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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肌肤相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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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雪落无声,玻璃上很快蒙了层白雾。
雾气氤氲,盛满热水的浴缸容纳两名成年男子着实有点挤,虞今棠被温热的水流包裹,靠在秦司越怀里坦然自若地享受对方的服务,泡得舒服了,没多久就开始昏昏欲睡。
水波荡漾,沐浴露的香气在浴室弥漫,是比平日里更浓郁的鸢尾香,被水汽一蒸,有种令人迷醉的错觉。
秦司越没有多做什么,反而是虞今棠,这里摸摸,那里蹭蹭,上下撩火。
更可恶的是,大少爷撩完之后脑袋一靠,抵在秦司越肩膀上睡着了。
“……”
秦司越盯着他看了半响,眼神复杂,最终认命般地拿起旁边的浴球,挤上沐浴露,动作轻柔地开始为虞今棠清洗。
泡沫滑过光滑的背脊,漂亮的肩胛骨,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虞今棠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小猫似的哼哼声,仿佛对这番服务很是受用。
秦司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愈加晦暗深沉。
……
虞今棠感觉自己只是打了个盹儿,意识从混沌中抽离,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干燥柔软的床单,以及背后紧贴着的、散发着热源的坚实胸膛。
秦司越的心跳声沉稳有力,透过相贴的皮肤传递过来,带着令人安心的节奏。
见怀里人有了动静,秦司越搂紧虞今棠的腰身,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在他腰侧和臀线附近暖昧地游走,微凉的唇从虞今棠敏感的耳尖一路细细亲吻至肩头,留下湿热的痕迹。
“醒了?”
虞今棠含含糊糊地“嗯”了声,大脑还未完全开机,下意识地动了动,随即意识到什么,身体微僵。
“怎么没给我穿衣服?”
“这样方便。”秦司越的回答言简意赅,带着某种心照不宣的暗示。
省得一会儿还要脱掉。
“嗯?”虞今棠迷迷瞪瞪地转头望着他,似乎有点不大明白。
没等他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意思,秦司越已经有了下一步动作。
“你——”
虞今棠瞬间清醒,嗓音几乎被扼在喉间,身体像过电般猛地一颤。
秦司越抓着他微微颤抖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他的指尖,眼神却牢牢锁住他,低声问:“不可以吗?”
意识到秦司越在说什么后,虞今棠脸噌一下红了,下意识别开了眼,但没拒绝。
体温交缠,暧昧的气息不断蔓延。
秦司越将他的鬓发撩至耳后,低声问,“你在车上编排我什么?”
虞今棠喉间干涩,真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候说这个做什么,兴师问罪吗?
“我没有……”
秦司越重复着他对自己的形容,“老古板?”
“……”
居然被他听到了。
虞今棠拒不承认,秦司越不知从哪儿摸来一条领带,把他给绑住了。
“你!”
浑身燥热得不到疏解,虞今棠眼里顿时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又气又急,无力地去拉扯秦司越的手。
“……你给我松开!”
哪里是老古板?
分明是恶劣极了、爱记仇的混蛋!
秦司越不肯给他松绑,虞今棠难受极了,试图用好话哄哄秦司越,哪句好听就捡哪句,平日里说不出口的话、叫不出的称呼一股脑全抖了出来。
他搂着秦司越的脖子,亲亲他的唇角,“你最好啦,我最喜欢你。”
“求求你……”
直到虞今棠带着哭腔喊了好几声秦司越,这个恶劣的家伙才终于满意,高抬贵手将他松开。
虞今棠抱着秦司越的脖子,弄脏了对方腰间的浴巾,他额头抵着秦司越的肩膀,在余韵中喘着气,见识到了秦司越冷静沉稳外表下腹黑恶劣的一面。
秦司越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他俯身再度吻住虞今棠微肿的唇,裹挟着十足的占有欲和侵略性。
虞今棠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用力得指尖隐隐泛白,刚平息下去的浪/潮似乎又要掀起。
很快,他感受到了某种金属质感,混沌的脑子几乎是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戒指……”
“摘掉!”
虞今棠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这几个字。
察觉到虞今棠的紧张和颤抖,秦司越捞起他微卷的长发凑到唇边亲了亲,又温柔地去吻他的眉眼。
戒指是没有太多设计的素圈。
“不会受伤的。”
“……”
那也不能……就这样戴着?
最初的紧绷过后,虞今棠逐渐放松下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强烈的酥/麻直冲头顶。
感官在这种时候变得格外敏/锐,虞今棠哆嗦着喊了句“别碰”,连带着尾音都在发颤。
秦司越判断虞今棠并不是真的不舒服,也并非不情愿,身体总是比语言更诚实,所以他没有听。
……
暧昧黏腻的气息萦绕在被褥之间,虞今棠抬手挡住发烫的脸,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过了片刻,虞今棠呼吸尚未喘匀,在某一刻下意识想逃,却被秦司越紧紧圈住了手腕,压在身侧。
“……”
难以言喻的亲密感将他层层包裹,虞今棠喘/声难抑,大脑无暇思考,变成一片炫目的空白,指甲无意识地深陷入秦司越肩背的皮肤,留下道道红痕。
……
肌肤紧密相贴,严/丝/合/缝,彼此的体温交织在一起,虞今棠被毫无间隙的亲昵/弄得半个字都说不出,生理性的泪水盈满眼眶,只能发出细碎的呜/咽。
夜色浓重,窗外透进些许淡淡的光线。
微微卷曲的金色长发在肩头晃出动人弧度,虞今棠在迷乱中半阖着眼,睫毛轻颤,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沾湿,凌乱地贴在鬓边。
秦司越温柔地亲吻他,除了吻,余下的动作却与温柔毫不沾边。
他在过程中压住虞今棠攥紧床单的手,强势地卡进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某个临界的瞬间,虞今棠急促地喘了几声,修长的脖颈仰出漂亮的弧度,秦司越埋首在那片透红的肌肤上落下一枚枚红/痕。
卧室的小夜灯柔和地亮着,墙上人影交叠,虞今棠在颠簸中控制不住地掉眼泪,眼前晃出一片失焦的光。
……
窗外,细雪无声地覆盖了枝桠。
冬至日的夜晚很是漫长。
虞今棠迷迷糊糊间,意识飘忽,感觉自己被秦司越抵在了镜子前。
……
最后只记得他一晚上洗了两次澡。
——
翌日。
窗外雪光映得虞今棠半边脸发亮,睫毛垂下的阴影轻微晃动。
金发在这种时候显得更浅更柔,微微卷起的发尾有种毛茸茸的质感,平日里不太明显的混血感此刻更为惹眼地显露出来。
秦司越醒后并未急着起床,目光沉静地看了他许久,最后不由自主地俯身轻轻啄吻他的眉眼、鼻尖……
察觉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虞今棠在困倦中眯着眸瞧了秦司越一眼,实在没精力制止,便由着他去了。
谁料秦司越愈加过分,又在他锁骨上轻咬了一口。
“嘶……”
虞今棠佯装吃痛,有气无力地捶了他一记。
“你有完没完?”
秦司越顺势扣住他的手,逐一亲吻他的指尖,昨夜的荒唐场景随之浮现眼前,虞今棠脸颊透着红,没好气地推了推秦司越。
“你压到我头发了……”
闻言,秦司越配合地稍稍退开,虞今棠趁机翻身,把被子往头上一蒙,将自己裹成蚕蛹,闷不吭声地继续补觉。
看着床上拱起一座小山,秦司越忍俊不禁。
大雪纷飞的天气加上温暖的被窝以及一夜风流,虞大少爷闷头睡到中午才起。
玻璃窗上结了霜,虞今棠赖了会儿床才坐了起来,腰身弓到某个角度的时候明显一僵,被子从身上滑落,暧昧的痕迹遍布肌肤,虞今棠简直没眼看,那什么爽归爽,累也是真的。
谁知道秦司越体力这么好……
虞今棠心想自己哪天真得去健健身了,体力悬殊不是一星半点,到后面意识都有点模糊了,或者说秦司越本就天赋异禀。
最后他实在招架不住了,秦司越却还没放过他。
记忆回笼,虞今棠红着脸,随便扯了一件家居服套上,下床时顿觉双腿发软,腰酸背痛,腿一抖,整个人差点扑倒在地。
“&%¥#@……”
秦司越正巧推门而入,快步上前将人一把搂进怀中,掌心顺势贴在他后腰揉捏安抚,缓解了些许不适,服务态度良好得挑不出错。
虞今棠还是气不过,恼怒地骂了他好几句。
秦司越什么都认,耐心哄着,无微不至地照顾人穿衣洗漱,虞今棠勉强满意,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小皇帝,对着秦司越颐指气使。
大少爷使唤人那叫一个得心应手,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路都不用自己走,秦司越搂着身上的人形挂件,乐在其中。
不过秦总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总要收取一点微薄的报酬,比如一个湿热绵长的吻。
……
虽然路晏和让虞今棠强制休假三天,但他并非什么也不做,吃饱喝足后窝在沙发里,划拉着平板查看客户资料。
工作室新接的单子是一则求婚策划,男方是槿城知名企业家的儿子,女方是书香门第的小姐,两人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从初中就开始悄悄谈恋爱。
毕业后,男方靠自己的本事打拼了两年有了求婚的底气,为了想给女方一个完美求婚,这才听林薇的介绍找来了工作室。
男方要求仪式不必太过张扬,但要足够独特,充满回忆,能让女方铭记一生。
虞今棠指尖划过客户填写的问卷表,在“共同记忆”那栏停顿。
两人初中就开始上课传纸条,高中常偷偷去学校废弃的美术教室,在黑板上画漫画,第一次牵手是在回家的巷口……
他正沉思,身旁沙发微微下陷。
秦司越今天没去上班,虞今棠说他色令智昏,秦司越只是笑了笑,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手臂随意搭在沙发边缘,指尖离虞今棠的后颈只有寸距,体温若有似无地透过来。
虞今棠没抬头,继续在平板上涂涂画画,秦司越目光扫过上面简练的线条构图,视线最后落到虞今棠专注的神情上。
雪还在下,室内安静柔和的气氛缓缓蔓延。
秦司越没去书房,也没做别的,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看了虞今棠两三个小时。
虞今棠认识思考的时候会不自觉蹙眉,指尖抵着额角,还会无意识用笔尾轻轻蹭过下唇。
不知过了多久,虞今棠落下最后一笔,搁下平板,长长舒了口气,伸展有些僵硬的肩背。
宽松的家居服下摆因他的动作滑上去一截,腰侧的肌肤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一闪而逝。
他转过头,恰好撞进秦司越眼里。
虞今棠稍稍一怔,也不知道秦司越看了他多久。
屋子里的暖气似乎更暖了些,熏得人懒洋洋的,心底却有什么在痒痒地挠。
虞今棠忽然就生出了点别样的念头,想做点什么。
视线交缠,说不清是谁先倾身靠近。
等虞今棠回神,他已经侧身坐在了秦司越的大腿上,秦司越的手扶在他后腰,探入家居服,温度清晰地透过来。
唇瓣相贴,秦司越吻得又轻又柔,缱绻得让人心头发软,虞今棠微微仰头,启唇回应。
虞今棠抬手圈住秦司越的脖颈,秦司越扶在他腰侧的手掌收紧了些,指节微微发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消弭。
气息交融,温热而潮湿,比暖气更让人晕眩,唇舌间细微的声响和愈发清晰的呼吸声交织成网。
平板滑落到地毯上,虞今棠在迷糊中胡乱地想:色令智昏的可能不止秦司越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