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一切去爱你》人月刀

2、追债

　　楚仪背身护着弟弟和母亲，一只飞溅的篓子径直打在她身上，她翻过身来，一个瘦削长着络腮胡的男人挑衅着走过来，嘴里嚼着槟榔，玩世不恭的掀翻了她们的摊位，身后跟着四五个瘦削的青少年，一色的黄头发花衬衫，虎视眈眈这母子三人，破口轻慢的朝楚仪上下打量的笑道：“欠的赌债，今天是还款日不会不知道吧？”
　　母亲忙从黑色的腰包里翻出零碎的十块五块，一摞全给了络腮胡的男人，男人不屑的接过来丢给旁边的小弟。
　　等了几分钟。
　　朝着潮湿的水泥地面吐了一口唾沫，色眯眯的盯着厉楚仪道：“要不然把你女儿抵给我们老板算了？她还是能挣一笔钱。”
　　厉楚仪颤抖着身子。
　　“别在这里撒野了，我们的钱都给你了，要不然我报警了。”
　　“报警？你在这里非法摆摊，你看警察叔叔是帮你还是帮我？”
　　她母亲率先心虚，颤颤巍巍祈求道：“行行好吧，这里头也差不了多少钱了，下个月准时给你。”
　　“把你女儿卖给我，这笔债就一笔勾销。”年轻人眯眼不怀好意的盯着楚仪，往前躬身朝着妇人道。
　　人丛里一条狭窄的路子让了出来，只听见：“干什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孤儿寡母。”
　　只见三个穿戴制服的警察跻身进来，此时楚仪这个摊位早已被围观成一个小圆圈，众人敢怒不敢言，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瘦削男人嚣张道：“张警官，这是伟哥的场子，您确定要趟这趟浑水？”
　　张警官对着这人大喝道：“滚一边儿去，让你们伟哥亲自来找我，你算哪根葱，人家孤儿寡母的，你们这群人在这里吆五喝六，你把政府放在哪里？赶紧收拾东西滚蛋，其余的人散了。”
　　楚仪瞬间壮大了胆，母亲却筛糠似的抖得厉害，她捉住母亲的手。
　　“他们在这里属于违规摆摊，凭什么包庇？”
　　“你现在在这里属于防碍执法，麻溜的给老子的滚蛋，否则把你拷进去给你个扰乱公共治安罪。”
　　张警官理直气壮的审视着他，瘦削青年男人悻悻然从人群里退了出去，口里谩骂不跌，一旁的菜农鼓掌叫好。
　　秦北岸报了警便一直等在角落，如果非有必要他一定会挺身而出，直到警官把这群人赶走他才放心的大步流星的背朝楚仪走出了拥挤杂乱的菜市场，楚仪站在舆论的中心，面对各个摊位的好心安慰，她跃过人丛仿若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但转念一想他早走了，怎么可能在这里？要不然糗大发了，于是安抚着弟弟和妈妈，慢慢悠悠收拾起一片狼藉的菜摊位。
　　楚仪立在下边询问道：“警察叔叔，我们家就我们三个人，几乎每个月都要被骚扰，这是我继父欠下的赌债，我母亲还要担负我们两的学费，根本没有多余的钱来给了，怎么办啊？”
　　这位中年警察两鬓泛着银色，安慰道：“把他找出来，让你妈和他离婚，彻底断掉关系。”
　　“他现在人在哪儿我们都不知道。”
　　“你别担心，我去找这个头谈谈。”
　　“太麻烦你了，张警官，实在抱歉给您添麻烦了。”
　　警官一行人离开了，菜市场又恢复了原状，楚仪收拾起烂摊子，照旧跟在母亲身后，三个人有气无力的回了家，楚仪自去奶茶店兼职，一场风波就此止住，她拖着疲倦的身子匆匆换了工作服连跑带跳的赶来奶茶店，遥遥望见敏敏向她疯狂招手。
　　她气还没喘匀，敏敏便朝她嚷着：“你咋这么狼狈？今儿来晚了？我给你帮店长那里蒙混过去了，出什么事儿了？”
　　“别说了，今儿真是倒霉，早上起个大早去和平市场被砸摊子了，一早上白干。”
　　“又是同一伙人？”
　　两人在操作间边整理清洗用具边嘀咕着。
　　楚仪默然点头。
　　“你额头上也是今儿搞得？太过分了，他们。”
　　“这是柳静怡昨天下自习了把我堵在厕所里边儿，我喊你来不及了。”
　　“这一群不要脸的，看着后天我去学校教训她们，因为什么事儿？”
　　“最后我都拿刀出来了才把她们逼走。”
　　“欢迎光临啵啵奶茶。”
　　“很高兴为您服务。”
　　两人相互挑了挑眉，便把这话搁在一边，忙完这一波，操作间只听见叮叮咚咚。
　　秦北岸一手插在裤袋，痞痞的踅过来，前额几缕细碎的短发横切下来，剑眉星眼直勾勾的盯着楚仪，杵在点单前漫不经心的点了单，敏敏戴着口罩故作镇定的拉了拉楚仪。
　　楚仪死活不上前，只蒙着口罩在操作内间盛冰块。
　　马路对岸蹲在楼梯上一行四五个人嘻嘻哈哈，秦北岸端了五杯榴芒爽爽朝着这边走。
　　一人嘲笑道：“我就说了，你在漂亮妞面前就不是你了，秦北岸，你也有今天。”
　　一伙人说说笑笑的离开了，敏敏遥遥望着纳罕。
　　“你，你们两认识？刚刚明显你在躲着。”
　　“不不认识，我进去拿冰块啊，看着面熟。”
　　“我都激动死了，这是高三的秦北岸啊！厉楚仪你出息了，真的是2g网速，一中的校草你不知道？我看你真是个书呆子。”
　　厉楚仪云淡风轻道：“秦北岸？是吗？真是校草？我看长得也不过如此嘛！”
　　敏敏白了她一眼，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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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是校草还是妥妥的学霸。”
　　厉楚仪笑了笑。
　　忙碌了一整天，两人在休息间伸了个懒腰把工作服换下来，一人提着米色帆布包，一人捧了两杯新作的奶茶，慢悠悠出了店。此时夜色已经完全笼罩在城市上空，灯红酒绿的霓虹已经点燃了这座不夜城。
　　敏敏花痴道：“我居然和大名鼎鼎的秦北岸说话了。”
　　“你真的是个恋爱脑，黄稼轩喜欢你那么久了，你真的没点感觉？
　　“爱情这玩意儿注定是激烈又伤感的，谁的青春没点遗憾？我，易敏敏注定是黄稼轩爱而不得的遗憾。你还是小姑娘一个，不懂爱情。”敏敏故作神秘道。
　　“你这话啊，说得太早了。”
　　“我总感觉你会和秦北岸发生点什么？你好歹也是我们高一年级有名的白月光，你看那个颜展，我就不信天天没事儿来找你问问题，有的是成绩好的。”
　　厉楚仪吸了一口奶茶，白了她眼，只默不作声。
　　“对了，差点忘记了，后来呢？你用刀把她们逼出来之后呢？因为什么把你堵在厕所？”
　　“你还说颜展，还不是因为颜展，本来就没什么关系，数学考卷他来找我解题，两人私底下偶偶私语，这不被她们看见了，我就不想解释。”
　　“不是我说颜展，真不是个男人，柳静怡自己就是个魅男的货，还敲起竹杠了来，你看我明儿找高三的学姐不找她麻烦咯。”
　　“别，我不想惹是生非，尤其不想把你牵扯进来，你还想不想跟你男神考同一所学校的，我给你辅导，也是难为你了还陪着我一起兼职。”
　　敏敏撇开那标志性的笑容，两只梨涡让她更加俏皮阳光：“别这么见外，成，我学习就指望你了，明儿见勒，有事儿支棱一声，我肯定帮你。”
　　“你一个人回去没事儿吧？我找人送你？”
　　楚仪忙推辞道：“我那儿太偏了，省得你麻烦，没事的，我等5路公车。”
　　两人道了别，楚仪便在公汽站低着头看手机，□□上一条陌生人的好友请求，她点进去“北岸有名”她翻了翻他的空间动态，全是游戏的分享页，顺手便点了同意，此时的公交车正好停在她面前，她小心翼翼的走进车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公车的摇晃着，她的睡意袭来，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到终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