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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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莲气喘吁吁的赶到之时，看到的便是脸色铁青的束寰带着华青，与乌压压一群仙宗弟子分站两旁的驾驶。
心头暗道一声这下坏了。
咬咬牙，依旧走向了束寰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动作扶着华青，同她并肩而立。
感激的看一眼应莲。
束寰扭头去看那边脸色同样不好看的方晚意和砚方。
那为一向淡然自处，习惯了以高位姿态发号施令的仙宗师姐，此时也不免有些挂不住脸。
但一边是信任的合作伙伴，另一边又是如同自家姐妹一般的阿月。
也着实让她一下不知该怎么办。
见砚方箭步上前拉过阿月努力往身后藏的手piapia又是狠狠两巴掌。
哭嚎声随之响起。
可怜巴巴的小脸直看的人心疼。
下意识的上前去，伸手拦住了还欲继续再打的砚方：“好了，别打了。”
“但是师姐，错了就是错了，您别担心，待我好好教训完她，自己也会去戒律堂领罚的。她今日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这样的事情，全怪我没教好，我绝不逃避。”
倒是正直的。
“阿月没有！呜呜—”
只不过一旁的阿月显然并不这么想。
“你，你还嘴硬！”
只可惜这话对砚方来说，犹如火上浇油。
从未如此大动肝火的翩翩君子，此番发起火来，也当真是吓人的紧。
一时间，旁观弟子竟也无人敢上前相劝。
而束寰则从头到尾一直都不发一言。
“砚方仙长，还请手下留情。”
出乎意料的，华青作为受害者一方，却挺身而出，制止了还欲继续“教育”自家妹妹的砚方。
砚方面上瞬间动容：
“华青你别怕，这事情，这件事情，我一定负责到底。”
“仙长莫要冲动。阿月姐姐...只是在与我玩闹。况且我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况且，我的眼睛看不见，阿月姐姐应该是毫不知情的...”
那头的阿月闻言突然止住了哭泣。
在所有人都没能反应的过来的时候，她便已经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华青的面前。
束寰心头一惊。
这阿月，实力竟不低。
应莲瞬间便想抬手将二人隔开，却被华青拦住，下意识的看向束寰，却见对方竟也是一脸无所谓的态度。
于是应莲便也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而阿月，腾出自己原本因疼痛而死死护着右手的左手，在脸上狠狠一抹，将眼泪胡乱的一擦，那双纯真的眼里露出疑惑，低下头来，竟就这么不断的打量起了华青空洞的眼。
“华青。看不见？”
华青闻言笑笑。
“是呀，阿月姐姐，我看不见了。”
阿月脸上出现难过的神色：
“瑶瑶也？”
眼前常年没有任何变化的黑暗，此时生出股出现了某些闪烁的错觉。那个已经许久不曾提及过的名字，突兀的像迎面劈下的砍刀，避无可避之下，让他陷入了短暂的眩晕。
而阿月并未看出他的不对。
见他不答话，只一味的继续追问：
“瑶瑶。”
束寰眼底的错愕一闪而过。
别人不知道阿月说的是谁，但她却知道。
再无法坐视不理，上前一步，接过话茬，代替回答道：
“瑶瑶没事。”
她不想华青再被刺激到。
阿月唇角微动，还欲再说，又被砚方打断。
“阿月，你说的瑶瑶，是你之前总提起的那个朋友吗？”
阿月转身重重的点头。
“华瑶。”
又边维持着左手包右手的状态，便努力的指向华青，开口：
“华青。”
砚方吃惊的重复：
“华青...华瑶...”
短暂的静默。
束寰逐渐失去耐心。
事已至此，懒得再去管周遭那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仙宗弟子。
转身，背起状态不对的华青。
“走，咱们回家。”
应莲也马上抬脚跟上。
至于他走之后砚方会不会同其余人解释，又要怎么解释，她也懒得再管。
现在，她只想快点回家。
趴在她背上的少年哪怕什么也没说，她依旧能够感知道他的情绪正濒临崩溃。
背部的衣衫已经有明显的湿意。
快速的赶到家中，将华青安顿在房间中。
以这些年相处下来的默契而言，她知道他此时需要独处。
轻叹口气，同躺在床上背对着自己的少年道：
“你先休息，我同应莲出趟门，去把摊子收了。”
随后不等对方的反应，推门出去。
院中的应莲听到动静瞬间起身。
一旁是同样关切的应白。
本身应白白天就会待在她家中，做一点处理药材的事情，是以此时出现在这里，也是理所应当。
“怎么样？”
看着两双相似的眼齐刷刷的望向自己。
束寰也没多说，只道：“没事，让华青先休息休息吧。”
“应莲，摊子还在外面是吗？”
“对，我拖了跟前的大哥帮忙照看。”
“好。”
说着她微微矮下了身，直视着此时身高已经又蹿了一大截，已不再似从前般胆小的应白。
“我同你姐姐出去一趟，收摊子。应白就在家里保护华青哥哥，好不好？”
小姑娘听到保护两个字，郑重的点点头。
“嗯，我就在这里，保护华青哥哥。”
见此，应莲与束寰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随后便一同出门去，向着摊位所在地走去。
“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终于找到机会单独相处，束寰开口询问。
应莲答：
“原本我跟华青好好的出摊，刚才那个叫阿月的姑娘不知道从哪冒出来。本来都已经路过了咱们的摊位了，但谁知道又突然折回来，叫了一声华青的名字之后，拉起华青就跑。”
“我反应过来就去追，但谁知道那姑娘竟然跑的这么快，我连影子都摸不到。所以就想着先去仙宗找你，看看仙宗的人能不能帮得上忙。”
“谁知道竟这么，那姑娘竟是砚方的妹妹。”
说到此处，不由偷看一眼束寰的脸色。
最终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束寰，那个华瑶...是谁？”
对此问并不意外，也没有什么想要瞒着她的想法，并没有必要。
于是束寰不假思索的答道：
“你应该也大概的只道，华青不是我的亲弟弟，是我几年前捡到的。”
“我捡到他之前，他一直都是随着自己的亲姐姐一同东躲西藏，好像在逃避着什么人的追杀。”
“他的那个亲姐姐，便叫华瑶。”
“那他姐姐现在...”
“死了。”
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应莲喃喃道：“果然如此...”
这个事情，显然并不难猜。
倒是另一件事，让她更吃惊。
“但我看那姑娘的意思，好像是之前认识华青和他姐姐？”
“这个我倒确实是不知道了。华青从前没同我说过。”
应莲也不失望。
“那...他以前，眼睛原本是正常的，是吗？”
“对。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刚失明不久。”
“啊？那也太可怜了。”
说着她脸上现出唏嘘和愤怒。
“定是被仇家追杀的时候仇家弄瞎的。他姐姐舍身救了他一名，结果自己丢了性命...当真是可怜。”
许是自己也是个做姐姐的，对华瑶的心境便天然的多了几分感同身受。
只需只言片语，她便已经将整个故事自己脑部完全。
束寰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张了张嘴，到底还是没有告诉她残忍的真相。
华青的眼，根本不是仇家弄瞎的。
反而是他姐姐华瑶，亲手将他的一对眼珠扣爆的。
脑中莫名闪过当年的一些记忆。
将那浑身脏污的可怜少年带回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状态都极其不好。
日日夜夜的做着噩梦。
三不五时的惊醒。
嘴里时常高喊着“姐姐，我好疼。”“姐姐，对不起。”
起初，她还不清楚他这些话的意义。
直到某一次，半夜惊醒的少年惊慌失措的抓着她的手，好似认错了人般哀求：“姐姐，我不看了，我真的不看了。不要弄瞎我，好不好...”
她永远忘不了自己当时的震撼。
不自觉的想起在尸堆里发现华青的时候，他央求着自己无论如何都要给他背上那具女尸找身衣服并妥善的安葬的哭诉。
那是一具...
很漂亮的，遍布着让人心惊的伤痕的，赤裸的女尸...
...
同一时间，仙宗驻地。
砚方正满面愧疚的站在厅中，同方晚意复命。
“阿月我已经安顿好了...师姐，对不起，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阿月并不是仙宗弟子。
完全是当年家中变故之后，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破例允许她一直留在仙宗之中的。
方晚意无奈的叹气。
“也怪不得你。阿月的状况，我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砚方面色动容，羞愧的低下了头。
“不过另一件事，倒是让我有些在意。”
“何事？”
“华青和华瑶，是怎么回事。阿月为什么会认识？”
华青是束寰捡的，这件事情他们倒是一直都知道。
只是着实没想过阿月会同他有关联，还认识他的亲姐姐华瑶。
砚方答道：
“这...说实话，我知道的也不多。”
“早些年的时候，阿月确实会时常念叨着什么要找瑶瑶。但却从未提起过这瑶瑶的全名，也没提过华青。”
“阿月的情况，您也知道。自从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之后，许多事情，她根本就说不清楚。”
“所以之前我一直认为，瑶瑶只是个我离家之后她结交的好朋友而已。”
方晚意沉思。
砚方看着她的脸色，直觉这个事情有点不简单。
“师姐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方晚意抬眸，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今日就先这样。等明天，你亲自走一趟，去个束寰赔个不是，顺便确认一下...那个华瑶，是不是已经仙逝。”
砚方不可置信：
“仙逝？怎么会，束寰今日不是说...”
话说到一半，他自己就也反映了过来。
是呀，若不是不在了，华青听到阿月提起他姐姐，又怎么会是那个状态？
又怎么会一直同束寰生活在一起？
看一眼已经再次陷入沉思，面色有些严肃的方晚意。
微张了张嘴，最后到底还是没问出口。
总觉得师姐好像也知道那姐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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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