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第二次交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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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斯離開後，實驗室裡恢復了之前的寧靜，只剩下儀器低沉的嗡鳴聲。然而，剛才那場短暫的交鋒，卻在艾米麗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記。她站在實驗桌前，目光重新回到電腦螢幕上，但思緒卻有些游離。豪斯那雙銳利的眼睛，以及他最後那句意味深長的話語，如同一個揮之不去的幽靈，在她腦海中盤旋。
實驗室的其他研究人員也注意到了剛才的不尋常動靜。李明博士小心翼翼地走到艾米麗的身邊，低聲問道：「艾米麗，剛才那是…豪斯醫生？他來這裡做什麼？」他的臉上寫滿了好奇和擔憂。其他幾位研究員也停下了手邊的工作，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實驗室裡的氣氛變得有些異樣。
艾米麗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他只是…對我們的研究感興趣。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他離開了。」她盡力用平淡的語氣回答道，不希望引起團隊成員過多的猜測和不安。畢竟，T病毒的研究正處於關鍵階段，任何不必要的干擾都可能影響實驗的進程。她盡量表現得若無其事，但內心深處卻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然而，豪斯的突然出現，還是讓艾米麗感到了一絲不安。她不明白豪斯是如何得知她的研究細節的，這讓她對實驗室的保密措施產生了一絲懷疑。雖然實驗室的安全系統一向嚴密，所有研究人員也都簽署了保密協議，但豪斯似乎總有辦法找到她研究中最核心的機密。她決定稍後需要加強實驗室的安全管理，以確保未來的研究數據不會被輕易洩露。艾米麗開始考慮是否要增加更先進的生物識別門禁系統，以及加強對電子數據的加密保護。
接下來的幾天，艾米麗努力將注意力重新投入到研究工作中。她和團隊成員一起，仔細分析著動物實驗的數據，試圖找到減輕疼痛副作用的有效方法。他們查閱了大量的醫學文獻，諮詢了疼痛管理方面的專家，並嘗試了各種可能的藥物組合和治療方案。然而，進展卻異常緩慢，始終沒有找到一個能夠徹底解決問題的突破口。
艾米麗心中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她深知，如果無法有效地控制病人的疼痛，即使T病毒在肌肉再生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將會大大降低其臨床應用價值。這不僅會影響到這項研究的意義，更重要的是，會讓那些迫切需要這種治療的病人，繼續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開始反覆思考豪斯離開時說的那句話：「當妳的臨床試驗真正開始，並且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麻煩的時候，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我的…特殊見解。」這句話像一個謎語，不斷在她腦海中盤旋。
起初，艾米麗對豪斯的話嗤之以鼻，認為那只是一個傲慢自大的醫生在故弄玄虛。她一直認為，科學研究應該建立在嚴謹的實驗數據和客觀的證據之上，任何帶有主觀色彩的「見解」，都應該被排除在外。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在尋找減輕疼痛方法上的屢屢受挫，她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起豪斯那雙充滿洞察力的眼睛。或許，這個看似格格不入的診斷專家，真的能從一個不同的角度看待他們所面臨的問題？畢竟，豪斯以其非傳統的思維方式和解決疑難雜症的能力而聞名，也許他能提供一些他們這些專注於分子生物學和基因工程的研究人員所忽略的線索。
艾米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她一直以來都信奉科學的嚴謹性和實驗數據的可靠性，對於那些非傳統的、甚至帶有一些神秘色彩的醫學見解抱持著懷疑的態度。她曾在學術會議上，親耳聽過一些醫生提出過類似的「直覺性診斷」，但最終都被證明是錯誤的。然而，面對臨床試驗即將到來的挑戰，以及目前在疼痛控制方面的無力感，她開始動搖了。或許，有時候需要打破常規，嘗試一些不同的方法。即使只是聽取一下豪斯的意見，也不會有什麼損失，不是嗎？這種想法開始在她心中滋生。
就在艾米麗的思緒如同亂麻一般糾結在一起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是醫院倫理委員會主席的名字。艾米麗的心頭一緊，她知道這個電話很可能與即將開始的臨床試驗的倫理審批有關。她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卡特博士，我是倫理委員會的馬丁。」電話那頭傳來主席略顯嚴肅的聲音，「關於你們T病毒的臨床試驗，我們在審查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問題，需要你過來一趟。」馬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似乎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處理類似的問題。
艾米麗的心沉了一下，她預感到可能是一些關於疼痛管理方案的質疑。果然，在接下來的會議中，倫理委員會的成員對T病毒可能帶來的劇烈疼痛表示了嚴重的關切，並要求艾米麗的團隊提供更完善的疼痛管理方案，否則接下來所有的臨床試驗可能會被推遲甚至駁回。一位委員會成員甚至暗示，如果他們無法提出令人信服的解決方案，這項研究可能會被無限期擱置。
這次倫理委員會的會面，給艾米麗帶來了巨大的壓力。她意識到，如果不能找到有效控制疼痛的方法，她的研究成果將很難真正應用於臨床，造福患者。這讓她更加迫切地想要尋求突破。她開始失眠，食慾也受到了影響，整個人都變得焦慮起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艾米麗幾乎把自己完全泡在實驗室裡，她不斷地查閱最新的醫學文獻，與團隊成員進行深入的討論，甚至主動聯繫了一些疼痛管理領域的專家，希望能找到一些新的思路和方法。然而，儘管他們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卻始終沒有取得令人滿意的進展。他們嘗試了各種方法，從最新的藥物療法到一些非藥物干預手段，但病人的疼痛反應依舊強烈，而且難以預測。
就在艾米麗感到幾乎絕望的時候，她再次想起了豪斯。他那句「當妳的臨床試驗遇到麻煩的時候…」彷彿一個魔咒般在她耳邊迴盪。或許，現在就是她考慮一下豪斯的「特殊見解」的時候了。儘管她對這個古怪的醫生仍然抱持著懷疑，但眼前的困境讓她幾乎沒有其他的選擇。為了她的研究，為了那些未來可能受益於T病毒的患者，她決定放下心中的成見，嘗試與豪斯進行一次接觸。
艾米麗拿起手機，猶豫了一下，最終撥通了普林斯頓教學醫院的總機，請求轉接格雷戈里．豪斯醫生的辦公室。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了起來。
「你好，我是艾米麗．卡特博士，我有事情想要與您諮詢。」艾米麗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而專業。她知道，如果讓對方聽出她的焦慮和迫切，可能會讓她處於不利的地位。
很快電話就傳了豪斯那熟悉的沙啞的聲音：「卡特博士，真是難得啊。怎麼，妳終於意識到我的價值了嗎？妳的T病毒，遇到真正的『麻煩』了？」豪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彷彿他早就預料到艾米麗會再次聯繫他。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被需要的感覺。
艾米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對豪斯這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不適。「是的，豪斯醫生。我們的臨床試驗在疼痛管理方面遇到了一些困難。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或許能提供一些…不同的見解。」艾米麗盡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穩，但她的內心卻充滿了焦慮。
「不同的見解？」豪斯輕笑一聲，「當然，我的腦子裡總是充滿了各種『不同』的東西。不過，卡特博士，我的時間非常寶貴，而且我的『特殊見解』也不是免費的。妳打算怎麼報答我呢？」他的語氣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樣子。
艾米麗知道，想要從豪斯那裡得到幫助，就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她猶豫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如果你能真正幫助我們解決這個臨床試驗中的疼痛問題，我可以認真考慮讓你…提前加入我們的臨床試驗，作為一名受試者。」這句話說出口，艾米麗的心中五味雜陳。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用這種方式來換取一個醫生的幫助。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沉默，但這次的沉默卻充滿了思考和權衡的味道。幾秒鐘後，豪斯那略帶興奮的聲音傳了過來：「成交！卡特博士，妳的提議很有吸引力。我現在就過去。或許，我們可以一起來解決這個…『小小的』疼痛問題。」豪斯的聲音裡透露出一絲難得的興奮，這讓艾米麗更加確定，自己做出了正確的決定。
艾米麗握著電話，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與豪斯合作可能是一個充滿挑戰的決定，但眼前的困境讓她別無選擇。她只能希望，這個古怪的醫生真的能為她的研究帶來轉機。
沒過多久，一輛老舊的黑色轎車便停在了艾米麗的實驗室大樓外。格雷戈里．豪斯拄著他的黑色木製拐杖，緩慢而略顯吃力地走進了實驗室。與上次的突然闖入不同，這次他顯得稍微收斂了一些，但那雙銳利的眼睛依舊充滿了探究和審視。他看起來似乎很疲憊，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彷彿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艾米麗早已在實驗室門口等候。看到豪斯的身影，她的表情略顯複雜，既有對他可能帶來幫助的期盼，也有一絲對他古怪性格的隱憂。她不知道這次合作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但她知道自己必須放手一搏。
「豪斯醫生，歡迎再次來到我的實驗室。」艾米麗盡力維持著客氣的語氣，將他引領到一個擺滿了實驗數據和醫療影像的會議室。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凝重，團隊成員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疲憊和焦慮。
豪斯環顧四周，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歡迎』？卡特博士，我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個被逼到懸崖邊的病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過，妳的實驗室看起來比上次更有條理了，或許是為了迎接我這位『貴客』？」他故意用誇張的語氣說道，試圖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
艾米麗無視了他的挖苦，直接切入正題。「豪斯醫生，既然你來了，我想聽聽你對我們臨床試驗中病人疼痛問題的看法。你認為我們應該從哪個方向尋找解決方案？」她不想再和豪斯浪費時間在無謂的口舌之爭上，她只想盡快找到解決問題的方法。
豪斯拄著拐杖走到會議桌旁，拿起桌上的一份病人疼痛記錄仔細翻閱著。「嗯…劇烈、灼燒、難以忍受…典型的神經性疼痛描述，但又似乎帶有一些肌肉深層的撕裂感。妳們一直專注於使用傳統的止痛藥物，試圖阻斷疼痛信號的傳遞，對嗎？」他皺著眉頭，似乎對這些記錄中的描述並不滿意。
「是的，我們嘗試了各種劑量的阿片類和非類固醇消炎藥，甚至包括一些神經阻滯劑，但效果都非常有限。」李明在一旁補充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疲憊。他已經連續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了，眼圈發黑，聲音也有些沙啞。
豪斯放下手中的記錄，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向艾米麗和李明。「或許妳們的方向從一開始就錯了。疼痛不僅僅是單純的神經信號傳遞，它是一個複雜的生理和心理過程，涉及到炎症反應、組織損傷、神經敏感化，甚至病人的情緒和心理狀態都會影響疼痛的感知。」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艾米麗和李明的反應。
艾米麗微微皺眉，她承認豪斯說的有道理，但這些都是他們已經考慮過的因素。他們也嘗試過一些抗炎藥物和心理疏導，但效果依然不盡如人意。她感到有些 frustration，他們似乎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胡同。
「我們也考慮過這些因素，但目前還沒有找到有效的干預方法。」艾米麗解釋道。
豪斯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嗒、嗒」的聲音。「妳們的T病毒直接作用於肌肉組織，促進其快速再生。這種快速的組織修復和生長，必然會伴隨著炎症反應的加劇。同時，新生的神經末梢可能會異常敏感，導致疼痛閾值降低。傳統的止痛藥物可能無法有效抑制這種由組織再生和神經敏感化共同引起的複雜疼痛。」他走到白板前，拿起一支筆，開始在上面畫出一個簡單的神經肌肉組織模型。
「那你的建議是？」艾米麗迫切地想知道豪斯是否有什麼獨到的見解。她感到一絲希望，或許豪斯真的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新的思路。
「我的建議是，不要只盯著止痛藥物。」豪斯嘴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妳們需要從多個角度入手，綜合管理病人的疼痛。首先，控制炎症反應是關鍵。妳們嘗試過使用更強效的、但副作用更小的抗炎藥物嗎？例如，一些新型的選擇性COX-2抑制劑，或者低劑量的皮質類固醇？」他轉過身，看著李明。
李明搖了搖頭。「我們擔心皮質類固醇會抑制免疫系統，可能會影響T病毒的再生效果。」
「嗯……」豪斯摸了摸下巴，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或許可以嘗試一些針對神經傳導的藥物，比如某些抗癲癇藥物，或者是一些能夠調節神經遞質的化合物。當然，這只是我的初步想法，具體的藥物和劑量還需要仔細研究。」
艾米和她的團隊成員面面相覷，他們之前確實沒有考慮過從神經系統入手的鎮痛方案。豪斯的提議雖然聽起來有些異想天開，但似乎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
「你為什麼會想到這個？」艾米忍不住問道，她對豪斯敏銳的醫學直覺感到有些訝異。
「因為我了解疼痛。」豪斯淡淡地回答道，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憂傷。「慢性疼痛會改變你的整個神經系統，讓你對疼痛的感知變得異常敏感。或許，你們的T病毒激活了一種全新的疼痛通路，而常規的止痛藥物根本無法觸及。」
艾米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認，豪斯的解釋似乎很有道理。一個長期與疼痛作鬥爭的人，或許真的能夠從一個不同的角度理解疼痛的本質。
「我們之前也考慮過一些神經調節藥物，但擔心會影響T病毒的再生效果。」一位藥理學家說道。
「這就需要你們的智慧去找到一個平衡點了，不是嗎？」豪斯嘴角露出一絲鼓勵的笑容。「科學的魅力就在於不斷地探索和嘗試。如果總是遵循既定的思路，又怎麼能取得突破呢？」
艾米看著豪斯，這個男人雖然依舊傲慢自大，但他剛才的那番話卻觸動了她內心深處對科學的熱情。她一直以來都秉持著嚴謹的科研態度，但有時候，或許真的需要一些不同尋常的思路來打破僵局。
「我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豪斯醫生。」艾米語氣緩和了一些。「謝謝你的……見解。」
「不用客氣，卡特博士。」豪斯聳了聳肩。「我只是希望你們的『奇蹟』能夠真正造福人類，而不是讓他們在重生的過程中痛不欲生。」說完，他再次露出了他那古怪的笑容，拄著手杖緩緩地離開了實驗室。
豪斯走後，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團隊成員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似乎都在思考著豪斯剛才提出的建議。
「你們覺得他的話有道理嗎？」艾米打破了沉默。
「從理論上講，或許有一定的可能性。」神經科醫生說道。「肌肉再生的過程涉及到大量的細胞活動和信號傳遞，確實有可能激活一些非常規的疼痛通路。」
「我們可以嘗試一些低劑量的抗癲癇藥物，看看是否能夠緩解里奧的疼痛，同時又不影響肌肉的再生。」藥理學家提議道。
艾米沉思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我們試試看。但必須嚴格監控里奧的反應，一旦出現任何不良反應，必須立刻停止。」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艾米和她的團隊開始嘗試使用低劑量的加巴噴丁，一種常用的抗癲癇藥物，來緩解里奧的再生疼痛。讓他們驚訝的是，這種看似不相關的藥物竟然出乎意料地有效。里奧的疼痛程度明顯減輕，睡眠質量也得到了改善，而且肌肉再生的速度並沒有受到明顯的影響。
這個發現讓艾米對豪斯醫生的醫學直覺感到由衷的佩服。一個並非直接參與T病毒研究的醫生，竟然能夠從一個全新的角度提出如此有效的解決方案。這讓她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看似古怪的男人。
與此同時，豪斯並沒有因為被艾米拒絕提前參與臨床實驗而放棄。他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研究室的各個角落，有意無意地打聽著T病毒研究的進展。他會出現在實驗室的走廊上，假裝只是路過；他會在樓下的咖啡廳裡，看似隨意地與艾米團隊的成員搭訕。
艾米當然察覺到了豪斯的這些小動作，她對這個男人鍥而不捨的精神感到有些無奈，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出現確實為她的研究帶來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啟發。
有一天，艾米在實驗室裡工作到很晚，正在仔細分析最新的實驗數據。窗外夜色已深，實驗室裡只剩下儀器運轉的嗡嗡聲和她敲擊鍵盤的聲音。突然，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
艾米抬起頭，看到豪斯拄著手杖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疲憊，但眼神依然銳利。
「還沒下班，卡特博士？」豪斯輕聲問道。
艾米皺了皺眉。「有事嗎，豪斯醫生？我以為你已經回家了。」
「我只是睡不著。」豪斯走了進來，緩緩地走到艾米的實驗台前。「我一直在想你們的T病毒。它真的有那麼神奇嗎？能夠讓萎縮的肌肉重新生長？」
艾米看著豪斯，他的語氣中似乎少了一份平時的傲慢和玩世不恭，多了一絲真誠和渴望。
「是的，實驗數據顯示，它的確有這個潛力。」艾米回答道，語氣也緩和了一些。「你可以看到受試者的情況正在逐漸好轉，他的肌肉力量在穩步提升。」
豪斯沉默了片刻，他的目光停留在艾米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屏幕上顯示著受試者肌肉組織的影像資料，那些新生的肌肉纖維如同充滿活力的紅色絲線，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生機。
「真令人難以置信。」豪斯輕聲說道，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由衷的讚嘆。「你真的創造了一個奇蹟。」
艾米看著豪斯，這是她第一次從這個男人眼中看到如此純粹的讚賞。他的目光中沒有嘲諷，沒有懷疑，只有一種對科學和生命的敬畏。
「這並非我一個人的功勞，豪斯醫生。」艾米輕聲說道。「這是我們整個團隊共同努力的成果。」
「但你是這個奇蹟的締造者。」豪斯抬起頭，目光再次看向艾米，他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一些其他的情愫，一種艾米無法準確辨識的情感。
實驗室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儀器運轉的嗡嗡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艾米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豪斯這突如其來的讚美。
「我……」艾米剛想說些什麼，豪斯卻突然轉移了話題。
「那個再生疼痛的問題，你們找到解決方案了嗎？」他問道，語氣又恢復了平時的平淡。
艾米鬆了一口氣，感激他打破了這份略顯尷尬的沉默。「我們嘗試使用低劑量的加巴噴丁，效果還不錯，能夠有效地緩解里奧的疼痛，而且沒有明顯影響肌肉的再生。」
「加巴噴丁？」豪斯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看來，有時候，一個局外人的建議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艾米看著豪斯，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她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既有對他敏銳醫學直覺的佩服，也有一絲被他捉弄的無奈。
「是的，豪斯醫生。你的建議很有價值，我們都很感激。」艾米由衷地說道。
「感激就不必了。」豪斯聳了聳肩。「我只是希望你們的『奇蹟』能夠盡快成熟，這樣像我這樣的人，也能早日擺脫痛苦。」他的目光再次落在艾米的臉上，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盼。
艾米的心中微微一動，她看著豪斯眼中那種隱藏的脆弱和渴望，突然意識到，這個看似堅強而傲慢的男人，內心深處也渴望著被理解和被治癒。
「我們會盡力的，豪斯醫生。」艾米輕聲說道。「我們會盡一切努力，讓T病毒盡快成熟，造福更多的人。」
豪斯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柔和。「我相信你們能做到，卡特博士。你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人。」
說完，豪斯便拄著手杖，緩緩地朝著實驗室的門口走去。艾米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這個不合時宜的闖入者，似乎正在以一種她意想不到的方式，影響著她的研究和她的生活。而她也開始意識到，在這個充滿著科學和理性的世界裡，一些意料之外的相遇，或許會帶來意想不到的改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第二次交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