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蚀未央》星星渚

2、腐锈摇篮（下）

　　商时序的弑神枪口还残留着能量余温。他踩过巡逻机驾驶员的脑浆，军靴碾碎操纵台上闪烁的基因追踪器。全息屏上跳动的"TS-13"让他太阳穴突突作痛，像有电钻在搅动记忆禁区。
　　"长官，检测到超频Omega信息素！"副官的声音被电磁风暴撕碎，"辐射值超过..."
　　"闭嘴。"商时序扯开军用抑制器的散热阀，雪松信息素混着血腥味在面罩里蔓延。他看见那个银发少女在废墟中狂奔，破损的防护服下，锁骨处的星图胎记正发出诡异荧光。
　　博瑶的机械义肢突然失控，将她拽向反方向。苍白的月光下，那具追杀她的血肉机甲正在重组，裸露的金属骨骼上浮现出与她相同的凤凰纹路。更可怕的是每个关节处都伸出神经触须，正与她的义肢产生共振。
　　"别动。"商时序的粒子网笼罩她头顶，却看见少女突然笑了。她染血的虎牙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追来的怪物。
　　机甲在接触到血液的瞬间爆发出恒星般的强光，商时序的军用智脑疯狂报警：
　　【检测到古文明能量谱】
　　【基因匹配度100%】
　　【建议立即实施涅槃协议】
　　他扣动扳机的手突然僵住——少女在强光中浮空，银发化作流淌的水银，眼瞳分裂成复数的机械虹膜。那些他曾屠杀过的Omega实验体的脸，此刻全部重叠在她的面容上。
　　"你终于来了，时序。"博瑶的声音变成电子混响，背后展开的离子翅刺穿他的防护罩，"我们等了你七个恒星周期。"
　　商时序的后颈突然灼痛，军用抑制器在少女的注视下崩裂。记忆碎片如毒蛇钻入脑海：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抱着婴儿胚胎，手术刀正刻下凤凰星图；培养舱外，编号TS-13的档案正在焚烧。
　　弑神枪掉落雪地时，他看见少女眼角的机械纹路与记忆中的手术刀轨迹重合。当他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包裹住对方时，苍穹突然裂开赤红色缝隙——锈蚀星环所有的晶髓矿脉同时发出悲鸣，像在迎接某种沉寂万年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