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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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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显然等待多时,凤眸一转落在宋宁译身上。
老师都爱学习好的学生,班主任也不例外。见到宋宁译的那一刻,双眸放光,那股势气凌人的姿态也转变成和蔼可亲。温和地盯着宋宁译,满眼欣赏之意。
崔梨既嫉妒又愤恨,自己一个学渣学不会知识有什么办法。
满腹怨恨在轻飘飘又带着严厉的声音唤回,崔梨的大眼睛在空气中眨巴两下。阳光稀碎,他的半张脸掩埋在黑影中,轮廓分明,漂亮俊美,雄雌莫辩,不可方物。
宋宁译看呆了眼。
崔梨反倒回过神来,听到老师的那句:“以后你和宋宁译就组成学习小组,然后一起学习。经过学校开会处理,这次家长会放在期末的时候开,到时候老师希望你可以给我们一个满意的成绩。”又是威胁又是劝慰的,又是贴心找来免费家教的,崔梨还能不好好上吗?!
于是,崔梨庄重地回应:“知道了。”除此之外,他和宋宁译便被班主任扫地出门,双双被赶出门口。
他盯着宋宁译的脸蛋面面相觑,随即俏皮地眨巴着眼睛。
宋宁译眉眼耷拉,黑长的睫毛犹如扇子般扑朔,几乎想要扇飞崔梨。
崔梨干巴地骂道:“干嘛?!”他现在手指还生疼,要是宋宁译能快一点出来,他就不至于夹伤自己的手,一切的变故全来自于宋宁译。
眼下四下无人,宋宁译的行为愈发大胆,放肆。摆着含情脉脉的眼眸,看向星辰万种的盯着崔梨。崔梨瞠目欲裂,他垂头,他的手再次被捧起来。
神圣地亲吻着伤痛。
崔梨很想刺挠宋宁译一句,要是宋宁译知道了真相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吗。可现下气氛融洽到交融,他实在说不出口。
宋宁译诚恳的视线实在难以忽视,崔梨的一颗真心被他上调下撩,烦闷地抽回手。
好在家长会如期拖延,而他也怀揣着忧心回到教室。
刀疤的事情尚未着落,他还是需要独自去面对刀疤。
几经踌躇,这个事尚且搁置脑后。
考试好与坏和现在的崔梨没有半毛钱关系,他步伐疾飞将宋宁译甩在身后。重归于好暂时无望。他实在不忍心解开这个自私的谜题,将事实真相全都清晰明白地递交宋宁译。
崔梨的反常宋宁译看在眼底,他薄唇抿着。手肘耷拉靠在腰间,深沉的视线宣泄情感般地尽数投射。
其中情感传递复杂,让人琢磨不透。
崔梨叹了口气,面对如此难题,他犯下了难。趴在课桌上郁郁寡欢。
宋宁译慢他好几步回来,崔梨背对着宋宁译的身影,不打算与之对视。哪怕只要几秒,也好过崔梨让自己陷入不理智的情感之中,让自己死无全尸。
最终,他闭上眼,将自己的思绪放空,很快就睡着了。再睁开眼,他发觉自己的手指密密麻麻传来一阵酥痒,瞥头一看。
目光所致的第一秒,瞧见的是黑漆漆的发丝,夕阳倾洒,犹如一层金光,致使发丝波光粼粼。崔梨喉结滚动,这才有空仔细瞧着自己被束缚住的手指,已经红了,但是没有肿和发黑。
他的无名指上怪异地被一条绵柔红色丝线纠缠在一块,宛如情丝。崔梨诧异地瞪大眼眸,嘴唇张大。
原先妄图和宋宁译拉开距离,却没想到宋宁译紧追不放,根本没有让他与之断交的任何希望。
崔梨手指一扯,琥珀色的瞳孔转动,颤动,无措地盯着紧贴着他的宋宁译。
宋宁译似是察觉到崔梨的反抗动作,眉头轻抬,那双多情凌厉的眼眸微弯起来。
手中熟能生巧地不用凭借眼睛的注视,随着一个小幅度的牵扯。绳结彻底打好了。
崔梨吞咽口水,他反抗的提起手,蹙眉盯着那条足足一米长不短不长的线条。线条的终点,连着的是另一根手指。
宋宁译张扬柔和地抬起手,眼神温柔和熙,甚至夹带讨好。可崔梨莫名脊背发凉,感觉到一股势在必得的恐怖。
长长的丝线,久久纠缠。
“你在干什么。”崔梨结巴两秒,果断问。他的声音不算柔和,有些咄咄逼人的不可置信。
宋宁译倒是很是正经,无事发生地轻佻眉头,笑容浅淡挂在唇边,声线低哑魅惑:“老师让我们成为学习小组,崔哥,我教你的时候,你不认真听,我就扯扯这条绳子。”
实则不然,不过是异样的身体接触,和安全感。
那条艳色始终悬挂在崔梨手指上,崔梨的肤色不死白,甚至有些微褐色。可当日光一照,他便通体发白,那漂亮修长的手指被扯动时,上头挤压出的嫩肉也随之一颤。
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更加恶劣的幻想一切,想想那薄荷柠檬的香气,被牢牢地握在手中,永不逃脱。
崔梨耐不住宋宁译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坐起身来,扶正自己歪歪斜斜的态度正襟危坐地听着宋宁译讲解题目。
宋宁译的侧颜很漂亮,睫毛极其长,像仿真的娃娃。
他走神,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向宋宁译的睫毛。
那张俊俏无比的脸先是一愣,紧接着睫毛不断拍打着,又静止的任由崔梨触碰。
当崔梨的手指触碰到宋宁译的睫毛上,那硬质的睫毛简直让他大为震惊,触碰的时候,感受到细密的针扎以及那浓烈滚烫的热度,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拍打。
漆黑的眼眸恰到好处地抬起,视线炽热灼烧,炯炯有神。
崔梨被烫得一下清醒过来,面上怔愣迅速褪去。因为自己无意识的行为,面颊渐渐浮现薄红。他紧张地立马瞥过脑袋,手指一度大幅度颤动。
尽管他们的身子没有靠在一块,但这条丝线却足够传达那来自身体肌肤的触碰。
崔梨深深按捺住自己悸动的内心。
就这样尴尬又面红耳赤地度过一天。
在晚上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崔梨收拾书包打算去找刀疤。
他盯着手中的细密红线,抬眸。
“松开了,要回家了。”崔梨的语气毫无波澜,宋宁译比他高出一个脑袋,白炽灯下,感受到强有力的视线,侵略地注视着他。
他不寒而栗,又心虚得不得了。语气大了点:“解开了!”后头看到宋宁译的表情一瞬间浮现薄怒的伤感,崔梨又压低声音,温柔有趣地说:“明天再绑。”
宋宁译不甘心,“晚上不一起出校门吗?”
崔梨一想到自己等会要干什么,闷闷地垂下脑袋,收拾东西的速度放慢:“今晚有事。”
“好。”宋宁译识趣地没有继续说话。
宋宁译率先走出房间,他根本没有打算让崔梨发现自己跟踪了他。
跟踪,没错。
崔梨一无所知,他收拾好东西,打开手机。
上头只要一条消息。
是一个废弃的钢铁厂,早就封锁了。
而且在很偏远的地方。
崔梨环顾四周,见四周无人。
果断的拨通了对面的电话。
几声嘟嘟。
他的电话被挂断了,崔梨有些烦躁。
虽然他怕刀疤将一切秘密说出去,但也不想让自己和个傻缺一样因为刀疤的几句话就跑去那种可以任人宰割的地方,这还不如把一切告诉宋宁译呢
早死晚死都是死,在宋宁译这边可能还受到几分宽待,刀疤可就不一定了。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锲而不舍地拨打着电话。
好在事不过三,电话总算是接通了。
刀疤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崔梨蹙眉,声音如常。他的心跳打鼓,只要他自己知道。
走在幽闭的小路上,电话声音异常清晰,望着天空高悬的圆月。
十五了。
“喂?怎么还不来?”
刀疤的气势汹汹。
崔梨安奈住自己波动的情绪,笑着说:“我现在过去,不是找死吗?你着地方找的也太偏了吧,谁知道我有能不能有命去,无命回?再说了,我们有仇不是吗?”崔梨的声音有条不紊,熟练地从校裤口袋中掏出香烟。
幽闭的小树林里头,踩在鹅软石小路。打火机的声响异常清晰。
刀疤显然没想到崔梨不按套路出牌,居然不是蠢货。电话那头,迟疑了几十秒。火光照耀着他的脸,在这点稀薄的光将他照耀的漂亮极了。
凌厉的五官高高抬起,难以忽视的傲气顿时浮现。
一贯以来,崔梨在宋宁译的面前是伪装的,也是豁达快乐的。如今这副忧郁成熟的模样倒不多见,熠熠发光。
宋宁译一直跟在崔梨身边,不过两人相隔着一道茂密的树林,崔梨压根瞧不见宋宁译。
而宋宁译漆黑的眼眸倒是可以清晰地瞧见崔梨的一举一动。
刀疤迟疑了几秒:“给我拿一百万现金,来北门。”
北门相对钢铁厂来说没那么偏僻和危险,崔梨欣然答应:“一百万现金,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上哪去找一百万现金?这么大额的取钱。”
刀疤沉默了几秒,“现在不是你在和我们谈条件,而是我们在和你谈条件。冒牌货。”
说冒牌货未免太难听,太一阵见血。
崔梨将烟头掐灭,“知道了。不过,你觉得这件事我爸会信吗?”他有意炸刀疤一下。
刀疤果然中招了,他并不了解崔梨的父亲爱他多深,会不会真的将这个所谓的假少爷抛弃。更何况,因为上次的意外,他的半截腿截肢了。
他一定要宋宁译和崔梨血债血偿,根本不打算送宋宁译去享福。
他只希望,崔梨和宋宁译都变成和他一样的残废,这样才能解了他的心头大恨。
刀疤穿着松垮的裤子,杵着拐杖,脱下裤子,上头琳琅满目都是刀伤,宽松的裤子下是一片空白,他的小腿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