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红罂粟（快穿）》镜与蛇

3、午夜鸣钟（下）

　　“这么详细的图纸，除了宅邸的主人，只有庄园的管家会持有，众所周知霍华德夫妇将他们的女儿视为掌上明珠，这样的父母有可能会害他们的孩子吗？”

　　“是管家！”乔恩恍然大悟！

　　“他利用管家的身份，将被害人引诱至钟楼，然后通过机关触发钟声，掩盖她的呼救声，并用毒药迅速致命。”

　　布莱克将图纸放回木箱。

　　夏倾宇跟在布莱克身后，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他为什么要将教堂钥匙放在被害人手中？”

　　布莱克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正是他的高明之处。这把钥匙属于那座废弃教堂，而教堂早已被拆除。他想让我们以为案件的凶手与教堂有关，从而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夏倾宇点了点头，但总觉得这个案件还有些许可疑之处。

　　这个案件的真凶真的是这座宅邸的管家吗？

　　布莱克将油灯的光晕调暗了些，煤油燃烧的噼啪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跟我来。"他低声道，皮鞋踏在橡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三人穿过挂满肖像画的走廊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声响。

　　一个扎着白色头巾的女仆正手忙脚乱地收拾打翻的茶盘。

　　"格蕾丝·威廉姆斯。"

　　布莱克准确叫出女仆的名字，"在霍华德家工作时长为三年零四个月，你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女仆惊恐地抬头看向布莱克，茶匙从颤抖的手指间滑落。

　　布莱克已经蹲在女仆面前，油灯的光从下往上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告诉我，亲爱的……"他的声音突然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你做了什么吗？比如……昨晚管家让你去擦拭钟楼齿轮！”

　　女仆的瞳孔骤然收缩。

　　"我、我不知道......"她的视线不自觉地瞟向走廊右侧的佣人房，喉结上下滚动。

　　"呵呵，我想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布莱克从怀里掏出块怀表，表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现在，不如让我们聊聊你在教堂孤儿院的弟弟......"

　　【系统检测到关键证人即将崩溃！】

　　"探长！"眼见情况不对，夏倾宇突然提高音量。

　　"能借用下您的硫酸纸吗？我想采集钟楼齿轮上的那些..."夏倾宇故意停顿半秒。

　　"指纹。"

　　布莱克挑眉的瞬间，女仆突然崩溃大哭："不是我！不是我！是亨利先生逼我的！他说只要把小姐引到钟楼，就给我钱救弟弟！但那钟声响起后的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后面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布莱克的手杖突然重重敲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

　　女仆的哭声戛然而止，整个走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乔恩。"布莱克头也不回地命令道，"看好这位小姐。"

　　红发警探立刻上前扶起瘫软的女仆，动作意外地轻柔。

　　布莱克大步走向佣人房。

　　油灯的光晕在门缝处投下一道锐利的切线，正好照出一双正在后退的皮鞋。

　　"亨利·斯图尔特。"布莱克的声音像淬了冰，"该结束你的罪行了！"

　　门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夏倾宇一个箭步冲上前，猛地推开门——

　　眼前的场景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老管家瘫坐在扶手椅里，胸口插着一把拆信刀。

　　他的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但左手却死死攥着一本烫金圣经。

　　最诡异的是，他的嘴角凝固着一丝诡异的微笑，仿佛死亡是某种解脱。

　　"自杀？"夏倾宇倒吸一口冷气。

　　布莱克的手杖尖戳向管家左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细线状淤青。

　　"菜鸟才会相信用右手自杀的人会把刀插在左胸。"布莱克冷笑，"这是典型的他杀伪装。"

　　夏倾宇凑近观察，发现拆信刀插入的角度极其别扭——刀尖朝上，而正常人自杀时通常会向下用力。

　　【检测到刀口角度与自杀行为不符】

　　布莱克拿走管家紧握的圣经，一张泛黄的契约从书页中飘落。

　　夏倾宇眼疾手快地接住，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契约上霍华德子爵的签名赫然在目——这是一份二十年前的秘密协议，将教堂地皮贱卖给工厂主，而管家作为见证人被迫签字。

　　布莱克用指尖摩挲着契约边缘的烧灼痕迹。

　　他翻开管家圣经，扉页赫然写着："丽莎像极了她母亲...那对蓝眼睛...必须让霍华德也尝尝失去的滋味。

　　"有意思。"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霍华德子爵穿着沾满灰的睡袍出现在门口，右手还握着半瓶白兰地。

　　当他看清屋内的场景时，酒瓶"砰"地砸在地上，琥珀色的液体在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

　　"亨利...这不可能..."似乎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倒，子爵踉跄后退。

　　夏倾宇注意到子爵身上的红色粉末和管家鞋面上的完全一致。

　　【检测到关键证据：同源砖灰（匹配度99%）】

　　"呵呵，子爵大人……"布莱克的声音像钝刀割开皮革。

　　"您右手袖口的铜绿锈迹很特别啊，我记得这是钟楼独有的颜色。"

　　霍华德子爵被布莱克说得一愣，就在这时乔恩突然跑了过来。

　　"探长，格蕾丝刚刚说出了证词，她昨晚看见子爵和管家在钟楼争吵..."

　　霍华德子爵下意识反驳："胡说！我昨晚明明——"

　　"和您女儿在钟楼？"

　　布莱克的手杖猛地击向壁炉上方的油画。

　　画框坠落，露出墙上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另一份契约，墨迹尚新。

　　"原来如此。"布莱克抖开契约。

　　"打算您把女儿许配给工厂主，就为掩盖二十年前的贪污案。可惜丽莎小姐发现了这个..."

　　眼见一切被识破，霍华德子爵也不多辩解了，他突然暴起，左手快速从睡袍暗袋里掏出镀银手木仓。

　　但乔恩的动作更快——红发警探一个利落的用警棍格挡，将子爵擒拿在地上，子爵的手腕发出清脆的骨折声。

　　"菜鸟课程补充内容。"布莱克用手帕包起木仓，"永远防备狗急跳墙的贵族。"

　　布莱克将手铐"咔嗒"一声扣在霍华德子爵手腕上，金属在煤油灯下泛着冰冷的光。

　　"亚瑟·坎贝尔。"布莱克突然转头看向夏倾宇，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份文件给他。

　　"这次你表现得不错，就由你来宣读逮捕令。"

　　夏倾宇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走程序。

　　夏倾宇接过文件，纸张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卷边。

　　"霍华德子爵，您因涉嫌谋杀亨利·斯图尔特先生、丽莎·霍华德小姐及贪污罪，现被苏格兰场正式逮捕。"

　　子爵的面容瞬间苍老了十岁，精心修剪的胡须不住颤抖。

　　突然子爵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你们根本不懂……白教堂的那些眼睛……都在看着……”

　　布莱克的手杖猛地抵住子爵的咽喉："建议您保持沉默，否则明天的《泰晤士报》头条会出现'贵族在押解途中突发心脏病'的新闻。"

　　【系统提示：支线任务完成！积分+100】

　　乔恩押着子爵走向警用马车时，夏倾宇注意到子爵的嘴唇在蠕动，无声地拼出一个名字："L……”

　　布莱克的手杖突然重重杵地："坎贝尔，你看见什么了？"

　　夏倾宇刚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钟声——不是来自霍华德宅邸，而是更遥远的伦敦塔方向。

　　钟声整整响了十三下，在浓雾中回荡。

　　布莱克突然按住夏倾宇的肩膀，力道大得惊人："听着菜鸟，现在立刻回苏格兰场写报告。"

　　他的灰蓝色眼睛在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靠近白教堂区。"

　　远处传来报童的叫卖："号外号外！白教堂惊现剜目者！"夜风掀开报纸一角，头条照片里，被害人的眼窝黑洞洞的，脖颈处还有一个奇怪的烙印——一只展开翅膀的猫头鹰。

　　突然视网膜炸开血红提示：【主线任务更新：追查剜目者夜鸮案的案主谋】

　　夏倾宇的警服后领突然刺痛——不知何时被别上一枚生锈的铜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