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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倒反天罡? ...

  •   “砰!”

      苏珍宝话落,苏大伯娘心中一惊,捧着凤冠的手一抖,凤冠滑落而去。

      苏珍宝伸手去接,却被腿软站不住的苏大伯娘撞个趔趄。

      待她推开人,一切都已太迟。

      凤冠砸落在地,时间如慢放一般,众人盯着风冠坠地弹起,再次落地时镶嵌的宝石与珍珠迸溅四散,咕噜噜滚落一地。

      “完了!”在场众人盯着已摔变形的凤冠,心中只剩这两个字。

      小院内一时死一般寂静,苏珍宝用力闭了闭眼,蹲身收拾一地的珠残璧碎,她将散落的宝石珍珠一颗一颗拾回盒中。

      苏珍宝抱着红木漆盒,手指紧扣盒底,深吸好几口气,方抬头直面祁安隅。

      祁安隅面色沉沉,一言不发地审视着苏珍宝,他倒要瞧瞧苏珍宝是为护那蠢妇不得不承认身份,还是抵死不认,任由他处置。

      “凤冠被毁并非有意。”苏珍宝话刚说出口便说不下去了。祁安隅目光如炬,紧紧地锁着她,似要洞穿她的心底。她指尖捏的发白,怀中沉甸甸的盒子却不容她退缩,终是强自镇定道:“既已损毁,我定当偿还。只是此物贵重,不知公子要银钱相抵,还是……重缮此冠?”

      “银、钱、相、抵?”祁安隅一字一顿,忽地笑了一声,冷声道:“你可知这凤冠的原主人是何人?”

      苏珍宝垂首看着盒中的凤冠,经祁安隅提醒,她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可皇家的凤冠大都是这个样式,她并未看出这是谁的风冠。

      “公子带来的东西,我怎会知?”

      “这是当年君曦公主送与我母亲的及笄礼!”

      苏珍宝抱着盒子的手,猛地搂紧,脑中嗡的一声,她想起来了。

      幼时祁安隅的母亲曾给她看过这顶凤冠,那时祁安隅母亲说要在她及笄时把这顶冠子送予她。如此也算是圆满了。

      “啪嗒!”酒杯落地的声响传来,苏珍宝回首看去,只见将离神色复杂的看着祁安隅,嘴唇嗡合好似想说些什么,最终将离只是把目光投向盒中的凤冠,没有说出只言片语。

      苏珍宝看着将离下意识侧过的身体,便知她已认出祁安隅。

      祁安隅见此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他看着将离的失态,想到今日前来的目的,他目光微闪道:“是在下唐突了,这凤冠此时却是不适合送予苏姑娘。”

      青竹闻言上前欲接过红木漆盒,苏珍宝抱着盒子的手一紧,终是不舍得放开了手。

      “不过姑娘既不收这风冠,那在下送个小字予姑娘吧!”

      “小字?”苏珍宝愕然,权贵人家女子及笄时却有父母长辈赐字,可祁安隅给她赐字算什么?倒反天罡?

      “公子不觉唐突了吗?”苏珍宝只觉荒诞不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祁安隅却充耳不闻,兀自说道:“苏姑娘觉得‘妙夷’二字如何?”

      “夷?”苏珍宝面色瞬间难看,目光凌厉地看向祁安隅。心中暗道:“夷,夷夏之辩?他是暗讽我为逆臣之女?还是提醒我夷族之祸?我道他这几日怎么安生了,原是在这等着我呢!”

      “妙之一字,灵巧聪慧,夷之一字,平坦平定,在下愿苏姑娘往后灵秀平和。”祁安隅的目光好似缠上了苏珍宝,隐忍克制又含期盼地看着苏珍宝。他在等一个答案。

      “呵~”苏珍宝冷笑一声,她觉得自己被一条毒蛇缠住了,祁安隅看着她的目光明显带着威胁之意,若她不应下这小字,怕是他又会闹出什么事来,“这小字我便收下了,定会时时铭刻于心。”

      祁安隅走了,如来时那般突兀又惹眼,他留下一院子地是是非非,干干净净的走了。

      厢房内沈佩兰用力的握着苏珍宝的手,她往外看了一眼,声音发颤道:“珍宝,他怎能如此折辱你!赐字本是父兄夫婿之权,他今日先是送凤冠,再是赐字,他分明起了疑,有意试探。”

      苏珍宝凝望着铜镜中盛装的自己,今日是她的笄礼。这华服之下裹着的却是一柄淬毒的利刃。

      她忽的冷笑了一声,“娘,他既以礼法相辱,便是料定我会屈从。既他拿礼法为刃,我便以礼法为鞘,藏锋敛锷,顺势而为。”

      祁安隅出了苏家的门,回首望了一眼,此行比他所料还为顺遂,手腕处系的玉兔好似着了一般,烫的他眼眶发热,他怔怔的看着苏家的墙头,梦呓道:“她既肯用我为她取得字,是不是……”

      “嘿嘿,苏姑娘肯用主子取得字,不枉主子这几日冥思苦想。”青竹探头看了眼祁安隅,见他神情恍惚,背在身后的手用力地摩挲着,嘿嘿笑道。

      祁安隅横了青竹一眼,喝斥道:“随手取的罢!再胡说便罚你去刷马厩。”

      青竹挑眉抿唇偷笑起来,心中得意暗哼,“明明就是用心取得,屋内那厚厚一摞废纸,我还没处理呢!”

      同日,东街花楼旧址,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宋鸿设宴于新花楼,宾客往来间谈笑风生开怀畅饮。

      宋鸿面上再无往日愁苦,倒比往日更加和善,他红光满面的迎来送往,直到等到他想等之人,才一同进入包房赏画饮酒。

      东街花楼重新开张,喧闹了一个白日,夜间亥时众人留宿的留宿,离去的离去。

      秋县令此时正在家中大发雷霆,他那小孙子秋高升本应在家中苦读,此刻人却不见了,询问家仆,家仆支支吾吾了好半响才道:“少爷今日巳时便出门赴宴去了。”

      “去何处赴宴?”

      “宋家花楼今日开张,前两日便下了帖子。”

      “前两日下的帖子,为何无人前来禀报!”秋县令怒道。

      “是我不让他们去禀报的。”秋余氏从门外走了进来,说话间脸上的横肉随着动作抖动着,臃肿的身子斜靠在一个瘦小的小媳妇身上。走上几步便要歇歇。

      “胡闹!”秋县令猛拍桌案,“高升明年八月便要院试,此时不在家中闭门苦读,莫非还想再尝落榜之耻?”

      “便是他不觉羞耻,我还有何面目见人。来人,去把那逆子给我捉回来。”

      “谁敢!”秋余氏也不遑多让,桌案被她拍得砰砰响,“高升已苦读多日,今个儿好不容易与友人相聚,你去捉他,让他日后又有何颜面!”

      秋县令恼的拍案而起,摇头道:“溺爱不明,你当知娇子如杀子,高升能有今日全是被你娇宠坏的!”

      “呵~”秋余氏冷笑一声,“我倒是没娇惯昀儿,可昀儿人呢?他不是被你逼死了吗?”

      “你~”昀儿此名一出,秋县令便心中绞痛,他抖着手道,“昀儿也是我儿,我怎会逼死自己的儿子,他……”

      “罢了!我不与你争执,你想如何管教便如何管教,日后高升不怪你便好。”秋县令言罢,拂袖而去,挺直的背脊也佝偻了下来。

      行至门外,秋县令停了一瞬,回头看了眼那战战兢兢的小媳妇,“韩氏你不去照看欣儿在此处作何?”

      “君舅,我……”韩氏看了眼秋余氏,懦懦的说不出话来。

      “回去吧!今后照看好欣儿便是,其余事物不用你管。”

      韩氏闻言面色浮现一抹喜色,忙又压了下去,恭敬行礼道:“是,媳妇多谢君舅。”

      韩氏刚跨出门,秋余氏便把桌案上的茶盏扫了下来,茶盏碎了一地,茶水打湿秋余氏的裙脚,她斜眼看着秋县令,讥讽道:“怎么,那不是我亲儿媳,我便使唤不得?”

      韩氏闻言,背后一僵,脚下的动作更快了,不过几息便出了院子,一路小跑回去了。

      秋县令叹息一声,“府内仆妇不够你使唤么?你何必搓磨韩氏。”

      “不够!”秋余氏尖声道:“凭什么我儿我儿媳都死了,她何氏却儿孙满堂,哦!对了,你也儿孙满堂。”

      “唉~”秋县令长叹一声,转身离去,秋余氏凄惨一笑,抓起案上冷硬的糕点往口中塞,直到塞的再也塞不下,她流着泪,无声的咀嚼。

      第二日,日上三竿秋高升慌慌张张的回来了,他一回来便进了书房,把门一关道:“昨日外出耽搁了读书,恐祖父怪罪,今日我悬梁刺股埋头苦读,谁也不能来打搅我。”

      午时三刻,秋县令刚要用饭,衙门大门便被叩响,来人状告秋县令之孙秋高升,荒淫无度、强抢民女,更将抢来的民女奸污致死。

      “什么?”秋县令闻言猛然起身,一阵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

      “大人!”前来禀报的差役忙扶着秋县令坐下,好一会秋县令才好些,他抖着手厉声道:“把那孽畜押上堂,本官亲自审讯。”

      秋高升被衙役从书房中押出,便知事情败露,可一想到那女子不过是花楼养的妓子,且有人跟他保证过此事必不会连累他。

      想到此秋高升安心不少,顺从的跟随衙役上了正堂。

      秋高升来到堂上时瞥了眼草席中裹着的女子,女子的手搭在草席边。秋高升看着女子粗黑的手,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未等他再多看一眼。便被衙役按在了地上。

      “砰!”惊堂木重重落下,秋县令面色铁青怒道:“孽畜,还不跪下。”

      “祖父你这是作何?这女子不过是花楼妓子。”

      “住嘴!”秋县令失望至极的看着秋高升,气的声音都抖了起来,“秋高升,有人状告你强抢民女至其死亡,这罪你认也不认?”

      “民女?”秋高升心中一惊,高呼道,“怎会是民女,那花楼老鸨说了,那女子是花楼养的妓子。”

      “放你娘的狗屁!”阶下传来一声爆喝,下一瞬秋高升被踹翻在地,还未等他翻身,面上已挨重重一拳。

      等差役上前拉开了人,那打人的黑脸汉子扑通一声跪下,指着秋高升痛诉,“你这奸人强了我小妹,害了她性命,如今还辱她,说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是花楼妓子,你好歹毒的心思啊!”

      “大人,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黑脸汉子砰砰的磕着头,只几下额上便磕破了皮。

      “大人,小人胡家村人士,昨日与小妹进城采买,于东街走散。小人找了一晌午未能找到小妹,便以为小妹回家去了,等小人回家这才发现小妹并未回家。慌忙又赶来城中,哪知城门已关,小人在城外苦熬一夜,城门一开便进城寻找,直到快晌午还未找到小妹,小人便又回到东街,谁知……”

      堂下跪着的黑脸汉子,满脸痛色,说到此狠狠甩了自己两耳光,才痛哭道:“谁知在花楼后巷碰到一老汉拉着板车,那车上拉的人正是小人的妹妹,可我小妹她、她已经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倒反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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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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