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糖葫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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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像在捉弄人似的，周末的两天一直阴雨连绵，新的上学周一开始又回归了阳光灿烂的好天气。
大课间时，全校学生顶着热烈的太阳做了广播体操又紧跟着跑了两圈操场。
陶然累得不行，还是被梨初和宋融一起“架”着回去的。
刚到座位，陶然拿起水杯一口气喝掉一半的水，她扯了张纸擦着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边吐槽：
“怎么周末天这么阴、还下雨，这一开始上学就这么热啊。”
“我们学生的命不是命吗？”
梨初一边收着桌上上节课的书一边觉得奇怪，
“你之前体力这么好的，今天是怎么了？”
“我妈周末拉着我去爬山了，爬了足足三个小时！”
说着手还比了个“3”在梨初和宋融面前晃悠强调着。
宋融扶了扶鼻子上的眼镜，点点头，
“怪不得，那桃子，运动会你打算报名吗？”
“运动会啊，到时候看吧，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嘛。”
梨初从书包的内兜里拿出三个画着小动物图案的很可爱的便签本，分给陶然和宋融一人一本，自己留一本。
又和宋融分享陶然以前的光辉事迹，
“宋融我跟你说，桃子可是跳高高手，她要是去参加，高低给我们班拿至少两枚金牌回来。”
宋融拿起那个便签本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难得开口打趣别人，
“那桃子也算没有浪费她的身高了。”
垂着眼正在拆便签本包装的陶然闻言很快抬起眼，她看着宋融，有点惊讶，
“融啊，怎么你也跟着初初一起开我玩笑。”
宋融嘴边的笑意更深，没回陶然的话，
“梨子，这个便签本好可爱，谢谢你。”
“可爱吧，我周末去贸达的时候看见的，这三个样式都割舍不下干脆就都买了，我们一人一本。”
“还是这么选择困难症啊初初。”
刚感叹完陶然又补上一句，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才有的拿。”
梨初笑着无奈地点了下她的额头，
“马上上课了，快点儿把书拿出来吧。”
宋融在旁边偷笑，把那本便签本妥贴地放进了她自己折的小纸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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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课结束，梨初和陶然中午打算去校外找个店解决午饭。
两人一起往校外走着，陶然空出一只手登上校园墙准备看看上面有没有推荐的美食店。
刚进去就被首页的一篇帖子给吸引了注意，“热”字跟在帖子的标题后面，还跟着个正在燃烧的橙红色火焰。
手指下意识点进去，意外地发现帖子的主人公居然是她们都认识的人。
一目十行地看完整篇帖子，陶然总结出九个字，
“陈邑真是害人不浅啊。”
梨初登时瞪圆眼睛，僵硬地转头瞥了眼在陶然低头看帖子时走到她身边来的陈邑。
他倒是神色自如，不知道听见没有。
一只手使劲拽了拽陶然的衣袖。
陶然转头看她，
“怎么了初初？”
梨初背对着陈邑，冲陶然比口型，
“陈邑在我旁边。”
“啊？”
那她刚刚说的话是都被听见了？
陶然脸上的表情一下顿住。愣了几秒，她缓慢抬头，很不幸地和梨初旁边的陈邑对视上了。
她正想着该怎么蒙混过关，就看见陈邑冲她笑了笑，那笑怎么想都有些阴恻恻的，她被看得心虚。
“我怎么害人不浅了？说来听听呗。”
陶然尬笑两声，最后只得委婉开口：
“没有没有，长得帅不是你的错。”
周勉听见陶然这话“噗嗤”笑出声，
“阿邑，我猜她是看见校园墙上捞你的那篇帖子了吧。
“你自己说说，都多少人被你的美色迷惑了。
“桃子说得没错，你是真的害人不浅。”
听见周勉的话，梨初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周勉这话说得没错，以前在青州一中的时候也是这样。”
陈邑偏头看梨初，几秒后稍稍弯下腰，很小声地问她：
“那你呢？”
梨初循声转头，他的脸突然离自己好近。
她倏地乱了心跳，下意识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问他：
“什么？”
“你被我的美色迷惑了吗？”
“没有”两个字本该很快脱口而出才对，可梨初此时却觉得如鲠在喉，她好看的睫毛也因为慌乱跟着颤了颤。
迟迟没听到回答，陈邑笑了笑，直起身放过她。
他望向周勉，心情愉悦地问他刚刚说的是什么事。
周勉跟他解释，
“你今早来上学被一个小学妹偷拍了，把你的照片放校园墙上问你的联系方式呢。
“底下盖了好几百层楼，都劝学妹趁早放弃，列举了好几个你毫不留情拒绝别人的例子。”
停顿了一会儿，接下来要说的话太“逆天”，他在观察陈邑的神色。
陈邑觑他一眼，淡淡开口：
“要说什么，说吧。”
“甚至还有人说，你其实喜欢男的。”
话音一落，在场四人的反应成了两个极端，对比强烈——
站在一左一右的两个男生同时沉默。
而中间的梨初和陶然在听见这话后对视着交换了个眼神，随后没忍住地一齐咯咯笑起来。
陈邑头皮顿时发麻，他隔空恶狠狠地瞪了周勉一眼。
在她们终于收敛笑声后才无可奈何般幽幽开口：
“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也不知道是特意解释给谁听。
两个人认真点点头，见好就收。
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
陈邑长长叹了口气。
于是，一起吃饭的两人行就十分自然地变成了四人行。
刚随着人流拐进学校背后的美食街，陶然听见隔壁的两个人话里提起“贸达广场”。
她想起自己之前想问却没问出口的话，
“初初，你刚刚说周末去贸达了？”
不知道陶然怎么突然聊到这个话题上来了，梨初有点心虚，但碍于陈邑就在她旁边，她只能照实说，
“对啊，怎么了？”
她小幅度回头看了陈邑一眼，他一脸平静地往前走着，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们两人的对话。
“没事，干妈昨晚打电话给我妈，说想拉你出去一趟太不容易了，听说你最后还是因为要买颜料才答应和她出门的？”
梨初点点头，很想快点儿结束这个话题，
“就随便买了点儿颜料。”
“欸，初初，你们不是还去吃……”
这句话才刚说到一半梨初就不管不顾地又开了口，两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有些混乱，
“桃子，我突然想吃糖葫芦，我们过去买一串吧。”
“棠青特色火锅了吗？”
陶然有点奇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梨初扯着袖子往路边卖糖葫芦老奶奶的方向去了。
被梨初拉到摊位前站定，她问她：
“初初你发什么疯啊？”
梨初指了指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桩，眨巴着一双满是疑惑的大眼睛看着陶然，
“怎么了？我买糖葫芦呀。”
陶然瞪她一眼，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
“你就演吧你。”
“我请你吃糖葫芦。”
梨初依旧笑嘻嘻的样子，转头对着老奶奶说话，
“奶奶，要四串糖葫芦。”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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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两个女生丢在路中间的周勉皱着眉，
“阿邑，刚刚桃子说什么了梨初突然这么激动。”
陶然离他远，周勉都没听清更别说他了。
但别人话还没说完自己就急着插话这么不礼貌的行为梨初确实是第一次做。
她真的是忙着去买糖葫芦吗？
仔细想想，陶然好像刚说到“吃”这个字就被打断了。
陈邑转头看两人站着的位置，正好看见梨初一脸无辜地看着陶然的样子。
嘴角不自觉上扬，他好像知道梨初是在遮掩什么了。
难怪那天在电梯里叫她的时候她并不惊讶，脸上的表情还僵硬了好几秒。
难怪她说着是来买颜料却提着袋子从全是餐厅的楼层下去。
也难怪他听见梨韵电话里的“火锅店”和“回来找我”。
一切都云开雾散。
她是在火锅店门口看见自己和穆泽兰争吵担心自己所以才追上来的吧。
想通一切，陈邑的嘴都快咧到耳根了。
察觉到自己的肩膀正被人拍了一下，他收住笑意。偏头看过去，周勉正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看着他。
“阿邑你鬼上身了？”
陈邑不理他，眼神又回到那个站在路边的少女身上。她的发丝被染成好看的金色，好像连光都偏爱她。
她眉眼弯弯，正在认真地挑着糖葫芦。
他短促地笑了下，对周勉说：
“你鬼上身这么高兴。”
周勉：“？？”
没一会儿，梨初和陶然就一人拿着两串糖葫芦走了过来。
梨初分给陈邑一串，还降低声音和他说悄悄话，
“这串是最大的一串。”
陈邑从她手里接过来，拿出手机拍了张照，
“记录一下你给我挑的最大的一串。”
不知道为什么，梨初总觉得他在特别强调“你给我挑的”这几个字。
她呼吸停滞了一瞬，慌忙为自己找补，
“没有没有，我和桃子一起挑的。”
陈邑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很享受，顺着她，
“好，你们一起挑的。”
“真是我们一起挑的。”
丢下这句，梨初不再理他，也不去看他充满深意的表情，绕到另一边去找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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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美食街的一家粥店解决了午餐。
因为排队的人有点多，吃完饭午休时间也不剩多少了，梨初和陶然就没有回家，又晃晃悠悠着跟着陈邑他们回了学校。
进了教室，里面已经坐着不少人了。梨初刚到座位，宋融就告诉她张老师让她去一趟办公室，于是她又急匆匆去了办公室。
陶然坐下和宋融聊天，宋融却不太在状态，陶然说的好几句话她都没听清。
陶然问她，她只说是午觉没睡好，让她别担心。
她也就没多想，跑到后排去和周勉他们聊天。
她到时正听见周勉跟白邈他们卖关子，
“我有个有关阿邑的八卦，你们听不听？”
白邈和闫肃齐齐“嘁”了一声，
“那你别说，憋不死你。”
他们不感兴趣可陶然来劲了，她很快凑上来问他：
“什么什么？我要听。”
周勉冲白邈两人翻了个白眼，还是开口：
“就中午吃饭的时候，阿邑居然毫无怨言地吃了一家排队等了快半小时才等到的店。”
这话一出，白邈两人脸上的表情一下变得有趣了，可陶然却“嘁”了一声，
“这算什么八卦。”
白邈抢先一步给陶然解释，
“妹子你刚来不了解很清楚，我跟你说，阿邑平时绝不吃排队超过五分钟的店。”
“啊？真的假的。”
周勉又接上，
“我跟他认识两年了他都这样，你说真的假的。”
陶然嘴还张着，似乎是在想陈邑刚刚为什么要这样。几秒后她抬眼和周勉对视，彼此仿佛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答案。
她消化完心里的想法，开口：
“3、2、1”
“陈邑喜欢初初。”
“陈邑喜欢梨初。”
倒数一结束，两人异口同声。
白邈和闫肃也跟着点了点头。
陶然赶在陈邑回来前回了座位。
她还没搞清楚梨初现在对陈邑的感情，所以没把她暗恋过陈邑的事说出来。
毕竟天大地大，姐妹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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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倒是很空，除了张老师，还有另一个女老师。
梨初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推门进去。走到张老师工位前，她看见了她桌上放着的那篇作文，心里也有了底。
“梨初，你这篇作文我看过了，写得很不错。
“我听说你以前在青州那边就经常拿作文方面的奖项？”
梨初点点头。
“那棠青中学生市作文比赛你要不要试一试？”
梨初眼睛一下亮了，
“可以吗？”
张老师知道她心里的顾虑，应该是觉得她刚转学过来，这么宝贵的机会怎么会轮得到她。
她开口给她喂定心丸，
“当然可以了，你这么优秀，上报给上层他们也不会不答应的。”
梨初笑了笑，“谢谢张老师。”
“不客气，这次比赛你好好干，拿了奖项回来就可以代表学校去外地和其他优秀的学生比拼了。”
“好。”
梨初转身往外走，笑容渐渐僵在脸上。
她之前几次去外地的竞赛都是和陈邑一起。
他们在一次次比赛中慢慢磨合出了足够的默契。
那这次呢，她还能和陈邑一起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