眼前的这个男人，明明拥有精湛的医术，却将医术用在改造尸体上，将逝去的生命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变成他谋取利益、效忠主人的工具。
这不是医生，这是亵渎！
乔巴没有丝毫迟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蓝波球，仰头吞下。苦涩的药味在舌尖弥漫，肌肉暴涨，身体一瞬间变得高大。
“我不承认！”
把生命当作筹码，把他人当作傀儡，用医术制造杀戮和混乱。
“你根本不配做一名医生！”
这样的家伙，玷污了“医生”这两个字！
“你们先走！”乔巴回头，坚毅的对着娜美和罗宾吼道，双臂用力把辛朵莉按在墙上，“这里交给我！我来解决他！”
对付僵尸，盐永远是最有效的武器。
弗兰奇戴上黑墨镜，趁着罗宾的花花果实暂时牵制住敌人，他一把从缠绕的手臂中拔出了挣扎的企鹅狗，另一只手迅速掏出随身携带的盐袋对付，就要将盐塞进企鹅狗的嘴里。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破空而来，治五郎飞出的武士刀精准地击中了他的手腕，弗兰奇闷哼一声，手指一麻，盐袋险些掉落。
“弗兰奇？！”
罗宾诧异的声音响起，她正凝神盯着霍古巴克的动向，没想到治五郎居然还有这样的后手，更多的手臂从冒出，缠住了治五郎和企鹅狗的四肢。
有她帮忙牵制，他们能够更快的突破霍古巴克。
“只点小事还不需要担心。”弗兰奇甩了甩被击中的手腕，凭借着身高优势，他一把抓住企鹅狗，砸向治五郎，“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亚利洛那家伙的招式。”
弗兰奇直起身，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痕，沉了下脸来，认真说道。
“要是找到那家伙，替我好好揍她一顿吧。”
娜美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的脸色依旧苍白，胳膊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消极幽灵的余威缠绕，那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拉扯着她的意识，让她只想蜷缩在地上放弃一切。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轰隆的撞击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夹杂着娜美熟悉的呐喊与重物砸落的巨响。
“罗宾，我们走！”
她们没有时间犹豫。
残留的消极情绪被压了下去。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哦～”
娇俏又带着几分轻蔑的拖腔，在昏暗的走廊里响起。
粉色的裙摆如同盛开的花朵，佩罗娜怀中抱着一只毛绒玩具，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身后漂浮着数十只半透明的幽灵，缓缓向突围的三人飘来。
“幽灵女！”
乌索普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握住了弹弓，只是那握着弹弓的手，却又颤抖着。
轻飘飘的幽灵无视了物理阻碍，慢悠悠地穿过了娜美和罗宾的身体，冰冷而虚无，带来了毁灭性的精神冲击。
不过瞬息之间，留娜美和罗宾紧绷的身体骤然松弛下来，眼神空洞而涣散，她们双腿一软，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嘴里喃喃着。
“不行了……根本逃不掉……”
“活着真麻烦……就这样放弃吧……”
这就是普通人撞上佩罗娜能力的下场。
但，乌索普是例外。
“娜美！罗宾！你们快走！”
他大喊一声，挡在了娜美和罗宾身前，尽管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乌索普还是迅速从背包里掏出数枚特制的弹丸，装进了弹弓。
“我来对付这个幽灵女！”
“乌索普？！”
罗宾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她担心着这个向来胆小的伙伴。
“罗宾，带着娜美快走！”
乌索普再次大喊，手指一松，裹着盐粒的弹丸呼啸而出，精准的佩罗娜身后的一排僵尸，僵尸们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紧接着，一团团黑色的影子从它们体内剥离出来。
“我可是，超级悲观主义者！”
乌索普梗着脖子，吼出这句话。
之前在桑尼号上遭遇那些幽灵也曾穿过他的身体，可奇怪的是，那些让人瞬间崩溃的绝望情绪，对他毫无作用。
或许，他的脑子里每天都在脑补各种最坏的结局，佩罗娜的能力，反而是戳中了他的“舒适区”。
那些所谓的绝望，对他而言不过是日常脑补的冰山一角！
“保重啊乌索普！”
犹豫就是对乌索普牺牲的辜负。
罗宾迅速俯身，一把扛起瘫软的娜美，转身就向走廊尽头的旋梯跑去。
走廊里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屋外的打斗声也愈发清晰，佩罗娜脸上的戏谑笑容渐渐淡去。
她原本觉得这会是一场有趣的游戏，看着那两个女人慌不择路的逃跑，看着那个胆小鬼瑟瑟发抖地故作坚强，都让她觉得新鲜又好玩。
蛋现在，走廊里的震动搅乱了她的兴致，而眼前这个叫乌索普的男人，明明吓得快要尿裤子了，却还是梗着脖子站在那里，真是……
讨厌至极。
她怀中抱着的粉色毛绒小熊，被她越攥越紧，柔软的绒毛被挤压得变了形，圆滚滚的纽扣眼睛也歪到了一边，显得有些狰狞。
而佩罗娜身后的那些幽灵，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烦躁，一点点朝着乌索普逼近。
乌索普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做好了战斗到底的准备。
虽然双腿还在微微发颤，心里依旧怕得要死，他也必须站在这里，为娜美和罗宾争取足够的逃跑时间。
只要再坚持一会儿，只要让罗宾和娜美安全逃走，就够了。
他做好了牺牲，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弹弓功夫，应该撑不了多久。
——可是，
对不起，还是太可怕了！
乌索普的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几乎要忍不住掉下来。
他举起弹弓，瞄准了最前面那排僵尸。
“至少，在被打败之前，要多拖延一秒……再多一秒。”
弓弦拉到最满，对准了最靠前的那具缺了左耳的僵尸玩偶，只要再松一点力，弹丸就能射出去。
但，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僵尸，突然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乌索普愣住了，颤抖的胳膊僵在半空，疑惑地眨了眨满是泪水的眼睛。
怎么回事？
是弗兰奇和乔巴赶来了吗？
还是说，这些怪物又有了什么新的花招？
水雾逐渐清洗，纤细的身影从僵尸群后走了出来，那把缀着蕾丝的白色阳伞正旋转着。
佩罗娜停在距离乌索普几步远的地方，饶有兴致的凝视着他。
“明明怕得要死，为什么不屈服呢？”
“啊？怎么可能屈服啊！”
乌索普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拉回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坚定一些。
“我的同伴们，他们都在拼尽全力战斗……我怎么能在这里屈服！”
“战斗？”佩罗娜挑了挑眉，重复着这个词，语气里多了几分玩味，“为了什么？亚利洛，还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尾音微微上扬，眼神里的戏谑更浓了。看着乌索普绷紧的神情，她才慢悠悠的吐出后面几个字。
“阿尔·艾·阿夏。”
佩罗娜不意外的凝视着乌索普脸上的神色变化，从最初的震惊，到随后的质疑，最后，沉淀为急切与愤怒。
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佩罗娜的轻蔑毫不掩饰：“这么弱小的你们，连自己都护不住，也配成为她的同伴？”
“你在说什么？！”乌索普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们是同伴！是最棒的同伴！”
“真好笑，你们明明是她的‘同伴’吧。”佩罗娜对他的激动视而不见，只是轻轻耸了耸肩，“却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呢。”
“才不是！”乌索普几乎是嘶吼着反驳，“我们了解她！我们一起航行，一起战斗，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怎么会不了解！”
那些片段在他脑海里飞速闪过，怎么可能是“不了解”？
“很有自信嘛，长鼻男。”佩罗娜冷笑一声，眼神里的不屑更浓了，她往前凑近一步，“那我问你，你知道她的出身吗？知道她在遇到你们之前，经历过什么吗？”
乌索普张了张嘴，想反驳，然而，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下意识攥了攥拳头，却丝毫无法缓解心里的茫然。
脑子里像是被按下了回放键，和阿尔相处的点点滴滴飞速闪过：她救下娜美时的疲惫，战斗时的坚定……还有无数个安静的夜晚，她独自一人靠在船舷边，望着天边的月亮发呆。
她总是安静地做自己的事，关于“以前”，她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而他们，也从来没有问过。
关于阿尔的过去，他们好像……
真的一无所知。
乌索普的呼吸一滞，虚张声势的愤怒像是被戳破的气球，泄了大半。
“不对！罗宾……罗宾她知道！罗宾一定知道阿尔的过去！”
“怎么？说不出来了？就算罗宾知道，那又怎么样？”佩罗娜往后退了一步，嘴角的冷笑更浓了，她斜睨着乌索普慌乱的神情，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连她的过去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她的同伴？”
“虽然嘴上喊着要交出同伴，要救她回来，”佩罗娜的声音慢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剥开乌索普的伪装，“但是你们啊，一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愿意留在那里，一点也不懂她留在这里的原因啊。”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是同伴，就算不知道过去，我们也会一起面对未来！这就够了！”
佩罗娜看着他眼底的茫然和坚持，嘴角的弧度渐渐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烦躁，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得胸口发闷。
长鼻男也好，亚利洛也好，这种理所当然，固执的自说自话的模样，真是令人——
火大！
佩罗跺了跺脚，她皱着眉，看向乌索普的眼神里满是不耐，却又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担忧。
“不是‘不知道也没关系’的东西！”
她的过去，她的痛苦……
是连佩罗娜的消极幽灵，都无法撼动。
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同伴”，这些口口声声说要一起面对未来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