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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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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沧澜强行动用灵力，让他的身体需要重头来养。好在沈清和浏洋这次找到不少可用的药材。江沁研究了好一番，终于炼制出适合姜沧澜服用的丹药。
只是这些丹药也不能将姜沧澜的经脉修复，只能慢慢滋养，让他不会时时感到疼痛。
洛淙被带到了沈清的院子，因为姜沧澜知道现在的他照顾不好洛淙。
当姜沧澜有力气时，就慢慢溜达到沈清那，去看看洛淙。
时间缓缓过去，姜沧澜的身体也有了起色。或许是心境通明，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姜沧澜恢复得很好，补灵丹的药效反噬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这段时间里，除了养病，姜沧澜就是在学画符。
泠水宗的器修汪海洋汪仙尊给他特意炼制了一个符笔。这个符笔能转化天地灵气，将梳理好的灵气融进墨水，很适合现在用不了灵力的姜沧澜。
姜沧澜学符的天赋也一点不比他的剑道天赋差，仅仅一年，就学会了不少符。
洛淙这孩子也一岁了，已经说会一些简单的词句。许是剑灵转世的特殊，洛淙比其他小孩懂事不少，讨了宗里不少人的欢心。
或许是泠水宗那喜欢谁就愿意送谁东西的习惯，洛淙待的院子里，堆积了不少玩具。
喜欢白衣的姜沧澜今天难得换了一套紫色锦衣，显得整个人雍容华贵。
他手里拿着一袋糖，时不时还从袋里拿一颗扔进嘴里。
今天是洛淙的抓周礼，他得过去凑热闹才是。
泠水宗难得进来这么个小娃娃，全宗没事的人全过来凑热闹了。
沈清那个小院根本放不下这么多人，温漓干脆就把洛淙的抓周礼移到了议事堂的外面。
那边地大开阔，能容下不少人。
“姜仙尊，我刚种好的灵果，给你吃。”有小弟子看见姜沧澜，便凑了过来。
“就只给我一颗吗？”姜沧澜笑眯眯地问。
“剩下的给洛淙抓周用～”小弟子吐了吐舌头，调皮地笑笑。
姜沧澜屈指弹了弹小弟子的额头：“抓周用倒是可以，但可不能让他吃了。他现在还吃不得灵果。”
小弟子连忙点头：“我明白的！”
姜沧澜和小弟子边唠边走，很快就到了议事堂。
这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见姜沧澜过来，围着的人给他空出来个道，好让他进去。
姜沧澜从怀里拿出来个符，又拿出来一个小袋子，把符贴袋子上，就扔到半空：“请你们吃糖，这可是芳草斋新出的栗子糖。很好吃的。”
这是姜沧澜研究出来的一道符，名为分糖符。
可谓是方便好用。
姜沧澜走进去，见洛淙已经被打扮一番，正站在沈清旁边。
洛淙聪慧，已经学会走了，只是偶尔还走得不算稳当。
“今天的药吃了吗？”沈清问姜沧澜。
姜沧澜老实回答，却又忍不住抱怨：“吃了吃了。就是沁儿最近炼的药怎么都这么苦，我吃了好多糖嘴里才没苦味。”
沈清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别一下吃太多糖。”
“是是是。”姜沧澜笑着回答。
也不知道是性格缺陷还是怎么，洛淙这一年愣是不会哭，不过学会笑了。他现在就乐呵呵地抬头看姜沧澜：“沧，澜。”
姜沧澜愣住。
沈清也是一个挑眉：“这可不是我教的。”
姜沧澜内心有些复杂：“是，我是姜沧澜。”
“要，要。”洛淙伸手，想要去够姜沧澜的手。
“是要吃糖吗？”姜沧澜从袋子里拿出一颗栗子糖给他。
洛淙像是没看到糖一样，只是一味地够姜沧澜的手。
直到将姜沧澜的手抱住，洛淙才又笑了笑。
“你这孩子。”姜沧澜摇了摇头。
索性也不影响什么，姜沧澜干脆牵住了洛淙的手。
温漓走了过来，告诉他们时辰差不多，该举行仪式了。
姜沧澜便将装作栗子糖的袋子放到大毯子上，自己则站在毯子尽头。
毯子很大，上面摆着的东西可谓是琳琅满目，什么都有。
沈清抱起洛淙，将他放到毯子的一头，告诉去看面前的那些东西，选一样最喜欢的。
洛淙点点头，他左看看右瞧瞧，却是什么没碰。
他一点点地走，然后走到了毯子尽头。
他终于是伸出手。
众人几乎屏住呼吸。
洛淙抬手，用力，抓住：“要！”
他抓住了姜沧澜的衣摆。
姜沧澜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
对他们这些修者来说，抓周礼是很重要的。因为从抓周礼上，就能看出来这个人未来想要什么样的道路。
姜沧澜去看洛淙，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洛淙黝黑的眼睛里，带了一丝偏执：“要！”
姜沧澜蹲下，抚摸洛淙的脑袋：“不是抓我，是抓身后的东西，知道吗？”
姜沧澜将衣摆从洛淙手里抽出，又带着他回到毯子上面。
“看见这些东西了吗？你需要从这里面找一样你最喜欢的东西。”姜沧澜推了推洛淙，自己则站到稍远的地方。
但这一次，洛淙又精准地走到他身前，握住他的衣摆。
姜沧澜轻叹，再次将衣摆从他手里抽出来，又把他放到毯子上。
如今重复了多次，结果皆是一模一样。
洛淙最后抓到的，只有姜沧澜的衣摆。
人群一片哗然。
“这个小崽子好大的胆子！姜仙尊是大家的！”
“放开我！我要揍他一顿！”
姜沧澜没去管周围的喧闹，他看着洛淙，缓缓蹲下身：“洛淙，你现在已经变成人类，不再只是我的剑灵。莫要这般黏我了。”
洛淙像是听懂了，只是摇头，然后执拗地说：“要！”
姜沧澜轻叹一声，握住洛淙的手，将自己的衣摆从他手里拿出来：“洛淙，不要怪我狠心，若是我在会干扰你，那我只能离开了。你现在是独立的人，需要自己选择未来的路。”
姜沧澜想要起身，洛淙却又用力攥着他的衣摆。
姜沧澜闭上眼，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洛淙，听话。”
洛淙啊啊地叫着，还想要去捉姜沧澜。
姜沧澜站起身，让其他人抱住洛淙，他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揉了揉洛淙脑袋：“洛淙，去找你真正想要的吧。”
说罢，他毅然转身离开。
原本还闹着的人群变得安静下来。
洛淙被人抱着，只能看着姜沧澜越走越远，他像是很着急，一个字地一个字往外蹦：“沧，沧，澜。不，不！”
姜沧澜像是没有听到，离开的身影没有半点犹豫。
洛淙只感到从未有过的惊慌，他的手用力挥动。
在洛淙彻底看不见姜沧澜后，他哭了。
“哇！”
在这一刻，他终于学会了哭。
什么是难过？
是看着姜沧澜一次次地推开他。
为什么想哭？
因为他看着姜沧澜离他而去。
洛淙终究是特殊的，他是踏雪剑灵的灵智转世，现下虽无前世记忆，却凭借本性，想要亲近姜沧澜。
如今他虽然刚满周岁，却有着仿若人类五六岁的灵智。
他亲近姜沧澜，眷恋姜沧澜。
眼下见姜沧澜离开，他以为姜沧澜不准备要他，难过的情绪翻涌，终是让他学会了何为哭泣。
洛淙哭得厉害，上气不接下气的。
抱着洛淙的弟子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求救似地看向温漓。
最后是沈清走了过去，他把洛淙抱住，然后将他放回毯子上，轻柔地拭去他的泪水。
“要，沧澜！”洛淙还在哭，“沧澜，不要，我！”
沈清蹲下身，抬手揉着他的脑袋：“洛淙，沧澜不再是你的主人了。”
听到这话，洛淙嚎得更厉害了。
“洛淙，你是自由的。无人可以决定你的未来，如果想要靠近沧澜，就自己一步步走过去吧。”
“而现在，去选你未来的路吧。”
洛淙似懂非懂地看着沈清，吸了吸鼻子，终于开始看这毯子上的各项物品。
围观的群众。
“姜仙尊和沈仙尊都好温柔啊。”
“我也好想被姜仙尊养啊！”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难过。不管是洛淙，还是姜仙尊，我都好心疼。呜呜呜呜。”
“快看，洛淙抓好了。”
洛淙眼角还带着泪，他吸了吸鼻子，然后板着小脸，用力握紧了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把木剑。
另一边的姜沧澜并没有走远，见洛淙看不到他，就随意找了棵树靠了上去。
姜沧澜抬头，细碎的光点引入眼帘。
阳光很暖，照在人身上很是舒服。
他整个人有些放空，像是想了很多，但回忆起来，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想。
姜沧澜直接坐了下来，他抬起右手，手指握紧，又渐渐松开。
仍是虚弱无力。
他轻叹一声，干脆双手枕在脑后。
树下阴凉，姜沧澜也不敢久坐。估摸着洛淙的抓周礼还要一会，他便走了出来。
他顺手折了一根树枝，然后开始练剑。
不动灵力，不用劲力，就只是握着树枝。
刺，劈，横，挡，只是最简单的剑式。
诸多姿势，被姜沧澜巧妙融合。
姜沧澜闭上了眼，让身体随意地动着。
渐渐的，他仿佛进入到某种玄妙的境界。
洛淙的抓周礼已经结束，人群也都散了。
他们看见姜沧澜在练剑，纷纷屏住呼吸，不约而同地拿出录影石。
衣摆随着姜沧澜的动作而起起伏伏，风将他的发丝吹起。
他阖着双目，唇边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动作间，让人感到生机无限。
直到姜沧澜不再动作，周围的人才仿佛如梦初醒。
姜沧澜睁开眼，就看到了围观人群。他笑着问大家：“我好看吗？”
“好看！”
“姜仙尊你最好看！”
“姜仙尊天下第一好看！”
姜沧澜笑了笑，挥手让大家散了吧。
沈清和江沁走过来，浏洋抱着洛淙跟在后面。
“姜师兄，回小院吗？”江沁走过去问他。
姜沧澜眨眨眼：“没力气了。”
沈清把姜沧澜手里的树枝拿过来，让他能靠在自己身上：“倒还算有自知之明。”
“师尊，想要糕点。”姜沧澜讨要吃的。
沈清从储物戒里拿了一块糕点出来，直接塞进了姜沧澜嘴里。
姜沧澜满足地嚼起来。
江沁将手搭在姜沧澜手腕上，细细感受了一会：“只是力竭，休息一会便好了。”
洛淙抱着小木剑，在浏洋怀里伸着脖子想看姜沧澜。但似乎想介意刚刚姜沧澜不要他，看了一会，就把头扭回去。然后又等了一会，再扭过去看姜沧澜。
浏洋被洛淙这动作逗笑，干脆靠近姜沧澜，又把他往姜沧澜那边送了送。
洛淙噘着嘴，扭头不去看姜沧澜：“沧澜，坏！”
说完，又扭头过去看姜沧澜：“不！不！”
真可谓矛盾至极。
姜沧澜一时失笑，看向他抱着的木剑：“小洛淙选了木剑啊。”
沈清“嗯”了一声：“所以好好养身体，后面教洛淙可有你费心的。”
姜沧澜恢复了点力气，便站直身体，抬手点了点洛淙的眉心：“小洛淙，以后请多指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