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
等到踏进那方晚意的住所。
第一眼，束寰便对眼前的景象惊到。
这仙宗师姐，想来是个极其爱花之人。
此处目之所及的各处，都种满了各色各样的鲜花。
甚至于连并非此时节可有之花，都能在这院中找到。
察觉到那淡淡的法力波动，心下明了。
还真是大手笔，连种个花都能用得上阵法。
随着那为她引路的弟子一路往里走去，走着走着，在见到方晚意之前，她先遇到了另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应莲？”
看着出现在前面的应莲，她很是惊讶。
她不是着急回去找应白了吗？
对方看到她明显也很是惊喜。
“束寰。”
随着她快步的跑进，她也终于看清了她还略有些泛红的双眼。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问完看到她身后一瘸一拐低垂着脑袋的小姑娘，正慢悠悠的向着她们的方向而来，她心中有了猜测。
“你来这里找应白？”
“是呀。方才回家去，发现应白不在，听人说她又自己跑出去了。”
“我怕她自己又去城外，就准备出城去找。”
“没想到在城门口遇到了小符修，他跟我说应白在仙宗，所以我就找了过来。”
小符修？
他怎么知道应白在仙宗？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疑惑。
应莲补充道：“以前我曾帮过小符修，没想到那孩子还挺念旧情。知道应白的状态之后，他一向对我们都是多加照顾的。此番也是，应白跑出来恰好被他遇到，就直接带到了仙宗来安顿了。”
不等她再发问。
余光里突然出现了一顶有些熟悉的夸张鹅冠帽。
扭头，果然看到了那小符修李不凡向着这边而来。
“应莲姐姐，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啦？”
应莲闻言转头回道：“你在这呀，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好像有点迷路了。”
“嗨，那你怕是不小心进了我师姐的迷魂阵了。”
迷魂阵？
“迷魂阵？”
应莲出声的瞬间，束寰差点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张了口。
李不凡答道：“这些花有许多都藏着阵法的，所以在这里千万不要乱走哦。”
“想来你便是束寰姐姐吧？我听应莲姐姐提过你，砚方师兄也提过你。”
看着突然同自己搭话的小符修，束寰很快反应过来。
轻轻点头，并对他扬起个笑：
“是。你也是仙宗弟子吗？”
似乎被她突然且直白的提问搞得有点措手不及，小符修愣了一下。
却也没想着隐瞒。
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哦。”
但多的就什么也不准备说了的样子。
束寰客气道：“久仰久仰。”
虽然她同他买过符篆，但显然对方根本就不记得她。
“姑娘？”
那给她带路，自她遇到应莲以来就识相的一直不曾开口的引路人适时开口。
束寰回神。
“我此番前来还有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说着几人一见礼，她便准备先走。
走前突然想起什么，同应莲道：“你若不着急的话可以先等等我，等我出来咱们一同去酒楼。”
应莲很快答应：“好呀，我不急。正好今日应白也在，稍晚些等你接了华青，咱们正好一起去。”
说着她伸手摸摸此时正抱着她的大腿，藏在她身后的小姑娘的毛茸茸的头。
束寰的视线也随着看了过去。
视线接触的瞬间，小姑娘有些害羞的向后一躲，整个头都藏到了自己姐姐的身后。
善意的一笑，束寰没再多说。
转身随着那引路人离去。
目送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前方的拐角，李不凡转头好奇的问应莲：
“她真的是应莲姐姐你说的那个束寰吗？我怎么感觉她看着没那么好心呢？”
应莲眼眶的红此时已消散的差不多。
闻言好脾气道：“你别看她看起来冷冰冰的，好像满腹算计的样子。但实际上啊...”
三人一边走，应莲一边向小符修讲述着她印象里的束寰。
-
等终于到了正厅，那传说中的仙宗师姐方晚意的真容，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此时的方晚意身着白衣，姣好的面容让人一眼就移不开头。
她上次被这么惊艳到，还是在当初遇第一次见到应莲的时候。
此时真正意义上仙气飘飘的“仙子”真人出现在眼前，她不免有些愣神。
待察觉到自己的失利，她很快反应过来。
“束寰唐突，前来拜见仙子。”
方晚意面上带着完美的笑，似很和蔼，但眼里却带着化不去的冰。
“姑娘不必客气。”
“也不与姑娘多说虚的了。有话不妨直说，想要什么，直接开价吧。”
她平缓的说出这句话，就像在说今天要吃什么一样。
出乎意料的直白，让束寰一时没用反应过来。
原本都已经做好了得先绕几圈得打算。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喜欢通快点。
心中甚至对她升起一些好感。
“那我便也不兜圈子了，同您直说。”
“我所求之物。并不是真么了不得之物，不过一味灵果。”
“哦？什么灵果，竟值得姑娘如此？”
“也没什么，不过渴灵果而已。”
方晚意听到这灵果得名字，面上的笑加深。
“那么，代价呢？”
依旧直白。
束寰接着说：
“代价是...不知贵宗来堕星城，可是为了寻一处秘境？或至宝？”
方晚意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了一丝危险。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这反应，便是让她猜对了。
面上不动声色。束寰对那危险仿若未觉，依旧坦荡道：
“我不知贵宗寻那秘境和至宝是要做什么，也不欲多打探。但我却信贵宗一定是以护佑天下苍生为己任的。”
“是以，我也就直话直说了。”
“此番出城遇险，却让我机缘巧合之下，寻到了一处秘境。”
“我欲以秘境之下落和我已知的所有信息，同贵宗交换渴灵果。”
她这番话说的倒是诚恳。
方晚意听到她的话，却是自嘲一笑。
“护佑天下苍生吗...”
这一出，搞得束寰心头一紧。
好在那自嘲只是稍瞬即逝。
方晚意静默的看了她许久。
须臾，终于再次开口。
“你又怎知，我们一定会护佑天下苍生呢？仙宗式微，已是天下皆知。保不齐哪一日便是自身难保。既如此，又有什么资格，说要救天下苍生呢？”
这题倒是不难答。
束寰突然生出了一股好学生心态。
押题押中了。
“不避讳的说，式微虽是事实。但谁规定的，式微就不可救天下苍生呢？”
“于此一道，哪怕渺小如我等，也完全有资格说，为天下苍生而战。”
“苍生这个词听起来大，但若细究，不也本就是一个一个渺小的个体组合而成的？”
“且，贵宗若真不为苍生，那此番来此，只需寻那秘境即可。又做什么要管城中修士死活呢？”
方晚意明显被她的话一震。
似是没想到她竟有如此见解。
“可我们管城中修士，本就是举手之劳。凡宗门，要占山为王者，都是得将依附得修士们治理好才是得。这又与苍生有何干系？”
束寰一笑。
“贵宗将此当作寻常无比的分内之事，本就已是高风亮节，十分难得。且还有设立兑换点一事。”
“哦？”
她似乎来了兴趣。
“兑换点的本质，本就是推手。贵宗是希望以此推送修士们可迈出那一步，多多出城去，直面那些邪兽。只有直面了邪兽，来自未知的恐惧才能被消散。只有恐惧得以消散，修士们才能越来越敢于去猎杀邪兽。”
“只要所有修士都能行动起来，又何愁没有将邪兽消灭干净的那一天的到来呢？”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只要出城，只要战斗，天下修士的实力，不也自然而然的就能有所提高？若永远都只是避居于城内，大道何求？道心何问？”
“那岂非与凡人无异？”
“是以，贵宗此番所作所为，不皆是真正的在为天下苍生着想的证明吗？”
话毕。
方晚意陷入久久的沉默。
在这沉默之中，她的神情逐渐软化。
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出了她的一声轻笑。
直将束寰吓了一大跳。
无他。
实在是那笑同她目前表现出来的所有外在形象都有些不匹配。
反而更像是个平日里一向都十分娴静温柔的小姑娘，才会发出的声音。
再次望向她时，方晚意眼底的寒冰都似乎有几分消散。
她说：
“你说这番话时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像我师兄。”
嗯？
那个传说中，被她干死的大师兄？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个，束寰有些疑惑。
“没想到，你这脑子竟如此好用。”
“这下我也算是明白了，为何你这么弱，却依旧能杀得了那拜月宗主了。”
一时间竟分不清这话是夸赞，还是贬低。
“那...多谢夸奖？”
不怎么确定的对着对方道谢。
方晚意笑着开口，给出她的最终答案：
“既如此，渴灵果倒也不是不能给你。”
束寰面上一喜。
终于吗？
“只不过...”
“？”
-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