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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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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禺舟在第一轮PK中大获全胜，虽说一天之内经历了重大的人生变故，依旧很满足地睡了个好觉。
而楚骁则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有好多男的追着他跑，奔波劳碌一夜，勉强睡着一会儿，睁眼还不到六点。
顶着硕大的黑眼圈，楚骁走进自己的房间，看着床上鸠占鹊巢但睡得安稳像猪一样的方禺舟，无情地叫醒了对方。
方禺舟一脸懵逼地看着楚骁：“你……一晚上没睡着？”
楚骁没好气道：“还不是拜你所赐。起来，今天还要去领证，回老宅。”
方禺舟钻进被子里不肯出来：“……晚点不行吗！”
“不行。”楚骁干脆利落地掀了他的被子，语气平静但不容置喙，“谁结婚大中午去领证的？不要耽误吉时。”
没了被子，方禺舟只能坐起来，闻言无语地说：“你好迷信啊。”
楚骁没反驳，只能不停地看表、催促，方禺舟只能拿出军训早起洗漱的速度整理好仪容仪表，跟着楚骁飞奔向民政局。
紧赶慢赶到了民政局门口，结果还没到上班时间。
方禺舟毫无形象地站在门口打哈欠，睡眼朦胧地对楚骁说：“您这是‘第一名综合征’吧？”
楚骁不明所以：“？”
方禺舟笑着和他解释：“就什么都得第一，不然就难受呗。”
楚骁看了看上锁的大门，一时无法反驳，只能欲盖弥彰地说：“我才不是着急结婚。等会儿这边结束了还有事，不能迟到。”
“行，坚决不迟到。”方禺舟又打了个哈欠，伸手搭在前面楚骁的，靠了过去，“借我打个盹呗老公。”
楚骁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老公”两个字说的好像是“兄弟”一样熟练且丝毫不别扭。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果然赶上了头号，方禺舟跟着楚骁后面走来走去，总觉得想笑，最后拍照的时候意外笑得很开心，还被工作人员夸“你们真般配”。
“……噗。”都走出民政局了方禺舟还在笑。
楚骁板着脸对他说：“现在我们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成立，上车。”
方禺舟一秒警觉：“干嘛？你玩这么大啊？”
楚骁被他一噎，气笑了：“对，就是要玩车/震，怎么你害怕了？”
路过民政局门口的人很多，大多是新婚夫妻，楚骁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一瞬间，就有许多目光朝他们投过来。
这下轮到方禺舟不堪重负了：“……走走走快上车！”
一上车，前排就传来一个喜庆的男声：“恭喜老板，恭喜夫人。祝老板、夫人百年好合！”
楚骁面无表情地向前伸手：“别犯病，文件拿过来。”
转手递给方禺舟，楚骁道：“这是一份我和你单独的协议，你可以看一看。时限两年，结束后会给你一千万。”
方禺舟：“？”
他拿起来一翻，字太多了看着眼晕，但方禺舟还是很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比如“乙方在甲方需要的时候须履行伴侣的义务”。
方禺舟正经读书读得不多，可他看的小说和电视剧很多，指着这条质问楚骁：“这什么意思？”
楚骁上下打量他一番，用眼神嘲讽他“想太多了”，唇角一勾，刻薄道：“我倒也不至于什么都吃。你不是直男吗？你最好保持好直男的美德。”
方禺舟撇了撇嘴，开玩笑似的嘀咕道：“那也架不住直男喜欢你呀。”
楚骁一脸嫌弃：“少装。”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比如等下陪我回家对付亲戚，比如可能会照顾孩子……”
“等等，哪来的孩子？”方禺舟打断他，狐疑地盯着对方的肚子，不确定地问，“你……能生？”
“……”楚骁无语，拿过那份文件，“不想签是吧？没关系，也就损失了一千万。等楚氏合并完你家企业，你就等着去街头流浪吧。”
方禺舟把那份文件拿回来：“我签，我签。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会生孩子。而且代孕犯法，你知道不？”
“不用你操心这些。”楚骁接过孙铭递来的笔，转交给方禺舟，“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方禺舟扯了扯嘴角，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车驶进楚家老宅的大门，入目是一个巨大的景观喷泉，花园里穿梭着一些统一制服的佣人们，看上去每个人都很精神。
一路开下来，方禺舟已经和孙铭扯了不少闲天，虽然楚骁这人不好沟通，可他的助理却意外地健谈。
楚骁靠着窗户假寐，两人在车里叽叽喳喳了一路，换做平时他肯定要扣工资警告了，今天却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一直没觉得烦。
临下车前，方禺舟突然回过神，问楚骁：“那个……一千万，能不能给个定金？”
楚骁瞥他一眼，淡淡道：“要多少？”
方禺舟举起一只手：“一半。”
“不可能，最多200万。”
“那三百万。”
“怎么，你以为我会说250万？你是不是二百五？”
“……那200就200。”方禺舟也不那么计较，先拿到钱再说，“老板放心，我绝对好好表现。”
方禺舟下了车就自觉挽着楚骁的胳膊，看到楚家不亚于酒店大厅的会客厅，忍不住咋舌道：“昨天那个婚礼何必要去外面办啊？”
楚骁看也不看他一眼：“你真当什么人都能进来？”
方禺舟嘟囔：“……真装。”
两个人没机会再拌嘴，一波一波僵尸一样的亲戚已经涌了过来。
“哎哟，咱们这对新人可真养眼呐。”迎面走过来明丽美艳的女人，红唇轻扬，对着楚骁伸出一只手，“新婚快乐，我是柳风茹。”
楚骁伸手和她握了一下，也笑道：“幸会，柳大明星。”
方禺舟在一旁近距离看到柳风茹的脸，虽说他看不出什么整容不整容的，也很难不惊叹于明星的颜值之精致。
柳风茹和楚骁打完招呼，那双千娇百媚的眼就落在了一旁的方禺舟身上，冲他温和一笑，又移回楚骁脸上，打趣道：“楚总好福气，能娶到这样漂亮的老婆，而且啊，还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属实高攀，但买一送一绝对有了。
楚骁微微一笑，正打算开口，一旁的方禺舟先张了口：“哪里哪里，能嫁，给，我老公这样的人中龙凤，才是走了大运。”
“可不是。”柳风茹眼波流转，笑盈盈地接话，“投胎也是门学问啊。”
“……”方禺舟愣了一下，这话就有点不中听了吧？方家车祸无人不知，这时候提起，多少有些……
柳风茹却像无事发生过一样，和楚骁继续客套了几句，端着酒杯转身走了。
楚骁见人走远了，蹙眉看向一旁安安静静的方禺舟，心里没由来地一紧，低声问：“你……没事吧。”
方禺舟正在回想原主和她有什么过节，闻言就问：“这人是不是喜欢你？”对我这么大敌意。
楚骁见他重点不在父母，微微松了口气，扯开话题：“喜欢我的人多得数不清。”
方禺舟翻了个白眼，无语：“……你厉害。但她骂我那就纯属是殃及池鱼，你得赔偿我。”
但楚骁还没来得及给个回应，下一波打卡的又来了。
一开始方禺舟还觉得装个恩爱有什么难，可人一多，他最后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方禺舟忍不住压低声音问楚骁：“你家里人怎么回事？一个个都跟乞丐似的。”
楚骁牵了牵嘴角，语气淡漠：“你见过资产几千万的乞丐？”
方禺舟咋舌：“没见过，比我有钱多了。”
楚骁看他一眼，眼里倒真流出两分笑意：“你家也不差，不用在乎他们的话。一群暴发户，真把自己当贵族了。”
“哎等等我，”方禺舟连忙追上去，拽住楚骁的袖子，“你走这么快又成活靶子了。这里几点结束啊？”
“不知道，说不定到明天呢。”楚骁故意道，如愿以偿地看见方禺舟惊恐的眼神，才满意地说，“想走了？也不是不行，把你给我记的那笔赔偿勾掉。”
“切。”方禺舟吐了吐舌头，小声吐槽，“抠死了。”
楚骁黑沉沉的眼睛里映出方禺舟低着头的身影，他用一种方禺舟没听过的轻缓甚至有些哄诱的语气说：“我们现在就回去。”
“真这么快啊？”方禺舟摸着鼻子，瞪大双眼，不确定地反问，“这个……是不是应该见一下你的爸妈？”
“不用。”楚骁拉着方禺舟就朝门外走，“他们不会想见你。”
“这话就不太好听了吧。”一个身穿暗色旗袍的女人斜斜地倚着门框，拦住他们的去路，“这好歹也是妈妈给你挑的媳妇，既然还算满意，怎么也不来谢谢妈妈？”
方禺舟看着眼前这个大概最多四十岁的女人，眼神在她和楚骁之前晃了两圈，还是不敢相信这是楚骁的妈妈。
楚骁面无表情地拉着方禺舟，冷声道：“谢谢妈妈，我还得去见一下岳父岳母。”
方禺舟猛然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楚骁，连他这个代理儿子都没想到的事情，楚骁居然能看顾到。
他在心里默默说了句抱歉。
“就这么着急走？”女人站直身子，明摆着不想让他们走，“你爸还没到呢。”
“这个时间了他还没到，”楚骁笑着说，“我估计他今天不会来了。妈妈你也别等了，早些睡吧，免得等不来人还多长两条皱纹。”
方禺舟：“……？”这对吗？
对方也不生气，只是哼笑了一声，缓缓走到方禺舟的面前：“你长得倒是不错，比你那个膀大腰圆的妈好得多。”
方禺舟心里陡然生起一股令他心惊的怒气，他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对方却又说：“就像他们楚家的男人，花心是刻在骨子里的。”
楚骁冷冷道：“我们就不麻烦妈妈操心了。年纪大了还是要放宽心，这样才能身体健康。”
说完就拉着方禺舟大步离开，方禺舟只能跟在后面小跑两步。
到了车里，楚骁冷不丁开口：“明天，跟我去公司报道。”
方禺舟果断拒绝：“我不。”
开什么玩笑，穿书成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谁还去工作啊？
“必、须、去。”楚骁看他一眼，阴恻恻道，“你的股份不要了？你父母留下的公司不管了？”
方禺舟缩在座位上怔了怔，胸口又一次没由来地闷疼。
“还有，”楚骁盯着他呆呆的脸，继续说，“你真的以为，你爸妈的车祸是意外吗？”
方禺舟只觉得有人伸手捏住了他心脏，眼前一黑，几乎要窒息的感觉漫过他的神经。
楚骁察觉道他的不对劲，迅速凑近：“喂，你怎么了？”
好在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就在楚骁准备叫120的时候，方禺舟伸手拦住了他，喘着气虚弱道：“没、没事了。”
楚骁看着他脑门的汗和苍白的脸色，心里多少有点懊悔——人家的父母才刚去世没几天，怎么能这样反复刺激他？
或许是方禺舟之前表现得太平静，又或者是他太自以为是。
楚骁扭过脸不看他，别扭道：“你……算了，先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之后再说。”
方禺舟强撑着坐直，他心里冒出一种想法：这一切莫名其妙的情绪反应都是原主遗留下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到来把原主挤到哪里去了，又或许是原主自己放弃了生命。
可既然占用了人家的身体，哪有不对人家负责的道理？
“不，”方禺舟拉住楚骁的手腕，目光坚定道，“我要去公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