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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入学初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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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南歌松开施南梦的手腕,指尖轻轻掠过自己脖颈上的淤痕,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妹妹的手好凉啊。”她歪着头,声音柔软得像羽毛拂过,“是不是害怕了?”
施南梦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施明远盯着施南歌脖子上的指痕,喉结滚动。那些淤青如同红蛇一般缠绕在她的脖颈。
他突然想起当初看见施南歌被南梦欺凌的片段——也是这般红色,在她的脸上。
“南歌......”他声音干涩,“去换校服。”
施南歌眨了眨眼,睫毛在脸颊投下脆弱的阴影:“好的,爸爸。”
她转身离开,小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哒哒”声压迫着餐桌上所有人的神经。
林梅盯着她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个她虐待了十年的继女,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那个总是低着头、逆来顺受的可怜虫,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更可怕的是——她竟然觉得施南歌......
很美。
施南歌站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纽扣。镜中的少女黑发如瀑,肌肤胜雪,脖颈上的於痕还未变成青紫色,只是为她的样貌增添了一份妖艳。
衣帽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施南泽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少年俊秀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姐姐,需要帮忙吗?”
今早在她面前出了个大丑,现在肯定是要讨回来的。
要不是为了姐姐,他肯定在餐桌上就开始针对施南歌了。
唉,可惜了今天早饭没吃上。
他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伤痕,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不过……
施南歌没有回头,透过镜子与他对视:“弟弟想帮我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施南泽后背窜上一阵寒意。明明是他欺负了十年的姐姐,此刻却让他感到莫名的......
兴奋。
“比如......”他向前一步,打火机的火苗蹿起,“帮你把这些难看的淤痕烧掉?”
施南歌终于转过身。晨光透过纱帘,为她镀上一层柔光。她伸手,轻轻握住施南泽拿着打火机的手——
“好啊。”她笑着说,“就从这里开始吧。”
施南泽与她对视。
火苗映在施南歌的瞳孔里,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某种他无法理解的期待。
“怎么?不敢了?”施南歌凑近他耳边,呼吸拂过他的耳垂,“真可惜。”
她拿过打火机,“咔嗒”一声合上盖子:“我本来很期待呢。”
“疯子。”他喃喃道,但逐渐变红的脸,颤抖的手,无一不在体现他的兴奋。
“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她的手抚摸着他的脸,滚烫的触感使施南歌卷曲了一下手指。
他脸上带着诡异的潮红,“姐姐……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施南歌轻笑一声,“那……”
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巨响。林梅尖利的嗓音穿透三层楼板:“南泽!你还要在衣帽间磨蹭到什么时候?”
施南歌顺势将少年推出门外,尖锐的指甲擦过他颤动的喉结:“听见了吗?”她说话很轻 “你的心跳声。”
施南泽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站在门外。
好在这附近没有人走动,要不然他今天就又要丢脸了。
穿戴整齐后,施南歌下了楼。
楼下空无一人,只有一位年老的管家站在大厅角落,施南歌走下来时,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施南歌毫不在意,走到大厅后,管家突然开口:“大小姐,二小姐已经在车内等你了。”
施南歌看了管家一眼,嘴角挂着笑,但没多说什么,扭头走了。
车上。
施南歌懒洋洋地靠在车后座,施南梦在一旁捏着手指,脸上挂着一抹假得不行的微笑,双目无神,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恶鬼缠上她,导致她心不在焉。
施南歌透过车窗折射看到她的表情,哼笑一声。
这声笑也将正在放空的施南梦给彻底唤醒了。
“姐姐的伤……”施南梦的指尖快要将裙摆揉碎,声音带着颤音,“还疼吗?”
施南歌忽然倾身压过来,膝头抵住妹妹颤抖的大腿,冰凉的手指捏住她发烫的耳垂:“梦梦在关心我?”
她故意让温热的呼吸掠过对方颈侧,“可是这道伤痕再怎么疼痛,也比不过之前妹妹对我日积月累造成的伤害疼哦。”
施南梦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种问题。
但是……姐姐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鼻尖充斥着施南歌的玫瑰香味。
在浓烈的香气中,她恍惚想起早上路过姐姐卧室时,从门缝里看到的场景:妈妈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掐在姐姐脖子上,而施南歌仰着头在笑,黑发如泼墨般散落在粉色床单上。
她是去看热闹的,结果却看到了这幅诡异的画面。
“为什么要激怒她?”施南梦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明明可以像以前那样……”
“因为有趣呀。”施南歌指尖划过妹妹锁骨,满意地感受着对方战栗的弧度,“看着妈妈那种优雅迷人的脸变得狰狞,看着妹妹这单纯天真的脸变得充满恐惧……”
她突然揪住施南梦的头发迫使其仰头,“最重要的是,看着你们一边想要我死一边沉沦的样子。”
车身猛地颠簸,施南梦跌进姐姐怀里。隔着校服衬衫,她听见施南歌的心跳平稳得可怕,而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烫,恍惚间竟主动将嘴唇贴上那道淤痕。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车内响起。施南歌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看着妹妹脸上浮起的红印轻笑:“我喜欢你这样,小怪物。”
施南梦感受着脸上又麻又疼的感觉,心中竟没有一丝愤怒,她的灵魂好像已在天上,她看着自己的□□,颤抖着手将微型摄像机拿出来。
施南歌瞥了眼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月光透过主卧窗帘,照在她被林梅掐着脖子按在床上的模样。她天鹅般的脖颈后仰,唇角含笑,而林梅的表情混杂着憎恶与痴迷,像极了中世纪油画里弑亲的女巫。
“拍得不错。”她抽出妹妹口袋里的草莓味润唇膏,慢条斯理地涂抹。
润唇膏划过下唇时,施南歌舌尖尝到一丝草莓味。
甜的,却又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
嘴唇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水雾,亮晶晶,看不清。
后视镜里倒映着妹妹仓惶吞咽口水的模样,这个动作突然撬开记忆枷锁——原主十四岁那年,也是这样被林梅按在梳妆台前涂抹口红。
“要笑。”继母的指甲掐进少女的肉里,“你爸爸最喜欢乖巧的女儿。”镜子里的女孩嘴唇被扯出夸张弧度,唇角裂开渗血,像被暴力撕开的破布娃娃。
施南歌对着车窗舔掉唇上膏体。
不需要的东西,就该被吃掉。
现在的她不需要假笑,只需眼尾轻挑,就能让施南梦的呼吸凝滞三秒。
就像当年,被剪掉的长发,被毁掉的自信心,被杀死的灵魂。
那个雨夜,林梅举着剪刀说“□□就该剃光头”,却不知道少女蜷缩在碎发里时,月光照在她狰狞的面孔。
那种厌恶到极致的表情,那种害怕怯懦,像是一个任人宰割的蚂蚁的表情。
“姐姐...”施南梦的声音黏着恐惧与渴望,“你究竟是谁?”
这个问题让施南歌愉悦的眯着眼。
她轻轻抚摸施南梦的头发,声音带着蛊惑的笑意,“我是谁?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啊……也是唯一能让你快乐的人。”
施南梦哆嗦着,她看着近在咫尺的指尖,上面还带着玫瑰香气。
“姐姐……你别吓我。”
施南歌笑着,猛地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
“母亲干的,就由女儿来还好了。”
她这般凑在施南梦耳边轻语着。
司机开得很平稳,像是后座根本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也是,之前他天天看着施南梦欺凌她,嘲笑她,心里恐怕已经十分强大了吧。
她瞥了一眼后视镜,他额头冒汗了诶。
看到原本懦弱的人反击,就开始害怕了吗?
哈哈。
施南歌的手越收越紧,满意地看着她快要窒息的模样。
“梦梦,喜欢你母亲带来的这份礼吗?”
在她发出“赫赫”声后,施南歌松开了手。
“你……”她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能呼吸的状态,声音沙哑,“简直是疯子。”
“疯子才好啊,疯子才能为所欲为,更何况……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她大口呼吸,鼻腔充满着玫瑰香气,像是整个人都染上了施南歌的味道。
她耳尖有点红,司机恰好在此时停下车——施南梦的学校到了。
“好可惜,还没玩够呢。”施南歌浅笑着,下一刻却悄悄打开车门,一把将施南梦推了出去。
粗糙的地面划破了施南梦的腿,她柔柔弱弱地倒在地上。
施南歌笑着挥挥手,下一刻又面无表情的坐好,冷着声音说道:“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