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里的妖怪们》与小北

21、第二十一章

　　“是来解救你的人。”

　　小李娴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着，又看向躺在地上的男人，毫无反应。她害怕的后退了几步，老婆婆连忙说道：“孩子，别怕，我与你保持距离就是了。”

　　他们中间隔着嘉兰。

　　婆婆对她说：“孩子，你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与这个男人会分开，他会有自己的报应，家暴阳间宽裕，阴间可不轻饶，他会得到他应有的因果。”

　　“因果？”

　　“是，人有因果。” 她又道：：“孩子，你长大了，没人敢在欺负你了。” 将李娴遗漏的笔幻化成棒棒糖，递给小李娴说道：“这是不只是棒棒糖，还是救你命的东西。”

　　婆婆目光从小李娴脸上移到地上憨睡的男人，再次说道：“成年了，就去东灵山，你属于那里。”

　　小李娴看着棒棒糖，念叨：“东灵山，在哪里？”

　　婆婆笑道：“你长大就知道了。”

　　嘉兰百合猛地开始疯长，将二人分到两个世界。

　　满天的文字飞飞镖再次袭来，射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A : “真可怜，下次投胎跑快点，不要遇到这样的家庭。”

　　B：“阻挠命运，小心自己背负因果。”

　　C：“她哪里参与了？她只是提醒和鼓励。”

　　D：“这样家庭还有极高的绘画天赋，真的可能吗？”

　　F：“有些人的孩子是来报恩的，可惜这家暴男没福享。”

　　N跟着下方回复道：“也许就是这样的环境造就了她的天赋。”

　　W：“可她点赞了女儿反杀父亲的新闻，说明她内心也非常扭曲。”

　　你一言，我一语。

　　慢慢楼越来越高，热度越来越大。

　　‘’啪”的一下，书本被合上。

　　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佟医生看着五位，慢慢说道：”你们都主动找心理书看自己，愿意了解自己就是爱自己的开始。”

　　他撕掉了李娴曾经的留言，对她说：“你已经很好了。”

　　李娴看向陆续：“我没想到那个婆婆是你。”

　　陆续捂了捂脸道：“变身法术学的不行，只能变成慈祥的婆婆来与你说话，免得你害怕。”

　　封信子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嵇代幻化成人形：“飘荡了八百年，一直都觉得人是最可怕的。”

　　封信子道：“可怕的人是吗？是人性，哪些恶鬼还专挑身弱的人欺负呢。”

　　小章鱼：“没想过连阿飘都欺软怕硬。”

　　佟医生道：“人生八阶段，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上升的，有些人只能在业障期，有些人在NPC，有些人在愚昧期，开捂者则上升的快，能力会彻底爆发，与宇宙连接能量。”

　　他指向文字堆成小土堆的地方，哪里慢慢被红色渗透，戾气满满。

　　“他们不是愚昧就是NPC，注定上升不了，因文字而沾上血液的，基本上都下去排队消除业力去了。”

　　李娴看去，目光又转回来：“我一直以为心理医生都是唯物主义者，这话语中到和神学相似。”

　　“哈哈哈... 人们更愿意相信神学。”

　　“是啊，因果才能让人消除恨意。”

　　佟医生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既然相信因果，就不要回应恶意，它自会受到惩罚。”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陆续，手上的时针一格一格的跳动，在12点这个数值上停了下来。

　　陆续打了个哈欠，困意上头，不知不觉睡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坐在摇摇椅上。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妈妈叫外婆....”

　　他瞬间不耐烦的将音乐关掉。

　　四面空空如也，就那张摇摇椅最为显眼，他围着摇摇椅转了一圈，里面有一封信。

　　他捡起信封，没有邮寄地址，也没有接收地址，打开也是一片空白，观摩着纸张，手指在纸面摩擦了两下，文字若隐若现。

　　陆续闭上眼睛，手上的信变成了纸飞机，飞向童年的记忆。

　　他再次睁眼，看见大家都在指责他不该用科技，连师父也是如此。

　　最后讨论下，将他送下山去，自生自灭。

　　所有人像一缕青烟，渐渐消失。

　　只剩下小陆续和他的摇摇车。

　　他抬手接住纸飞机，再次打开，上面写道：“记住，你是一名正统的捉妖师，不要给是师父丢脸。”

　　从此，小陆续就开始了打工的生活。

　　一边学习修炼，一边打黑工。

　　直到长到十八岁，到了上大学的年纪，他顺利参加考试，顺利考上大学，在法术与科技之间，选择了法术与科技。

　　“我一定会让师父认可。”

　　看着自己写好的编程，心里期待着未来。四年勤工俭学，再一次意外中发生了转折。

　　陆续在网上找了一个家教的兼职，对方给的费用相当的不错。

　　来到工作地点，保姆开门迎接，进入一层会客厅，一位优雅的女士正在看书，陆续礼貌的自我介绍，女主人客气回应，家中另外一个女人杨姐，带着他去往二楼，他左右观看，户型方正，阴阳平衡，五行之气具足，心里感叹：“真是好户型，好风水。”

　　只是，二楼尽头阴暗处的房间十分怪异。

　　看着看着，步伐却靠近了这个房间，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原来这就是少爷的房间，推开门正对着大窗，身后冷风希袭来。

　　一位纸扎的少年坐在书桌面前，面容立体。陆续心里咯噔一下，难怪给的费用这么高还招不到人。

　　杨姐安慰道：“别怕，我们家少爷又偷跑出去了，这个是他的恶作剧。” 她抬手看了看时间：“嗯，来了。”

　　忽感一阵冷风，纸人晃动了一下。

　　那纸人开口说话：“你是第一个不害怕的家庭老师，看来见识不错。”

　　陆续缓了缓：“谢谢夸赞。”

　　杨姐笑道：“少爷还是第一次夸人呢。”

　　说罢，便关上门。

　　陆续闹了挠眉毛，又揉了揉眼睛，不甘心的揉了揉脸。

　　纸人少爷：“你探测不到我的。”

　　被看穿的陆续略显尴尬：“哈哈，热热身。”

　　他走近里面，看清少爷的样子，纸人少爷靠坐在电玩椅上，脸色是纸浆特有的青白，嘴唇似笑非笑的弧度，僵硬又诡异，被人折的棱角分明。

　　他摊开书桌上的课本，纸做到手指在封面上顿了顿。

　　高中数理化，上面的图案也带着阴森森的诡异感。

　　“你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怎么学习高中的知识？” 陆续看着他的眼睛，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

　　纸人少爷眼珠子转了转，声音轻飘飘的：“完成妈妈的心愿，我十二岁那年就生病去世了，是妈妈请人日夜做法事，把我从下面托关系请了回来。”

　　“啊？下面还能托关系？把魂叫回来？” 陆续震惊。

　　纸人少爷轻轻点头：“只是我不能出去而已。”

　　陆续心头一沉，明白着屋子的风水奇异了，开始还以为那股阴风是穿堂风，原来是这屋子里挥之不去的死气，即便是开了暖光，丝毫无用。

　　“老师可以上课了吗？”

　　陆续回过神来：‘当然，当然。’

　　他打开课本，文字像被不小心触碰到的水，一点点的散开，陆续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少爷，纸浆色的脸，心想：‘小技俩。’

　　他拿出朱砂，在书页上轻轻点了点，文字像被烫到了似的，瞬间回归正常。

　　“开始了少爷。”

　　‘嗯。’

　　补课的日子并不算平顺利，课本还是偶尔会跳出扭曲的文字，像活过来的小虫，顺着视线往脑子里钻，稍不留神就让人心神难安，记忆力不集中。

　　陆续电流精准拍小虫，手在书面上画了一个圈，瞬间冒烟，化作纸烟飘走，这是他队服文字刺客的法子，是从前师父教的道法课基本功。

　　纸人少爷：‘‘还以为你要用电蚊拍呢。’

　　“也不是不行。”

　　讲的能量守恒时，纸人少爷忽然歪头；‘这和你们说的气，不是一样的吗？’’

　　陆续讲解道；"倒也相通，科技讲能量转化，法术讲气的流转，一个靠公式计算，一个凭心脉感应。’ 他拿起笔，在空白的纸上，写了一个公式，又画了一个符纹；"你看，这个力的方向，和符纹的走向，是不是有种暗合。

　　纸人少爷眼睛忽然亮了一些，嘴角露出弧度。

　　“是呢。”

　　陆续看着他纸浆色的脸，竟然透漏点活气。

　　“你看，那是妈妈为我起祈求来符咒，为我锁魂。为了还原我的肉身，她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人，为我续命。” 纸人少爷低下头，语气难过道：“我不能让她这么做，她会下地狱的。”

　　陆续眼睫毛微颤：“所以，你才用力纸浆做到人？”

　　‘是，妈妈已经付出了很多代价了。’

　　纸人少爷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

　　“少爷，上课时间结束了。”

　　这样的日子过来七天，每天的课程都算圆满，第八天来上课的陆续，未见到少爷的妈妈，等他的是杨姐，她面前放着一箱子钱。

　　“这是？” 陆续不解。

　　“陆老师，少爷的课暂时不必来了。” 杨姐语气客气又疏离。

　　陆续看着钱，摇头道：“也不必这么多，才几天课而已。”

　　“太太说您的课教的好，是应该得的，也是太太的心意。”

　　陆续走向前，点了点，杨姐眉毛挑了一下，嘴角露出不屑，以为他在数钱，没想到只拿了42张，对她说：‘我只拿我自己该拿的，谢谢太太的心意。

　　杨姐意外的看着他，而后又满意的点头。’

　　他走出别墅时，阳光落在身上，沉思许久。

　　从那以后，他的工作开始变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