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我超正经的》芋糖糕

5、Chapter 05

　　我带着两杯冰镇南瓜汁再次回到车厢时，哈利和罗恩已经换好了袍子。散落的零食被他们收拾得整整齐齐摆在座位上，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只能偶尔瞧见一些飞驰而过的森林和山峦剪影。
　　“你回来了，谢谢。”罗恩努力地想把自己的长袍往下拽一点，遮住他那双看起来有些年纪的球鞋。
　　哈利则一直在对着玻璃整理自己的头发，想把后脑勺翘起来的那一绺压平。
　　而我盯着那堆看起来像在军训的糖果看了半天，忍不住问：“这个是……”
　　“哦，这些……”
　　“留给你的。”
　　哈利最后还是放弃了让那撮黑发听话，他转过身面对我，有些僵硬地扯出一个笑。罗恩的脸色也不太好，他雀斑下皮肤发白，看上去像是想把一路上吃的零食都吐出来。
　　“你们怎么了？”我有些不理解。
　　“马上要到了。”哈利言简意赅地回答了我，但我对他的担忧并不能很好的感同身受，难道说魔法世界里的孩子也会患上开学综合征？
　　考虑到英国巫师届并不乐观的就业情况，我是不是可以借此机会把心理学引入魔法世界，也许将来的《魔法史》还会写着：卡米莉亚·苏，魔法心理学之母。
　　听起来还不错，但完蛋的是我在心理学方面并没有研究。
　　错失一次成名机会，遗憾。
　　哈利见我好半天都低着头，还以为我也有些紧张，于是忙把自己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儿的全告诉我。
　　“罗恩说霍格沃茨有四个学院，我敢肯定我会被分到赫奇帕奇，听说那里是最差的……”
　　“别这么说，哈利，”我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双翡翠似的眼眸，“首先你并不差，其次，赫奇帕奇也不是最差的。”
　　我这么一说，不光是哈利，就连罗恩也来了兴趣。我们仨围在一起，呃，主要是他们俩围着我，问：“你知道霍格沃茨怎么分院？”
　　“略有耳闻。”事到如今我已经没办法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斟酌着开口。
　　罗恩接上我的话：“乔治和弗雷德说一年级新生会通过某种测验？”
　　“倒也……不算说错？”
　　哈利听到这话立马失落地将头埋下去，他刚刚才好一点儿的心情似乎又跌入了谷底。
　　“我……一条咒语也不会……”
　　“不不不，不是咒语，”我见他这副样子，连忙补充道，“是一顶帽子，一顶有魔法的分院帽。”
　　说到这里时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并未按照书里发展的时间和顺序，而是提前让他们知道了接下来即将要经历的剧情。就在我思索着要怎么解释我刚才的奇怪举动时，一直盯着我的罗恩突然开了口。
　　“然后呢？你提到了一顶有魔法的帽子。”
　　我心里吃了一惊，随即小心翼翼地开口：“这顶帽子是霍格沃茨创立之处就存在的，四位学院创始人向帽子里注入了自己的魔力，来挑选符合自己要求的学生。”
　　“所以……”
　　“所以每所学院只是看中的品质不同，不存在好坏之分。”
　　哈利听了我的话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向我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紧接着他就和罗恩一起退到了包厢外面，好让我能换上新买的长袍。
　　五分钟之后火车开始减速，我们相互看了一眼，明白马上就要抵达站台。列车的顶部也突然传出一阵人声，要我们把行李留在车上，会有人替我们送到学校。过道上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人流顺着火车前进的方向朝前拥去，我们把剩下的糖果塞进衣袋，也打开门汇入其中。
　　火车停在一个又小又黑的站台，明明才九月，但寒气已经能穿透衣物直达五脏六腑。才刚一下车，我就被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撞向站台边缘。他一边说着抱歉，一边快速从我身旁挤了过去。等我再回头寻找哈利和罗恩时，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各种颜色的脑袋。
　　这时一盏灯突然在头顶亮起，紧接着我就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站台上回荡：“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鲁伯·海格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比普通人高大得多的身躯，蓄着大胡子，说话的时候胡子们也跟着一动一动的。他在站台上很难不被人看到，一年级的新生们于是纷纷都朝他的身边挤去。
　　等高年级的学生都走得差不多，海格也再三确认没有新生围上来的时候，他就像鸡妈妈领着小鸡一样领着新生们踏上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只有纳威偶尔吸一两下鼻子。
　　我旁边是一个女生，她有着一头褐色的长发，月光从密林间的缝隙初落下，偶尔跌进她媲美蓝宝石的眸中。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感叹，我仰头望去，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出了树林。小路的尽头有一片安静的湖泊，而湖对岸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无数的窗口亮着灯倒映在湖中，宛如被星空点缀的天幕。
　　湖边泊着一队小船，海格朝着最边上的那艘走去，说：“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
　　我和走在我旁边的女生上了同一条船，除她之外，船上还有一个茶色头发的男生和一个与我同样是黑头发的女生。小船似乎也被施了魔法，最后一个人刚刚坐下，所有的船只就缓缓移动了起来。湖面被划开一道道波纹，在皎洁的月光下轻轻漾开。
　　那一刻的感觉很奇妙，甚至超过了第一次踏入对角巷的时候。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推着我去靠近、探索这座神秘的古堡，而其中潜藏的知识与奥秘或许会改变我的一生。
　　不知过了多久，小船有序地停在一处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海格提着他的灯，让新生们顺着一片碎石和小鹅卵石的地面向前移动。
　　“卡米莉亚！”我听有人在人群中低声叫我，于是回头一看，哈利和罗恩正逆着人流向我挤来，而刚才和我坐在一起的女生则一下船就不见了人影。
　　“你一下车就不见了。”
　　“天太黑了，我们没看见你。”
　　所有人都顺着隧道往前走，我一边招呼他们跟上，一边低声解释道：“我被一个高年级的学生撞了一下，再回头的时候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毕竟大家都穿着一样的袍子。”罗恩补上一句。
　　我本以为霍格沃茨的构造是能直接从船坞抵达礼堂大厅的，没想到海格领着我们穿过隧道、走过潮湿的草地，又攀上一段石阶后才最终停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不开玩笑，走完这段路我已经想好毕了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学校卖新能源飞天扫帚。
　　橡木门被打开的时候我甚至已经想好了第一批飞天扫帚的系列名就叫“斯蒂庞克”。
　　什么？连斯蒂庞克都不知道？就是陈纳德坐的那种啊！
　　米勒娃·麦格把大家领到大厅另一头的小屋里，她的目光飞快地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却在看见我和哈利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她开口：“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
　　原本还有些闹哄哄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麦格教授似乎具备一种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使人闭嘴的魔法，她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开学宴就要开始了，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之前，首先要你们大家确定一下各自进入哪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你们在校期间，学院就像你们在霍格沃茨的家。”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又瞥了我一眼，而后才接着说下去。
　　“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在学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里度过课余的时间。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
　　我瞧见罗恩在听见这句话时不赞同地撇撇嘴，看来对于“杰出”的看法他和麦格教授有着不同的意见。
　　麦格教授又说了几句，随后离开房间回到礼堂。门才刚一关上，罗恩就凑到我耳边。
　　“你真的确定吗？我们只需要戴上一顶帽子？”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
　　“你这话说得好像下一秒意外就会发生。”
　　我瞪了罗恩一眼，他这才悻悻地闭上嘴。
　　赫敏一直在小声地背诵她学过的咒语，哈利朝她的方向看了看，又扭过头来对我们说：“她怎么能记住这么多？”
　　罗恩刚想说点什么，就被去而复返的麦格教授打断。她让我们排成单行跟在她身后，穿过门厅一路走到教师席位前。那里摆着一张高脚凳，凳子上放着一顶尖顶巫师帽。那帽子看起来少说有一百年没有洗过，表面打了好几个大大小小的补丁。
　　如果这是一个游戏，我想我应该很乐意尝试一下。毕竟这样成色的巫师帽不是纯破烂就是史诗级的防器，但如今身临其境，我唯一的想法只有离这顶脏兮兮的帽子远一点，毕竟我“来”之前刚洗过头。
　　所有人都盯着这顶帽子，直到它突然扭动着裂开一道像嘴一样宽宽的缝。随后，整个礼堂都回荡着它的歌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它的歌声，毕竟英文歌极少出现在我的歌单里。只不过从全场雷动的掌中我约莫能猜出这首歌应该很受欢迎。
　　分院帽唱完歌后向四张餐桌一一鞠躬敬礼——我实在很难想象它的腰在哪里，随后麦格教授拿着一卷羊皮纸朝前走了几步，分院开始了。
　　等待分院的新生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个一个减少，念到哈利的名字时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他僵直地走向教师席，在高脚凳上坐的时间似乎比别都要久。我看见他的嘴角微微地动了几下，似乎是在和分院帽商量什么，紧接着就听一声嘹亮的“格兰芬多”——他终究还是被分进了那里。
　　罗恩也进了格兰芬多，这似乎毫无悬念。等麦格教授念出布雷斯·扎比尼这个名字之后，还站在礼堂中央的就只剩我一个人。
　　“卡米莉亚·苏！”麦格教授看了一眼羊皮纸，而后将她锐利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教师席上的所有教授都向我看来，斯内普和奇洛更是死死地盯着我。
　　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前，比起给哈利分院时的人头攒动，这时候礼堂像是被人施展魔法定住了时间。麦格教授见我规规矩矩地坐在高脚凳上，随即就将手中的分院帽往我头上一扣——
　　“嗯……”一个细微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甚至我能感觉到它在我头上扭动了一下，“难。我似乎感受到了很多，但好像……又不是特别清晰。向死而生的勇气……破旧立新的魄力、矢志不渝的忠诚……”
　　头上的帽子顿了顿，接着说：“那么……你想到哪里去？”
　　这一下给我整不会了，前面铺垫了那么久到头来结果可以自选吗？
　　“赫奇帕奇。”我一点犹豫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报出了答案。
　　可分院帽似乎并不认同我的选择，它又努力分辨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赫奇帕奇，不错的选择。不过也许……会有更适合你的地方……格兰芬多！”
　　不等我说什么，它就大声向着礼堂宣布了最后的结果，丝毫不管我小声的抗议。
　　“我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相信我，格兰芬多绝对是不二之选。”
　　我只觉得满头问号，脑子里想的东西顺嘴就说了出来：“拜托你是分院帽，没听说你还兼职水晶球啊？”
　　“并非是预言，也许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我：“……”
　　淦，我恨谜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