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富江式恶役被害人》秋月湫日

7、第 7 章吃鸡大赛

　　琉弥纳醒来的时正躺在柔软的被子上。
　　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身下的被子竟然垫了六层。
　　“你醒了？”
　　菲尼亚斯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有一瓶矿泉水。
　　他递了出来，琉弥纳接下，他确实口渴。
　　“大哥哥，你醒了！”
　　菲尼亚斯背后冒出一个声音，是阿贝。
　　阿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褐发，同样褐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阿贝……？”
　　阿贝乖巧地点点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琉弥纳咳嗽了几声，他的脑子还有些昏昏沉沉。
　　“你睡三天了。”菲尼亚斯随口说。
　　“是啊，大哥哥，先吃点东西吧！”
　　阿贝从口袋里面拿出包装完好的面包递给琉弥纳。
　　琉弥纳没有拒绝，他的肚子的确饿扁了。
　　“道尔呢？”
　　他看了一圈，都没见到道尔的身影。
　　“在你旁边呢。”
　　菲尼亚斯道。
　　琉弥纳转身便看到道尔闭着眼躺在一层被褥上，身上还盖着一层毛毯。
　　阿贝走到道尔的身边，他神色暗淡，他扭开矿泉水，往盖子里面倒了点水，用手指沾湿道尔干涩的唇。
　　“哥哥还没醒来……没关系再等等！”
　　阿贝努力给自己鼓起。
　　琉弥纳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兄弟两的互动，他只记得昏迷前那恐怖的眼睛。
　　菲尼亚斯坐在琉弥纳的被褥上，他笑嘻嘻地问：“喜欢我给你整的七层垫被吗？豌豆公主~”
　　琉弥纳：……
　　“外面怎么样了？”琉弥纳无视了菲尼亚斯的轻浮发言。
　　“不怎么样。”菲尼亚斯抖抖肩，“外面现在全是怪物。”
　　阿贝也点点头，“大哥哥你是不知道，自从三天前……现在镇子里面全是血肉怪物……！”
　　“那些怪物只吃人，每天都在狩猎幸存者！”
　　阿贝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恐惧。
　　如果不是菲尼亚斯哥哥这几天出门搜刮，他估计早就饿死了！
　　“哎，所以你该知道我养家的辛苦了吧~”
　　菲尼亚斯笑了笑，他身上的衣服多有破损，脸上的灰尘也没来得及清理。
　　琉弥纳抬起手，用自己还算干净的袖口给他擦了擦脸。
　　菲尼亚斯愣住了，他下意识抓住琉弥纳的手腕。
　　琉弥纳：“你抓我手腕干什么？”
　　菲尼亚斯：“是你先调戏我的！你要负责！”
　　琉弥纳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你电视剧看多了。”
　　“约尔呢？”
　　琉弥纳这才发现面前的“约尔”应该是菲尼亚斯这个人格。
　　“晕着呢。”菲尼亚斯道，“大眼睛可真厉害。”
　　“现在和我说说外面的具体情况，怪物是什么样子的？数量和分布呢？”
　　琉弥纳昏迷了三天对很多事情都没了印象。
　　他急需要有人帮忙补上残缺的情报。
　　菲尼亚斯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失望于琉弥纳的不解风情，不过他很快又恢复过来，兴致勃勃地叨叨。
　　“好吧好吧，尽职尽责的骑士菲尼亚斯为您汇报——”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小木棍在地上比划什么。
　　“首先那些怪物，我们目前称呼它们为血肉畸变体。这种东西种类繁多，长的还千奇百怪，有碍市容。”
　　“有的畸变体，由好几个人组成，他们的肢体糅合在一起，拖着复数以上的肢体到处在路面上袭击人。”
　　“有的畸变体，能像壁虎一样在墙上飞檐走壁，舌头有明显的拼接痕迹，可以像标枪一下突然射.出来刺穿你的大脑。”
　　“还有更恶心的畸变体，本身就是一滩烂泥，移动的速度很慢，像个垃圾桶一样什么都吃。”
　　“它们对活人的气息都很敏感，数量上非常多，白天相对安静点，晚上就是它们狩猎的狂欢。现在整个小镇都被它们占领了，尤其是沃德广超周围，那里可是重灾区。”
　　“我们现在待的地方算是安全的，多亏了道尔小老鼠之前打下的基础。”
　　菲尼亚斯一口气把情况解释的七七八八，他喝了口水，“至于幸存者——”
　　“每天都在数量减少，谁知道他们互相之间能做出什么呢~”
　　菲尼亚斯蓝眼睛上闪烁着恶趣味。
　　琉弥纳沉默地听着，现在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
　　威尔小镇已经沦陷成怪物们的乐园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无法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离开了，这里的怪物们会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去？
　　一切都是未知数。
　　“对了，我们的食物快用光了，要外出了。”
　　菲尼亚斯站起身，“你就和阿贝留在这里吧。”
　　琉弥纳：“我一起去。”
　　菲尼亚斯眨眨眼：“你才刚醒哦，躺了三天没动，身体机能可还没恢复。”
　　“我没事。”琉弥纳随便做了几个热身运动。
　　流畅的动作确实彰显他的身体恢复不错。
　　“真的吗？我不信。”
　　琉弥纳和善地给了菲尼亚斯一个微笑，后者举起手示意投降。
　　“什么时候走？”琉弥纳问。
　　菲尼亚斯刚蔫下去的表情瞬间灿烂，琉弥纳啧啧称奇，真的是变脸大师。
　　他兴奋地挥动自己的手臂，充满了干劲：“二人世界要来了吗？！冒险启程，主角和他的挚友，我就知道我们是同行人，琉弥纳！”
　　琉弥纳无视他发癫：“说人话。”
　　菲尼亚斯乖巧地说：“亲，需要武器吗？我这里有枪.支。”
　　“枪对畸变体有用吗？”琉弥纳挑眉。
　　这种东西也能物理消灭？
　　“可以！非常棒！”
　　菲尼亚斯竖起大拇指。
　　很好，听起来像吃.鸡大赛。
　　琉弥纳看着菲尼亚斯小跑到角落里拿出一个背包，在里面翻找了一翻，最后拿出一把保养的很不错的手/枪。
　　他又掏了掏拿出来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菲尼亚斯像献宝一样的将武器给他，眼睛里都是求夸奖。
　　琉弥纳抽了抽嘴角，“你哪来的枪.支？”
　　看着还不少。
　　菲尼亚斯不好意思地说：“自带，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琉弥纳：……究竟是怎么过检查的。
　　“唉，凑合用一下，等我们出去了，我一定给你顶配！”
　　菲尼亚斯拍了拍胸脯，还挺骄傲。
　　琉弥纳一时间嘈多无口，只能沉默以对。
　　琉弥纳接过手.枪，手感微沉。
　　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琉弥纳没有说话。而是熟练地检查，最后拉开保险。
　　菲尼亚斯吹了声口哨，眼睛亮地惊人，“哇啊！深藏不露，姿势很专业！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琉弥纳垂下眼眸，作为金牌记者，射击他也有涉猎。
　　他将手枪插在腰后，多余的弹匣放在外套口袋。
　　“走吧。”
　　阿贝小跑过来，小手紧紧攥着琉弥纳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担忧，“大哥哥，菲尼亚斯哥哥，你们一定要小心！”
　　琉弥纳摸了摸他的头：“照顾好你哥哥和我们储备的食物，我们很快回来。”
　　离开相对安全干燥的“家”，二人沿着废弃排水道并排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霉菌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菲尼亚斯比琉弥纳更熟悉这里错综复杂的路径。
　　他脚步轻快，带着点悠闲，仿佛不是在危机四伏的怪物巢穴，而是在自家后院散步。
　　“这边走，我的王子殿下，小心脚下，别踩到水洼弄脏了漂亮的鞋子。”
　　菲尼亚斯回头嬉笑道。
　　琉弥纳没理他，他忙着将周围的地形记在脑子里。
　　走到排水道的尽头有一把生锈的梯子可以爬，二人推开井盖爬回地面。
　　光线骤然刺眼。
　　曾经整洁的街道如今一片狼藉。
　　废弃的车辆撞在一起侧翻在路边，商店的橱窗破碎，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暗红色的血迹泼洒在墙壁和道路上，已经干涸发黑。
　　一些地方还附着着生物组织般的残留物，微微搏动着，散发出难以形容的腐臭。
　　小镇寂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破败招牌的呜咽声。
　　“欢迎来到新威尔小镇，地狱分镇。”菲尼亚斯张开手臂，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一脸陶醉，“多么自由狂野的气息！”
　　突然，一阵细微的肉块拖行的声音从旁边的巷子里传来。
　　菲尼亚斯瞬间收起嬉笑，眼神变得锐利，对琉弥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则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摸到巷口，探头望去。
　　琉弥纳也握紧了枪柄，屏息凝神。
　　巷子里有一个由至少三具人类尸体扭曲融合而成的畸变体正在缓慢移动。
　　它有好几条以诡异角度弯曲的腿，支撑着不成比例的臃肿身躯，几张面目全非的脸镶嵌在肉块上，无意识地开合着嘴巴，发出“嗬嗬”的声响。
　　“开胃小菜。”菲尼亚斯低声说，语气里带着跃跃欲试，“要练练手吗，缪斯？还是交给你忠实的骑士？”
　　琉弥纳没有犹豫，他需要实战来检验自己的状态和这个世界的残酷。
　　他举起枪，瞄准那团缓慢移动的肉块。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腾和精神的排斥感，扣动扳机！
　　“砰！”
　　枪声在死寂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子弹精准地命中畸变体的一颗头颅，黑红色的粘稠液体爆开。
　　“吼——！”
　　畸变体发出痛苦的嘶吼，剩下的几张脸同时转向琉弥纳的方向，移动速度骤然加快，几条腿疯狂摆动，冲了过来！
　　“漂亮的开枪！但它们的弱点可不是脑袋！”
　　菲尼亚斯大叫着，非但没躲，反而兴奋地迎了上去。
　　他手中多了一把□□，身体灵活得不像话，匕首狠辣地刺入肉块的连接处。
　　琉弥纳冷静地移动，继续开枪。
　　他枪法极准，每一枪都打在聚合体冲势最猛或是对菲尼亚斯威胁最大的肢体上，有效地牵制了它的行动，为菲尼亚斯创造攻击机会。
　　子弹打在坚韧的腐肉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菲尼亚斯的匕首则更有效率，每一次挥击都能带起一蓬污血和碎肉。
　　两人的配合竟有种诡异的默契。
　　几分钟后，那庞大的畸变体终于轰然倒地，化作一地不再动弹的烂肉，恶臭扑鼻。
　　“哈哈！爽！”菲尼亚斯抹了把溅到脸上的污血，笑容灿烂地看向琉弥纳，“看到了吗？我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琉弥纳没有放松警惕，他快速更换弹匣，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枪声很可能会引来了其他东西。
　　街道尽头，几个四肢着地，行动迅捷的畸变体被声音吸引，正飞速靠近！
　　它们有着惨白的皮肤和裂到耳根的大嘴，口中滴落着腐蚀性的唾液。
　　“看来舞会才刚刚开始！”菲尼亚斯舔了舔嘴唇，眼中燃烧着战意。
　　“别硬拼，找掩体！”琉弥纳喝道，同时迅速后撤到一辆废弃汽车后面。
　　菲尼亚斯虽然疯狂，但并非无脑，他咂咂嘴，还是跟着琉弥纳躲到了掩体后。
　　畸变体的速度极快，转瞬即至。
　　它们尖锐的爪子抓挠着车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噪音。
　　琉弥纳利用后视镜观察，冷静地点射。
　　一枪打爆了一只试图从车顶跃过的畸变体的眼睛，那怪物惨叫着跌落。
　　菲尼亚斯时而从车底窜出，给怪物脚踝一刀，时而跃上车顶，与扑来的畸变体短兵相接。
　　他的动作充满了暴力的美感，每一次挥匕都精准而致命。
　　枪声、怪物的嘶吼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琉弥纳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将一部分积压的恐惧和混乱宣泄出去。
　　他们且战且退，利用街道上的废弃车辆和店铺作为掩护，一步步清理着被吸引过来的怪物。
　　当然，该拿走的物质是一点不会少拿。
　　琉弥纳的子弹越来越少，菲尼亚斯身上也添了几道浅浅的抓痕，但两人的眼神都越来越亮。
　　当最后一只畸变体被琉弥纳一枪打穿脊柱瘫倒在地时，短暂的街区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街道上散布着怪物的尸体，狼藉一片。
　　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诡异的橘红色，映照着这末日般的景象。
　　菲尼亚斯靠在车身上，看着正在检查手枪剩余子弹的琉弥纳，笑容前所未有地真实：
　　“我现在无比确认，带你出来是这几天最棒的决定。你天生就该属于这种舞台，琉弥纳。”
　　琉弥纳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沃德广场的方向。
　　那里的天空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阴沉，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模糊感受到。
　　小镇的确大变样了，变成了一个扭曲的狩猎场。
　　“子弹不多了，该回去了。”琉弥纳收起枪，说道。
　　他需要消化这些信息，并且思考下一步的计划。
　　治疗人格解体的事情似乎变得遥不可及，当下的首要任务是活下去。
　　菲尼亚斯无所谓地耸耸肩，跟着琉弥纳，沿着来路，小心翼翼地返回下水道据点。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望着地上的血肉烂泥咧开一个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