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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悲剧的起点 ...


  •   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在暴雨中失控了。

      黑色漩涡在他掌心疯狂旋转,数以百计的咒灵嘶吼着从四面八方涌来。远处村庄的火光映在他深紫色的瞳孔里,将那些扭曲奔逃的身影染成血色。

      "这些猴子..."他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这些践踏他人生命的..."

      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的任务现场。灰原雄破碎的躯体躺在泥泞里,像被玩坏的布娃娃。辅助监督说村民以为他们在搞邪教仪式,用锄头砸烂了学弟的后脑。而此刻蜷缩在笼子里的两个小女孩,正用恐惧的眼神望着他——她们额头上还留着被烙铁烫出的咒文。

      "夏油大人!"菜菜子突然抓住他的衣角,"那些人说我们是妖怪,要烧死我们..."

      轰然巨响中,整个村庄的地面开始龟裂。当他回过神时,九十九由基的话语正在耳畔回响:"要么让所有人成为咒术师,要么杀光所有非术师..."暴雨冲刷着指尖的血迹,他突然发现咒灵操使的黑色制服早已被染成暗红。

      两年前的盛夏突然闯进意识。他记得五条悟抱着天内理子的尸体从盘星教走出来时,雪白发梢滴落的血珠在地上绽开成花。信徒们欢呼着"星浆体死了"的呐喊声里,六眼术师歪头问他:"要杀光他们吗?"

      那时的自己说了什么?对了,他说"他们只是被蒙蔽的普通人"。可是现在看着满地残肢,夏油杰突然笑出声来。原来从那天起,他的理想就已经被蛀空了。

      "杰。"

      熟悉的声音刺破雨幕。五条悟站在坍塌的鸟居顶端,无下限术式将雨水隔绝成扭曲的光晕。夏油杰能清晰看见对方墨镜后冰蓝色的瞳孔——那是看透世间万物的神明之眼,却唯独映不出凡人的挣扎。

      "你要阻止我?"他挥手召出虹龙,咒灵庞大的身躯碾碎最后几间民房。两个女孩躲在他身后发抖,就像当年天内理子攥着五条悟的衣袖。

      五条悟瞬移到十米开外,苍天之瞳微微眯起:"灰原的事..."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夏油杰打断挚友的话,指尖深深掐进掌心,"那些村民跪着感谢我除掉了'作祟的妖怪'——他们甚至不知道灰原是为谁而死。"

      暴雨中的沉默漫长得令人窒息。当五条悟再次开口时,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身上有血腥味。"

      夏油杰突然想起去年秋天。他们坐在高专天台上分吃可丽饼,五条悟把奶油沾到他袖口时,也是这样说着无关紧要的话。那时的阳光透过枫叶斑驳洒落,把最强组合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世界不会改变。"他听见自己说,"除非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虹龙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当特级咒灵扑向五条悟的瞬间,夏油杰转身走向密林深处。他能感觉到无下限术式的波动在身后炸开,却始终没有回头。

      雨幕吞没了所有声响。直到走到山脚时,他才发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落。菜菜子怯生生递来手帕,布料上残留着可丽饼的甜香——那是被称作"猴子"的人类制作的零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悲剧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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