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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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平门所处之地，距京城算不得远，我与师兄一路上快马加鞭，未用上两日便到京郊。
路上处处缟素，这是天下在为崩逝的国母守孝。
乍看之下，大抵会以为我的那位皇帝姐夫，对长姐也算有情有义吧。
可一想到长姐的“死因”，我便忍不住冷笑。
笑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竟也会作秀。
惹人发笑的“意外”，怕是讲给二师叔养的鹦鹉，鹦鹉都会叫一句“骗子”。
我用剑鞘猜都知道，这随意编造、敷衍了事的死因，出自谁的授意。
普天之下，除却金銮殿上那人，还有谁敢。
我知父亲母亲一生忠君爱国，故此，即使贵为皇后的女儿无故身亡，天子连编借口都敷衍了事，他们二老也不会反抗，只会关起门来郁郁痛哭。
但我不会，我一穿书者，对天子没有过半分敬畏之心。
我甚至一直瞧不起他。
是以，我会向皇帝讨个说法。
不，我的长姐身为他的妻，却在他的皇宫里死的不明不白，他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我下山回京，并不为吊祭长姐殡天，而是为查明真相。
南府的大门紧闭，门上悬着的灵幡白得刺疼我的眼，我不敢多看，扣响大门。
过了许久才有人应门，是南府的管家。这位在南府干了半辈子的老人面色憔悴，见是我，才努力挤出一个笑。
“二小姐回来啦，快，快进进来。老爷夫人说您今日就能回，正在堂屋等着您呢。”
看见我身后的师兄，又勉强自己寒暄了几句。
师兄被老管家领去客房歇息，我则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母亲。
年初见时，父亲还身体硬朗，能同我举枪对战，母亲的鬓发也乌黑秀美。今日再见，父亲竟佝偻着腰，母亲的发也尽染霜雪。
京中官员大多纳妾，但父亲一生只有母亲一人，而他们也只有我与长姐两个孩子。
如今就这么折了一个，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中痛处，便是同为血脉亲人的我，亦无法感同身受。
当然，我最不能感同身受的，当属他们的愚忠。
母亲见到我，先是问我这段时日可安好，没讲几句，便拥住我痛哭不止。
父亲双目通红，却强打精神，道：“姈儿近日可好，武功可有见长？”
我点点头，不等他再言，便直截了当：“爹爹，可是真信那个原因？”
父亲顿住，良久，他才摆摆手，仿佛打了场败仗，声音无力：“信，或不信，都已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怎会不重要？
我只觉胸腔中凭空生出一股浊气，正顺着我的丹田游走，游遍全身。
我知那是愤怒与不甘。
我同长姐从小相争到大，彼此攀比，最凶时甚至对面如生人，一句话也不曾讲。
但即便如此，她也同我的血脉相连，我无法接受她不明不白的去了。
而我愚忠的父亲母亲，分明痛不欲生，却只因那人是天子，便放弃为自己的长女讨回公道。
京城的天，还是一如年少记忆中那般，阴沉无光。
我很想反驳他们，又回想起进门之前，师兄特意提醒我不准同父母起争执，又生生咽下这口气。
于是我只短暂陪他们坐了一会儿，便借口去宫中觐见，离开南府。
许是终究不忍，看着父母悲恸的背影，我还是道：“我与师兄近日都不会走。爹和娘若有何事，我若不在，就叫他代劳。”
父亲母亲果然目光微亮，但我并未再多言，只是推门而去。
至于我去皇宫，究竟是为觐见，为见长姐的灵柩，还是为别的事，便无需告知他们了。
我也无需他人相帮，长姐的真正死因，我自会查明。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