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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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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琰风一听这话,蹙了蹙眉,他倒不是在想因为体能悬殊的关系,会不会不公平,而是觉得为什么每次他都要帮自己,这很奇怪,但是对方已经准备就绪,张琰风没办法拒绝。
场上的人被这一大一小的阵容怔住了,这太令他们嫉妒了,谁都想跟强者做搭档的,可是这种好事被张琰风捞着了。
“开始吧,小鬼!”周燊勾起嘴唇邪笑了一下。
张琰风眉头一皱,上手给他一拳,但是被周燊躲开了,落了一个空,这让他有些挫败,渐渐的渐入佳境。对方比他强,他不能轻敌。
他给了他一个假动作,周燊上当了,上半身躲开了,然后张琰风跳起来往下一踹,他跟周燊的体魄没法比,借助了身高优势,张琰风踹在他的脚上,但是周燊飞快的用手死死按住了他的脚,张琰风被他卡住了。
周燊笑了一下,觉得这小鬼还挺不错的,他很欣赏他,但是不够快。
张琰风眉头一拧,腰部一发力把身子抬了起来,然后按住周燊的肩膀往上一蹭,他滑了出来闪在一边。他趁着还有力气,赶紧再次近身周燊。
靠!周燊还留有一手,一个擒拿加过街摔把自己摔在了地上,然后还死死的压着自己,张琰风拧着眉头盯着上方的周燊,他知道他让步了,而且让了很多。
馆内的学员们被这一幕愣住了,因为刚刚那个姿势非常好,速度极快,而且很准确,但是周燊冷冷的下令他们继续,只好收回目光了,可他还是擒住张琰风,压制着他。
“小鬼,很聪明,但是不够快。”周燊朝底下的他教训道,完了后还微微一笑,头发上的汗珠滴在了张琰风的脸上,两个人都在互相微喘着,他只觉得此时热得很。
张琰风与他对视着,十分倔强的冲他说:“不是我不够快,是你太快了。”
“呵,还嘴硬。”周燊轻笑一声,抬起手就往他鼻子上刮,张琰风顿时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感觉自己简直要热炸了,对这种亲昵的动作感到不自然。
随后周燊松开了他,张琰风缓缓的站起身,在他眼中,这个男人的确很强,他还有很多要学的地方。
这一节课很快就过去了,张琰风拿着毛巾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转身打算跟着其他学员一起去洗澡换衣服的,但是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一看,是周燊在身后,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叼着一根棒棒糖。
“有事吗?”张琰风一脸漠然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干嘛。
“吃糖吗?”周燊递给他一个棒棒糖,然后继续说:“剧烈运动后,补充糖分。”
张琰风接过他手里的糖看了看,然后心领他的好意说了一声:“谢谢。”
周燊的心情很美好,这一次够真诚了,他就不追究了,张琰风道谢后转过身,然后又愣住了,他回过头看向周燊,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话。
“刚刚那些你能教我吗?”
周燊怔住了,他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眼神中似乎是在发光发亮,他看着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期待。可是他没那么快回答他的话,他很忙,也不知道多久能抽空,不能毁了孩子的期待,但是一对上他明亮的眼睛,周燊就举手投降了。
“好,改天我教你。”
他答应了,张琰风很高兴,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笑了起来,他因为这个约定开始期待了。
这是他们的约定,但是很快也失效了,没几天的功夫,周燊就彻底的离开了张琰风的世界。
张琰风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因为他们部队的任务是机密,所以周燊完全失联了。
哪里都找不到他。
张琰风又是失落又是气愤,他讨厌这种人了。
这个不守信的骗子,欺骗了一个纯真少年的心,狡猾的像个狐狸一样。
也因为一根棒棒糖,骗走了这个少年的心。
他的期待,他的憧憬,全部都毁掉了。
果然,他是骗子,无疑了。
牧柯和唐本山今天也都累了,懒得回到自己酒店了,就在这个‘塞尔维希酒店’住下了。豪华单人间,一张大床可以容纳四个人睡,这也有唐本山的一点私心。牧柯倚在床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这里靠海,所以会有海风吹进来,夹杂着淡淡的海水气息,仔细地闻一闻还有一股咸味,抬头一看,外边的景象就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怪不得那么熟悉,牧柯跟大海有缘。房间里的装修是传统的古典风,唐本山兴趣来潮的在房间里放起了京剧,牧柯在屋里等他洗完澡,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曲,不过,他也听不懂这种奇怪的腔调。
牧柯撑着脑袋在床上打盹,轻柔的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像是卸下了浑身铠甲,清纯又无害。
腿边摆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错乱的象棋,还有几枚棋子滚到了地上,可是新手玩家此时却困得要命,潜意识里还想着自己不能睡。牧柯知道自己还有任务在身,所以半眯着眼等着唐本山出来。
洗完澡出来的唐本山擦着头发站在门口看到了这一幕,整颗心都软了下来,耳边充斥着京曲咿咿呀呀的腔调,他的小柯儿乖乖的猫在床上,困到不行了还在等他,心里一 下子感觉暖暖的,勾了勾唇把毛巾往身上一摊,拄着手杖走过去。他伸出手摸了摸牧柯的后颈,打盹的人感受到后颈的压力,眯着眼睛醒过来,缓了一会儿才把困意赶走。
“唐二哥,快点教我下棋。”牧柯打了一个哈欠,拉着唐本山坐到对面。
唐本山盯着他的眼睛,轻柔的笑了一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棋子,低着头摆好象棋的位置,一边跟他说话:“刚刚不是让你先看教程吗?”
“不想看,还是直接实战吧。”牧柯撑在小桌子上,小脸的肉都被挤到一起了,看起来怪可爱的。
唐本山按耐住自己想亲他的冲动,他明明是个自控力极佳的人,为什么屡屡败给了他,想着自己心猿意马的冲动,唐本山轻笑了一声,然后拿起一个棋子摆在牧柯的面前,提问道:“象是怎么走的?”
牧柯换上了一个轻蔑的眼神,抬头勾起唇看着唐本山,狡黠又勾人,他的眼睛似乎在回答他的问题:这道题我会做,牧柯很自信的说:“走田字。”
唐本山听到他的回答,满意的勾唇一笑,夸一下他:“不错。”
“我都背会了,马走日,象走田,车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线护将边,小卒一去不回还。”牧柯得意的将刚刚反复了十几次的话,滚瓜烂熟的背给唐本山听,可是理论会了,实操不会,而且他才刚学,不能保证明天就能上阵,那个老虎克,可是老狐狸一条,他不能掉以轻心了。
唐本山盯着他得意的笑容,又抛出了一个问题:“知道卒为什么不能后退吗?”
“不知道。”牧柯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他。
唐本山握着棋子,仔细摩擦着上面凹凸不平的轮廓,开始给他耐心的讲解着:“如果马走田,就永远吃不到老将!相走日又不能过河,肯定也吃不到老将!过河的卒子不后退!如果能后退,那就是只剩兵了,无规矩不成方圆,它身为一个士兵,就应该去冲锋陷阵。”
他又补了一句话:“其实关于这个,还有一句话:人生为棋 ,我愿为卒,行动虽慢,可不曾后退一步!”
“有道理。”牧柯撑着脑袋点了点头,表示赞赏他说的话,虽然听的一知半解,但是他得给他捧个场。
唐本山温柔一笑,见牧柯已经懂了那么多理论知识了,便上手教他了:“下象棋,玩的是心计,你要护好你的将军。”
牧柯应了一句,然后唐本山拱手让红发先走,他斟酌了一下,抬手先伸向‘车’棋,然后错开了,移到了‘卒’棋上,往前移了一格,唐本山点了点头,放了一个‘炮’棋过去。
这一局是牧柯的第一战,新手对上老手,哪怕牧柯把理论背的滚瓜烂熟,他还是甘拜下风了。
“现在教你一招顺势而为,你看好了。”看到牧柯气馁的表情,唐本山摸摸他的头,安利他一招,明天就要对阵老虎克了,他的宝贝要有点底气才行。
手里有底牌,才能自信。
这个时间段,另一个房间的人在用另一种方式渡过漫漫长夜。冯修这会儿正倚在枕头上看着医学书,金忠石还在阳台打着越洋电话处理一些事务。冯修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偶尔见他蹙眉,微怒,不耐烦,等等一系列的小表情,他的忠石一向做事情干净利落,是速度上的狠人,当年的他可是有所体会的,也正因为那股冲动劲,冯修才放心托付给他的。
这个纵横驰骋的男人,将他所以温柔都给了他。
外面那人终于讲完了电话,金忠石看着息屏的手机,把它装进口袋里,伸出手放在门把手上,但是却没有急着打开,他顿住了脚步看着靠在床上的那个人。
温和的灯光洒在温和的人身上,冯医生专注的模样让他赏心悦目,乖巧的有点过分了,专注时微微勾起的唇角让他想狠狠的吻上去,但是还没到时候。
扮猪吃老虎的金忠石早就察觉到冯修的情绪不对劲,当时在外面没办法仔细询问,现在有时间了,当然要好好关心关心他的宝贝。
今天的事情就要今天解决,时间久了才让人后悔莫及。
打开门走了进来,也打扰到了冯修的思绪,他抬起头看着金忠石,这人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在盯着自己,他有些不明,为什么要看这么久?难道他脸上有什么东西?都要看出花来了!
“喝了这杯牛奶就睡了吧。”冯修端了一杯牛奶给他,毕竟他是学医的,早些年金忠石一直是失眠状态,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所以冯修就严格要求他喝牛奶助睡,现在过去那么多年了,早已经没有这种症状了,只不过是习惯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