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无量大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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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量大空》
五条悟的视网膜在灼烧。
六眼忠实地反馈着全球咒灵分布图，东京湾上空的特级咒胎像一颗溃烂的眼球。他咬碎第十颗薄荷糖，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里流淌着九十九由基的调查报告——关于灰原雄死亡当日，总监会下达的「延迟支援」指令。
"五条老师？"伏黑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新宿出现一级咒灵集群。"
"让日下部去。"他瞬移到仙台伴手礼店，玻璃橱窗映出自己左手的绷带——那里留着夏油杰叛逃夜的反转术式灼痕。货架上的喜久福正在变质，就像2006年那个夏天理子小姐没来得及吃的草莓大福。
突然有冰凉的金属抵住后颈。五条悟在橱窗倒影里看到夏油杰的残影，缺失的右手被特级咒灵「黑绳」替代，正缠绕着与九十九由基实验室相同的能量波动。
"你死后第七天。"夏油杰的声音带着机械质感的杂音，"我解剖了灰原雄的尸体。"
五条悟没有转身。六眼穿透虚空看到对方胸腔里的东西——不是心脏，而是天内理子生前佩戴的百合花胸针，如今盛开着九十九研发的咒力净化装置。
"总监会在灰原的咒具上刻了诱导咒灵暴走的符咒。"夏油杰的咒灵操术在玻璃上投射出当年任务报告，"就像他们在星浆体护卫队里安插伏黑甚尔。"
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刺入五条悟的大脑。他看见夜蛾正道偷偷修改任务日志的手指，看见家入硝子处理灰原遗体时摘下的染血手套，最后定格在夏油杰屠村那夜——两个被救女孩的监护权文件上，签署人竟是禅院家现任家主。
"你总是这样。"夏油杰的左手按上他肩胛骨，缺失的无名指位置缠绕着与虎杖悠仁相同的咒纹，"把世界的重量一个人扛。"
涉谷的爆炸声从耳机里传来。五条悟突然意识到夏油杰的「死亡」与自己的封印都是同一盘棋：当宿傩的手指被植入乙骨忧太体内时，九十九由基的非洲实验室传来了「咒力清洁系统」启动的提示音。
"想要真正改革咒术界..."夏油杰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无数数据流涌入五条悟的六眼，"就要先成为系统本身。"
五条悟终于转身。在他面前崩塌的不是夏油杰的□□，而是总监会百年来的罪证数据库。百合花胸针从虚空中坠落，里面传来天内理子十五岁的声音：【五条同学，其实我偷偷给杰先生留了生日礼物哦】
当五条悟接住胸针时，所有疲惫感突然具象成夏油杰的残秽。他看见十七岁的挚友蹲在灰原雄墓前，用绷带包扎他因过度使用无下限术式而渗血的双眼；看见叛逃后的夏油杰在盘星教地下室，把九十九由基的净化芯片植入自己心脏；最后是狱门疆解封那夜，夏油杰的右手被总监会特使斩断——那只手此刻正静静躺在五条悟的公寓冰箱里，握着当年理子没送出去的生日贺卡。
"你早就成为我的无下限了。"五条悟捏碎胸针，百合花汁液渗入他龟裂的指尖。全球咒灵分布图突然被净化能量覆盖，那些曾被夏油杰吞噬的咒灵，正以光粒子形态从涉谷地铁站喷涌而出。
伏黑惠的惊呼声传来："宿傩的咒力...在转化？"
五条悟咬开夏油杰留下的最后一块喜久福。太甜了，甜得让他想起高专时代两人分吃的可丽饼，想起灰原雄偷偷塞进他任务包的润喉糖，想起夜蛾正道给问题学生准备的蜂蜜柠檬。
"不是转化。"他对着虚空轻笑，"是有人把全世界的诅咒都变成了爱。"
终章：怀玉成璧
涉谷天空降下光之雨时，五条悟在废墟里捡到半本焦黑的《完全自杀手册》。封底有夏油杰十六岁的字迹：【拯救他人的方法，就是先成为被憎恶的符号】
最后一页夹着他们高二时拍的拍立得。照片里的夏油杰正在帮他调整歪掉的墨镜，背景里灰原雄举着咬了一口的可丽饼，硝子偷偷把安眠药混进夜蛾正道的茶壶。
"你输了。"五条悟对空气说，"说好要一起当糟糕的大人呢。"
有温热的触感突然落在耳畔——是十七岁夏油杰的咒灵操术，裹着仙台毛豆生奶油的可丽饼香气。日本咒灵浓度监测仪在此刻归零，五条悟的六眼里第一次映出没有诅咒的世界。
他在晨光中戴上墨镜，宿傩的诅咒正在他体内溶解成星浆体的歌声。当伊地知询问是否需要报告时，五条悟晃了晃不知谁放在他口袋里的教师证——证件照旁多出一行小字：【东京咒术高专夏油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无量大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