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裘德》风林火山1985

5、克隆迷宫

　　血月的光芒透过窗帘缝隙，在季临风公寓的地板上划出一道猩红。裘德盯着检测仪上自己血液的诡异读数——铜含量是正常人的300倍，却奇迹般地没有引发金属中毒。

　　"这不是现代科技能做到的。"季临风将血样放入离心机，金属部件运转时发出与青铜剑相似的嗡鸣，"西周时期的'金液'秘术据传能让饮者肉身不腐，但配方早已..."

　　他突然停住，看向裘德耳后正在渗血的接口。那里的皮肤下隐约有金光流动，像是液态的青铜。

　　裘德抓起平板调出养父的档案。在"特殊发现物"分类里，她找到一张被加密的照片：青铜容器底部残留着几滴金色液体，标签写着「89-Ω，活性保持」。

　　"我父亲用这个克隆了你们？"她声音发颤。

　　季临风解开衬衫袖扣，露出手臂内侧的条形码。在拍卖会初遇时她曾误以为是伤疤："不是克隆，是嫁接。我体内只有30%的人类DNA，剩下的都来自青铜剑提取物。"

　　离心机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分离出的金色液体在试管中自动聚集成微型剑状，与裘德脑部扫描显示的异物完全一致。

　　"看来我们搞反了因果关系。"季临风苦笑，"不是他们选中了你，而是你——Ω样本本身就是从青铜剑里提取的原始载体。"

　　公寓的智能系统突然黑屏。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同一段录像：年轻的季明远站在七个培养舱前，最右侧舱体标着"Ω"，里面漂浮着穿红毛衣的小女孩。日期显示是1989年7月16日——比考古队发现裘德早了整整三个月。

　　"时间对不上..."裘德按住剧痛的太阳穴，"如果我是从祭祀坑被挖出来的，怎么会..."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林雅医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她身后的手术台上躺着昏迷的季临川。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手中拿着的正是裘德以为已经销毁的那页养父笔记。

　　"血月升起时，带着Ω样本到秦岭坐标点。"林雅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除非你想看季临风变成第七具标本。"

　　画面切换成太平间的场景。六个盖着白布的尸体排列成北斗七星状，每具尸体右手无名指都戴着与季临风同款的银戒。

　　季临风突然砸碎屏幕。他的虹膜泛起不自然的青铜色："别信她的。我哥哥三年前就..."话音戛然而止，像是触发了某种禁制。

　　裘德走向书房暗门。养父的铜质书签在口袋里发烫，她直觉这是关键。当书签接触隐藏的感应器时，墙壁无声滑开，露出里面的低温舱——

　　舱内漂浮着与裘德容貌相同的躯体，标签写着"Ω-终版"。更可怕的是，这个"裘德"耳后没有接口，取而代之的是完整的七星疤痕。

　　"记忆嫁接的终极形态。"季临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接口接收者，疤痕发射者。你养父在最后时刻调换了你们的位置。"

　　裘德的手按在低温舱上。当血月光辉透过窗户照在舱体时，内部的"裘德"突然睁开眼睛——那瞳孔是纯粹的金色。

　　一段陌生记忆强行闯入：
　　七岁的她站在青铜容器前，手中捧着滴血的青铜剑。容器里浸泡着六个孩童，而成年后的季临风兄弟穿着西周服饰跪在一旁...

　　幻觉突然中断。季临风拽着她退后几步，手中的青铜枪对准了低温舱："那是记忆投射装置，看久了会覆盖你现有的意识。"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入侵者直接炸开了公寓大门。裘德在烟雾中看见至少十个黑衣人，他们戴着统一的面具——这次是完整无缺的五指。

　　"董事会直属部队。"季临风塞给她一把青铜匕首，"他们想要活的Ω样本，必要时可以..."

　　他的话被爆炸声淹没。裘德在混乱中爬向保管箱，青铜剑正在疯狂震动。当她的手握住剑柄时，整栋公寓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

　　黑暗中，青铜剑上的七只"眼睛"亮起来，投射出全息星图。这次显示的不仅是秦岭坐标，还有精确的地下通道图——终点是个标注着"记忆圣所"的球形空间。

　　"带剑走！"季临风在交火中大喊，"去你养父的实验室，地下三层有..."

　　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肩膀。流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带着金属颗粒的银白色。

　　裘德抓起青铜剑冲向消防通道。在踏入血月光辉的瞬间，她耳后的接口突然自动连接上剑柄。海量数据流涌入大脑，她终于看清了记忆最深处的画面：

　　两千年前的自己手持青铜剑，将七个孩童献祭给血月。而祭坛中央的水晶棺里，躺着与季临风长相相同的男子——他胸口插着半截断剑，剑格处刻着"Ω"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