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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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叫纪扬的人，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过。林遂川本以为窗外的风吹草动是纪扬或者纪轻舟所为，追出去一看，却发现是只野猫，不禁心生失望。
“在这里等，纪扬可是个恋家的人，这么多年他在蜀城里有什么朋友，平常跟哪些人交好，我最清楚不过了，他除了这里，没地方去。”林遂川抿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我在这里等，你快回去陪夫人吧，你再这样下去，她肯定要担心了。”陈策良瘫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纪扬的小物件。
“她......”林遂川突然有些语塞，“应该会理解的吧。”
“都什么时候了，林遂川今晚不打算回来了啊。”方望津站在店门口，往外望去，不见林遂川的身影。
秋无虞裁好了纸，将其平铺在桌子上，孟雨竹在一旁研墨。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秋无虞问。
方望津回到屋里来，在秋无虞身旁拉了张椅子坐下，“他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这不是替您担心吗？”
秋无虞一边在纸上写字，一边打发他：“谢谢你，我不担心，你早点去睡觉吧，别在我眼前晃了。要是不困，就去帮忙照顾一下那个小兄弟，看看他怎么样了。”
方望津凑近了一点，看清了纸上的字，旺德福开业，欢迎各位客官大驾光临。
不过这些字，怎么跟他认识的，又不太一样。
“你真不担心啊？”他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秋无虞把笔放下，瞪着他。
方望津默默收回了殷切的目光，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没心。”
“他要是想回来，自然而然就回来了，谁能拦得住他？多半是衙门的事太忙了，我担心也没有用，帮不上什么忙。”
“这话要是让林遂川听见，大晚上又要在床上跟我发牢骚了。”方望津咂着嘴，幽幽地说，“您这是写什么呢？”
“看得懂？”秋无虞停笔，将写好的一张宣传单递给方望津。
“我又不是不识字。”方望津接过，粗略扫了一眼起来，无非就是一些开业通知，还有旺德福坐落哪条巷子。
为数不多吸引人的，便是八折惠利和酒水免费了。
“倒真是我有眼无珠了。”秋无虞只知道，他以前是个叫花子，多半是没读过书的，倒真没想过他变成叫花子之前是做什么的。
秋无虞又将纸上的内容重复抄了几份，一旁孟雨竹禁不住，打起了瞌睡，没过多久便倒桌上睡着了。
“会写字吗？”秋无虞突然问。
“瞧您这话说的，我方某人，以前也是读过四书五经的。”方望津起了强调，也拿了张纸铺在一边，研起了墨。
秋无虞瞧着他，倒也有模有样。
方望津拿起笔，刚写了个旺字，便将笔放到一边，连连摇头，嘴上不停念叨着不行，“好几年没拿笔了，手有点生。”
秋无虞瞥了眼他写的字，虽然歪歪扭扭，但也是正经的楷书。
“写吧写吧，丑点没事。”
方望津又拿起笔，才将完整的店名写完。写了几笔后，便渐渐找到了感觉，腕上加了些力气，落笔也更稳。
待一张写完后，方望津还不忘欣赏一下，“想不到我这么多年没拿笔，写出来的字还是这么飘逸，掌柜的，我的字好看，还是林遂川的字好看？”
秋无虞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敷衍道：“各有风骨，从前倒真是我看错你了，多写两张，把这几张纸全抄完，明天走远一点给路过的行人手里塞一张。”
秋无虞打了个哈欠，困得眼睛半睁半闭。方望津见状，说道：“回去睡吧，我帮你写。”
秋无虞笑了笑，“你真是成长了，知道主动帮我分担了。不过我还能再坚持一下，写完这些吧，你要是困了就回去睡觉吧，把小孟也扶回屋里去。”
方望津知道她心里所想，也不说破，就一直静静地在一边写字。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师傅就说我，耐不住性子，以后做不了大学问，成不了什么气候。”方望津一边抄着传单，不经意间回忆起了年少之事。
秋无虞本身困得睁不开眼，听了这话，立马来了兴趣，“那你怎么说他的？”
“我志不在做学问，况且他也没说错，我确实没成什么大气候。”方望津苦笑，眼里闪过了些许落寞。
秋无虞早就放下了手中的笔，静静地听他说一些过去的事，一直以来，他对这个人都不甚了解，对他的过去都一无所知。要不是发现他会写字，她差点要以为他是从小开始加入丐帮讨饭之流了。
“没关系，我看人比他准，我相信你以后会很有前途的。”
“我相信你。”方望津也有了困意，抄完这一张便停了笔，打算去睡觉。对于他而言，过去的记忆已经太模糊，也不值得被回忆。
不过看秋无虞的架势，某人不回来，她便不打算回去了。
次日清晨，方望津出来一看，秋无虞和孟雨竹二人，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林遂川倒也真一夜未归。
“掌柜的，小孟。”他把二人叫醒。
秋无虞揉了揉眼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醒来，竟已是这个时候。
她把桌子上墨痕干了的纸整理起来，清点了一下数量，交给方望津，认真地看着他，“去吧，三十张，走远一点，这个艰巨的任务，我们店里只有你能胜任。”
方望津接过厚厚的一沓纸，跑了出去。
秋无虞去屋里看了看重伤的男子，听他在梦里不断呓语着什么，却始终听不清楚。但瞧他气血渐渐恢复，便也放下心来。
在开门营业之前，她得赶紧把药煎成水。
约莫半个时辰，店里来了两桌客人，秋无虞忙着招待客人，便让孟雨竹去把煮的药喂那人喝了。
秋无虞心想，果然是之前的知名度不够高，将名声传出去，果然来得人就会多一些。她将火锅底料调好，煮熟，胡椒香气扑面而来，如喝了陈年烈酒般畅快。
客官点了两盘肉后，将肉涮进锅里，蘸上她亲自调的豆瓣酱，刚入口时是辛辣，留在舌尖片刻后又变成了猪肉本身的香气掺杂着酱料，回味无穷。
不多时，店里又来了两桌客人，秋无虞倒真有些忙不过来，又叫了孟雨竹来打下手。
“这也太香了，特别是配上这酒，先辣后麻，痛快啊。”
“就是，老板娘，你家这牛肉在哪买的，我就没吃过这么顺滑的牛肉，这口感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绝！”
客人接连称赞，秋无虞说道：“这么丝滑的肉，我敢保证，整个蜀城你们找不出第二家了。”
其实肉买回来都是大同小异，她用盐和其他酱料稍微对肉的表面做了一点手脚，便能使肉更加变得丝滑，也能延长肉的新鲜度。
“那是，下次还来！”
秋无虞与店里的客人摆一会儿了龙门阵后，方望津回来了。
“林遂川还没回来？”他看着店里，有些担忧。
秋无虞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你去衙门找找吧，店里走不开。”
“你看，你这不还是担心他吗？他要是知道你这么担心他，又要高兴挺久了。”
“少废话赶紧去。”秋无虞把他推出门。
“老板娘，加点汤！”
秋无虞应接不暇，店里客人多她本该高兴才是，可今天反而有种心慌的感觉。
林遂川，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该不会是抓哪个犯人的时候，犯人回身捅了他一刀吧？
又或者是，追偷窃者追了一天一夜，追出了城门？
秋无虞越想越没底，只能期待方望津带回来一点好消息了。
等到正午之时，方望津回来了，但只有他一人回来。
“衙门都说，他们已经一天没见到林遂川了。不过掌柜的您别担心，我已经发动我的叫花子兄弟们留意了，等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来告诉我们的。”
秋无虞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跳的正快，她坐下来，强迫自己冷静。林遂川需要她，店里的生意也需要她。
“林遂川好歹也是个捕头，报官，让衙门多发动一些捕快去找。”
“快去快去。”
秋无虞一连催了两遍，方望津才回过神来。
“掌柜的，我刚从衙门回来，他那些手下知道他人丢了之后都挺着急的，现在应该已经去找了。”方望津安抚她。
孟雨竹站一旁说道：“林捕头也是，怎么不多带几个捕快，该不会又逞强一个人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吧。”
她不劝解倒还好，此话一出，秋无虞的心跳的更加剧烈，逞强一个人去做危险的事，完全是林遂川能做出来的。
方望津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别多嘴。
“不行，我要自己出去找他。”
他刚起身，就被方望津按回了椅子上，“蜀城这么大，你上哪找他去？”
“不，我找得到，上次他被人捅了一刀，也是我把他救回来的，这次会不会也......”
“夫人是在担心我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过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