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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淇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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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她住在卫国的,现在河南的小村子里。姑娘长得普普通通的,但头发乌黑顺亮,哥哥的一只手才能虚求勉强握住。
姑娘打理着她那头长长直直的黑发,有时挽着,插一友粉红的小野花,有时洗了便"刷"一下垂着,头发湿漉漉的,像一滴浓黑的墨汁浸润透了乌云。她干活,洗碗,扫地时,大家都乐看到那一淌儿黑发,一晃一晃地,侧面看着的脸蛋儿也白嫩了一点儿
家里头一次来个陌生人,父亲、哥哥正和他交谈呢,是个男生,声话很少,声音沉沉稳稳的。姑娘过家门时故意往里微微侧视,接触到目光,连忙一转,一顺儿黑发也跟着一晃,那朵鲜嫩的小粉花也跟着一颤。
“他的身材真高大呀,比哥哥还高些,我就有些许矮了,他的皮肤棕棕的,头发黑黑的,眼睛亮亮的,我的头发也是黑黑的呀"
"唉呀,他还看了我一眼呢。"
姑娘微微抿嘴,眸子却亮亮的,微红从双颊飘到耳尖。
陌生人要走,带走了一车的丝布,留下了一套刀币。
父亲对姑娘说:"去送送他吧,他的名字叫氓。"
姑娘没吭声,胡乱地点了点头,一头秀发晃着像一淌儿流动的泉水.
姑娘送氓走了,说送,倒有点像跟.
氓走得不快,但步子迈得好大呀,姑娘倒像新婚的小妻子跟着丈夫在他的家乡走着一般。
突然,姑娘感到一点点淡淡的视线,氓走得慢了些,姑娘只要微微侧头就可以看到他粗粗的手臂了。
"姑娘,就送到这吧。"氓只是才微微低头,目光并未落到姑娘脸上。
但姑娘的脸腾得使烧起来了,头发丝儿都颤了颤。
后来,又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第三次时,氓没有带回丝,却在姑娘送他时,从衣裳里摸出了一个白花花的簪子.
姑娘红着脸接过,触感滑滑亮亮的。
第一次
姑娘抬起头,氓的眼睛正轻轻地看着她,像是不经意的垂眸也有不经意间的欢喜。
头感到轻轻飘的了,姑娘却重重地说:"谢谢,谢谢你。"
然后他好像眸子微闪。
姑娘听到一声轻轻的闷笑,姑娘的头昏昏沉沉的了,姑娘想自己抬头结结巴巴说话是不是有点傻气了。
一转神,氓已经做坐上了船,
然后姑娘便目送着他涉过淇水,身影不见了,然后小船也只剩下一个小尾巴了,姑娘知道氓已经到顿丘了。
第七次的时候,姑娘跟着他走了,带着一车嫁妆,留下了一车的彩礼。
黄昏时分,新娘的头发披下,端庄地簪着那根小银簪子,被哥哥抱上轿子后,渡过了淇水,"没有媒人"姑娘想,但她现在氓的妻了呀。
晚上,新娘摸了摸自己的婚服,里衬是母亲和自己一起用自家产的蚕丝编织的呢,一个秋日的蚕丝,一个黄昏的期待。
正想着,到了喝合卺酒的时候了.
酒醇醇的,姑嫁喝了脸红红的,偷偷抬眸时,看到氓的眼睛黑漆漆的,更加亮了,他渐渐靠过来,轻轻地吻了吻姑娘的头发!姑娘觉好他的气息暖暖的,痒痒的,衣领的丝线轻轻碰在她的脑庞
痒痒的,
他的嘴唇却凉凉的。
他靠得近了,又吻了一下。
姑娘的身子都要软了,只是朦朦胧胧地感到一只大手轻轻松松地拢起她的秀发,随后软软的触感轻触在她的后颈,温润的唇齿湿湿地印在颈子处。姑娘都感到他压抑的粗粗的吐纳,另一只手又不容质疑却虚抚着她的肩膀.
两人都沉迷了。
屋子虽然小,但丈夫宽厚的身子足以给她一个很温暖的港湾了。
于是顿丘的人们便可以看到新妇,乌黑如练的长发挽起,挽着一支小木簪(小银簪子被妥妥贴贴地的安置在家里唯一一只陈木箱子里,要到很重要(新妇也说不清有多重要的)日子里才能拿出来昵。
氓起床前,新妇已经起了。
当她还这个姑娘时,便从母亲那里学来了养蚕,打扫房屋与多种技艺.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她便吸着冷气从丈夫宽厚热气腾腾的胸口处轻轻挪开,随意搅起头发便去采桑,养蚕,打扫小屋。
屋子虽小却有干不完的事儿,可能为自己家里干事吧,她总有一股劲儿冲着呢。
夜晚凉凉的,但与丈夫相拥而眠,丈夫那只带有茧子的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秀发和脸庞时,他那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绸子似的黑发时,小两口便舒舒服服地入眠了.
有时,新妇望着丈夫的脸庞,高挺的鼻子,又想到这高高的鼻梁时而在自己后颈处吐纳的温润气息,红着脸闻着丈大身上清清的皂角味道,安安稳稳地入了梦乡。
后来,丈夫回来得太晚了,走得太早了。
新妇几次想喊住早起的丈夫,但望着丈夫的目光,又欲言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