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青蛇剧本怎么办？》狐狸与花

2、第二章 青蛇惊变

　　苏青璃的笑声撞在洞窟石壁上，尾音尚未消散，腰间的玉葫芦突然发出蜂鸣。鎏金光芒如活物般从葫芦口溢出，在半空凝成半透明的女子虚影。那女子身着素白襦裙，发间斜插玉簪，正是传说中白娘子的模样。
　　"砚舟，莫要伤她。"虚影抬手轻抚少年侧脸，指尖穿透实体却带起细碎流光，"她是..."
　　话音戛然而止，虚影在触及白砚舟心口疤痕时骤然消散。玉葫芦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九片碎片悬浮在空中，显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白蛇传》刻纹。苏青璃瞳孔微缩——那些刻纹竟与她在博物馆见过的宋代残卷分毫不差。
　　"你早就知道！"她指着碎片上的"青白双蛇"图纹，"我们是..."
　　"住口！"白砚舟突然捂住心口，鎏金蛇瞳中泛起妖异的红光。苏青璃的阴阳眼清晰看到，他体内有条黑色魔龙正在啃噬白蛇内丹，鳞片摩擦声如金属刮擦。
　　"魔气..."她下意识后退，却被白砚舟拽进怀里。少年滚烫的掌心贴在她后腰，熟悉的青蛇胎记突然灼烧起来，皮肤下仿佛有条小蛇在游走。
　　"契约生效了。"白砚舟沙哑的声音擦过耳畔，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从现在起，你我灵力相通。"
　　苏青璃只觉一股寒流从尾椎窜入灵台，眼前浮现出奇异画面：千年之前，峨眉金顶的云雾中，白蛇与青蛇首尾相衔盘成太极图案。第一道天雷劈开云层时，青蛇突然将白蛇推入安全区域，自己却被雷火灼穿七寸。
　　"这是..."
　　"《九转玄功》的双修幻境。"白砚舟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七日我们必须..."
　　洞外传来巨石滚落的轰鸣。白砚舟猛地推开她，指尖凝聚的冰刃已染上黑紫魔气。苏青璃这才发现，他发间九节银环正在渗出鲜血，在石壁上画出复杂的镇魔符咒。
　　"带葫芦碎片走！"白砚舟突然将她推向密道，"去昆仑找..."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被魔气包裹，化作巨大的白蛇撞向洞顶。落石如雨，苏青璃在最后关头抓住葫芦碎片，瞥见白砚舟尾部鳞片间藏着的血色咒印——与她左手腕的胎记完全吻合。
　　密道尽头是片幽蓝湖泊，月光下漂浮着无数发光的鳞片。苏青璃刚踏上湖面，整个人突然坠入冰冷的湖底。她惊恐地发现，自己竟能在水中呼吸，而湖底沉睡着具水晶棺，棺中少女身着青色襦裙，容貌与她一模一样！
　　"这是...我？"苏青璃伸手触碰棺盖，冰寒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棺椁旁立着块无字碑，当她指尖划过碑面时，无数画面涌入脑海：
　　? 女娲补天那日，两条灵蛇因偷食七彩石髓被罚下凡，青蛇被剜去情魄，白蛇则承担所有罪责
　　? 轮回转世中，白砚舟每一世都在寻找失去记忆的她，却总在即将相认时被抹去痕迹
　　? 三天前，现代的她在博物馆触碰宋代《白蛇传》画卷，触发了时空裂隙，导致情魄归位
　　"原来...我才是那个被轮回诅咒的人。"苏青璃攥紧葫芦碎片，突然听见头顶传来巨大水花声。
　　染血的白蛇破水而出，腥风裹挟着毒液扑面而来。苏青璃看到白砚舟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倒影，突然想起医学课上的急救知识——刺激颈动脉窦可以强制让蛇类陷入假死。
　　"得罪了！"她咬牙伸手掐住白蛇下颌，在毒牙刺入皮肤的瞬间，将灵力顺着胎记导入他体内。两道灵光在湖底交织，化作上古灵蛇交尾的虚影。苏青璃恍惚间看见，白蛇眼中倒映的不再是她，而是位身着白衣的仙子。
　　当苏青璃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白砚舟怀中。少年已经恢复人形，正用指尖轻轻擦拭她额角的冷汗。在他领口处，原本狰狞的疤痕变成了淡金色的龙鳞纹，每片龙鳞都在缓缓转动。
　　"为什么救我？"白砚舟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颤抖，"你明明知道我..."
　　"因为..."苏青璃突然凑近他耳畔，"我看到了你所有的轮回记忆，包括你在雷峰塔下守了我一千年的事。"
　　白砚舟瞳孔骤缩，猛地站起身后退两步。他背过身去，月光在发间银环上镀了层冷霜："那些不过是...前世孽缘。"
　　苏青璃望着他紧绷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他发间银环正在渗出鲜血，在地面画出"往生咒"的纹路。她伸手触碰自己心口，那里还残留着白蛇体温的余温。
　　"砚舟..."
　　"别过来！"白砚舟转身时，鎏金蛇瞳中已恢复冷冽，"我体内魔气未除，若再失控..."
　　他突然取出玉葫芦碎片，在掌心凝成青白蛇形的玉佩："此物可压制魔气。"
　　苏青璃接过玉佩，发现内侧刻着细小的"莫失莫忘"四字。当她抬头想问时，白砚舟已经跃入湖中，只留下一串渐渐消散的气泡。
　　"等等！"苏青璃抓住他的衣袖，"我有太多疑问..."
　　白砚舟的身体僵住，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的蛇形胎记——与她左手腕的胎记完美契合。两人对视的瞬间，湖底突然传来古老的龙吟，无数发光鳞片汇聚成巨大的蛇形图腾。
　　"这是..."
　　"烛龙血脉的共鸣。"白砚舟抽回手，"当年你为救我被剜去情魄，我...我却连守护你的能力都没有。"
　　苏青璃望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明白：这个总是背过身去的少年，早已将真心藏在轮回的缝隙里。她握紧玉佩，感受着其中流转的灵力，突然轻笑出声：
　　"既然我们灵力相通，不如现在就试试《九转玄功》？"
　　白砚舟猛地转身，鎏金蛇瞳中闪过惊讶与狂喜。他指尖凝聚起淡金色灵光，与苏青璃掌心跳动的青芒交织，在湖面映出千年之前的双修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