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心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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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经理的‘私人小事’，”傅凛的声音比刚才更沉，带着一种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审问口吻，一字一顿，如同冰冷的锤击，“比傅氏的合作，比这场会议，还重要？”
季昀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现在是拿傅家的合作权来威胁他？
但不好意思，和傅家合作本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傅凛。”
“你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季昀的私事？”
“傅氏继承人？还是那个在我家骗吃骗喝骗感情的‘傅哥哥’？”
轰——
文砚感觉自己的大脑要炸开了。
完了完了！这位小祖宗是真豁出去了！神尊大人那脸色简直像是下一秒就要降下神罚！
项目组的成员们更是集体石化，信息量太大，CPU彻底干烧了。
骗吃骗喝？不是说季昀是替身吗，怎么变成了傅凛骗吃骗喝？！
“傅凛，收起你那套高高在上的做派。这里是季氏，要发疯，滚回你的傅家！别在我面前碍眼！”
最后一个字落下，季昀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直接离开。
傅凛的神情沉得吓人，却始终没有再发一言。
一个凡人而已，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他也不必再在意。
只是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难受？一定是因为季昀说话太气人，一定是。
门外，林晓东正急得团团转，他脸上还被人揍了两拳，青青紫紫的。
他看到季昀出来如同看到救星，一把抓住季昀的胳膊：
“季少爷！快快快！”
他急得要死，那群人人多势众他打不过，叫保安，保安说那群人是什么什么家族的少爷，他们也不好管。
好在酒吧离季氏不远，林晓东直接出来拉人救场。
季昀反手扣住林晓东的手腕，拽着他大步流星冲向电梯：“走！”
林晓东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忙脚乱地扶眼镜，无意见回头瞥了一眼会客室门口——傅凛正死死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那眼神……
林晓东打了个寒颤，妈呀，怎么感觉像要吃人？
电梯门缓缓合拢，隔绝了傅凛那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怒火。
但林晓东怎么觉得，傅凛那眼神里还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被抛弃的恐慌。
“傅凛不去吗？”
他记得当时在江镇，他们俩可是形影不离。
季昀低头给管家发着信息：
“没什么，分手了。”
林晓东不怎么八卦，听到这里愣了一下，也没追问原因。
……
会客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季氏的人吃完瓜后默默离开，路过傅凛身边的时候都没敢道别，努力减低存在感。
片刻后，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傅凛和文砚。
文砚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救命啊，他好想像季氏众人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
傅凛俊美无俦的脸上是山雨欲来的阴沉，眼底翻涌着猩红的血丝。
“他竟然为了别人顶撞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一丝微弱的委屈。
文砚不知道如何回答，索性不接话，低着头在一旁装死。
傅凛最无法忍受的是季昀走时看他的眼神，冰冷厌恶，仿佛他是什么令人作呕的秽物，多看一眼都嫌脏。
他明明只是想……只是想宣告他的恩赐，想让季昀重新回到他身边，做他最亲近的信徒。
他沛霖神尊，何曾对一个人如此宽容过？！
“周琦越，林晓东……”
嫉妒的毒火混合着被彻底藐视的狂怒，焚烧着他残存的理智。
他们凭什么占据季昀的注意力？凭什么让季昀为了他们，对他露出那种眼神？！
“文砚！”傅凛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惊得文砚一激灵。
“神……傅总！”
“查！”傅凛转过身，背对着文砚，声音冷得掉冰渣，“Aurora顶层酒吧，一个叫周琦越的女人，还有刚才那个林晓东。十分钟内，我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季昀在做什么！立刻！”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急事，让季昀这个原本虔诚的信徒对他的神明这样大不敬。
“是！”文砚应下，下意识想施法直接过去，顿了一下后想到这里还有监控，又灰溜溜地小跑着出门。
神尊大人这醋劲儿和怒火……简直比上古凶兽还可怕。
他现在万分后悔自己提的那个“替身梗”建议了，众所周知，替身梗到后面都是要接追妻火葬场的。
……
Aurora 顶层酒吧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迷幻的灯光交织，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酒香和香薰气息。
这里是A市纨绔子弟和猎艳者的天堂。
最角落的卡座，气氛却剑拔弩弩张。
周琦越被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围在中间，她今天穿了件亮片吊带裙，此刻脸色发白，紧紧攥着自己的小包，强装镇定，但微微颤抖的肩膀暴露了她的恐惧。
为首的潮牌男叼着烟，眼神轻佻地扫过周琦越姣好的曲线，将一杯倒得满满的烈酒重重顿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酒液溅出。
“美女，不给面子？哥哥们请你喝酒是看得起你！把这三杯干了，刚才你泼我兄弟那一下，就算了！”
他旁边的红毛轻佻地笑着附和：“就是，喝完了，陪哥几个去隔壁包厢唱唱歌，这事儿就翻篇儿了！”
周琦越咬着下唇，声音带着怒意和不易察觉的颤抖：“我说了，我不是陪酒的！是你们先动手动脚！让开，我要走了！”
“走？”潮牌男嗤笑一声，伸手就去抓周琦越的手腕。
“装什么清纯？今晚不把哥几个陪高兴了，你走一个试试？”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周琦越的瞬间——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斜刺里伸出，扣住了潮牌男的手腕。
季昀不知何时已到，他站在卡座边，随后又上前一步，将周琦越挡在身后。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桃花眼里，此刻却淬着寒冰，冷得吓人。
这神态竟然有几分肖似傅凛。
“你他妈谁啊？找死？！”潮牌男又惊又怒，想挣脱，却发现对方的手像铁铸的一样，纹丝不动。
季昀虽然看着瘦瘦高高，实际上从小被沈厉云训到大，打起架来也从没落过下风。
“她朋友。”季昀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嘈杂的音乐，带着一种冰冷的压迫感。
“她说要走，没听见？”
“季昀！”周琦越看到救星，眼圈瞬间红了。
林晓东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见状跟着喊：“我们是她朋友！你们别乱来！再乱来我……我报警了！”
“报警？”潮牌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身后的红毛和另一个混混也站了起来。
“小子，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报警？信不信让你横着出去？”
季昀松开了潮牌男的手腕，顺势将周琦越往林晓东那边轻轻一推：“带她站远点。”
林晓东赶紧护住周琦越。
季昀慢条斯理地挽起一丝不苟的西装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他抬眸，目光扫过眼前三个人，那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几件垃圾。
“给你们三秒钟，”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滚。”
“操！给脸不要脸！”潮牌男被彻底激怒，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朝季昀头上砸去！
“小心！”周琦越失声惊呼。
就在酒瓶即将落下的瞬间，季昀动了。
他侧身精准地避开酒瓶，同时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潮牌男挥瓶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潮牌男凄厉的惨叫同时响起。
酒瓶脱手落地，摔得粉碎。
季昀顺势一脚踹在潮牌男的膝弯，潮牌男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扭曲的手腕哀嚎不止。
红毛和另一个混混见状，怒吼着扑了上来。
季昀一个干净利落的擒拿，扣住红毛挥拳的手臂，狠狠一记过肩摔。
“砰！”红毛重重砸在茶几上，玻璃碎裂，酒水四溅。
另一个混混的拳头到了季昀后心，季昀仿佛背后长眼，矮身躲过的同时，一记凶狠的肘击狠狠撞在对方软肋。
“呃啊！”那混混捂着肋骨，痛苦地蜷缩倒地。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三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家伙，此刻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狼狈不堪。
整个酒吧这一片区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卡座边那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少年身上。
他动作凌厉狠辣，神情却冷静得可怕，与这混乱奢靡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大爷的……”
迟来的保安扶起几人，潮牌男仍旧不忘初心地威胁人。
“知道，蒋明正。”
季昀当然认识他，蒋家无法无天的小少爷，曾经还一起赛过车。
“……季昀？！”
季昀这副模样变化太大，酒吧灯光昏暗，蒋明正这才认出来。
“你鬼上身啊，穿成这样干嘛？！”
季昀没搭理他，走到周琦越面前，脱下沾了点酒渍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语气缓和下来：“有没有受伤？”
“没事，谢谢你季昀。”周琦越眸光凝亮，满是感激与崇拜。
季昀点头：“先走吧，这里太脏。”
蒋明正还想纠缠，但一动弹身上就痛得厉害，他严重怀疑季昀给他打骨折了。
但想到季明远和沈厉云，他可不敢惹，只能愤恨地啐了一口唾沫，捂着伤处叫医生。
……
酒吧入口处，炫目的光柱扫过。
傅凛站在那里。
他不知何时来的，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如同两口寒潭，正死死地、一瞬不瞬地盯着周琦越。
确切地说，是盯着周琦越肩上的西装外套。
一股强烈的嫉妒和恐慌袭来。
他看到季昀望向他的眼神，在最初的瞬间错愕后，迅速恢复了那种在会议室里的冰冷与漠然，甚至还带上了一丝毫不掩饰的厌烦。
“诶？傅哥你也来了？”
周琦越神经大条，明显还在状况外。
傅凛没搭理她。
气氛沉默了三秒，周琦越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你俩怎么了？”
林晓东默默拉了拉周琦越，将她从季昀身边拉开些距离。
总感觉再有人靠季昀那么近，傅凛的目光要冷得能制冰了。
季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
“傅总也来酒吧玩啊，真巧。”
“你来酒吧就是为了救周琦越？”
“怎么了？不行？”
傅凛勾了勾唇，“行。”
季昀一向很在乎朋友，他为了救朋友而一时失控和他发了火，这一点可以理解。
再者，季昀对女人不来电。
他愿意再给季昀机会，让他继续当他的信徒。
“跟我来。”
他大发慈悲般开口，语气中却藏不住那一丝微妙的雀跃。
信徒仪式应该用什么香来着？待会儿问问文砚吧，得用最好的。
是不是一定要在沛霖神尊观？啧，江镇有点远啊，过去要三小时，他不着急，他的小信徒可不一定。早知道在a市也建一个了。
傅凛一面想着，唇角越扬越高。
“不去。”
季昀的回话如同冰水兜头浇下，傅凛都思绪被打断。
什么？
“公司今天还有事情，傅总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的秘书约时间。”
季昀连表面的笑意都懒得维持了，神情不耐烦。
傅凛的笑意僵硬在嘴角。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季昀估计是还在气头上，故意犟他的。
傅凛心念一动，一道肉眼不可见的金光顺着季昀眉心融进去。
他要看看，季昀究竟是怎么想的。
随着金光的没入，季昀的心声在傅凛耳边响起：
【这狗东西是不是没还找到白月光，但瘾又上来了啊？想忽悠我出去解瘾？呵！要点脸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