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倒霉买一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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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急事不开会。
在该次会议中，仙舟与持明的盟约已经有了基本框架，此后便是漫长的填补与修改细节的过程。
这种琐事用不着褚砚这种级别的出手，他们手底下的精兵强将会将一切处理妥帖。
好不容易有了远离公务的机会，褚砚干脆当了一回游客，准备好好体验一番玉阙的风土人情。
玉阙与曜青的布局有所不同，曜青同公司交往密切，就连建筑风格也多向其靠拢。
简洁、高效、一目了然。
从高处看，颇有一种身处金融中心的感觉。
如果将曜青的建筑布局付诸人体，人们就会发现，褚砚所在的位置恰好属于心脏，日夜不停的对外输送着资源与信息。
而玉阙虽然也有一部分极简主义的风格，但整体依旧保留了大量的古建筑基础，再加上那浓厚的推演卜算氛围，给人一种身处旧书店的感觉。
似乎每走一步，都能闻到褪色的墨香以及泛黄纸张对外散发出的、带着陈旧时间的味道。
在褚砚又一次将味道欠佳的小吃塞给身侧的端枋时，怀里已经满满当当的端枋终于忍不住了。
“将军，司衡来信，问您何时返航，他好派人前去迎接。”
整整三天，他们已经在玉阙逛了整整三天了！
在这段时间里，有了褚砚顶在前面，好不容易能提前进入养老生活的司衡被抓了壮丁，协理相关事务。
又一次踏入高强度脑力劳动的司衡叫苦不迭。
若是放在之前，这点工作强度算不上什么，但在过上养老生活之后，只要稍微增加一点强度，就足矣让习惯悠闲生活的司衡感到奔溃。
他不敢贸然打扰褚砚，就将自己的牢骚全都发给了端枋。
除休息时间外，雷打不动的每隔三十分钟发一次信息，内容主旨全都是同一个——“快让将军回来，我要顶不住了！”
对此，褚砚充耳不闻，全当没听见。
他比谁都清楚，这是自己为数不多能让合理放下公务的机会，自然是能拖便拖。
“我们真的得回去了。”又一次收到司衡来信的端枋站在褚砚面前，伸手拦住了他。
褚砚绕过端枋，避重就轻地转移注意力：“都说玉阙擅卜，来都来了，不如算一卦再走。”
“算完就走？”
“算完就走！”
褚砚那为数不多的信用勉强支撑了本次约定，但端枋还是怕他又被什么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勾了魂，直接生拉硬拽的带着褚砚找了一个周边除了算卦摊子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街道上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对有些诡异的组合。
一人着急忙慌，一人淡定自如。
都不用算，一看就是焦急的老父亲带着不争气的儿子过来算卦。
这种组合到这里不是算事业，就是求桃花。
通常情况下，这种组合往往能吃到一些鲜为人知的八卦，不是暗恋无果而终，就是办公室隐藏辛秘。
是以两人一露面，就被这条街上怀揣好奇之心的店主盯上了。
但算卦也讲究一个缘分，不是你的客人不能硬揽。
一条街的人就这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把人盯得直发毛，实际上恨不得立即把人拉到自己店前，好好听一听有什么新鲜大瓜。
“要不……就这个？”
觉得这条街的人都有点诡异的端枋随手指了一个摆在街口，方便随时逃跑的小摊。
摊子上很干净，只有一个被白布围了三面的桌子，桌前摆了两把折叠椅，布上简单粗暴的写着两个字——算卦。
“两位想算点什么？”一听有生意过来，摊主十分热情的招揽起来，引两人就座，“爱情、事业、财运、友情、运势……通通都能算！”
“给他算算事业。”端枋抢在褚砚前面开口，在街上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最好是能算出来褚砚必须立即归航曜青，否则就有血光之灾的那种。
“那您呢？”记好诉求的摊主又问。
“财运！”端枋没有任何迟疑便定好了自己那一卦。
其实在两人来的路上他就看出来了，那个神情焦急的男人不是真心想要卜算。
但有枣没枣打一杆再说，问了又不亏。
这下还真让他打到了。
多赚一单钱的摊主美滋滋的问：“两位想要什么套餐？”
“还有套餐？”褚砚不免好奇，这年头算命的也挺与时俱进的。
“哎呀，客人，不是你想的那样。”知道褚砚误会了的摊主立即解释，“我说的套餐是指这个。”
说着，摊主弯腰从桌子底下抱出来一堆工具——
铜钱、签筒、筊杯，甚至还有一副塔罗牌。
还未见过如此多种选择的端枋一时傻了眼。
十分怕自己的财运会因为选择而有所损耗的他十分谨慎的问：“这些会影响到结果吗？”
“那倒不会，不管用哪个算出来的都会是同一个结果。”
摊主将东西一一摆好，手指指向铜钱：“只不过这个要贵一些。”
“是会更准吗？”端枋看向那几枚铜钱，财运当然要用铜钱来算，说不定还能钱生钱。
“不会啊。”
摊主诧异的看了端枋一眼，习以为常的再次对外地游客解释起来：“铜钱前段时间泡了油，多出来的钱是我的洗手费。”
原来只是洗手费吗。端枋脸上失落难掩，但依旧迷信的选择了铜钱。
褚砚就没那么讲究，随手选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
“……这位客人。”看到牌面是什么的摊主面色一紧，犹犹豫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但在告知之前，他特意将自己的摊子往后收了收。
在这里摆摊之前，他其实是有一家店铺的。
但自从算出几个不太好的卦象后，他的店被顾客砸了几次，实在受不住损失的他干脆把店卖了，直接在街口摆摊，要是遇到事了，也方便跑路。
虽说这两人看起来衣着考究，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这两人有没有什么殴打他人的爱好。
想到自己被揍的经历，摊主摸了摸脸，尽可能用委婉的词汇阐述褚砚的事业运。
“客人您的事业近期好得不得了，简直是如日中天。”
见两人没什么反应，摊主壮着胆子继续道：“但是日升月落，凡事都有个规律，凡人之力终究是难以抗衡自然法则。”
哦，这是说他的事业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后期会走下坡路。
这几句不怎么吉利的话被褚砚自动归于封建迷信不可信的分区，但一旁的端枋却对此有了几分信任。
作为土生土长的仙舟人，端枋自是知道玉阙的卜算到底有多灵验，但其中也不乏一些浑水摸鱼的骗子。
他准备诈一诈这个摊主。
“大师，能接上吗？钱不是问题。”端枋死死扒住摊主的手，一副问不出答案就不撒手的模样。
“……这不是钱的事。”
摊主下意识收拢自己吃饭的家伙，等到胳膊被人拽住了才反应过来，用足了力气往外拽胳膊，也不知道那人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挣扎了半天，一点都没挣开，反倒被抓的更紧了的摊主无奈道：“这又不是什么断肢重接的小手术，这是命运，命运你懂吗？”
“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能被窥见已是幸运，居然还想着改变，真是大言不惭。”
端枋眼中的绝望都快要溢出来了。
没收钱，看来是真的。
虽说将军他嘴硬、爱坑人、审美差、把自己的珍藏送到了幽囚狱、偶尔还会撬别人家的大门。
但自己还是有点敬重……
想到褚砚过往做的那些事，端枋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那么尊重褚砚了。
往常他怎么没发现褚砚居然有这么多缺点？
并不知道端枋心中所想的褚砚见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又开始生闷气。生怕他又抽风，直接拦下了想要走的摊主：“快算算他的财运。”
赶紧算，算完状态恢复了就立马回曜青！
偷溜不成反被捉的摊主欲哭无泪的坐了回来，老老实实的继续测算端枋的财运。
从铜钱中读出端枋未来财富轨迹的摊主欲言又止，这年头倒霉都买一赠一了吗？
比起褚砚的事业，端枋显然更关心自己的财运，他默默注视着摊主，渴望从他人口中得到有关命运的启示。
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摊主破罐子破摔道：“这位先生，您前期财运平淡，但后期会因为某种不可抗力赔上一大笔钱，而且是心甘情愿，不得不赔的那种，根本避不开。”
摊主将话说的死死的，没留一点余地。趁着两人在愣神，钱都没要，连忙卷上铺盖跑了。
跑路经验丰富的摊主就连两人屁股底下的两个折叠凳都没忘记带走。
听到摊主的话，端枋差点晕了过去，多亏了一旁有褚砚扶着，这才没跌在地上。
“他的意思是，我会变成穷鬼吗？”
端枋颤抖的手指指向自己，下一秒就被褚砚压了回去：“放心，穷不了你的。”
将端枋扶正，腾出手的褚砚给他转了一大笔钱。
“心情好点了没？”
“将军。”数清上面有几个零的端枋老泪纵横的抓着褚砚的手，顾及周围都是店铺，他竭力压制那因情绪过激而上扬的音调。
“你……你不会在违法犯罪吧，这些钱都是哪儿来的？”
全权负责褚砚基本事务的端枋当然知道褚砚的基本工资与开支。
虽说有将军的身份在，褚砚基本上没有支出，但也攒不下来这么一大笔钱啊。
除了违法犯罪，端枋想不到别的途径。
这些钱还真不是什么干净的资金——都是那些想要浑水摸鱼的家族商户送到司衡那里行贿的钱。
对此，司衡的解决措施是——礼物照收，忙是一点不帮。
严格贯彻留下糖衣，将炮弹打回去的行动纲领。
收这种脏钱自然要和老板汇报。
司衡很懂事的将资金一分为三，一份自己留着，一份给褚砚，至于剩下的那一份则被他伪装成了匿名捐款，用以支援建设曜青的基础建设。
做这种事，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因此除两人外，并无第三人知晓这笔钱款的去向。
褚砚连哄带骗，好不容易将端枋骗了过去，为了转移注意力，准备直接带着人准备返回曜青。
就当队伍启程出发时，司衡的信息又到了。
端枋面色凝重的将预兆递给褚砚，信息内容很简略，只有六个字——
[空港拥堵，绕行！]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倒霉买一赠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