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蚀未央》星星渚

4、囚蝶效应（中）

　　能量茧破裂的瞬间，三百米高空的风灌满博瑶的防护服。商时序的机械臂箍住她的腰，军用斗篷在急速下坠中猎猎作响。地下城的穹顶在他们头顶闭合，最后一丝天光被吞没时，她咬着他的耳骨冷笑："带着弑神枪跳楼？指挥官的情趣真特别。"
　　"闭嘴。"商时序的瞳孔切换成热成像模式，二十七个狙击红点正在下方移动。他扯开博瑶的衣领，犬齿抵住她跳动的颈动脉："或者你想让全地下城看到，顶级Omega是怎么被..."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下水道井盖。博瑶屈膝顶向他胯部，借反作用力挣脱桎梏。商时序的军靴擦着生锈的管道滑出火星，在坠落中途突然甩出神经锁——银蓝色电弧缠住博瑶脚踝的瞬间，整片贫民窟的霓虹灯同时爆闪。
　　他们砸进黑市肉铺的顶棚时，博瑶的机械义肢正插在商时序两腿间的钢梁上。冰凉的金属触感贴着大腿内侧，alpha的呼吸陡然粗重："这算报复还是勾引？"
　　"是预告。"她舔掉手背的荧紫色血液，那是商时序颈侧抑制器渗出的液体，"等你那些克隆体部下找到这里，会发现指挥官被钉在自己的弑神枪上——"
　　话音未落，整面墙被粒子炮轰成齑粉。博瑶在废墟中翻滚，看到商时序的军装化作光学迷彩。他残影般掠过暴徒群，徒手拧断第五个袭击者的脖子时，终于露出破绽。
　　博瑶的神经鞭缠住他后颈的抑制器接口。商时序闷哼一声单膝跪地，暴走的雪松信息素掀翻三个扑来的改造人。她趁机跨坐上他腰腹，指尖顺着战术腰带的卡扣下滑："原来这里藏着反重力装置，难怪摔不死。"
　　"别碰那里！"商时序的警告带着罕见的慌乱。但博瑶已经扯开电磁锁，微型重力场的蓝光中，她看见他腹肌上的疤痕——那是凤凰羽翼的图案，与她锁骨胎记的纹理完全契合。
　　黑市突然陷入死寂。腐烂的霓虹灯牌下，上百个颈带抑制器的Omega缓缓站起，他们的眼白正在变成晶髓矿的幽蓝色。博瑶感到后颈腺体突突跳动，某个沉睡的神经突触被唤醒了。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商时序掐住她大腿的手青筋暴起。
　　"这句话该我问你。"她俯身贴近他渗血的唇角，"毕竟你军装内袋里，还藏着二十支Omega催化剂的空瓶。"
　　暴徒的嘶吼突然变成整齐的吟唱。博瑶听出那是古凤凰座的语言，而自己竟能同步翻译——"王血已苏醒，锈蚀将成冠冕。"她转头看向商时序，发现他的瞳孔正在裂变成复眼结构。
　　"别看他们的眼睛！"商时序用军装裹住她的头，滚烫的胸膛贴着她后背，"这是基因共鸣污染..."
　　爆炸的气浪掀开庇护所的钢板。博瑶在漫天飞舞的抑制剂空瓶里，看到商时序后背浮现的电子纹身——那是联邦最高监狱的囚犯编码，日期显示他本该在七年前执行死刑。
　　"原来你也是实验体..."她扯开他浸血的衬衫，"真可怜啊指挥官，一边屠杀同类，一边等着被主人销毁。"
　　商时序突然咬住她手腕的晶化部位，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炸开。当第一个暴徒冲破防线时，他贴着博瑶的耳麦低喘："抱紧我，除非你想被觉醒的Omega撕成——"
　　整片黑市的地面突然塌陷。博瑶在失重中搂住商时序的脖子，看见地下三百米处亮起密密麻麻的培育舱。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与商时序容貌相似的克隆体，胸腔嵌着倒计时的晶髓炸弹。
　　"见面礼。"商时序抱着她坠向培育舱矩阵，嘴角扯出疯癫的笑，"喜欢吗？我亲爱的...基因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