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医豪斯]T病毒》灰色的不倒翁

6、第六章：曖昧的漣漪

　　普林斯頓教學醫院的走廊裡，卡梅倫、蔡斯和福曼三人正低聲交談著，臉上都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好奇。自從艾琳·奧康納的危機解除後，他們敏銳地察覺到，他們那位捉摸不定的老闆格雷戈里·豪斯，似乎籠罩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愉悅氛圍之中。

　　他不再像往常那樣陰沉著臉，拄著拐杖在醫院裡晃蕩時，嘴角偶爾會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他對病人的態度雖然依舊帶著他特有的諷刺，但似乎少了一分刻薄，多了一分耐心。最令人驚訝的是，他最近很少抱怨腿部的疼痛，甚至連止痛藥的劑量都減少了。

　　「你們有沒有覺得，豪斯最近心情好得出奇？」卡梅倫率先打破了沉默，她抱著一疊病歷，眼神充滿了探究。

　　「確實。」蔡斯點了點頭，他回想起幾天前豪斯竟然哼著一首老舊的爵士樂走進辦公室，這簡直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甚至還主動問起米勒太太的孫子最近怎麼樣了，要知道他以前連病人的名字都懶得記。」

　　福曼皺著眉頭，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不像他。一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他總覺得豪斯這種反常的舉動背後，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

　　三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最近頻繁出入豪斯辦公室的艾米麗·卡特博士。自從艾琳的病情穩定後，這位年輕的科學家似乎成了豪斯辦公室的常客。他們經常看到兩人關著門 ?????談，偶爾還能聽到從裡面傳來的輕笑聲。

　　「你們覺得……會不會和卡特博士有關？」卡梅倫小心翼翼地提出了這個猜測，她注意到豪斯最近提到艾米麗時，語氣總是帶著一絲不同尋常的溫柔。

　　蔡斯挑了挑眉，「他們？不太可能吧。豪斯那種人，會對愛情感興趣？」

　　福曼卻沒有立刻否定，「別忘了，卡特博士的研究對豪斯的腿來說，是一個潛在的希望。或許，他們之間除了醫學上的交流，還有一些更私人的互動。」

　　為了探究真相，三人決定向最了解豪斯的人尋求答案——詹姆斯·威爾森醫生。

　　這天中午，威爾森正坐在他的辦公室裡，翻閱著最新的腫瘤學期刊，突然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卡梅倫、蔡斯和福曼魚貫而入，臉上都寫滿了好奇。

　　「詹姆斯，我們有件事想問你。」卡梅倫開門見山地說道。

　　威爾森放下手中的期刊，抬起頭，看到三人那副神神秘秘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什麼事讓你們三個這麼緊張？」

　　「是關於豪斯。」蔡斯接著說道，「我們覺得他最近有點不對勁，心情好得過分。」

　　福曼補充道：「而且，他和卡特博士之間的互動似乎也比以前頻繁了許多。」

　　威爾森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最近也注意到豪斯的一些反常舉動。他想起上次在豪斯辦公室裡，豪斯那略顯閃爍的眼神和極力掩飾的語氣，心中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你們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威爾森試探性地問道。

　　卡梅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心中的猜測，「我們懷疑……豪斯是不是談戀愛了？」

　　威爾森手中的筆頓了一下，他驚訝地抬起頭，仔細觀察著三人的表情。雖然這個猜測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仔細回想起來，豪斯最近的種種表現，似乎又並非完全沒有可能。

　　「你們有什麼證據嗎？」威爾森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但他內心卻已經開始留意起豪斯的動向。

　　三人七嘴八舌地說出了他們觀察到的細節：豪斯嘴角難得的微笑，減少的抱怨，對卡特博士研究的異常關注，以及兩人之間頻繁的私下會面。

　　威爾森聽完他們的敘述，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了解豪斯，如果不是因為某種強烈的情感，這個孤僻的人絕不會出現如此明顯的改變。而艾米麗·卡特，這位聰明獨立、充滿活力的年輕科學家，似乎正好具備了吸引豪斯的一切特質。

　　一股複雜的情感在威爾森心中蔓延開來。他為豪斯可能找到幸福而感到一絲欣慰，但同時也擔心這段關係會對豪斯和卡特博士都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尤其是在T病毒臨床試驗這個關鍵時期。

　　這天下午，威爾森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和擔憂。他直接走向豪斯的辦公室，沒有敲門就推開了房門。

　　豪斯正半躺在他的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醫學雜誌，臉上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看到威爾森突然闖進來，他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一絲不悅，「詹姆斯，你現在也開始不敲門就闖進別人的私人空間了嗎？難道你的禮貌都被你的腫瘤細胞吞噬了嗎？」

　　威爾森沒有理會豪斯的挖苦，他徑直走到沙發前，目光銳利地盯著豪斯。「格雷戈里，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可以直接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談戀愛了？」

　　豪斯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復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談戀愛？詹姆斯，你是不是發燒燒糊塗了？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和精力去談戀愛？而且，你覺得會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看上一個瘸腿、脾氣暴躁的老傢伙？」

　　「別裝了，格雷戈里。」威爾森的語氣帶著一絲嚴肅，「我認識你這麼多年了，你最近的表現根本不像你。你心情很好，對工作也比以前積極，甚至連腿疼都好像減輕了不少。而且，你和卡特博士之間的關係……」

　　豪斯猛地坐起身，放下手中的雜誌，眼神銳利地看向威爾森，語氣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強硬，「我和卡特博士的關係，只是為了她的臨床實驗！你以為我最近這麼積極是為了什麼？詹姆斯，我的腿還在痛，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她的T病毒能成功！為了能盡早參與臨床實驗，為了能讓她更信任我，我必須不擇手段！你以為我真的是對那個小丫頭片子產生了什麼愚蠢的感情嗎？別開玩笑了！」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刻意的嘲諷和不屑，彷彿在嘲笑威爾森的猜測，也像是在說服自己。

　　威爾森皺緊了眉頭，他仔細觀察著豪斯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試圖判斷他話語的真假。他看到了豪斯眼底那一閃而過的猶豫和掙扎，那並不像是一個完全在說謊的人。

　　「格雷戈里，你真的只是為了臨床實驗？」威爾森的語氣依舊帶著一絲懷疑。

　　豪斯眼神堅定地與威爾森對視，語氣強硬地說道：「當然！為了擺脫這該死的疼痛，我什麼都願意做！如果這需要我表現得……友好一些，甚至讓她覺得我對她有好感，那又怎麼樣？這一切都是為了最終的目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我是男人，他是一個漂亮得女人，還有我的腿，根本是 WIN WIN。沒有什麼不好的。」

　　威爾森沉默了，他無法完全相信豪斯的話，但他知道，如果豪斯不願意承認，他也很難強迫他說出口。他只能暗自嘆了口氣，希望豪斯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一切都只是為了臨床實驗，而不是玩火自焚。

　　「好吧，格雷戈里。」威爾森最終緩緩地說道，「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卡特博士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你最好不要低估她的判斷力。而且，玩弄別人的感情，最終只會傷害到你自己。」

　　豪斯重新躺回沙發上，拿起雜誌，語氣依舊帶著一絲不耐煩，「我自有分寸，詹姆斯。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的愛情吧。你真的該找女朋友了。」

　　威爾森看著豪斯那故作輕鬆的樣子，心中依舊充滿了憂慮。他知道，豪斯越是這樣嘴硬，就越有可能是在掩飾內心的真實感受。而他和艾米麗·卡特之間，似乎已經捲入了一場複雜而危險的遊戲。

　　威爾森帶著一絲憂慮離開了豪斯的辦公室，他知道豪斯的嘴硬背後，往往隱藏著更深層次的情感。他希望豪斯真的能如他所說的那樣，將一切都控制在為了臨床實驗的範疇內，但直覺告訴他，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就在威爾森還在思索之際，醫院院長麗莎·卡迪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卡迪臉上帶著一貫的精明和幹練，但眼神中卻多了一絲八卦和關切。

　　「詹姆斯，我剛才聽說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卡迪倚靠在門框上，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聽說我們那位孤僻的診斷奇才，最近心情似乎不錯？」

　　威爾森嘆了口氣，知道卡迪的消息總是如此靈通。「麗莎，你聽說了什麼？」

　　「哦，只是醫院裡的一些小道消息而已。」卡迪走了進來，在威爾森的訪客椅上坐下，「有人看到豪斯醫生最近和卡特博士走得很近，而且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這可不像他平時的作風。」

　　威爾森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疲憊地說道：「他們的確因為T病毒的臨床試驗的診斷有比較多的接觸。」

　　「僅僅是因為臨床試驗嗎？」卡迪挑了挑眉，眼神銳利地看著威爾森，「詹姆斯，你和格雷戈里是多年的朋友，你覺得呢？畢竟，一個人的情緒變化，往往能說明很多問題。」

　　威爾森猶豫了一下，他不想出賣豪斯的隱私，但卡迪作為院長，對醫院裡的人事動態非常敏感，而且她對T病毒的研究也寄予厚望。

　　「麗莎，我不能確定他們之間是否有超出工作關係的發展。」威爾森謹慎地說道，「但我承認，豪斯最近的態度確實有些不同。他似乎對卡特博士的研究非常投入，而且……也比較尊重她的意見。」

　　卡迪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尊重？這可真是稀奇。格雷戈里什麼時候會如此尊重別人了？除非……」她頓了一下，語氣帶著一絲調侃，「除非他對那個人產生了特別的感情。」

　　威爾森無奈地笑了笑，「麗莎，你總是這麼敏銳。」

　　「這是我的工作，詹姆斯。」卡迪的笑容收斂了一些，語氣變得認真起來，「而且，我關心格雷戈里。我知道他內心深處一直很痛苦，如果卡特博士真的能給他帶來一些快樂，我為他感到高興。」

　　「但我也擔心，」威爾森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豪斯這個人太複雜了，他的動機往往不單純。我擔心他會不會只是為了能更早參與T病毒的臨床試驗，而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甚至傷害到卡特博士。」

　　卡迪沉默了片刻，她理解威爾森的擔憂。豪斯的性格缺陷是眾所周知的，他的自私和控制慾常常會給周圍的人帶來困擾。

　　「我也考慮過這個可能性。」卡迪緩緩地說道，「但我相信艾米麗·卡特不是一個容易被控制的人。她是一個聰明、有原則的科學家。而且，如果格雷戈里真的對她產生了感情，或許這也是一個讓他改變的機會。」

　　「但感情往往是盲目的，麗莎。」威爾森嘆了口氣，「尤其像豪斯這樣長期封閉自己的人，一旦投入感情，可能會變得非常極端。」

　　「我們只能觀察，詹姆斯。」卡迪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窗外繁忙的醫院景象，「格雷戈里是一個成年人，他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我們能做的，就是確保T病毒的臨床試驗能夠順利進行，同時保護好艾米麗·卡特。」

　　卡迪轉過身，目光帶著一絲警告地看向威爾森，「詹姆斯，我知道你和格雷戈里是好朋友，但我希望你能站在一個客觀的立場上。如果發現格雷戈里的行為有任何不妥，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威爾森點了點頭，他明白卡迪的擔憂和期望。「我會的，麗莎。我希望一切都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卡迪拍了拍威爾森的肩膀，語氣緩和了一些，「我也希望如此，詹姆斯。格雷戈里值得擁有幸福，艾米麗也是一個優秀的女性。如果他們之間真的能發展出一段美好的關係，我會為他們祝福。」

　　然而，卡迪和威爾森的心中都清楚，以格雷戈里·豪斯的性格，這段關係的發展注定不會一帆風順。而T病毒的臨床試驗，也將在這微妙的氛圍中，繼續向前推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