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转学后》好想吃夜宵

36、跨年

　　眼看着就到了除夕，顾砚和陆成舟之间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像是互相较着劲，谁都没有先低头。

　　手里握着推车，陆成舟脚步跟在老妈身后。

　　她应是看出了陆成舟的不对劲，这两天一直叫他出去玩，不要整天在房间里待着。

　　但陆成舟没听她话，窝在床上躺了两天，除了吃饭就没出过卧室门，今天趁着要在过年前买点年货，林婉清费了好大力气终是把他给拖出了门。

　　原本林婉清想趁这个机会再和陆成舟聊聊，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有些墙还是要自己撞了才知道痛。

　　‘‘快点过来，’’林婉清走向陆成舟，拉着他的手臂，恨不得就在这上演追逐战，‘‘你看看想吃什么就买，别拉着驴脸了行吗？’’

　　陆成舟跟着老妈到货架旁，为了挑起他的情绪，老妈特意带他到了一面零食墙边，平时他要多吃她一定要唠叨两句，但今天破天荒地主动带他来了。

　　陆成舟无力地趴在车上的扶手，快速瞥了两眼，随后说自己不想吃。他又站直，僵硬地跟老妈对视。

　　老妈刎了他一眼，实在是拿他没办法。说大道理他这会儿又听不下去，要是她再多说几句怕是这祖宗就要撩腿走人了。

　　‘‘行，随你。’’老妈也不想多说，拉着他到结账区把账结了就让他去给家里买对联。

　　拒绝的话就到了嘴边，老妈赶紧说她和老爸一会儿没空买，这事交给陆成舟了就溜到车上，留陆成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陆成舟在旁边环视一圈，没找着卖对联的地儿，还得走去市场。

　　他把手塞进兜里，确认好目的地就闷头走。

　　快到新年，街上的氛围甚是欢乐，跟他这人周圈环着的低气压格格不入。

　　人群里男女老少的笑声不时窜进陆成舟耳里，还夹杂着个别情侣的腻歪声。陆成舟眉头微皱，似是受不了，他加快脚步。

　　口袋里手机突然震动，陆成舟赶紧掏出，像是终于有了开心的事，他嘴角勾起。

　　可一看电话上的名字，不是他。

　　陆成舟又蔫下来，他按下接听，不客气地问对方有没有事。

　　‘‘我真求你了，振作一点好吗？这语气听的我想打你。’’林川刚收到林姨电话的时候还很疑惑，想着是出了什么事，结果她说陆成舟现在在市场，能不能去跟他聊一下。

　　这肯定是能啊，但我两天前就跟他聊过了。陆成舟这个状态就处于好话听不下，坏话不想听。他恨不得替陆成舟去跟顾砚说，他实在不想看他哥们整天像发鸡瘟一样听不进人话了。

　　他还记得他跟陆成舟说要他分手的情景，陆成舟前面听他翻来覆去的开解也没什么动静。一听到分手就跟要他老命一样，一点就炸，差点就给林川轰出门。

　　我真命苦，林川嘴里叨叨，可还是打车去了市场，打算再跟他好好说说，再聊不好我就直接替你们决定了。

　　‘‘干嘛打电话，你不在家陪你妹？’’陆成舟又把手插回兜里，回复刚才的高冷。

　　‘‘她有我妈陪，相比起来现在还是你需要人陪。’’林川忍住要骂人的话，不自然地开口。

　　‘‘哦，’’陆成舟抬起头，‘‘我看见你了，别招手了，像个傻的。’’

　　‘‘你才傻。’’林川忿忿把电话挂断，跑到陆成舟身边，一把勾住他的脖子。

　　‘‘放手。’’陆成舟伸手去扒肩上的手。

　　‘‘不放，’’林川干脆利落地拒绝，‘‘林姨说要买对联，正好我家也没买，顺便了。’’

　　两人就这样一个人挂着，一个人扒着走到店前。

　　正低头写对联的老爷爷没注意到他们，还是一旁的奶奶招呼他们，问他们句子是要自己想还是挑写现成，现成的挑好就让爷爷现场给他们写。

　　林川毫不犹豫地就说要挑好的，以他兄弟目前的状态，想不出什么好词。

　　林川接过奶奶递过来的本子，瘫在陆成舟面前按着他的头让他选。

　　本子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句子，陆成舟看的眼晕，又不得不选，他睁大眼仔细瞧瞧，最终选了个序号11的。

　　林川接着看，没看出那句有什么特别，转头去看陆成舟。见他一副淡然的样子，他转而自己选了对寓意好的。

　　把句子跟奶奶说好，她在本子上勾了勾后把本子递给爷爷。

　　爷爷看了几眼，之后拿出新的纸放一边，说让他们等会儿。

　　听这话林川就拉陆成舟在旁边凳子坐下，打算再跟陆成舟说说。

　　‘‘舟舟啊，’’林川像个老妈子，语重心长地出声，‘‘要不然······’’

　　‘‘不分。’’陆成舟打断他，又转过头。

　　‘‘没让你们分，’’林川使了点力气把陆成舟拉过面对他，‘‘你说你们这样也不是个事，要不然你们俩个再好好聊聊，也不能这样一直冷着。’’

　　林川看着他，像是用了一辈子的耐心，‘‘这样冷着对你对他都不好，你说是吧？’’

　　陆成舟没反应。

　　林川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可知道了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他找不到那个让他去切开的口子，也不确定顾砚是不是想说。

　　看他这两天跟消失一样，哪里都不见踪影，朋友圈其他人发动态顾砚没有出现，班群里聊天他也不在，陆成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他先去低这个头，他又不想。

　　林川看着陆成舟默默地又把脑袋转走，他的腿向他那边挤挤，偏要陆成舟说话他才罢休。

　　‘‘是不是啊？’’林川再次开口。

　　‘‘嗯。’’这位爷终于开了金口，淡淡地点点头。

　　‘‘手机拿出来。’’林川手里去掏他的口袋。

　　陆成舟躲了躲，问：‘‘干嘛？’’

　　‘‘你现在就给他发信息，我看着你发。’’林川往他那边又挤挤。

　　陆成舟停了几秒，后拿出手机，点开聊天框。可这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他只想扔到一边。

　　‘‘发啊。’’林川冲他挑眉，眼神里是满满的鼓励。

　　‘‘现在发？’’陆成舟像个小孩，又向他发问。

　　‘‘对，立刻马上。’’林川很坚定。

　　陆成舟低头盯着看了几秒，点下键盘。他只点了一下，后又停下。手放上面胡乱移了移，最终他还是没能发出完整的话语，陆成舟把手机塞进兜里，逃似的走到一边看人家写对联。

　　林川恨铁不成钢，简直要翻白眼，最后他选择放弃。

　　算了，爱谁管谁管吧，我不掺和了。

　　这事我们需得帮他们解决了。

　　陈洋手抓着江乔肩膀，躲在他后边悄悄看顾砚的脸色。

　　哎我去，陈洋赶紧低下头。

　　顾砚那脸只能用黑如锅底形容，他暗自戳了一下江乔的腰，想要他率先说话。

　　可江乔抓住他的手，默默向后移，头向后甩了甩然后快速说了句搞不定。

　　一伙人轰轰烈烈地来，垂头丧气地离开。

　　陈洋看江乔不敢说，就把主意放到了跟顾砚相处最久的贺临川身上。

　　‘‘别看我，想找骂自己去找，别拉着我。’’

　　贺临川背后长了眼，一下就猜到了陈洋的想法，连忙脱身。

　　‘‘那怎么办？’’

　　‘‘这得由他们自己解决，我们说多少也没用。’’江乔一语道出真相，转过头跟陈洋解释。

　　‘‘但今晚就是除夕，这年还过不过了。’’

　　‘‘你别管，他们会解决的。’’贺临川说了句，转而冲他们告别说自己要去忙其他的事。

　　‘‘什么事这么重要。’’陈洋悄悄吐槽一句，不敢让贺临川听见。

　　‘‘行了，走吧。’’

　　穿过一条街巷，贺临川停下来，摇摇头。

　　还是得靠我。

　　他从手机页面截了个图，给顾砚发去。

　　－呵呵呵：【图片】

　　顾砚点开看，是一张铁路12306的截图。

　　－GY：我看过，没机票。
　　－呵呵呵：谁让你搭飞机了。

　　后面没了回声，贺临川身成功退，笑盈盈地走进一家网吧。

　　把对联放桌上，陆成舟像是被吸光精气，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时间滴滴答答到了十点半。

　　房里老妈在擀饺子皮，老爸在厨房做菜，奶奶帮着老妈包饺子。

　　陆成舟被他们叫出来，但他挤不进去，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电视。

　　本来他想着到了十二点在出来跟家人一起跨年，但是奶奶说了几句他就出了房间。

　　手机的提示声不停响着，是他们一伙人在拉着老秦讨红包。被他们边哄边劝，老秦耳根子软，一下就发了好几个红包。

　　陆成舟为了开年讨个喜庆，也跟着抢了一个，他点开红包。

　　得了个最大，66元。

　　下面紧跟着是一个50的，陆成舟划一下，笑容在他脸上凝固。

　　－我爱数学：哟@GY@LU，你们两个抢的最多，发红包啊。

　　数学课代表在群里起哄，下边跟着一群人，一连串的@GY@LU。

　　陆成舟看的碍眼，急忙发了个红包就下线。

　　却又被手机的声音吵的心烦，点进群一看。

　　－没事就滚：还发一样的钱，这么有默契【暗笑】
　　－我想回家：哟~
　　－爱因斯坦是我爸：哟~
　　······

　　满屏的哟，看的陆成舟脸边热，顾砚从发了那个红包之后人就不见踪影，他想窥视都没法子。

　　受不了这帮人的调侃，陆成舟没多解释，又发了个红包，上面写了闭嘴两字。

　　他们收到甜头就不敢再调侃，就只在下边夸他的彩虹屁，见陆成舟不回复了，就继续去骚扰其他人。

　　陆成舟退出之后点进顾砚的聊天框，想发点什么，想问他有没有看见其他人的调侃，想问他为什么他说话。

　　可陆成舟问不出口，聊天框是之前打电话的通知，之后没有任何信息。

　　陆成舟对着屏幕发呆，心尖酸酸的，连带着指尖都要发麻。

　　‘‘砰砰砰’’，外头升起火花，陆成舟摇头看了眼，发现已经快要到十二点。

　　电视机里主持人笑脸盈盈地在倒计时，还有一个人在说着对新一年的展望。

　　‘‘5，4，3，2······’’

　　‘‘叮’’。

　　－Magic lamp：新年快乐。

　　－粘朋友（好想你：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