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Pain-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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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罗·莫尔顿是伏沙的副首席大臣，他说话方式很冷静直接。
他看了一眼戴斯蒙德，卡珊德拉发现他细微地愣了一下。西蒙也看见了，他一直擅长捕捉最细小的情绪：“看上去你们认识。”他哀叹。
“我不认识他。”戴斯蒙德率先说，拉了拉卡珊德拉的袖子，“如果这里没有——”
“我爱人是莱克西·斯杜普斯。”艾罗突然说，“她是伏沙族优秀的首席大臣。”
这回轮到戴斯蒙德愣住了，这位他刚刚想起名字的表姐，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活着，成了首席大臣，又成了吸血鬼的爱人？
艾罗好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或者就是读到了他的想法：“她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巫。”他沉思了一会，“我以她为骄傲，是的，她还活着，只不过是以另一种身份在另一个世界。”
戴斯蒙德大致明白了他的意思，莱克西在另一个世界——或许就是吸血鬼的世界，西蒙的故乡——活着，还成了有成就的名人。
他的记忆告诉他莱克西的样子，她有着流行的金发，有的时候脸上会有伤疤，但好在还是一个美丽的女人。
“你会见到她，当她见到你的时候。”艾罗留下这句话就消失了，就像是魔法。
剩下的就是西蒙的注视，他悲伤地看着戴斯蒙德，好像这其中有了什么宿命感，现在是晚上，半夜，即将凌晨。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戴斯蒙德说，他有些愣神，眼里是止不住的感慨，“我想知道这个故事，我有权知道这个故事。”他说，“你让卡莎去找赛可，了解你我之间的故事，她把这一切都告诉我，但是我们两个都有一点是模糊的，为什么我出卖了你，而你诅咒了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西蒙低下了头，看样子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换一个问法，”戴斯蒙德指了指楼下，“为什么我的叔叔会出现在你的城堡里？为什么他变成了那个样子？”
西蒙叹了口气：“如若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他看向窗外，似乎月亮上站了一匹狼，正在朝隐匿的太阳嚎叫。
“我没有——”戴斯蒙德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卡珊德拉拽住了。
“戴兹。”她轻声说，“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随后她看向西蒙，“你知道的吧，戴兹——我们杀了斯莫尔先生，毁了一栋旅馆，现在可能还在谁的通缉名单上。”
“他会比你更不想这件事传出去。”西蒙说了这句话就没有接着说了，“他会摆平这一切的。”
“谁？”
可后来的十几分钟，无论他们怎么问，西蒙都不肯再说一句话了，他垂眸枯坐在那里，好像一座陈年的，曾经代表城市，现在却被蛛网掩埋的老雕塑。
卡珊德拉拖着戴斯蒙德从城堡出去了，车子往欧山下方驶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两声汽笛，是从她家的位置传来的，让她直接警惕起来：“你听见了吗？”她问戴斯蒙德。
“听见了。”他的语气里满是警觉，“或许我们不该下山了。”
可卡珊德拉却踩了一脚油门：“我不这么认为。”她挑起一边眉毛，“我不介意把房子烧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戴斯蒙德笑了，这回是发自内心的，“我看上去也没有理由拒绝危险的邀请。”
他们加速向山下俯冲过去。
“那是我家的车。”戴斯蒙德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等等。”他瞪大了眼睛，“他没死？”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西蒙刚才说过的话。
他会比你更不想这件事传出去。
他会摆平这一切的。
然后……复仇。
卡珊德拉这回是意识到了，斯莫尔家的本性都是这样，不光戴斯蒙德是这样的恶劣性格，斯莫尔先生也是，睚眦必报，他早就知道了她放火的能力，知道她不会轻易离戴斯蒙德而去，他早就认出了她，那场火是她干的。
现在，他进到她的房子，他是想要做什么？知道她一定会回来然后干掉她吗？她想是的。
想到这些她的手不自觉地有些想发抖，她只能回报以更加紧地握住方向盘。
“你确定还要去吗？”戴斯蒙德问她。
卡珊德拉必须承认，自己现在是很恐惧的，根本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她也不想接受之后的结果，如果是死亡呢？
可是能灭口卢卡斯的只有杀死那四个人的凶手，她知道斯莫尔先生操纵了这一切，她不能置之不理，她有英雄主义，虽然这曾经害死过比利，但是如果给她机会让她回溯到烧毁恶魔的脸的那个晚上，她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感情赋予她让她不能对人的死亡无动于衷，理智却告诉她什么是她认为对的，什么是她应该去做的。
世界和现实伤害她数万次，却也告诉了她她应该遵从自己的指引，只有遵从了自己的指引而非去本能退缩，她才能拯救她想要拯救的人。
“那你记得给我收尸。”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们我们的真相。”
“他们不会知道的。”戴斯蒙德否认了她，“他们从来都只想自己，他们不会想要知道的。而且，”他笑了，“我会想方设法和你一起死的。”
“我喜欢你这样。”她说。
“我也一样。”
车子狠狠撞在了戴斯蒙德刚才看着的那辆斯莫尔先生专用车上，让他们两个都为之一抖。
“解气。”卡珊德拉说，甩手下车，“这次我把后背交给你，别让我失望。”
两个人朝房子跑去。
门锁被破坏了，卡珊德拉侧身在门框后面，快速把门拉开，果然里面飞出来一枚子|弹，让卡珊德拉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
“帮我，给我一点力量。”她有预感那人正在缓缓靠近他们，“这房子不值钱的。”
戴斯蒙德片刻后点头。
卡珊德拉顿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怒意正在从她身体里发生着，但很奇怪并没有让她冲出去和那个人干一仗，她仍有理智存在。
如果没有理智存在，她的怒火就会冲向自己，然后自燃。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静静等待着。
在那人举着枪的手裸露在她实现里的时候，她闭上眼睛，想象着那人的手被她点燃，然后听到一声惊叫。
她睁开了眼。那把枪掉在地上，她把它捡了起来，举着，走到了门口，彻底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不过也是为了看清那个人的脸。
这不是斯莫尔先生，他惊恐的脸要年轻太多，她总是在此刻迫不及待看到斯莫尔先生也朝她露出这种表情，他让她的戴兹痛苦，他必须赔给她。
“自燃吧。”她狠狠踹了一脚那个男人。随后进了室内，不知不觉就想起了自己的玩具熊，那个被她烧掉的，来自比利的小熊，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还会在这栋房子烧另一个活人，她永远都想不到如此相似的一幕在她面前上演的时候，她能做的只是悲悯这个可怜人。
她烧了恶魔的脸，让恶魔从此没有了模样，所以他可以随时使用任何人的脸，附着在任何人身上……
包括斯莫尔先生的威胁，包括戴斯蒙德的诱惑，包括桑特的偏执，更包括她自己的英雄主义。
恶魔本身并不会给人带来伤害，他只会让人自己伤害自己，所以你会看到恶魔带给人的锁链都是松垮的，他会让你自己迈进去，在放纵中自己折磨自己。就像詹金·伊斯特里所带给她的，那种长久以来的恐惧，可是詹金·伊斯特里早就死了！凉透了！腐烂透了！白骨森森！一切都只是她自己在想，如果她不想，恶魔就控制不了她。
“出来吧，你的手下已经被我放倒了！”她大声朝屋里喊，“我知道你想要杀了我，所以我来了！”
她现在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冷静，相反，她害怕极了，她根本想不到如果这话放出去，她胸口中弹，她会是怎么一副样子面对死亡，可是人在越害怕的时候越容易保持冷静。
楼上传来一阵老人的怪笑。
卡珊德拉握紧了枪，只要斯莫尔先生手里有武器，她一定会开枪。
笑声离她越来越近了，让卡珊德拉手中打滑，出了不少汗，她没有让戴斯蒙德进来，因为她知道斯莫尔先生如果看见戴斯蒙德，她就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笑声停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清晰的下楼梯的声音，她记得斯莫尔先生平时喜欢拄着一根拐杖，这显然是他故意的造型设计，因为这老人身体坚朗得很，卡珊德拉甚至觉得他能打得过戴斯蒙德。
“伊斯特里，你做得很好。”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卡珊德拉强迫自己思考，“带着戴斯蒙德去了那么远的地方能活着出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强。”
“滚出来！”和阴谋家没必要那么客气，“少废话。”
“瞧瞧你现在这副坚强的样子。”斯莫尔先生再次笑了，“我也没有想到当年五百块钱给戴斯蒙德买了这么一条好狗。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东西，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坚强吗？我带着诚意而来，并真的很期待看到你的表情，我是说，当我说——”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卡珊德拉咽了口吐沫。
“詹金·伊斯特里的死并非意外。”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Pain-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