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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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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小月接着道:“岑公子说慎卿喜欢弹琴,看话本。那就有劳阿淮和秋姑娘把全城的琴和话本都买来,毕竟你们轻功好,半天功夫跑遍全城应该没问题,我们要慎卿每天弹不一样的琴,看不重样的话本。”
萧淮一听,挑眉道:“不是吧,把全京城的琴和话本都买来?先不说时间来不来得及,就说这钱……你有钱吗?”
江小月叉腰笑道:“我没有,但你有啊。为朋友出钱出力不是你萧大侠义不容辞的事吗?”
萧淮吹了吹斜刘海,无奈地笑道:“行吧,谁让我偏偏遇到了你们这群朋友呢。我这就让凤麟山庄在京城的人倾巢出动,把全城的琴和话本都买来。”
秋堂凤很赞许地看了萧淮一眼,他却接着问:“不过话说回来,活都让我们干了,你干什么?你总不能吃闲饭吧?”
江小月道:“我负责准备庆生宴的场地,顺便准备庆生宴的美酒佳肴。”
秋堂凤突然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我们的计划是挺好的,不过辛郎——辛公子会来吗?万一他不来,那我们不就白折腾了?”
萧淮阴恻恻地笑道:“他不来也得来。他要是不来,我就像你一样,把他绑来。”
秋堂凤横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开完了会,几人就按照江小月的计划行事,分头行动。
夜里,万事俱备,几人都等着辛慎卿现身。
辛慎卿迟迟没来,萧淮已经欲欲跃试,准备去绑人了。
他刚一起身,就见辛慎卿和岑归雪步履翩翩,并肩而来。
宴席开始,江小月、韩盈、萧淮、白若鸿、秋堂凤和岑归雪依次送上贺词和寿礼,辛慎卿把情义和礼物都收下了。
大伙见辛慎卿神采奕奕,深感他们今日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萧淮举杯向辛慎卿祝贺道:“慎卿,愿你笑口常来,心想事成。愿我们年年岁岁有今朝。”
韩盈笑道:“我听说妹妹和几位还给辛公子准备了其他贺礼,为何不拿出来瞧瞧?”
白若鸿笑道:“这个好说,走,大家跟我来!”
辛慎卿笑着看了众人一圈,又看看岑归雪,“这么神秘,究竟是什么东西?”
岑归雪细细品酒,笑而不语。
江小月拉着辛慎卿的手腕,萧淮拽着辛慎卿的胳膊,异口同声道:“看了你就知道!”
众人到了一间布置得花团锦簇的厢房门口,白若鸿把门上装点的彩条和红布依次揭下来,将门一推,只见满屋的古琴和话本堆成了山,仿佛一堆光辉灿烂的金银珠宝,就等着有心之人去采摘。
“这……”辛慎卿一看,两脚似乎钉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震惊和感激。
萧淮笑道:“不要客气,小月说你喜欢弹琴和话本,要你每天弹不一样的琴,看不重样的话本,我们就把全京城的琴和话本都买来了。”
江小月道:“别客气,钱是萧淮出的,这些都是他买的,我就动了动嘴皮子。”
韩盈望着辛慎卿,嫣然一笑:“也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这些东西。”
辛慎卿对了众人行了一礼,含笑道:“我很喜欢,你们有心了,只是太破费了。再说这么多的琴和话本,我哪用得完?”
萧淮揽着辛慎卿的肩膀,有些微醺地笑道:“开心就好啊,只要你开心了,我们今天所做的就值了。”
白若鸿笑道:“就是,大家都是朋友,慎卿你何必跟我们客气。”
岑归雪笑道:“既然大家今夜高兴,不如多喝几杯,一醉方休。”
萧淮道:“好,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重新入座,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直到深夜,除了岑归雪、辛慎和江小月,其他人都醉得不省人事了,侯府的丫鬟小厮们就把他们一一送回客房。
岑归雪还是清醒的,见江小月醉眼迷离,似愁似笑地看着辛慎卿,应该是有什么悄悄话要对他说。岑归雪就让小厮扶他回客房,给江小月和辛慎卿留下私人空间。
人都走了,只剩辛慎卿和江小月四目相对,默默无语。
辛慎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缓缓笑了。
江小月也看着他笑了,他斟满一杯酒,对江小月举杯:“小月,我敬你,多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江小月摇摇头,撇过脸:“不喝。”
辛慎卿笑了,看着她酡红的面色,好像一朵粉粉嫩嫩的桃花:“那你要怎么样?”
江小月指着辛慎卿,豪气道:“你过来!”
辛慎卿依言,走了过去,江小月突然一把薅住他的领子,一手勒住他的腰,用嘴堵住了他的唇。
辛慎卿浑身一僵,手却微微抖了抖,险些把酒泼了出来。
他轻轻推开江小月,脸上烧得厉害,深邃魅惑的眼倒映着江小月的醉颜,他似乎无奈,又有几分无辜,还有几分愧色。
“你醉了。”
江小月抱住他的腰,脑袋只往他怀里钻,嘟囔道:“没醉……”
辛慎卿扳着江小月的下巴,将手中的酒杯往她嘴里送,看着她咽了酒,“你醉了。”
“没醉没醉……”江小月似怨似闹地嚷道。
辛慎卿轻轻地撤开身子,和江小月保持一定距离,扶着她:“我送你回去休息。”
江小月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缠着辛慎卿:“不去,我要听你说说话。”
辛慎卿被江小月死死缠身子,他垂下目光,见江小月黑亮亮的眼映着他面无表情的脸。
他冷漠无情的眼,对上她饱含期待的视线,就像冰山对火焰,他的心还是被融化了,变成一片柔软的花田,不忍继续伤她。
他顿了一顿,轻轻叹了一口气,这回他没有推开江小月。
他坐到迎风口,用身子给江小月挡了一些冷风,“你想听我说什么?”
江小月满足地枕着辛慎卿的怀抱,双眸流淌着温柔:“说说你是谁?说说你想干什么?”
辛慎卿道:“我曾说过,我的父亲是一位高官,被奸人害死,你可还记得?”
江小月觉得辛慎卿的胸膛真是这天下最暖和最柔软的床,让她不自觉放松了,心都变得平静了:“记得。”
辛慎卿道:“其实我父亲还是个常打胜战的将军,却因奸人歹计,死于非命,让我变成了孤儿,所以我从小就立志要学一身本事,为他洗刷冤屈,为他讨回属于他的一切。”
原来他谋划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报仇,这一定凶险万分。
江小月紧张起来,攥着辛慎卿的袖口:“这条路听着就很危险,不知道你走到什么程度了?你还要多久才能为他报仇?”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选了这条路,就不能回头。”辛慎卿低下头看着她笑了笑:“我的计划八字已经有了一撇,但要成功报仇,并非易事,还差很多,也可以说还差一点,但很多时候往往就是差了一点,便会乾坤颠倒,由生入死,所以我不能懈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池,不然就会满盘皆输。”
江小月抬起手,轻轻抚摸辛慎卿那眉眼生辉的脸庞:“既然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帮帮你呢?”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拖累你们,何况你们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辛慎卿叹了一叹,又对着江小月笑道:“我的故事说完了,该你了。”
江小月攀着他的肩膀:“我怕我说的你会觉得难以相信,你信我吗?”
辛慎卿看着她的眼睛:“我信。”
江小月道:“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当然我不是什么女鬼,我说的也不是什么醉话梦话,我只是……怎么说呢,反正我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不知道我这样说,你能不能明白?”
辛慎卿思索着道:“你是说你不是顾清商?”
江小月道:“对,我不是顾清商,我是江小月,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就来了这个世界,变成了顾清商,也就说我霸占了顾清商的身体,虽然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我的内里早已不是顾清商,而是江小月。”
辛慎卿道:“你的意思是你通过顾清商借尸还魂了?”
江小月道:“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反正人是顾清商,魂是我江小月,这事实在太诡异了,一听就不真实,不知道你信不信?”
“我信。”辛慎卿似乎恍然大悟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些东西虽然一般人终其一生也没有见过和听过,但并不代表不存在,子不语怪力乱神,可有些东西本身就是一大奇观,也可称之为怪力乱神了。”
难怪岑归雪说顾清商好像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事。难怪江小月和顾清商虽然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份,但行事作风却不像他们认知里的顾清商,原来她早就不是顾清商,而是江小月。
她不是顾清商,自然不知道证据的事。
江小月道:“谢谢你愿意相信我,其实来到这个世界能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也是最开心的事。”
辛慎卿道:“能认识萧淮,也是你我之幸,倘若你能嫁给萧淮,那才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江小月一听辛慎卿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把脑袋埋起来,不说话了。
辛慎卿继续道:“萧淮才是你的良人,你学会把握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要辜负萧淮的一片真心。”
江小月沉默不语,最后干脆用手指捂住耳朵。
辛慎卿许久得不到回答,轻轻抱起江小月,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