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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临终言 ...

  •   尹扶月拔剑出鞘,手持“藏心”,眉毛一挑,心说:原来“见血”剑长这副模样。

      骄阳正盛,武场彩旗飘飘,台下各派门徒的热情丝毫不减,呼声震天。

      “唰”。尹扶月眼瞅一道带着一抹红色的白光朝袭来,当即挥剑挑开,大步一跃,二人瞬间交换位置。

      於菡反身刺去,不想被对面稳稳接住。“见血”的剑尖抵上“藏心”的剑身,尹扶月右手剑横在胸前,左手蓄起内力,一掌拍向剑身。内力激的於菡捂着心口,后退几步。

      堡主脸憋的通红,一拍大腿,大声发出叹息。

      尹扶月瞅准时机,着手反击。

      长剑再度相交,尹扶月伸腿一扫,於菡撩起裙摆,一个跟头向后翻远了。她紧跟其后,持剑劈去,却被於菡灵活扭开,绕至背后。

      台下突然寂静吗,众人盯台上盯得出神,各个张大嘴巴,屏息凝神。

      於菡挥剑下去,尹扶月顿觉背后一凉,约莫剑快戳伤背时,猛地闪身,极限错开身位,而后一仰。

      到嘴的鸭子飞了,还被晃了一下,於菡没反应过来,便觉虎口一麻,眼前靴子一闪,剑瞬间脱手。

      尹扶月一脚将“见血”踹出老远。

      於菡飞身捡起“见血”,转身挥来。

      尹扶月眉头微皱,盯着对面,心说:於菡几月不见,长进不少。两人有来有回的缠斗着,倏地,於菡将身一扭露出个巨大破绽。尹扶月把握时机,将她挑下了台。

      时间还未到半炷香。

      忽闻一声气极的怒斥,惊的众人一抖,纷纷回头。只见堡主目眦欲裂,脸越来越紫,越憋越肿。最后,仰天大吼一声,身子一僵,被身旁男护法扶下看台。

      “堡主,是否要……”

      “滚……都滚!!”堡主哑声吼道。经他一吼,也就没人赶吱声了。

      於菡起身拂衣,看了萧白衣一眼,走出武场。

      萧白衣眉毛一挑,先看尹扶月,再看了眼姜吟乐,起身跟了上去。尹扶月回望台下时,发现位置上只有一食盒点心,人不见了。她沮丧道:“本姑娘还未比完,怎的就走了?她……她好讨厌……”

      若追出武场则视为弃权,她只得腹诽几句“讨厌”、“坏人”,匆匆下台将点心一分,只吃了一块便又上台了。

      *

      远远听见身后铜锣一响,萧白衣便知道比赛开始了。她先绕去食堂,寻个窗边坐下,思绪渐远。

      一天前的中午,润雪居。

      萧白衣正窝在水榭看台处沉思。“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尹扶月率先跑进来,姜吟乐申请凝重跟在后。萧白衣见状,起身将二人请到圆桌边落座。

      “萧小姐,赤日阁虽在江湖中有驻扎点,但这几个月,我对照纸上誊下的令牌图案,并未截到这个组织的来往信函。”姜吟乐开门见山。

      “什么?”萧白衣心里一紧。

      “师姐将日期往前推了几月,最后甚至倒推至一年前,也仍旧没有截到任何信件,此事毫无进展。”尹扶月低落道。

      “那日於菡命你交出令牌的事,阿月已经告诉我了。”姜吟乐,“此事我会持续关注。萧小姐,你想怎么做?”

      萧白衣呼出口气,温声道:“不用担心,我有准备。”

      ……

      思绪回笼,萧白衣手抚上窗沿,静静观望。广场上,於菡将堡主送回客院,男护法招呼仆从,匆匆带面色青紫的堡主离开赤日阁。

      其余人都在武场,客院前的广场上,唯剩於菡一人。

      铜锣又响了一声,远处整齐呼喊下,最后一场开始了。萧白衣又坐了一会,这才缓步走出食堂。

      自下坡那刻,她便觉被一道锐利的目光死死盯上了。

      客院广场,两人面对而立。

      梢头传来阵阵沙沙声,泛黄的叶子被凉风卷下,结伴在地上打转。於菡唇周泛着血色,应是挑下武台所致,声音虽沙哑,可语气却未变过分毫,“萧小姐,可以将东西还给我了吗?”

      萧白衣叹息道:“二当家。”面对堡主和於菡间的弑母深仇,她竟不知如何劝阻,半晌道:“跟那人合作,你不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不让她去恨实在太难了。

      “呵……”於菡偏头笑出声,不耐道,“果真知道了。萧小姐,你管的可真多!我不和那人合作难道和你合作?”

      “如果你相信赤日阁的话……”

      “我不信!!!”於菡拔高嗓门,“赤日阁若真有本事,怎会那么多年未曾发觉?!未曾差人问过一句母亲的死活?”

      “你觉得高懿很无辜吗?她和母亲多年好友,竟认不出那封信上的字迹是伪造的!!”

      萧白衣微微皱眉,听她道:“我信我自己,我信我自己的判断!”

      “即便万劫不复?”

      “即便万劫不复!!!我也不会放弃!!”於菡道:“生生死死又如何?我、不、怕!”

      “你妹妹呢?”萧白衣突然问,“也不管她是否伤心?”

      於菡轻嗤一声,“她伤心管我什么事?她伤心我就放弃?那我岂不是太容易被外人左右了!!??”

      “外人”一词咬字极重,萧白衣扯扯嘴角,温声道:“二当家,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我相信姜女侠私下并不会阻拦。”

      此事绝非单单复仇!!

      於菡野心渐长,那人偏偏就看上她的野心!“大事”要用“厚礼”报答,这几月江湖各派并未有过大变故,一切井然有序,於菡可能还并未报答那人!

      但若想借复仇之名,和小人合作,借小人之手为乱江湖,那是万万不行的!!

      萧白衣大脑一片空白。截不到信函,她实在不知,这手握简易符咒的幕后之人想要什么。

      不过可知,符咒的尽头肯定是修真界……修真界又是何苦呢?

      “萧小姐。”於菡深呼吸,“东西。”

      思绪被打断,萧白衣讪笑道:“二当家,鬼画的纸张实在太丑了,看一眼吓的都睡不着,我给扔了……”

      实则不然,是被她藏起来了。

      “哦——”於菡一笑,“无伤大雅。可令牌精美,总不能一并扔了吧?”萧白衣袖中一摸,拿出雕花令牌,递给她,“当然没有。”

      於菡接过颠了颠,旋即一笑,“谢谢,还是拿在手里安心。萧小姐不会功夫,就少管江湖事!告辞。”

      无可救药!

      萧白衣目送於菡走出赤日阁大门。忽闻一阵窸窸窣窣,一道青色身影踏着房顶青瓦,纵身一跃,稳稳落在萧白衣身侧。尹扶月惊叹道:“怪不得前几天在台下没看到你,你还有这手艺呢,仿的还怪像。”

      “倒模、脱模、填充而已,很简单。”

      真正的雕花令牌早已放入木盒,经尹、萧、姜三人商量,秘密安置于议事院底的密室中,暂时留存,以备不时之需。

      尹扶月轻轻“啧”了一声:“於菡……就走了?”

      萧白衣遗憾道:“嗯,整件事极其玄乎,抓不到证据。”言毕,她微微皱眉。

      幕后之人高就高在这:来无影去无踪,若非萧白衣前世是仙门宗主,及时辨认、调查,否则哪怕江湖大乱都不知因何而起。

      如今大部分江湖人,怕都是被蒙在鼓里呢!

      萧白衣看了尹扶月一眼,后者登时结巴,“没别的意思,本……本姑娘觉得放她离开太可惜了。”

      的确可惜,奈何一切都是推论,没有实证。“强留一大门派的二当家”,此举着实欠考虑。若於菡咬死不认,此事无解,堡主虽然忘恩负义,行径丧心病狂,这种事上,再生气都一定会维护“自己人”!

      届时狼牙堡反咬赤日阁一口,将於娴的死和赤日阁挂钩,那才麻烦!不仅堡主被瞬间洗白,高懿担上如今莫须有的骂名,甚至於菡为母复仇对会被打上“不忠不义”的标签!

      萧白衣自认反感於菡,但对她为母复仇想法保持敬佩,甚至有些……期待。

      敬佩归敬佩,期待归期待,但也并不代表容许她联合外界,在江湖胡作非为!!!

      远处,赤日阁大门下叽叽喳喳,一阵喧闹,人群一列一列向外走去。

      “武林大赛结束了?”萧白衣温声道:“你怎么样?”

      尹扶月连连点头:“和华山派的大师姐打了个平手。”

      萧白衣眼里亮晶晶:“这么厉害?”她久仰华山派大名。若不是赤日阁出了姜吟乐这号人物,“天下第一剑”的名号早就被华山派“夺”去了。

      身边这人双手抱剑,下巴仿佛要扬到天上去。不过一会,尹扶月道:“我有点好奇,和於菡对战时,我蓄力一掌的动作那么明显,在我看来她完全可以躲过去!”

      “她没躲。”萧白衣转身往润雪居走。

      “没错!”尹扶月跟上去,接道:“后面破绽出的也不应该……”於菡本就长她几岁,练成这样实在是……惨不忍睹。说起於菡,她又打开了话匣子,“既然放走了於菡,那是不是那个组织的线索也被暂时搁置了?”

      萧白衣愣住,胸口一阵钝痛袭来,低声道:“是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她的心突突狂跳,若一定要查下去,只能寄希望于组织再出手。萧白衣叹息一声。她既希望组织销声匿迹,不再打破两界平衡,又希望能亲手抓住幕后之人,问清缘由。

      两种情感此消彼长、磋磨着她

      尹扶月闻言,也瞬间蔫了,“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阻止你烧掉机关。说不定根据机关寻找,还能查出个一二……不过……”

      机关……哦,是符咒。

      “我还是觉得你安安全全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话音刚落,萧白衣唇角抽了抽,温声道:“不怪你……嗯……怎么不见姜女侠?”二人行至游廊,风穿堂而过,吹得她大袖呼啦啦的响。

      半晌,尹扶月才道:“书房吧。师傅不知何时出关,师姐应该要主理阁中事务了。”一顿,“不如,下午一起去看看春意,怎么样?”

      萧白衣应下,心说:正好看看春意记忆是否恢复。

      ……

      二人于傍晚返回润雪居。

      结果不如人意。萧白衣半喜半忧,不过也没闲着:之后几天夜里、等尹扶月走后,她将符咒、结界、闭关期间听到的风言风语等,在心底统统复盘了个遍,不时还作图,试图找出这个组织的破绽。

      无果,反而熬的头脑发蒙。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当下情况,姜吟乐管理赤日阁,防守肯定比高懿更加严密,萧白衣并不想将自己弄的里外不是人,只得边关注着江湖内的动静,静候着。

      好在目前江湖平安。

      及近月末的一个傍晚,尹扶月身着浅蓝束袖袍,蹦蹦跳跳的撞开润雪居大门,奔至水榭旁。她一眼望去,只见圆桌上,废宣纸堆叠成山,不见人影。

      “萧……萧白衣?”她轻声唤着,压着步子缓缓走近“纸堆”。

      “噗”一声,纸堆倏地抖了一下,而后从中间冒出个人来——脸蛋白净,眉眼精致,身上散发着花瓣的幽香。她似是刚醒,眼眶稍稍泛红,迷迷瞪瞪的应了句,“怎么了?”

      未施粉黛却艳若桃李。

      尹扶月好长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才醒?春意好了,正等着你呢……”话音未落,萧白衣当即将宣纸团从身上摘下,忙里忙慌洗罢脸,穿上外大袖,没一会功夫,便恢复如常。

      走之前,在尹扶月满眼震惊下,萧白衣把宣纸收集起来一捆,拿上烛台,找处空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宣纸焚毁了。

      萧白衣松口气:“我见没用就烧了,现在走吧。”

      *

      自於歌那里返回赤日阁后,赵春意便有了一套独立小院。不忙时,尹、萧二人常去看望,不过平日里还是余琴管的多一些。赵春意比之前活泼了不少,余琴常常笑的合不拢嘴。

      傍晚,四季院。

      一老一少并排坐在阶梯上,听闻脚步声,小的缓缓抬头,眼里闪过一道光。

      “姐姐!”赵春意忙从门口台阶上站起,扑进萧白衣怀里。萧白衣看她肆意的大笑着,恰如枯萎的花朵得到滋养重新绽放,心中诸多情感混在一起,怀抱着她应了一声,“好几不见,春意。”

      “春意”这名真没起错。

      “哪有,分明这几天天天在见!”赵春意正中气十足辩着,偏头找不见另一人,“奇怪,另一个姐姐方才……哎呀!”尹扶月不知何时绕到了她身后,戳戳春意后背,“找我?”

      赵春意点点头,亲亲萧白衣后,扭身挤到尹扶月怀里,一手把玩着她鬓边两缕青丝,一手指院子,“进去!”

      尹、萧对视一眼,赵春意喊了声“婆婆”,余琴应下,四人迈步走进四季院。

      厅堂里,圆桌边,四人围坐。

      尹扶月给其余三人挨个倒茶。萧白衣垂眸,轻捏赵春意肉呼呼的小手,而后接过茶盏,疑道:“此等好事,姜女侠怎的没来?”

      余琴道:“阿吟如今管理赤日阁,深觉屋子不够大,这不最近在收拾旧屋子。她想将以前的信件室腾出,置放书籍。已派人通知了,她马上就到。”

      萧白衣理理袖口,啜了口茶道:“恢复记忆后,春意还好吗?”

      先前总担心春意恢复记忆后,询问秘库之事时,会害她想起些不好的片段。果然,赵春意闻言顿时安静了不少,拉住萧白衣的手,“我想起很多之前的事……”

      这话一出,顿时又吸引来了余琴和尹扶月的目光。

      “嗯。”萧白衣应了一声。

      “我正和姐姐在地上玩着,经听到外头一阵吵……”赵春意缩缩脑袋,“真的好吵好吵好吵……姐姐跑了出去,我看着母亲将姐姐猛地推回来,吩咐父亲拿刀。”

      尹扶月微微皱眉、余琴眼眶通红。

      萧白衣轻轻牵着她的手,带着一丝哽咽,叹息道:“先不说了……”让一个孩子回忆这般惨痛的过往与虐待无异。秘库线索还是另寻他法吧……

      岂料,赵春意突然大叫道:“不是的!!一定要说!是姐姐让我说给你听!!”

      三个大人哗然。

      姐姐?

      是赵小姐吗?萧白衣登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怔愣片刻,半晌才颤声道:“我?”犹记当时救下赵小姐时,只说让她护送小妹去赤日阁,除保护外并未再提及分毫。

      她手不禁发抖:“你姐姐为何让你要给我说这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春意摇头,接着道:“姐姐回来后,脸上突然变得很红,很黏……她将我抱进密室说‘如果阿意可以活着,一定要让恩人送阿意去赤日阁,安顿好后对恩人说……’”

      “‘说:菩提本无树……明、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只有这一句,姐姐说这句话很重要!”赵春意一哽一哽,没将话说完,便“呜呜”着,环住了萧白衣的腰,把脸埋在她身上。

      余琴面部剧烈抽搐,不多时便将脸掩上了。

      后面的,尹、萧二人大致也能猜到。

      果然,赵春意含糊道:“密室门关上了,我在密室里坐着……里面好黑好黑,没有灯……过了好久,密室门又开了……”

      “然后,就是姐姐你……你将我抱走了。”她轻扯萧白衣的衣裳。

      天边黄橙橙,太阳落下小半,四季院的厅堂内,三个大人缄默不言。尹扶月倒了盏茶水,静候赵春意把脸从萧白衣的腰封上移开,而后递上茶水:“脸都哭花了。”

      赵春意接过茶水,在尹扶月说着“慢点喝”三字下,将盏中茶水喝的一滴不剩。

      “站在这干什么呢?”一声质问打破了厅堂内哀伤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三人齐齐回眸望去,只见姜吟乐不知何时赶到,正站在厅堂门外侧,像是在问话。

      语气难得严肃。

      方才顾着伤心,竟不知外头何时来了个人!

      尹扶月一愣,走近一看,只见一个端药的小厮正瑟瑟发抖,碗中汤药豁到托盘中几滴。此人甚为眼熟,她总觉得从哪里见过。静默片刻,尹扶月盯着小厮黄豆大的汗水,心说:这不是上次领於菡进客院的小厮吗?

      怪不得只是眼熟,却叫不上名字——这小厮她只见过一回,便是上次大赛时。

      “余馆主吩咐小的煮药……小的听诸位相谈甚欢,未敢叨扰……”小厮喃喃,“只在此站了一小会。”

      余琴急忙解释:“阿吟,他是你走那日为阁主搬书上山的杂役,家境贫苦,我查过底,便让他留下煎药了。”

      姜吟乐闻言,神色才稍稍缓和,亲自将药端进厅堂,置于圆桌上,招呼他退下。尹扶月跟她进来,朝萧白衣讲明方才门口误会一事,又和姜吟乐陈述着她未到前的事,以及那十六字绝句。

      姜吟乐脸色倏地凝重起来。

      萧白衣轻握赵春意的手。她微微皱眉,脑中满是方才赵春意所说的十六个字: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是句佛法。

      它跟秘库,二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萧白衣拍拍赵春意的背,耳语安抚了几句。她深吸一口气,既然赵春意此句极为重要,就务必静心研究了。

      她回过神来,又同尹扶月一起陪着赵春意说话,直至月上枝头,三个年轻人才出了四季院。

      尹扶月送萧白衣回润雪居后离开,姜吟乐则继续整理旧信室去了。

      *

      润雪居,水榭内。

      萧白衣点灯至深夜,躺下还未合眼,便隐隐听门外一阵喧嚣。她披了外衣,手提油灯下床,行至水榭看台。

      下一瞬,一人影跃至看台,萧白衣反应极快,侧身闪避,油灯照亮来人面孔一瞬,她却松了口气。

      “外头怎么回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临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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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现生缘故,不定时周更三 有疑惑的情节可以评论问我!我担心从读者视角看会遗漏情节、显得杂乱。 【江湖篇】完结后修文。 边走剧情、边谈感情、边揭伏笔 主线副本不短 正剧剧情流、世界观大、元素铺垫多、微群像 段评已开,阅读愉快 求收藏、求评论 有事请假 不弃坑 接档文看预收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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