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织命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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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隅抬眸看他：“你知道血月会得到线索？”
宋庚点了点头，坐在了药炉边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陆无隅沉默半晌，复又开口：“在我告诉你之前，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宋庚给药炉扇风的手微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可以。”
“血月，每个月只有一次，在此期间，可以在城中各处找到一些过往的碎片，拼凑起来，就是这座城以前的故事。”
“但出城的，你们不是第一个，却是唯一活着回来的。”
宋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胆子很大。”
他又看了眼昏迷的舒恒：“他竟然也有胆子跟着你胡来。”
片刻后，宋庚笑了笑：“你们修仙界的人，真有趣。”
他都有些，好奇了。
陆无隅垂下眸子，思考最后看到的那一幕，有些不确定地说：“我好像看到了其他玩家……”
“其他的……玩家？”宋庚神色一冷，神色激动起来，追问道，“你是指，不是与你们同一路进入副本，却是修仙世界的人？”
陆无隅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激动：“是的，但我不能确定。”他只看到了一个身影，而且那个人……和副本究竟有什么关联？
宋庚喃喃道：“重叠空间……竟然是真的？！”
陆无隅看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等对方情绪安静下来，轻声说：“看来你对这个情况有所了解。”
宋庚深呼吸一口气，微微点头：“是这样的，还记得我跟你说，这片绿洲是一个‘重叠空间’，所以它可以容纳来自不同世界的人。”
陆无隅颔首。他之前的确是这么说的。
“但重叠空间还有一个传说，”宋庚某种闪烁着兴奋，“就是它可以链接不同的副本！”
陆无隅惊讶地微微睁大双眼：“……什么？”
“在此之前，我也以为只是传说。”宋庚眯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我有个朋友，曾经进去过另一个副本中的重叠空间，他说……在那里见到了我。”
宋庚微微笑了：“我只放他是进入了什么幻觉，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陆无隅轻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就是这里吗？”
宋庚停顿片刻，轻轻“嗯”了一声。
为了一个可能是虚妄的言论，他在这里等待了数年。
陆无隅抿了抿唇，对他肃然起敬。
但后来，宋庚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修仙界了呢？
陆无隅说出心中疑虑：“从这个空间出去，会不会进入其他小世界。”
“或许吧，”宋庚见另一边的舒恒有醒过来的迹象，微微俯身观察，“毕竟副本中的时间流速不同，从这里出去……或许原先的世界早就崩塌了也说不定。”
世界……还会崩塌？
陆无隅觉得这一切都有些超出他的认知：“可是，我们前几个副本都只度过了片刻时间。”
“那是低级副本，”宋庚似真非真地说，“现在这个副本，可是和一个完整的世界差不多。”
舒恒恰在此时醒了过来，猛地坐起来，口中惊呼：“谢瑜璟？！”
听到这个名字，陆无隅的心微微下沉。
宋庚挑了挑眉：“谁是谢瑜璟？”
舒恒这才回过神来，眼神迷茫，半晌才说：“……我这是在哪儿？”
宋庚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到城里了。”
然后递给他一碗冒着热气的苦涩汤药：“冷静一下，喝了吧。”
舒恒迟钝地接过来，热气从手心传递，他感觉到暖意，好像驱赶了睡梦中感受到的，那种刺骨的冷。
他定了定神：“多谢。”
然后便把汤药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宋庚给了陆无隅一个疑惑的眼神，还是那个问题：谢瑜璟谁？
陆无隅眉心紧锁，如果舒恒也看到了那一幕，就说明……不是幻觉。
他轻声，语气里多少带了些不可思议：“这座城的过往里，有出现过，其他的玩家吗？”
“其他玩家？”舒恒神色凝重起来，他想是想到那个可能，眼中划过震惊，但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他停顿片刻，语气莫名：“事实上，我也在等这个可能。”
陆无隅看他一眼，又与满眼震惊的舒恒对视一眼，疲惫的躺了回去。
后者解释了谢瑜璟是谁，而后语气疑惑地说：“可据我所知，他并不在这个副本中，早在剑宗封山之前，他便下山去了。”
陆无隅眼皮一跳：“他是否有说，去做什么吗？”
舒恒脸色难看：“……好像是，求剑。”
果然如此。
陆无隅冷笑一声。
修仙界的原剧情早就被无限游戏打乱成筛子了，但看起来，天道的修复能力并不示弱，谢瑜璟从他这拿不到剑，也会从别处寻得。
但……
“他从剑冢得到的剑呢？”
舒恒偏头，惋惜道：“断了。”
“断了？”陆无隅吃惊，他竟没听说过这件事。
舒恒意外地看了陆无隅一眼：“听说你和他关系并不好？”
陆无隅也没否认：“他在第一个副本中涉及我，想夺我的剑。”
舒恒瞠目结舌，对于剑修来说，夺剑和夺妻有何分别？更别说，陆无隅的剑，他有所耳闻，是从剑骨中修炼而来，是本体的一部分。
“这，这真是……”
舒恒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无隅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听不出他和谢瑜璟有什么隔阂，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他灵根属性奇异，寻常剑刃压不住他的灵气，时间长了自然就断了。”
“以他的能力，现在正缺一把好剑相配，他去寻剑，不足为奇。”
“但真正令人在意的，是为何他会出现在我们看到的那段过往中。”
陆无隅不得其解：“难道那是另一个副本的剧情？”
“咳咳，”宋庚轻咳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在陆无隅面前摊了摊手，微微笑道，“我说，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两个人都抬起头，不约而同地疑惑目光看向宋庚。
宋庚轻轻地笑，恢复了那个性格古怪的医师模样。
陆无隅思考片刻，猜到了一点可能性：“你原来的世界崩塌了？”
宋庚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这个人有一点不好，就是太聪明了。”
舒恒已经听得一脸茫然，这是在说什么？他也没落下什么啊？为什么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舒恒没有在意这些，神色暗淡下来，似乎是在怀念他所提及的过往世界。
“我一直以为，这是传说中的事。所以初次听到是有些震惊，但这毕竟是我多年所求，你们既然能见到，那我可以多说几句。”
宋庚娓娓道来。
原来，他所来自的星际世界，早就濒临废土边缘。
超高速的科技发展，和病弱的人类身体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无法共生，人类势必会被世界抛弃。
无限世界就是从这个时候出现的。
不过它在星际界，打的是拯救世界的名号，展现形式也不一样：想要拯救你们的星球吗？虫洞会给你们答案。
“进入虫洞，闯过光怪陆离的光卡，成为神，主宰一切。”
宋庚苦笑一声。
“这是我们死了无数人之后，尝试出来的道路，但很可惜，成神的标准实在是太遥远，也太模糊，知道星球成为废土，我们也无人成功。”
“所以，你们幸存的人……都生活在副本世界？”陆无隅心底浮现出淡淡的敬意，宋庚守在这种空间重叠的地方，大概也是想，再见一次曾经的友人吧。
宋庚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们选择了不同的副本，至于我为什么来修仙界，我想，既然最终目的是成神，那自己修炼也未尝不可吧，没想到，进来之后在这里等待了数年。”
他忽然勾起唇角：“不亏，等到你了，不是吗？”
其实他没说的是，他的老师，曾经也进入过一次修仙界的副本，回来后告诉他，修仙界中，有他的一份机缘，他会找到一个人，完成一份使命。
不过在那之后，老师就失踪在下一个副本中，很快世界被瓦解，他只得在数十个副本中匆匆选择。
或许是老师说过的话，或许是想再见到老师一面，他才选择了修仙界。
陆无隅的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
如果宋庚所言不虚，那这个副本的难度一定很高，为什么……在修仙界中，这么快就开启了。
这只是他的第三个副本。
陆无隅想到什么，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有人能通关，你会……留在修仙界中吗？”
宋庚一愣，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既然陆无隅问了，他便模棱两可地说：“可能吧。”
“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出现在与我不一样的时间线。”陆无隅追问。
“什么意思？”
陆无隅一字一顿：“现在我可以确定，你就是我们宗门的长老，从小看着我长大的宋庚。”
宋庚一愣，眼神莫名。“你是说，我们会通关这个副本？但出去后，我会进入……无限游戏还没入侵修真界的几十年前？”
他摇了摇头，满眼都是荒诞：“这怎么可能？”
陆无隅手指轻点床边木框，发出沉闷的“咚咚”响声：“或许还有疑点，但这个副本本身，就处在一个巨大的不合理之中。”
他将进入副本的原因、前两个阵法的经济，和在沙漠湖泊中的一切都讲述了一遍，包括最后见到谢瑜璟的那一幕。
那把凶剑，如果真的落在他手里，恐怕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宋庚沉吟许久：“建设中的副本，我也是第一次听说，我进入这里的时候，副本已经是完全体了。”
他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起来：“我知道沙化的真正含义了。”
陆无隅抬头，看见宋庚微张的口开开合合，说出令人心惊不已的话语。
他说：“副本在将外来者同化成NPC，或者说，他要将提前进入这里的那些人变成副本中的原住民。”
他猛地站了起来：“这太不可思议了。”
陆无隅陷入沉思：“可你们的身份明明是闯关者。”
宋庚也面露不解：“闯关者成为了原住民，但你进来的时候，副本还在建设……也就是说，你并不是完全的闯关者！”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陆无隅：“看见，你们一行人，才是这个副本的关键。”
陆无隅还是想不通：“但把我们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那个，”一只沉默听着的舒恒忽然出声，“你们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但既然最终可以出去，那是不是说明，我们会得到土灵珠。”
“土灵珠？”
舒恒点了点头：“既然一切答案都要在最后才能揭晓，为什么不回到问题本身，找到土灵珠，先从这片绿洲逃出去？”
陆无隅和宋庚对视一眼，暗自心惊，果然是当局者迷了，他们二人竟然分不清主次了。
陆无隅微微颔首：“地说得对，多谢提醒。”
舒恒惶恐地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宋庚也说：“那我整理一下收集到的过往碎片，看看能不能拼凑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忽然又想到一个疑点：“对了，既然你们说，那些壁画是那个谢瑜璟带来的，所以故事进行了美化和加工，那他为什么要留下这个故事，又隐瞒了自己的存在呢？”
舒恒眨眨眼，不解道：“难道说，他真的影响了剧情的走向？”
陆无隅看向他，喃喃道：“这个副本的名字，叫做织命……难道正在建设的，是整个世界观的走向？而这些故事，正需要人去完善。”
宋庚听懂了他的意思，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所以这个副本中的所有人，都是玩家？”
陆无隅脸色变得难看，摇摇头，下意识否定：“可那个女子的家族，和剑师生活的小镇，里面的人不像是外来者。”
“可是，”宋庚打断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或许……副本可以屏蔽一些人记忆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