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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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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辛并不是个喜形于色的性格,面对风邪的异常的行为,不,倒也不算异常,毕竟异常才是他的常态。
善辛始终不动声色,甚至伸手去摸了摸风邪的头顶表示对师弟的爱怜:“究竟是何事让你大费周章,说吧。”
“我想和你结为道侣,善辛。”
风邪说完,既似害羞一般垂下了睫不去看他,低头扭捏地绞着手指。
善辛对他语出惊人的话不置可否,也没表现出惊讶。
毕竟他这小师弟毛还没长齐的时候就会偷看自己洗澡了,被发现后也完全没有羞耻感。虽然不清楚男人洗澡有什么看头,但善辛也没兴趣去思考一个变态的精神状态。
善辛面无表情地看着风邪:“或许我们应该先处理更为紧要之事,再来谈论儿女情长,你意下如何,风师弟。”
疯师弟,并且疯的不一般。
“我知道师哥现在最想解决何事。”风邪目光如炬,紧紧地拉住善辛的手:“只要你答应我这一件事,我就告诉你可好。”
善辛突然发出一声嗤笑:“不好。”
风邪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善辛手中紧握的长剑已然出鞘,只闻一声锐鸣,长剑骤然挥出,剑刃撞上风邪及时兽化的利爪,其上已覆盖坚硬且锋利的鳞片,二者相击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刹那间风邪骤然消失于原地,他的身影出现在善辛身后,如同鬼魅般轻声在善辛耳边呼出一口温热的气:“呵,好绝情啊。”
可善辛的下一剑没有任何停顿,直劈风邪脑门而去,其目标显然是要劈开这人的天灵盖,手中之剑杀意凛然,当真无愧于“无情”之名!
在风邪竟然又一次躲开了劈头而来的刀刃后,善辛终于舍得停下动作。
他两指抚过剑身,漫不经心地偏头审视风邪一番:“小风,变厉害了?原以为你甘愿协助我擒拿魔族供师父吞噬是出于孝道,现观之,莫非是为了使我疏于防范?师父对你多年教诲,你却背弃师门,逃回魔族,魔王究竟许了你什么?”
风邪避开得并不轻松,此刻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略显急促,听得善辛所言,风邪脸上亦不复先前的玩世不恭。
风邪神情肃然地看着他,缓缓摇头:“此情景并非我本意。”
“那不如与我一同去杀了那魔王,我自然相信你不是叛逃。”
善辛负手仗剑,稳步走向他:“不是想和我结为道侣吗?或许事后我心情好,就应了你的请求呢。”那张素来冷若冰霜的面庞,此刻眉梢微扬,嘴角泛起一抹慑人的弧度,似笑又非笑,竟是显得暧昧非常。
“魔王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孤身潜入这里?他在当年和师父那场交战中已身负不治之伤,再也没有搅乱人间的能耐,你又何必着急这一时?”
“我自然不急,但师父等不得。”
“若我就是魔王,你现在也要杀了我去祭师父?”
“你是魔王?说来也奇怪,你功力怎会突然提升如此之大?”
善辛瞧着他,眼神就像那犀利的剑要刺穿他:“莫非是使了什么卑劣手段,害死了那魔王从而取而代之了?”
这个想法在善辛脑海中闪现的下一秒,他便付诸行动了。
手中长剑翻转,猛然投射而出,似乎刚才只是在玩耍一般,此刻终于愿意使出全力,剑身银光流转,带着呼啸破空之势刹那突进眼前!
若是从前的风邪,对上这一剑必死无疑,不知现在的他又该如何应对。
只见风邪竟毫无躲闪之意,除面部外,全身已然进入兽化状态,身上衣物亦被新生的锐利鳞甲撕裂。他双手死死握住飞来的长剑,剑身剧烈震动,攻势竟丝毫不减,刀刃划过双手覆盖的鳞甲,直至逼近心口两寸处方才停下!
风邪如不觉得疼一般,直接将剑从心口拔出,此剑通灵,拿在他手中马上化作废铁一般无甚作用,但他自然也是不愿物归原主的,否则无需多言,自己马上就要挨上下一剑。
他的师兄已经不会在像从前一样,对他总会手下留情了,如今是真的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看着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人,想同从前一样,虽然每次切磋后,自己被打的都是伤,但可以跟他说好疼,然后善辛就会冷哼一声嫌弃自己的矫情,但不会再动手。
接着自己就会死皮赖脸的贴上去,说自己这疼那也疼,手更是疼的动不了。
“谁打的谁负责!你必须负责给我上药,不然我马上让师父知道他家大弟子又在欺负他最心疼的小徒弟,置同门情谊于不顾了!”
不把师父搬出来,善辛才不理他呢,风邪心里门儿清。
等到善辛被自己缠得烦了,冷着脸不耐烦地答应给他上药时,风邪会火速脱光自己的衣服,没错是脱光,一件不留的那种。
善辛对他这种行为从不理解,到了麻木,哪怕只伤到上半身,这人也非得脱个精光。
他知道风邪这样做的动机,他向来聪颖不凡,且实时通变,并非是其他那些沉于修炼便不谙世事的剑修,对于男人喜欢男人这种事,善辛并不像传统男人一样见之色变。
反之,他对此甚至会感到好奇,男人喜欢男人和男人喜欢女人的心理是一样的吗?
还是说风邪是把自己当作女人看?
风邪确实有着让人欣赏的好身材,整体精瘦健壮,性感的古铜色皮肤,肌肉线条流畅而紧致。
但凭□□□□善辛的行为可不明智,第一他是男性,第二他并非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好色之徒,不过善辛也不会阻止他这种卖弄自己色相的行为。
他甚至跟看杂耍一般,时不时还会逗弄一番,于是每次吵着要善辛换药的风邪,最后反倒被戏弄的下不来台。
“发情呢?”
风邪掀起眼皮,开口依旧是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恶劣。
“ 究竟是谁影响同门情谊,或许我该把师父叫来,看看他小徒弟对着师哥发情的模样?”
风邪一手捂住自己,难得的有些窘迫:“师兄……”
他被善辛这般直直瞧着,火气越发上涌,实在难熬。
鉴于自身本就不是那类死要面子活受罪之人,于是才害羞不了一会儿,手一抬就打算当着善辛的面给自己泻火。
没法子,他家的师兄可不会在意他会不会憋死,只会负手站在一旁看他演独角戏。
但从另一方面说,虽然他只能演独角戏,但对着善辛那张冷淡得格外禁欲的脸,他反倒觉得刺激。
明明是想疏泄欲望,这下却更兴奋了。
善辛瞧着这小变态越来越起劲,泛红的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微张着唇急促地喘息着,他大概能猜到风邪正在脑海里幻想些什么。
善辛玩味地走近他,低头嗅了嗅他身上浓烈的气味。
“是狗崽子发情的味道呢。”
“善辛…嗯哈…你摸摸我。”风邪忍不住整个人贴向善辛,善辛身上带来的气味就像一股凌冽的风,却没法让他清醒,只会更加沉醉。
就在风邪克制不住地拉着善辛衣角猛嗅之际,突然一阵全身打颤。
“师哥!"
风邪眼睁睁见着善辛的手附上了自己的手,风邪一声哼唧就把自己脸埋进了善辛的怀里:“师兄你轻点啊。”
就在风邪被善辛带动着情欲,在下一秒就要解脱之际,只听他突然发出一声嚎叫。
“你放开!!快让我……我要……”
善辛手上堵得死死得,脸上却带着温柔的笑意:“敢把你师哥当泄欲的工具,胆子越发肥的没边了,不许再有下次。”
师哥的警告很可怕,但事实上却从未真的对他怎样,于是风邪从此学会了阳奉阴违,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下次该怎么犯还怎么犯。
回忆起过去的事情,风邪心中一阵苦涩。
“师父死后,你倒是比我更像是魔,对你来说,只要能让师父醒来,死我一个这师弟又何妨。”风邪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明明你说过,我和师父对你一样重要。
骗子,风邪默默在心里谴责善辛:你总是说我是虚伪爱撒谎的魔族,可你自己也不相上下,哪有资格说我呢。
风邪不打算再跟善辛硬碰硬了,这样打下去倒地的那个绝对是自己。
于是不等善辛有下一步动作,风邪就朝着门外大喝一声:“进来!”
善辛遗憾地抚着袖口,轻叹一声,投出这一剑他起码用了百分之八十的功力,竟然一剑没刺死这小子,还让他有机会搬救兵,应该动作再快一点的。
蜂拥而入的魔卫们迅速包围了善辛,看他们的分布似乎在摆一个阵法。
“十方迷魂阵!”
善辛闻言面上露出一丝冷笑,迷魂?呵呵,这世上竟有人妄图迷他的魂魄。
不等一群魔卫阵容成型,善辛的身影已经凌空跃起撞入这群魔卫之中,一脚踹去将其中一个魔卫术法打断后,又迅速贴身上去拧断了他的脖子。
但魔卫众多,死了一个马上又有另一个替上,
身后虎视眈眈盯着他的风邪,自然不肯放过他去打断迷魂阵的这段时间,那把善辛拿来砍他的无情剑被他反手背在身后,打算悄无声息地从善辛后侧靠近。
善辛就跟背后长眼了似的一把揪住了风邪朝着他后心伸来的爪子,似乎早预料到他的偷袭。
“小风,跟你说多少次了,打不过就认输,玩偷袭我会生气,怎么还每次都犯?”
善辛的话就像是两人还在青峰山上修炼一般,他似乎只是在无奈地教育着自己的师弟,可眼里却没有一丝感情,只有冷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