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追星》吟稀

6、拍戏

　　余渊是十一点多过来的，陆书把他带进来后就过去找沈沐了，把他放到了一边。
　　“余渊！”
　　余渊朝声音处看过去，是周生，拍过他的耽改剧，余渊认识，但不熟。
　　“你不是在隔壁嘛，怎么来这了。”周生问。
　　“嗯，来找朋友。”余渊回。
　　周生点点头，他就是看见过来打声招呼的，也不多待，“那行，我不打扰你了。”
　　“余渊。”
　　又等了一会，他看见沈沐了。
　　大夏天的，沈沐穿着几层衣服，加上又被陆书拉着一路跑，额头上出了不少汗，满脸通红。
　　“热吗？”余渊十分自然地开口，仿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友，但其实这才是他们见的第三面。
　　“嗯，导演不让换，还有一场戏。”沈沐点点头吐槽道。
　　余渊递给他一个小风扇，想着他是突然被叫过来的，可能没备这些。
　　沈沐接过风扇吹了起来，瞬间感觉活过来了。
　　“累吗？”
　　“还好吧，”沈沐摇摇头，他造型还没卸，马尾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摆的，“我是感觉还行，就是导演被我气个半死。”
　　“拍定妆照的时候被气了一会，正式拍戏的时候又被气着了，他就差上手了。”沈沐觉得挺好笑的，没忍住笑了出来，“就是我靠脸吃饭的想法可以打消了，还是老老实实码字吧。”
　　余渊觉得沈沐说得不太对，就算不写文，他这张脸放网上，不说能多富有，但也足够吃饭的。
　　但他没说，问，“我能看看定妆照吗？”
　　偶像有这点请求沈沐当然是满足他啊，恰巧沈沐也问导演要了底片，“可以啊。”
　　手下意识往兜里掏，结果衣服没有兜——沈沐还没换衣服，手机还在原来的裤兜里。
　　沈沐想起来自己在化妆的时候好像把手机放桌子上了，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有点尴尬，“手机好像在化妆间。”
　　“我去拿。”说完沈沐就跑了，好尴尬啊。
　　余渊就在后面跟着，赤裸裸地看着沈沐，他穿着红衣，衬得皮肤更白，腰身被紧紧束着，显得腰很细。
　　余渊用手虚虚比划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结论，确实很细。
　　沈沐跑到化妆间拿了手机就急忙出来了，不想让余渊多等。
　　此时余渊正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回什么人消息。
　　“余渊。”沈沐打了声招呼才走到余渊身边。
　　余渊收起手机，看向沈沐，“好了。”
　　沈沐点头，问，“还要看吗？”
　　“看。”余渊确实想要看看不一样的沈沐，刚才看到身穿古装的沈沐都忍不住小小地赞叹了一下，沈沐着实是长得好看。
　　沈沐把问程向京要的定妆照发给余渊。
　　余渊想得果然没错，刚才一身红衣的沈沐很惊艳，但看到白衣的沈沐也是眼前一亮，更衬得那张脸容貌清绝。
　　这两身衣服都是束腰的，更加显得腰细腿长。
　　沈沐有些羞耻，见他这么久没反应，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余渊摇头，夸奖道：“很好看。”
　　他说的是实话，尤其是这两年跟组，什么样的皮囊没看过，都麻木了，但再一次看到沈沐还是会眼前一亮，沈沐他真的很好看。
　　本来时间就不早了，两个人聊了没一会，那边就开始发盒饭了。
　　“你待会怎么吃？”余渊问。
　　“盒饭。”沈沐的脸耷拉下来。
　　他也不是因为这个不开心，是因为程向京看了他今天上午的表现，对他的表现实在是不满意，怕下午再出什么差错，中午非要拽着他给他讲戏。
　　想到了昨天晚上非人的折磨，就连做梦都是这些，沈沐就头疼。
　　“那你先去吃饭，我该回去了。”
　　“好。”然后就一步一步磨蹭到导演那边。

　　程向京是非常不放心沈沐的，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拉着沈沐又是一番讲解。
　　陆书完全不敢跑到沈沐身边，生怕沈沐一个不高兴把他打一顿。
　　看着被导演摧残的沈沐，陆书多少是有点幸灾乐祸的，这样的日子终于轮到兄弟了，舒服了。
　　等到程向京讲完了，以为终于可以休息的沈沐松了一口气，结果听到导演说，“好了，过去换衣服吧。”
　　沈沐瞪大双眼，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不是，我真成牛马了。
　　看他这副表情，程向京解释，“等会忙，可能顾不上你，你先换上在那坐着就行了。”
　　沈沐松了口气，然后认命般地走回化妆间，他昨天晚上看了一眼，违约金要三十万，不是赔不起，是他不太想赔，然后顺便又把陆书骂了一顿。
　　陆书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骂我了。
　　沈沐瘫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机上敲，等到有人来找他，也敲了一千来字了。
　　这世界上怎么还有比码字更痛苦的事啊。

　　“有啊有啊。”
　　“我好想你啊。”他勾了勾青槐的衣袖，撒娇，“那师兄你想不想我啊。”
　　一向不苟言笑的青槐也忍不住勾唇，“我家小师弟这么可爱，当然是想的。”
　　和青槐说了没几句话，他的心就被两侧的小摊勾走了，立刻撒开青槐的衣袖跑了过去。
　　青槐摇了摇头，眼里满是宠溺。
　　“师兄师兄，这个好看吗？”
　　他拿着玉佩往身上比划，眼里满是渴求，就这样看着青槐。
　　小摊老板也在一旁夸奖，“小公子戴上自是好看的。”
　　“买。”青槐笑道。
　　听到买后，他把玉佩挂在腰间，又跑到了一旁的糕点铺，青槐在身后付钱。
　　他眼巴巴盯着糕点，看着跟过来的青槐，可怜巴巴道：“师兄～”
　　“买。”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邀月的这个眼神，恨不得他要什么都双手奉上。
　　邀月一把扑进青槐怀里蹭了蹭，“师兄你最好了。”
　　……
　　沈沐自认为还不错，但程向京不满意。
　　“卡，”程向京打断，“沈沐，你什么表情啊，能有点情绪吗，你是块木头吗？”
　　不，如果可以选，我想当只咸鱼。
　　“我给你讲的戏都喂狗了，嗯？”
　　沈沐颤巍巍地伸出一根手指，也十分不好意思，“再来一次。”
　　“休息十分钟，沈沐你过来。”
　　然后程向京把刚才的表现放给他看，怎么说呢，有种老实人豁出去了的感觉，这时候地上如果有条缝，沈沐绝对会钻进去的。
　　看完后，程向京又给沈沐讲了五分钟才放过他。
　　“紧张。”余渊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他身后递过去一瓶冰水。
　　沈沐接过冰水贴在自己脸上，眼睛亮晶晶的，如果程向京在，一定会惊讶刚才怎么教都不开窍的人这会怎么开窍了。
　　“你怎么过来了。”
　　“我那边忙完了，就给陆书发了个消息，他带我进来的。”
　　沈沐把冰水捏得作响，有点不开心，他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加到余渊的微信，怎么陆书这么容易就加上了。
　　“哦。”
　　余渊解释，“加他是因为想见你，没有人带进不来。”
　　沈沐抿了抿嘴，不让自己显得那么高兴，“为什么说这个，你不用给我解释这个的。”
　　余渊笑着揉了揉他的头，手感很好，“嗯，是我想说。”
　　太犯规了，沈沐脸顿时爆红，把小风扇和水一股脑塞余渊怀里，起身就跑，“我该上场了。”
　　“我在这等你。”余渊看着他慌乱的背影，小孩真可爱，他还没做什么呢就跑了。
　　偶像在这的效果显著提升，沈沐一想到余渊就在一旁等自己，就觉得很幸福，就好像……
　　他们两个的关系很亲密，是很要好的朋友，而现在他在那等着自己下班一起回家。
　　啊，沈沐，你在想什么啊，你怎么能这么想啊，太不要脸了。
　　程向京喊“过”后，沈沐立刻就跑向余渊那。
　　“我今天结束了，换个衣服就可以了。”
　　余渊懂他的潜意思，“我等你，跟你一起回去。”
　　沈沐扬起嘴角，故作矜持道，“你跟我一起回去，那你不忙吗，我看陆书每天忙到起飞。”
　　“我那边这两天就杀青了，用不上我。”
　　“那我去换衣服。”沈沐刚转身就又扭了回去，说，“一定要等我。”
　　余渊失笑，抬脚跟了上去，“我跟你过去。”
　　沈沐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走两步就要回头看一眼余渊，生怕人跑了似的。
　　就连余渊都开始怀疑沈沐是不是喜欢自己了，要真只是当追偶像，不应该是大大咧咧的吗。
　　余渊看不懂，沈沐自己也说不清楚。
　　沈沐换好衣服出来立刻寻找余渊，生怕他跑了，然后他就愣在了原地，忘了上前。
　　明明沈沐也写了四五年文了，不说多专业，至少也没出过错，但此刻看着余渊，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幕了。
　　昏暗的角落里，余渊半靠在墙上，屏幕上的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的面部轮廓，许是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嘴角扯了起来。
　　还是余渊先看到的沈沐，他摁灭手机，朝沈沐走来，“怎么不喊我。”
　　沈沐就呆愣愣地看着他，从前你只能仰望的人，此刻正站在你面前，一步步朝你走来。
　　“……”他现在脸有点红，心脏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这几天忘了更文啊。”
　　话题转得太快，沈沐“啊”了一声。
　　“你的读者跑到了我微博底下催更。”余渊笑道，“还挺有意思的。”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更了的，难道忘了设置时间了吗？
　　但比起这些沈沐更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她们……说了什么。”
　　“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
　　余渊打开手机，露出自己刚才浏览的页面。
　　前几天还好，都是正儿八经问他什么时候更新的，但是后面的都是什么，沈沐简直没法看。
　　［前两天他开播问我们怎么勾引你，结果这两天就不更了，他是不是真去找你了。]
　　［要真是这样也不是不能原谅，毕竟爱情和工作比起来，当然是爱情重要，那就不催了，委屈我两天。悄摸摸问两句，他是不是找你告白去了。]
　　［是不是你拒绝他了，他伤心难过就没心思码字了，不要啊，芋圆你为了我们的幸福就答应他吧。]
　　“我不是，我没有。”沈沐现在都后悔死了，那天不应该开播问的，都是一群不靠谱的，她们……她们怎么能这样编排自己。
　　“我相信你。”
　　那场直播他也看了，给他发个消息都不敢，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向他表白。
　　给余渊解释完后，他放上去了一章，又发了条微博，本意上是为了堵住她们的嘴，但好像不怎么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