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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交易 ...
剜眼
祁笠的余光落向黑衣人手中的电脑,一步两步三步,祁笠凑向了那黑衣人。
“倘若我拒绝……”祁笠说着,手起手落抢了个空。
黑衣人闪退了几步,“祁教授不愿意加入我们吗?”
祁笠冷哼了一声,余光瞄准了手提电脑。
“你在我们这里没有秘密。”黑衣人嘴角上的不明笑意转瞬即逝,斡身绕过无头石像进了寺庙正殿。
没有秘密也就没了隐私,软肋隐忧任其宰割,他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有拒绝的余地吗。但这事偏偏被祁笠遇到了。
祁笠的瞳孔抖了几抖,定了定神,去追黑衣人却被身后的黑衣人擒住了薄肩。
倏尔,正殿传来一个声音,“阿武。”闻声辨人,语气冰冷慑肃,除了阿寻还能有谁。
阿武忍着余痛爬起身,打他的黑衣人欲要扶阿武一把却被阿武出手甩开了。
阿武大手擒锁祁笠的上手臂将他拽进了正殿。
正殿中央的供台积满了灰尘,原本供奉的神仙雕像不知去了哪,只留下了几个生了锈的烛台,一张掉了漆的黝黑木桌紧挨着供台,木桌上还残留着固块状的红蜡,木桌东端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祁笠扫了一圈,几分钟前同他说过话的黑衣人端着那台笔记本电脑站在木桌西端处。
阿寻站在木桌东端,一直望向门外,见门口出现了人影,一根手指勾了一下电脑盖。
除了阿寻没有人能觑见电脑屏幕。
阿寻给了阿武一个眼神,“祁教授,过来。”
阿武狠狠地给了祁笠一个推力,“老实地滚过去。”
祁笠趔趄了几步,急速稳住了身形走向木桌。电脑盖正背着他,阿寻侧移了几步示意祁笠站在电脑前。
祁笠的余光瞥见了电脑屏幕,骤然,眼色一滞,积压了十年有余的一股怨气、恨意似熔岩冲爆了火山口,“是你!”
低沉高亢的声音冲向寺庙的屋顶,震落了些许灰尘,一倾而下。
余音绕梁,祁笠的腿脚却发软发麻,浑身脱力,一双赤红的白眼球熛出了火星子。
祁笠一手撑住了木桌,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了阿寻。
“祁教授,想要吗。”阿寻说。
祁笠虎视着电脑屏幕没有说话,一个三角形的暂停键卡在画面正中央,视频中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何酝。
“一枝橙换它。”阿寻把弄着左手上的枪支。
“你!”祁笠怒道。
徒然间,供台前方出现了一个犀利的亮光,紧接着一个虎爪手咬向阿寻的脖颈,这时,一个手影擒向阿寻的帽子,看似速度极快却被阿寻闪躲了过去。
祁笠眼明腿快,猛抬右脚正击阿寻腹部,这一脚的力道极重,狠狠地楔在阿寻的肚|脐|眼处,祁笠不留一丝余力,完全不顾左大|腿|处的断裂伤痕。
砰!
阿寻的后腰撞向了供台棱角。
“阿寻!”一群人惊喊了一声,一个黑衣人揿住了祁笠,一记铁拳落向祁笠腹部时却被阿寻吼停了拳头。
“阿寻,你为什么不躲!”阿武红着眼,又气又恼。
“没注意。”阿寻定了定神,撑着供台站稳了身形,帽檐下的一双眼睛泛着难忍的痛楚无人察觉,口罩下的脸色煞白死沉。
阿武扭曲着黑脸,抬腿就要踹向祁笠腹部。
“阿武,你想断腿?”阿寻冷视着阿武。
“他踹了你,我替你还给他。”阿武咬着牙关,憋屈着脸。
“你出去!”阿寻若无其事地走向木桌,语气生冷寒森。
“祁教授,你知道源视频吗。”阿寻伸手扣下了电脑盖。
“你要一枝橙,是为了枯藤水?”祁笠道。
“换吗。”阿寻说。
“不换!”祁笠冷冷地看着木桌上的电脑。
十年了,祁笠终于找到当初勒索他父母的幕后黑手了,而这人就站在他眼前。
阿寻叫了一声“阿六。”
之前的那个手中端着电脑的黑衣人应了一声,走到木桌前放下电脑,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倏尔,说了两个字,“好了。”
阿寻左手上的枪口抵在木桌上,垂眸瞧着电脑盖,“祁教授,既然你不换,我只能传到网上了。”
“等下!”祁笠大喊了一声。
阿六的嘴角上又出现了一抹不明笑意,祁笠瞪了他一眼又盯向阿寻,“我有个问题。”
阿寻点了一下头,示意祁笠开口。
“既然你们知道我的全部信息,一篇SCI,你们弄不到手?”祁笠停顿了一秒,“上面全是一枝橙的数据。”
阿六搭在回车键上的手指动了一下,他盯着祁笠,“你觉得我们还能去紫蔓山吗,我们要的是活物。”
祁笠哦了一声,“紫蔓山基地被警察剿过了。”蓦然扯了一下嘴角,“回不去了?”
阿六瞪了祁笠一眼。
若不是祁笠,还有他的老相好。何以至此,如今,阿六住得不好吃得也不好。
荒山野岭的,哪有实验室舒服。
“怎么会回不去?乔装打扮一番再暗挖通道河流,蛊惑利诱当地百姓,区区一株一枝橙怎会弄不到手。别说一株了,你们绕着紫蔓山转一圈,薅地一株不剩也没人发现。”
祁笠阴声怪气地说着,不加停顿又补充一句。
“对了,一枝橙除了专业人士一般人还识不出它。”
“用你提醒啊?!”
阿六磨着牙齿,他也想回紫蔓山。奈何如今的紫蔓山风声极紧,原来的实验基地被警察一通清剿,而祁笠的SCI一经发表,紫蔓山原生态的植被备受各界人士关注,水陆空三方军警一同齐进紫蔓山,一只鸟路过紫蔓山也得脱干了毛去掉一层皮。
祁笠冷笑了一声,“我在你们这儿没有什么隐私,一枝橙在普海大学里的哪个实验室,你们不知道?”
“知道。”阿六邪笑着,“这得好好说道说道,因为你这个祁教授还有你的老相好,普海大学连只苍蝇也进不去了。”
“苍蝇?”祁笠讥诮了一句。
“比喻。”阿六瞪了祁笠一眼。
祁笠冷笑了一声,“你们这个PSG组织搞得还挺神秘,普海大学的保安搞不定?”
“那是保安吗,全是把着真家伙的武警,你瞎啊!”阿六吼了一声。
祁笠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近视。”
“我管你近不近视,我只管Enter弹不弹。”阿六狞笑着,正眼瞧向木桌东端等着阿寻一声令下。
“阿……”阿寻说。
‘六’字还未挤出牙关。
“别!”祁笠睁着大眼打断了阿寻,扫视着木桌两端一高一矮的人影。
阿六的手指又动了一下,手指肚刚触向按键就停下了动作。不是被祁笠突如其来的喊声震住了,而是他没有听到‘六’这个字从阿寻口中溜出。
阿寻垂眸着地面,把弄着手枪的那只手朝着祁笠做了一个手势,示意祁笠快说。
“视频爆到网上后,若我还不同意,你们还会做什么。”祁笠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一如座无虚席的课堂,日常提问台下的学生,语气平淡毫无波澜,神态恣意却不失威严。
“杀了。”阿寻的视线移向木桌,黑|枪对准了祁笠的心脏。
祁笠一滞,启唇欲要说话却被打断了。
“阿飞说,在他出现之前还不能杀。”阿六提醒了一句。
“是吗。”阿寻。
阿六的胸前徒然出现了一支黑枪。他的眼珠子直愣愣地望着阿寻,听着阿寻冰冷的语气还有阿寻习以为常的微动作,长腿不期然地开始了颤巍巍。
“阿……阿寻,不一定杀了他。”阿六紧着嗓子,“他不是还有那个废警老相好吗。”
“腐蝇!”咻的一声,一团烈焰从祁笠口中迸出,“若是如此,何酝死得其所,虽死犹荣!”
阿六斜瞥了祁笠一眼,“除了废物老相好,还有祁去病,杜……”
“够了!”杜字一出,祁笠再也忍不了了。其实‘祁去病’三个字一出时,祁笠就纠结得痛苦不堪了。
祁去病的出生完全是个错误,是他的父母带着目的、带着手段生下了祁去病。
祁笠护着祁去病并不只是因为两人流着同样的血,而是愧疚、歉疚、亏欠……百般滋味占据了祁笠的全部情感。
至于杜女士,祁笠宁死也不愿伤她一毫一毛。
荒废的正殿陷入了寂静中,破旧遗忘的供台前数只眼睛警惕着祁笠,阿六胸前的那支黑枪不见了踪影。
“我换。”祁笠一双赤红的眼睛撕咬向阿寻,语气平淡,“但是,源视频必须彻底毁掉。”祁笠狠戾地盯着阿六。
正殿清静了一秒,阿寻叫了一个人的名字。几个黑影去了供台后方,随即正殿内响起一阵嘈杂拽扯的声音。
祁笠环顾四下闻声望去,没多时那几个黑影又陆续从供台后方走了出来,只不过他们人手押着一个人影,停在了供台正前方不远处,站在三个起了一圈毛线球的破旧蒲团前。
一共五个人站成了一排,透明胶带封死了他们的口唇,睁着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阿寻,恐惧畏怯、慌乱、迷茫不解从他们的眼眶中频频溢出。
“祁教授,认识吗。”阿寻抬枪对着蒲团前的五人,从左到右横扫了一下。
随着阿寻的枪口向下一点,几个黑衣人抬腿一踢,同时手掌一摁,那五人被迫跪在了地上。
那五人面目狰狞,眼窝处一片青紫似被抡了几个拳头,一副凶巴巴的模样瞪着阿寻,额间起了一个鼓圆的脓包。
祁笠打量了几眼,想了又想不似相识。
“不认识。”祁笠说。
“他们认识你。”阿六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余光瞥见阿寻的黑枪顿时闭了口,收敛了皮笑。
“他们害死了你的父母。”阿寻收回了黑枪,枪口顶着木桌。
祁笠一怔,一寸一寸地扭过脖颈,拧着眉骨望着阿寻,“你什么意思。”
“天河潭。”阿寻的语气淡而无味,他低垂着木桌不知在想什么。
祁笠憋着一口气,“你……是说,偷拍视频的是他们,不是你们?”
阿寻没有说话,沉默不言地打量着黑枪。
“我说过会给你酬劳。”阿六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祁笠。
磨磨唧唧太特么麻烦了,直接快刀斩乱麻多省事。
“我们找到了源视频,还捆了元凶送给你。”
阿六不等祁笠感谢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可比那群废警强了不知多少倍,清网抓人分分钟搞定。”轻蔑的眼神打量着祁笠。
祁笠当即明白了,之前何酝对他说过网上的视频全清理干净了,有人在背后帮他们,除了祁贽、祁贽的哥哥、普海大学出了手,还有一伙人不知是谁。此时一切了然,任谁也料想不到竟是阿寻一伙人。
“他们是谁。”祁笠怒瞪着五人,一双犀利的目光早已将五人千刀万剐。
阿寻没有回答祁笠的问题,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祁教授,一枝橙换他们,这交易满意吗。”
“好!”一个狠戾的声音从祁笠牙缝中挤出。
跪着的五个人哼哼唧唧死命挣扎,封口的胶带随着他们的面肌扭曲不整,褶褶皱皱,折成的纹理能夹住一支签字笔。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声响。
阿寻脚底一点飞身跃向供台,背着台下的人影单膝蹲在供台上。
阿六全程瞧着阿寻的举动,眨眼间,只见供台上坐落着的两根烛台的芯针消失不见了,而阿寻的指缝间夹着两根细针——正是插撑红蜡烛的烛台针芯。
阿寻跃下供台,从祁笠眼前走过。
怨恨侵蚀了祁笠的大脑并未察觉到阿寻的举动,待得阿寻的侧身挡住了祁笠愤恨的视线时他才移了一下视线。
随着阿寻的靠近,五人挣扎的哼闷声越来越响。
“卧槽!”阿六。
忽然,跪着的五人蜷缩在地,满地打滚,地上出现了一摊又一摊鲜血,他们脸上的鲜血泥尘混搅一成,红脸狰狞,饶他们如何打滚翻蹭也揭不掉口上的胶带。有的人忍不了疼痛直接撞向门槛却被黑衣人毫不留情地抓了回去。有的人头磕硬石板却被黑衣人钳制住了。
待得两根鲜红针芯从最后一人的双眼中拔出。
“阿武。”阿寻喊道。
余音未断,阿寻利落地转过身去,又跃上了供台。两台生了黑锈的烛台上的针芯又回位了。
阿武进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个黑箱子,往地上一撂,阿六也走了过去。几人绕着黑箱子一阵翻箱倒柜,手中出现了沾着棕黄渍迹的绷带,两人给被戳瞎了双眼的五人缠紧了绷带。
祁笠目睹着眼前的一切,脸上的怨恨逐渐褪去却也没褪干净。见五人的双眼被阿寻戳瞎剜刺无人幸免,一根筋不期然地弦紧绷绞。他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心下一阵犯怵,耳畔响起阿寻的声音。
我会亲手剜了他的眼,要了他的命,在那之前谁也不准动手。
脑中又响起一个声音,不断地嘲笑祁笠,讥刺祁笠。
他不可能是邢玖,邢玖顶多就是吓唬吓唬但她绝不会真的下死手。
祁笠一点一点地抬起眸子,望向院中的那座断了头的神像,“疯子。”
“骂谁呢!”阿武大吼了一声,斜窥了一眼阿寻立马闭了臭嘴。
阿六回眸瞥了一眼祁笠,笑吟吟道:“呦,你一个搞科研的还信神信佛呢。”双手不忘忙活。
“祁教授,甭信了,信了也无用,还是信一枝橙吧,搞不好阿寻一高兴指不定会保你一双眼留你一条命。”
此话一出,祁笠反而不怎么犯怵了。
想觊觎一枝橙?
还想威胁我,杀了我?
祁笠握紧的拳头也卸去了劲力,一副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神态,但这副神态却被祁笠掩藏得神不知鬼不觉。
“阿武给祁教授弄点吃的。”阿寻提着电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正殿之际。
“阿寻,源视频删了吗。”祁笠紧着嗓音叫住了阿寻。
“删了。”阿寻说。
“还有阿六的电脑。”祁笠说。
“也删了。”阿寻说。
祁笠仍不放心,沉着一口气又确认了一遍直到阿寻嗯了一声之后,祁笠才松下一口气。可是心中的困惑缠着他不放,“你为什么戳他们的眼睛。”
“看不惯。”阿寻抬脚迈向门槛。
祁笠怔住了,倏尔,被阿寻手下擒着的手臂挣了几下。祁笠提高了音量,“你看不惯什么。”
阿寻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祁笠。他抬了抬帽檐,犀利的眼神盯着断了头的神像,“没什么。”
语气平淡无味又似无风地带中的海平面,毫无波澜,一丝水纹也不曾泛起。
“不可能。”祁笠的死心眼儿冒了出来。
‘没什么’这三个字毫无说服力,若是换成一行一行的冰冷数据,有详细的推演过程也有结论,也许这三个毫不起眼的字儿能压服他。
阿寻哼也不哼地抬腿绕过了中央神像,走出了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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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很不可思议,《无根之源》今天完结了,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接下来,我会重点修改本文的措辞断句,不影响阅读。 关于《无根之源》番外,若读者有意想看番外,您可以在评论区留言或者关注微博@野草奔月。若此文更新了番外,我会在微博发布动态的。 并且我也会在微博@野草奔月,发布新文的动态。若您感兴趣,记得关注我哦。[撒花] 好了,那就祝各位一帆风顺,乘长风破万里浪! 我们下一本见! 2025年9月12日记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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