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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裴大人返乡查案3 ...


  •   门外,只见谚语彬彬有礼道:“这事,帝君帮不上忙,只有上君懂其中门道。”

      隗晎白了他一眼,居高临下道:“司仓太子到期未归,你追到此处,不外乎是想不经司命府,弄清楚司仓命数是哪里出了问题。”

      谚语一脸吃惊。

      司仓久不归位,对隗晎来说,无关紧要,可以随口谈及,然而,对南海而言,却是不一样。

      那可是南海储君。

      若被有心之人得了这消息,这可是拿捏南海最好的时机。

      因着两方,一人在会仙楼的高梯上,一行站在街道中,提及了不可昭彰之事,谚语不由自主,上前了半步,后面那四名跟在他身边的蚌精和随从,立马亮了法器,准备领命而行。

      隗晎挑了挑眉,由着这一身衣衫,和他毫不收敛的威压,让人不禁心生胆颤。

      他淡淡道:“想动手?”

      那四名小精怪,抖了抖,噗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法器碰触在地,叮铃作响。

      谚语一愣,回过神,对身后四人责备道:“无礼!”

      四人捡起法器,起身垂首道:“属下鲁莽。”

      谚语摆手道:“退下吧。”

      “是。”

      待人后退至一旁,谚语肃然道:“帝君,你如何知晓这事?”

      隗晎悠哉道:“你先是寻到了冥界阎罗殿,继而又找上了雷部。想来贺仁已经告诉你了,仙君归位之劫,不归冥界管,所以你才找上了雷部。就不知道风有情有没有告诉你,渡劫雷霆,历世之魂,未生劫难,是引不出雷电火舌。”

      他故意停了一会儿,才不紧不慢道:“哪怕是风有情亲自来,司仓…也是渡不了劫难,归不了位。”

      谚语道:“帝君只做过一日司命,也懂这些?”

      隗晎道:“你想知道刚刚的话是真是假,找司命府问一问不就一清二楚了。”

      谚语别头道:“本君与司命府有嫌隙,帝君又不是不知道。”

      隗晎道:“所以呢?”

      谚语心中一计,低眉睡眼地抱起两手,握拳央求道:“望帝君指条明路。”

      隗晎道:“没有。”

      谚语双手摔下,气愤道:“你!”

      隗晎道:“司命一事,岂是随意可为。你在百善庄拿走司仓命格簿子时,便当知晓,你已经越界了。”

      谚语震喊道:“那是我儿子!!”

      痛心又懊悔,他带了几分为人父的责任,道:“若你心中最重要的人,涉入事中,你能眼睁睁看着他独自经历?你会忍住不去插手?你能无所谓地…置身事外?”

      捂住心口,他情溢于脸上,激动道:“我不能…可谁知会变成这样,我不可能害我儿子啊。”

      隗晎不耐烦,索要道:“司仓命格簿子。”

      听见他松了口,谚语一只手擦了擦没流泪的眼睛,一只手翻转,拿出命格簿子,走上台阶,放到了隗晎手里。

      极其自然,他给完命格簿子,便去推隗晎身后的会仙楼大门,道:“帝君心善,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招呼我南海…上君?!!”

      这门开得猝不及防,不仅隗晎没及时阻拦,连趴在门上的第五茗,也没来得及离开。

      第五茗匍匐在地,仰起脑袋道:“哈,又见面了,老龙。”

      谚语大吓一跳,闪到了隗晎身边,顺带抱住了对方半只胳膊。

      登时,隗晎抽走了手,反手一推,把谚语打跌下台阶,落入下方一拥而上的四人怀中,道:“命格簿子可以留下,你不能。”

      转而,蹲在第五茗面前,伸出一只手,道:“这是秋季,地上凉,快起来。”

      一前一后两句话,没有间隔,语气却是天壤之别。

      第五茗撑着隗晎的手,爬了起来。

      那厢,谚语也在几人的拥簇下,站直了身,抬手又想叫嚣,又不敢叫嚣,道:“好!帝君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第五茗虽然在门后听明白了,也看明白了,谚语寻她的目的,但她可不相信这条老龙,会特意亲自跑这么远来找她。

      按照以往,谚语应该是准备一条豪华的接送队伍,三请五催,四拜六求,把人给接回自己的地盘商量。

      这一回,不一样了。

      第五茗拿走司仓的命格簿子,对着谚语扬了扬,道:“找到这里,就为这事?”

      谚语望向同往城门口的街道,道:“渡劫之日过去,我儿并没有归家,本君便寻到了京都之外蹲候,数年间,几次见他外出…每每都为寻琴谱而去。皇城之外,便是险地,本君不得不屡屡跟随。这不前几日,探花郎以一曲动京城,那探花郎的义兄得了差职,今日会同武状元一同来平凉郡,本君便只好先一步来这里打探打探…”

      回过头,他意味深长地,在第五茗和隗晎身上看了一眼,笑道:“巧啊,上天还是眷顾本君啊。”

      第五茗:“…”

      隗晎道:“…”

      街道远处,锣鼓声和议论声,渐渐传来,第五茗道:“老龙,你已是仙,最好不要信天。”

      谚语不解道:“为什么?”

      第五茗怼道:“看起来很傻。”

      谚语反应过来,天道之下是神格,而寻常神格之上是天生神格,天道一般不管寻常事,而寻常人所拜求的天,便是他们这些仙,倘若仙也拜天,不就是他在拜第五茗吗?

      “哈哈哈哈哈哈…”

      谚语摇头道:“我还是信你的。”

      转身指了指后面的酒楼,他搂过一名美人,道:“得日有空,可来串门。”

      这时,不远处靠近的人群中,一名男子高声叫道:“马儿受惊了!快让开!!”

      第五茗盯着飞奔而来的一人一马,提醒路中的行人道:“小心!”

      “吁——”

      谚语落地的脚,立马收了回来,并带着他的美人,转了一个圈,往会仙楼这方退了几步,而街中零散的几名行人,也在谚语带来的三人手中,一起躲避开来。

      马背上的男子,歉意道:“哥哥嫂嫂对不住了,他们挤得太近,惊了马儿。”

      继而,他语不断珠,那救人的三名精怪,道:“美人姐姐好厉害的身手,两位哥哥也不错。”

      摸了摸马头,他扫了眼前方几人,张扬笑道:“当然,更得亏于本状元的骑技顶好,不然你们就惨了。”

      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一幕,原本瞧热闹的人,都站得远远的,离那匹马和马上的人也远远的,不仅把马和马背上的人圈在了街当中,又刚刚好,让出了街道两旁的酒楼梯阶。

      男子翻身下马,惊讶道:“道士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巧啊!”

      第五茗同样也惊讶十足,道:“赵千翼?”

      赵千翼牵起缰绳,朝会仙楼这方走去,笑道:“道长姐姐,人美记性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

      谚语回过神来,本想指骂一番赵千翼的莽撞和不知理,陡然看见赵千翼同第五茗十分熟稔,而第五茗身旁的隗晎好像并不知情,且此刻隗晎黑起了脸,他顿觉有趣,比路口两侧围观的百姓,更像是凑热闹的人,揽了美人,倚在一旁的招牌柱前,细细品味着眼前的戏码。

      第五茗呵呵道:“倒也不是我记性好,你个性太过独特,咱们又刚见过不久。”

      隗晎唏嘘道:“道长姐姐?真是亲昵啊。”

      回想前尘种种,他难免有些嫉妒,哼道:“过往除了小音一人,茗道长都不许我们叫你姐姐。”

      第五茗道:“你们当时是小鬼嘛,冥界处处有人盯着,我那是顾虑你们安虞。”

      她说的是真话,也是事实,隗晎无以争辩。

      眼底一暗,隗晎话里有话,别扭道:“茗道长行程如此繁忙,何时外出结交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呢?应该早些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第五茗一怔,摆手道:“不是…不是好友,就见过一面,那夜京郊城隍庙,他在其列。”

      隗晎一顿,意识到有几分得理不饶人,慌乱找了个借口,道:“那么多人,茗道长唯独记住了他?”

      第五茗心中焦急,哪有机会分辨他脸上的一点点变化,有口莫辩,仓皇道:“亓官和裴烨,我不也识得吗?不单单是他…不单单是他,你别误会,这称呼…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没时间去纠正他,再后来,他服用了珪光的药丸子,晕了过去,更没机会纠正他了。”

      一口气说完所有,她最后总结道:“我和他真不熟,不过是他这人,对谁都自来熟。”

      隗晎神情舒展。

      第五茗见状,大喘了一口气,侧挪了一步,以大袖遮掩着,悄悄牵上了隗晎的安抚着,低语道:“隗七,我虽喜欢你醋成俗人模样,可真在这个时候,我也会慌…”

      隗晎回握住她的手,掰出他的两指,扣住自己的腕脉上。

      “砰砰砰砰砰…”

      速度极快,恍若不查,下一刻心就要从手腕上跳了出来。

      第五茗双眼瞪大,便见他先瞥了眼赵千翼,又睨了眼谚语,哑声道:“我亦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赵千翼道:“道长姐姐还记得裴大人啊?”

      听闻二人的对话,有一阵没一阵,他忽得“亓官和裴烨”两人的名字,自洽融入,丝毫不觉参与其间会有失礼数,热情开启话题,指了指街道远处,那越来越近的一群人。

      他想起京郊城隍庙之事,道:“我此行,正是与裴大人同行。我们待会儿可以好好同道长姐姐叙叙旧。”

      隗晎眉头一拧,沉声道:“叙旧?”

      歪头看向第五茗,他松开了手,与第五茗之间划出了一条看不见的气河。

      第五茗心一紧,扶额道:“隗七…我和他没有旧事可言。”

      望向台阶下,瞧着正在把马牵入会仙楼马厩的赵千翼,她赶紧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刚到,要不先去找落脚的地方?”

      隗晎自嘲一笑,怨气十足,道:“他的这些小事,茗道长也要关心一二,看来的确没有旧事,但却是有些旧情在。”

      “旧事”“旧情”…话音咬得极重。

      第五茗心中苦闷:解释不清楚了…

      她侧挪了一步,隗晎闪躲了一寸,气河未消,仍横在他们两之间,她碰不到隗晎的身,无法知晓,他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又失了心神,还是他真的…

      还在醋。

      她悄声道:“谚语的事都交代清楚了,也没什么要紧事,外面又闹又吵,要不我们进去吧。”

      隗晎瞟了眼下方闷头干事的赵千翼,道:“茗道长真能不打声招呼,直接随我当场离去?”

      纯然不知情况的赵千翼,栓完缰绳,安抚刚刚受惊的马儿,嘴上积极应着第五茗之前的话,道:“落脚?不着急,不着急…裴大人到府衙交接完东西,便会回自己家,我吧…哎!此行还有秦王世子…”

      迟疑了片刻,他仰头看向第五茗,灿烂一笑,道:“道长姐姐还不知道吧,我是今科武状元了。”

      第五茗客套道:“恭喜恭喜…”

      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的确不好意思,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离开。

      正烦恼着,隗晎悠悠来了一句,道:“武状元…此生得当,倒是有机会飞升…”

      语气一顿,接下来的说的话如刀子般,扎进第五茗心尖。

      只听闻隗晎道:“以后也能有机会站你身旁。”

      说罢,他瞥了眼看戏的谚语。

      第五茗:“…”

      谚语这条老龙,只要是个女的,都会攀交,怎么把他也算上了…

      还讲不讲道理了!!

      我品味有那么差吗?!!!

      而这谚语,早在赵千翼提及“秦王世子”时,目光已从此处,眺望向远方,浑然不查,醋架的二人把他拉扯上了。

      赵千翼道:“这回跟着出来,全权是为了保护那位尊贵的主儿。”

      似在倒苦水,他手上温柔捋着马儿的鬃毛,嘴上却抱怨道:“这秦王世子非要去探花郎的学塾进修,我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抽着了,还是被马蹄子踢了,莫名其妙闹这一出,我与那晚在庙中的两位兄弟都约好了,待他们离去那日,可与他们打上一架。”

      言到此处,他失落地背上手,摸了摸腰间一侧的一刀和一剑。

      一刀一剑?

      庙中两兄弟…

      第五茗心道:风有情不是在京都吗???

      盯着那一刀一剑,她惊道:“杨战息和宋世平和你约架了?怎么可能??”

      赵千翼兴奋道:“十八般武艺,我样样精通,陛下非不信,便准了我可自由挑选人比拼,并到他面前演示。”

      面上全是对武学的痴迷,他欣喜道:“只剩刀与剑了,时间就定在今日。”

      听到是人帝准许,第五茗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赵千翼望着第五茗的眼睛闪了闪,手从刀剑上松开,道:“不过,在见到道长姐姐后,我便觉得此行也不算虚度,比拼之事,也可再寻他日。”

      隗晎道:“何必等他日。”

      足尖一点,他在第五茗抓空的手中,飞身下了楼前高阶,站在赵千翼对面,道:“刀与剑,我陪你比。”

      说起武学,赵千翼认真了几分,俯身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艳紫劲装,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走出马厩,他抱了一手,先礼后兵,道:“花容月貌,金冠高发,宽袍大袖,你和那秦王世子相差无几,你确定你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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