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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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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刻，光明城城门出现一队车马。
城门口值夜的圣骑士原本正打着哈欠，见突然有马车经过，伸出长矛架守：“站住，进入光明城的人，需要验明身份！”
车帘被一只手掀起，露出女人沉静的面容。
她另一只手举起一枚印刻有太阳图案的徽章，语调微扬：“光明城主教候选人，入城待命。”
见到那枚徽章，两位圣骑士收起长矛，恭敬放行：“神官大人请进！”
马蹄哒哒，富有节奏的韵律回荡在寂静的夜色里，在天色将明时停歇。
…………
第二天，风盈早早就办好了所有要处理的事。
洛茜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低声提醒：“大修女阁下，光明神殿……已经许久没人进去了。”
风盈被她提醒，这才想起自己回来以后一直忙着处理教会的事，加上暂时摸不透那个光明神的底细，刻意避开光明神殿。
既然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光明神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事情也不会太忙了，她再去光明神殿看看也没什么。
这样想着，风盈点了点头：“好，我今天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是风盈第二次踏进光明神殿。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夜晚，殿内烛火幽微，周围迷迷蒙蒙看不真切。
现在是白天，金色的阳光透过穹顶天窗射入殿内，照在神像前方的贡桌上。
风盈不紧不慢地绕着神殿逛了一圈，打量着墙上稀奇古怪的壁画。
壁画上的内容很简单，面容模糊，散发着白色圣光的“神”从天降世，赐予人类庇护。
祂悲悯圣洁，为了让饱受魔兽和其他精怪欺凌的人类拥有自保能力，将自己的神力分享给人类——只有神明最忠实的信徒，才能与祂共享力量。
看起来和她先前了解的光明神的故事差不多。
风盈看完壁画，走回大殿最中央，抬头看着光明神的神像。
这是一尊完美的神明神像，雕刻者在它身上倾注心血，将祂的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无论是白色的长袍还是裸露出的肌肤，都十分细腻精致。
祂的面容也十分清晰，英俊的五官和风盈见过的光明神别无二致。
风盈却发现了不对：神像的脸，好像和身体用的不是同一种材质。
她皱起眉头：难道神像的脸和身体本来就不会同一种材质？
就在这时，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曾经发现过的一件事：光明城广场上的光明神神像，是没有具体的五官的。
可光明学院和光明神殿的神像却是一个有着相貌特征的男性神明……
或许，她可以从这里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风盈收敛思绪，特意看了神像的手一眼。
白亚让她注意过的那块黑色石头已经不见了。
看来是被他拿走了。
想到白亚，风盈忽然又想到他已经“死”了。
她抿了抿唇，又想到了诺泽。
荒漠一别后，见她执意要回光明城杀了光明神，诺泽无奈之下只能回到他的领地修养伤势，积蓄力量。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她甚至没有问过他，白亚“死”的时候，他会不会也产生死亡的感觉。
虽然那时候她并不知道白亚已经“死”了。
离开光明神殿以后，风盈还一直在想光明神神像相貌上隐藏的秘密。
房间里很安静，她现在没什么事做，只能坐在镜子前发呆。
镜中忽然出现了另一个人的身影，银白色长发垂落腰际，浅紫色的眼眸温和地看着她。
风盈立刻起身，转身抱住他：“诺泽……”
黑色长发和银白色长发纠缠在一起，诺泽回抱住她，语带调笑：“不过几天没见，就这样想我？”
风盈点了点头，嗅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冷香，应了一声：“嗯。”
诺泽嘴角带起温柔的笑，两人谁都没再开口，静静感受这个拥抱。
过了一会儿，风盈后知后觉地推开他：“诺泽，你快走吧，万一被那个光明神发现了……”
诺泽摇摇头，反而握住她的手：“不用怕。他不在这里。”
他说着，浅紫色的眼眸看向风盈：“我带你去看一个东西？”
风盈疑惑看他。
诺泽施展术法，不过转瞬就带风盈离开了这里。
诺泽带她来到了一个地方。
大片的荧光花海照亮了一片黑暗，这些荧光花的颜色各不相同，有银色，粉色，红色……
风盈一眼看去，差点要被闪瞎了，连忙闭了闭眼睛。
察觉到她的动作，诺泽嘴角的笑意凝滞一瞬：“你不喜欢？”
风盈轻轻眨眼，适应了这片花海，这才开口：“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诺泽轻哼一声：“当然是真话。”
风盈点点头，如他所愿：“太闪了。”
诺泽扬起的嘴角瞬间落了下去。
风盈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变化，还在如实回答自己的感受：“花里胡哨。”
诺泽嘴角绷直，眼中闪过失落。
“不过……我很喜欢，谢谢你。”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诺泽嘴角止不住上扬，眼中的失落一扫而空。
他自动忽略风盈前两句评价，别过脸去：“算你有眼光。”
风盈忍不住抬头看他，眼中带着怀疑。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诺泽有些疑惑：“怎么了？”
风盈抬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那个光明神和我说，白亚‘死’在了他手里？”
诺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见风盈还想说什么，他立刻说道：“白亚只是我的化身，只有我一半的实力，会被抓住也只是意外……”
风盈再次点头：“我知道。”
“我想知道，白亚的性格……是源自于你？还是说，你可以随意指定化身的行为言语？”
风盈发现，现在的诺泽在她面前已经有了白亚的影子，不管是刚才傲娇的模样还是说话的语气，都给她一种很强烈的既视感。
白亚再次沉默了。
风盈也没有催他，就这样静静看着他。
荧光花散发的光芒洒落在他身上，风盈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叹了口气：“白亚是我，我就是白亚。”
他垂眸，对上风盈带着好奇的眼神。
诺泽顺势揽她入怀，轻声开口：“你可以认为，白亚是作为人类的我，诺泽是作为神明的我。”
风盈敏锐地注意到他这话里的不对劲：“你的意思是，在成为神明之前，你也是人类？”
诺泽摇了摇头：“是在成为神明之后，我成了人类。”
风盈被他的话彻底激起好奇心，忍不住追问：“什么意思？”
诺泽放开她，带她坐到旁边不知何时出现的藤椅上。
“我诞生之初，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要去哪里。”
他的声音平静温和，少了以往的那种淡漠，多了几分缱绻：“那时的我被困在魔渊，无处可去，最终只能选择沉睡长眠。”
“我没想到的是，在我睡着的时候，竟然会渐渐分化出一个人类的‘我’，也就是白亚。”
也许是见到的第一个人类就是魔渊里那个唐约家族的小男孩，白亚的瞳色也是紫色的。
诺泽沉睡的时候，白亚离开了魔渊，来到了光明城，又从光明城一路往下，走到自由城。
那时候诺泽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类化身，白亚也并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神明的化身。
直到诺泽再次苏醒，感知到魔渊已经困不住自己，就离开了魔渊，一路来到自由城。
风盈听得入神，忽然想到艾瑞克莉和自己说过的，诺泽救过她和小时候的自己。
“诺泽，我母亲说……你在我刚出生没多久就救过我？”
诺泽“嗯”了一声：“那时我刚来到自由城不久，本来不想管的。”
风盈疑惑看他：“那你为什么又救了母亲和我？”
诺泽轻叹一声。
他被孩童凄惶的哭声吸引，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人类幼崽，他感到新奇。
也或许是那双明亮的眼睛格外干净纯粹，让他忍不住停了下来。
也是从救下她的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和她联结了名为命运的线。
最终，他看着风盈好奇的眼睛，伸手遮住她的眼眸，低头朝她靠近。
荧光花散发的红色光芒落在两人身上，暧昧的氛围无声蔓延。
风盈感觉自己被一阵冷香包围，她知道，诺泽现在和她离得很近。
近到她能感受到，他微凉的呼吸落在自己脸上。
“或许我对你早已偏离了一个神明对信徒应有的情感。”
“那么，风盈小姐，你是否愿意……接受我这份越位的感情？”
风盈眨了眨眼，羽睫轻轻扫过他的掌心。
她听到他的呼吸乱了一瞬。
风盈心中生出很多不同的感觉。
有喜悦，有疑惑，有不可置信……
但更多的只是一句话：如果她答应了，算不算是在渎神？
见她久久不说话，诺泽抿了抿唇，开口说道：“你若不愿意……”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盈打断：“我愿意。”
风盈轻轻抓住他挡住自己眼睛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所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诺泽有些茫然：“什么为什么？”
风盈：“为什么会对我产生这种感情？”
诺泽：“……”
也许是荧光花发出的光染红了他白皙的面容，风盈看到他面上出现淡淡红晕：“没有为什么，因为是你。”
风盈：“……”
她怀疑诺泽看了哪本爱情小说，偷偷记下了这些暧昧语录，并在她身上做出实践。
见风盈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诺泽轻咳一声，再次解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白亚‘死’后，我接收了他的全部记忆和情感。在那些情感里，我所能感知到的，都与你有关。”
风盈皱起眉：“所以，如果你没有接收到白亚的记忆和情感，就不会对我产生感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