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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chapter 83 说不要怕 ...

  •   “哪里。”祝与青收回手,脸不红心不跳的盯着手里的杯子,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也一点没有做了坏事的心虚和尴尬。

      诗久夏回头,放开抓人的手,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友好”笑容,“是吗?我还以为你用这么拙劣的技术在我面前使这些三岁小孩才玩的招数,是嘲笑我智商呢。”

      祝与青低头装没听见,不争辩,也不说自己错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他可真的没这个想法,顶多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没什么经验,再来两次指不定能不被人发现。

      是的,谁能保证没有下次呢?

      诗久夏等了片刻,目光淡淡的落在祝与青后脑勺上——他稍稍低着头,拉低了一点俩人之间的高度差,斜着看去有一小缕睡扁头没后能梳理到的翘毛,弧度微弯,雄赳赳气昂昂的立在空中,和本人一样有骨气。

      她也不说话,就这样等着对方开口,打算看看他到底能怎么诡辩。

      不料足足盯了他几十秒,对方还是当啥也不知道一样,别说狡辩两句或者干脆的说“对不起”,祝与青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哈!倒真是可惜了他脑后那小撮可爱的小呆毛。

      祝与青一点都不可爱。

      “你没有为侮辱到我的智商感到抱歉吗?”每当这个时候,诗久夏就特别佩服祝与青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她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假笑,卷起手中的英语报纸,点点那碗盛满“酸辣苦”三种绝味的土褐色汤汁的药碗壁。

      祝与青装聋装傻,几秒后忽然抬起头乖巧的看她。

      两抹颜色恰好的弯眉贴着突出的眉骨,陷进去的桃花眼静静看着人时显得格外深沉和琢磨不透,却恰好被其中的一抹蓝中和,他没笑也没刻意做出委屈的表情,睫毛缓慢的抬起,用眼中半遮不遮的茫然,端着碗,静静看她。

      诗久夏简直气笑,“祝与青,我承认你的漂亮脸蛋卖可怜和装乖很好用,但你觉得我每次都会上当吗?”

      “把你刻意装出来的无辜收起来,不然我不介意再多带你去看几次中医,并且把你打架的事抖给林云鸢妈妈。”诗久夏拒绝诱惑,并严厉批评祝与青用美色萌混过关的手段。

      “什么?久夏,你刚在和我说话吗?我没听清。”门外的方惊芜拎起孟桉然的行李箱试了试重量,回头问。

      “没事,你快进来吧。”

      方惊芜应了声好,又去拎尙文泠行李箱上的托特包,顺带还拖上了时念明的行李箱。

      “别,我来提,我走两趟,没事的。”尙文泠忙不迭的拦住左右手单拎行李箱肩上还挎着包,要往楼梯上走的方惊芜,吓的脸色一片白,声音都哆嗦了。

      “没事。”方惊芜转身安抚到,“我可是超级飞侠一般的女子!”

      她三两步跨上台阶,伸手展示自己手臂上绷紧的肌肉,“我不光能自己拎着行李箱跑几十公里,还能帮力气小的女孩一起拎!”

      “而且……”说着,方惊芜笑眯起眼,漂亮的酒窝凹进去,放了酒香似的,有些醉人,“久夏!”

      她大喊一声诗久夏,原本还在院中和祝与青对峙的人仿若早有预料般,已经跨出最后一步,出现在了她身边。

      “我要是自己拎不动我还会摇人来帮我!”

      诗久夏接过方惊芜手中的行李箱,夸赞:“那确实又聪明又有力气了!”

      “那是自然。”方惊芜洋洋得意的将手搭在诗久夏肩膀上凹了个造型,又转头去帮其她人搬箱子。

      “东西放我卧室吧!你们想坐外面还是里面?”诗久夏拎着箱子放到院中,问身后的人。

      “坐外面吧,十几个人全挤在房间会让人心理上喘不过气。”徐幽榕用词严谨,毕竟她对诗久夏的家境没有任何质疑,一个房间要是想要容下她们这些人确实毫不费力,不过人太多又处在愤封闭的空间内确实容易让人感到不适。

      “好,我去给你们找板凳。”诗久夏将行李箱排成一排,还没转身,身后的方惊芜放下包,不解的看着榕树下的祝与青。

      也是这时她才发现帮忙提箱子的人里并没有祝与青。

      以往这个时候祝与青不是早上来帮忙提箱子了吗?

      “你在那里罚站吗?”方惊芜蹙着眉,正疑惑这人怎么这么反常,站着就算了,为什么还端着个碗,忽然闻到飘散在空气中,一缕若有若无的,让人生理性不适的药味,“谁在喝中药吗?怎么这么大的苦味。”

      “哦!”诗久夏假装惊讶的转头,瞥向祝与青的眼睛中带着几分狡黠,“祝与青说这药味道太大了,怕靠近你们,闻着不舒服,喝完了再来帮你们。”

      祝与青:“……”

      方惊芜这才点点头。

      但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中药简直童年阴影。”时念明小声说话,搓搓胳膊,往孟桉然身后靠,“我小时候经常趁家人不在偷偷倒门口那株月季花的泥下。”

      “后来呢?”诗久夏忽然来了兴致。

      “后来月季给药死了,我爹揪着我打了一顿。”

      “哦~”诗久夏假装不经意的看向祝与青,别有深意的拖长音调,“人之常情。”

      “还记得是几岁时的事吗?”诗久夏又问。

      “……三四岁吧?”时念明大概回忆一番,说了两个模糊的数字。

      “这么小啊?那很成熟了。”诗久夏点点头,回复到。

      “……成,成熟?”时念明有些摸不着头脑,怀疑自己听错了。

      拉走方惊芜去储物间里拿板凳,诗久夏看着榕树下面无表情,但一定知道自己在阴阳他的祝与青,模棱俩可的回答,“谁说不是呢?”

      语气中不免带上一丝扳回一局的得意和看对方吃瘪的快乐。

      走到储物室,时常打理的房间没积攒出什么灰尘,东西找起来也方便,从角落里顺出一摞板凳,方惊芜观察着诗久夏利落的动作,终于吐了一口气,心脏落到实处。

      “怎么了?”诗久夏好笑的看着对方长舒一口气的动作,走到侧边,将她耳边散落的头发别到后面。

      “看见你没事总算放心了呗。”现在再说起那方惊芜仍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那天你烧的好吓人,如果不是祝与青拦着,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去医院。”

      “晚上太黑了,路上不方便,不要因为我在路上出事故,而且我们约定过的,做事绝对以自身安危为前提。”诗久夏走到方惊芜面前转了一圈,全方位展示自己的身体,“我现在没事了,去医院挂完水就退烧了,别害怕。”

      诗久夏靠近时,她身上独有的凉意中的岩兰草和安稳感将方惊芜裹了进去,方惊芜吸吸鼻子,嗅着那点熟悉的味道,背过身,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颤意。

      “你们吓死我了,我半夜怕的睡不着,一直等你们的消息。”

      “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不舒服我一定立马告诉你。”诗久夏虎躯一震,手足无措的跑到方惊芜正对面,呆了两秒,用掌根将人捞进怀中抱住。

      轻轻将头拢在颈窝,诗久夏用脸去蹭方惊芜头顶柔软的发丝,“嗯哼,再哭我也要和你一起哭了,我们一起在这里抱头痛哭。”

      “然后等她们来找我们的时候就问,”诗久夏咳嗽两声,换了个声线,“久夏久夏,惊芜惊芜,你们不是去搬板凳了吗?是不是在板凳上看见了它不甘只是被人坐,也想坐人身上的伟大理想,感动哭了?”

      “噗——”方惊芜的眼泪和难过一下收了回去,湿润的眼角擦过诗久夏脖颈的皮肤,抱着她的人又蹭了蹭她的头。

      “别哭啦别哭啦,我要是收获了太多女人的眼泪就变成负心汉了。”诗久夏压低声音,眼尾低垂,装出忧郁模样,“负心汉可是要下地狱的,下了地狱你就见不到我了。”

      眼泪彻底不见了,方惊芜破涕为笑,搂住诗久夏摇,撒娇。

      “你没事就好。”

      诗久夏笑着摸她头,方惊芜感受着头顶的抚摸,忽然兴奋起来。

      “对了,和你讲一件特别好玩,又很恐怖的事。”方惊芜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眼睛提溜着看了一眼四周。

      “什么?”诗久夏也兴致勃勃的凑过去,等着她开口。

      “你走的那天晚上,我,方琴,宋微绪,麦观殊,徐幽榕,我们几个半夜没睡着,一起去山坡上吹风。”

      “你猜我们听见了什么?”方惊芜卖了个关子。

      “狼嚎?”诗久夏想象力大开。

      “哈哈哈哈。”方惊芜被逗乐,原本想塑造出来的恐怖氛围一点没弄出来,“不是。”

      “是有人在哭。”

      “在哭?”诗久夏一头雾水。

      “荒山野岭,又是半夜,谁会在山坡上哭?”

      “不知道,我们也看不见她,只能听见她的声音。”

      诗久夏兀的顿住,抚摸方惊芜的手停下来。

      “看不见?”

      “嗯。”方惊芜没发觉诗久夏的不对劲,继续说,“只能听见声音,什么都看不见。”

      “女生吗?……你们和她聊了什么?”过了很久,诗久夏问。

      “对,女生,听声音只有二十几岁。”

      “我们告诉她不要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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