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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一次回溯:我的记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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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水盈说完后潇洒地走了,徒留我一人我倒在地上闭着眼睛心里边不是滋味。
师尊从来都没有这样对过我,甚至都没有严厉的对我讲过话,哪怕我是被捡来的。
我一直以为师尊的嘴巴虽然有点毒,但是对人对事上一定是谦逊有礼貌的。
或许是我不了解师尊对别人怎么样,再或许,师尊早在这么多年中有了改变,而我作为一个后来的人,不了解他的之前样子很正常。
刚刚我一直以一种玩笑的姿态面对年轻的师尊,是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他不会对我做什么。
而现在,我已经把他们两个割裂出来,师尊就是师尊,邓水盈就是邓水盈。
我恨恨地攥住衣服,闭着眼睛想,你说让我走我就走。
我偏不走,我就不走,我有的是办法恶心你。
我捡起他丢给我的手帕擦了擦嘴然后扔到地上,撑起身子站起来。
观望了四周发现这里应该是一件书房。
我面前是一张大桌子,周围全是书架。
凭感觉整了整乱掉的头发和衣服,然后推门出去。
面前的景象既陌生又熟悉,大致布局还是一样的,就是院里少了点花花草草。
我直接找到邓水盈的房间,关上门后就开始脱衣服。
没错,我要在这里睡觉,想赶我走,没门。
既如此,睡之前我不妨和大家讲一下九天山,师尊和我之间的故事。
九天山之所以叫九天山是因为有九座高耸入云的山连在一起。
山上一共有九位长老,每个长老各占一个山头,师尊年龄虽然不是这里面最大的,却占据这里面最高的山。
这事儿,还得从一千年前说起。
一千年前师尊的父亲带着他的家人在这里定居下来后,开始慢慢繁衍。
大家庭里的每一个人都极具天赋,勤奋努力,此外他们也都延续了先祖嫉恶如仇,势要与妖魔斗争到底,保护天下百姓的信念。
大家庭里面的人越来越多,慢慢繁衍成为一个大家族,里面的每一个人都十分的齐心协力,没有人想要搬离这里。
他们常做好事,声望悠远,直到七百年前,沉寂许久的魔族卷土重来。
魔族里出了一位很厉害的人物,他打败魔族里所有不服气他的人,自立名号,让所有人称他为魔君。
而他成为魔君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灭了师尊的家族。
当时的师尊已经是修仙界最有名气的佼佼青年一代了,可即便如此,他的力量面对魔君还是不够看。
师尊的整个家族举全力杀掉魔君,并封印他的魂魄使他永生永世不可重新投胎为人。
那一场大战很惨,惨到整个家族只剩下师尊一个人。
师尊也受了很重的伤,据说调养了一百年才好。
说到这儿你可能想问,这九天山被杀的就剩一个人了,那九天山这第一大门派是怎么成立的呢?
当时与魔君大战的地方就是九天山,其中不光有师尊的家人,还有其他修仙界能叫的出来的名号的人。
大战之后活着的人并没有走,几个头部力量一合计。
修仙界可不能被魔族占领啊,今天这股凝聚一心的团结,他日也一定要传承下去。
几个厉害的修仙者当即拍案决定,我们不走了,我们要在这儿成立一个门派,招揽弟子,把自己所学的教给这群弟子们,让魔族再也不能来侵犯。
从此,师尊坐拥九天山最高峰,其他八个长老个占一个峰头。
再说说我的来历,很简单,就是捡来的。
怎么捡的呢?
师尊下山云游,路过一条河,他在河边走着,听到有小孩儿的哭声。
抬头远望一看,有一个木盆从上游漂下来,木盆里面装了一个小孩儿,这小孩儿就是我。
他抱着我到上游问,谁家小孩儿丢了。
师尊给我讲故事的时候我插嘴说,师尊你真傻,这一看就是故意扔掉的,你抱着我问谁家小孩儿不见了,他们肯定不认。
果然没人认,师尊也不能见死不救,就只好先暂时带着我了。
回九天山的路上,他也问了有没有人要我这个小孩儿,也算是幸运吧,没人要我。
带回来了之后,师尊想,暂时就先这么养着,谁知道养着养着,把我养这么大了。
还有我的名字。
我姓李,可师尊不姓李。
我是跟着钟瑞长老姓的,钟瑞长老不姓钟,钟瑞是他的号,他的俗名姓李。
我三岁的时候也没个名字,有天钟瑞长老从山下回来看见半山腰上被师尊带出来玩的我,就喊道:“小孩儿,小孩儿。”
我蛮喜欢钟瑞长老的,一听到他喊我,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
钟瑞长老逗了我一会儿对师尊说:“怎么也不给他起个名字,天天让别人小孩儿,小孩儿的叫她。”
师尊想了想说:“那你给她起一个吧。”
钟瑞长老笑了,他觉得这事儿有意思,看着在一旁玩的我说:“给你起个名字,你说你叫邓什么好呢?”
师尊听了说:“还是不要跟我的姓了。”
钟瑞长老又笑了:“行……”他琢磨了两下后说,“那就跟我姓吧,姓李。”
接着又沉吟了沉吟一会儿道:“就叫李语,说话的语。”
他掐着我脸颊边的肉,我不舒服的啊啊两声。
他又摸摸我的头说:“让你师父给养成一个小哑巴了,都三岁了,还不会说几句话,以后你叫李语,多说点话,要不然你师父这儿,真成哑巴庵了。”
这便是我名字的由来,听上去有些随意,但我还挺喜欢我的名字的。
最后是师兄,师兄有一个可怜的身世,一个话本里标标准准的美惨强身世。
按照话本的发展,在师兄的心里,多半会有一个藏了许多年不敢倾之于口的白月光,这时候一定会有一个横空出世的毛头小子爱上他的白月光并且夺他所爱。
师兄默默付出的一切全部都付之东流,最后因爱生恨,为爱黑化,走上不可挽回的道路。
不过就我的观察,师兄好像还没有对谁有特别的关注,当然我也比较倾向于是我太迟钝了还没有发现。
看着根正苗红的师兄,我是真怕他走上歪路啊。
在我七岁那年,应当是秋季,一场雨落下,早晨又凉了几分。
我顶着一头乱发起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秋季的凉意席卷我全身,让我又把被子拽到身上。
从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天还是灰蒙蒙的。
一觉睡到现在,我还以为起晚了,因为小的时候我一直学不会梳复杂的头发,所以师尊找了外院的师姐,师姐每天早上到点叫我起床,然后给我梳头发。
今日,师姐没来,我自然以为是我醒早了,所以又倒回被窝准备睡个回笼觉。
被子里面有点凉凉的,我舒服的在里面磨蹭了几下,然后准备找个合适的姿势再睡过去。
可能是天气真的太好,让我太喜欢,总之我的心情有些微微雀跃,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都睡不着。
左等右等等不来师姐来给我扎头发,我决定起床主动去找她。
穿好昨晚放在床头的衣服,头发坐在梳妆镜前摆弄了半天也没搞出来个花样,最后胳膊累的要死,遂放弃,选择用一个发带松松扎上。
那年刚流行宽袖,师姐下山买衣服的时候给我带了一件,我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每天都要把它穿在身上。
一打开房间门,措不及防的冷风灌了我一满袖,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立起来又打了个寒战。
我看着外面阴沉沉没有一丝阳光的天色,怪不得我在屋里怎么看天都是黑的。
没有想那么多,我先朝着师姐的房间走去。
外门的弟子两个人住在一起,我到的时候门还关着,本来想趴在门上喊小研姐姐,可是没想到我刚跳上去门就被我撞开了。
当我还小的时候,我经常喜欢抓住门的栏杆,脚踩在上面,把自己推来推去。
门被我撞开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被我撞坏了,没想到等我跳下来,再仔细看,原来是他们没锁门。
所以我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礼貌地把门关上,狗狗祟祟地往里面走去。
谁知道里面的门也没关,漏开了一个小缝。
我小声地喊:“小研姐姐,小研姐姐。”
没人应我。
没办法,我趴在门口的小缝上往里面看,只看到小研姐姐堆了一团没有叠的被子。
当时的我心里一个咯噔,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小研姐姐出门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关,不会是小研姐姐被魔族抓走了吧。
一想到这件恐怖的事情,我就瞬间脑补到可怕的魔族可能还没有走,说不定他绑了小研姐姐在哪个角落里偷窥我。
我假装淡定,甚至还为自己加戏,小声地看着里面说:“小研姐姐,你还没醒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我就只留一个看似镇定的背影向外走去。
然后一走出大门口,我就被吓得狂奔。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我越想越害怕,一路朝着师尊的地方跑去。
终于在我跑到靠山小路的时候听到有人的声音了。
我听着他们谈话的声音,猜测应该是她们下早课了。
在一个转角的时候,我措不及防的撞上一个人,我个子不高,又不敢看我的脸。
但是因为我的身份,九天山几乎没人不认识我,大家对我的态度很好,都在担心我又没有被撞伤。
我摇摇头。
这是外门弟子回宿舍的路,一般我是不会来这里的,他们细心地给我指路:“你是来找陆妍的吧,她应该还在后面。”
她们好多人围着我七嘴八舌地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等小研啊?”
“来我这儿吧,我来给你扎头发。”
师尊经常教导我,不要随便占别人的好意,因为这都是埋在后面需要还的坑。
虽然当时的我不太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老是的照做了。
“我要去找师尊。”我说。
她们不再围着我了,我听到好多人乱七八糟的说:“我还没见过贺殊真人。“
“因为你是新来,不过你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
“贺殊真人在大殿!”我听到有人高高喊了一声。
“她以后就不是贺殊真人唯一的弟子了。”
“她以后也会这么受宠吗?”
“什么?”一堆人把我围在这里把路堵的水泄不通,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一些我听不懂的消息,后面的人已经不耐烦了,一直催着说:“前面的还不走,干吗?”
好多人在我耳边叽叽喳喳,我只能听到师尊,师尊,师尊师尊……
师尊到底怎么了,我又到底怎么了?
我已经把小研的事情抛在脑后,小孩子的敏锐告诉我,等下可能会有我不想面对的事情。
我慌乱的对她们道谢之后,挤出人群,跑向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