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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软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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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王府的后门上了锁。
弱不禁风的病娇王爷瞪着大黑锁,气呼呼的命令,“快!把这锁给本王打开!”
小厮为难的回禀:“钥匙在王妃那里。”
“什么?”病娇王爷气得狠狠踩了地面几脚,仿佛惹他生气的是他脚底下的土地,“本王已经好几日没出门了,她这是想软禁本王吗?”
“真以为本王不敢收拾你是吗?”
“来人啊!”病娇气势汹汹的掐着腰,发号施令,“去!”
“在,小的这就去找王妃拿钥匙。”身边的小厮转身就要走,被病娇叫住了。
“回来!”病娇气恼的点了下小厮的脑门,“本王什么时候让你去找王妃拿钥匙了?本王是让你们去那边!”
柔弱的病娇指了下围墙边,“蹲那边去,本王要踩着你们翻墙。”
小厮看向王府一人多高的围墙,再看向王爷这柔弱无骨的身子,他都怕风把自家王爷吹跑了,怎么能翻墙呢。
“王爷,不行啊,您前些日子刚发病,不能翻墙啊!”
“你太小看本王了!”病娇很有底气的重重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本王的身体好着……咳咳咳……”
小厮担心的劝道,“王爷,您看您又咳嗽了,您还是听王妃的话,好好在府里修养吧。”
“咳咳咳……”病娇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本王被关在府里多少日子了,这跟坐牢有什么区别?本王身体好得很,去,都给本王蹲那边搭人梯!”
王爷下了命令,几名小厮蹲在围墙脚下搭起了人梯。
“王爷,您可小心点。”小厮一脸担心,就怕自家王爷爬一半再犯病。
病娇踩着小厮的后背往上爬,他使了吃奶的力气,好几回都差点摔下去,好不容易扒着墙壁冒出了脑袋,看到墙外的青石板路,以及——
“王爷!”后门外站着几名护院,朝病娇拱手,“王妃命我们守在这里保护王府安全。”
“辛苦了!”病娇心虚的冲他们笑了笑。
那笑容甚是魅惑撩人,看得几名护院呆愣住。
一阵风吹来。
“啊啊……”
柔弱的病娇被吹倒,从人梯上摔了下去。
“王爷,小心!”小厮们七手八脚的赶紧接住自家柔弱不能自理的王爷。
“咳咳咳咳……咳咳咳……”
病娇捂嘴咳个不停。
小厮们吓坏了。
“王爷,您是不是又发病了?小的这就去找王妃……”
“回来咳咳……”病娇抓住小厮,咬着牙道,“你们谁敢跟王妃告密,本王就将你们撵出王府去咳咳咳……,听到没有?”
几名小厮连连道“是”。
病娇咳了半天,好些了之后长呼一口气,道,“从前门走!”
“王爷,王妃在前门庭院,您是要跟王妃支会一声吗?”
“本王是这王府的主子,要出门还要支会王妃?”病娇趾高气昂的大步往前门走,“本王看谁敢拦本王,还反了她了,真当本王是病猫……”
凌厉的长枪临空旋出优美的弧度,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扫起地面的尘土和落叶。
一身劲装的女子,扎着高马尾,手舞长枪,英姿飒爽,魄力十足。
病娇看得愣住,黑眸闪过惊讶。
劲装女子眼神凌厉的突然看过来,瞧见病娇的那一刻,愣了下神,手中长枪不小心飞出,一头扎在病娇头顶的树干上。
“王爷小……”阮清辞出声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病娇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头顶的树干稳稳扎了一根长枪。
只差一点,就扎破他脑门了。
“王爷,对不起,臣妾不是故意的。”阮清辞快步跑过来,“臣妾不知道你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病娇依旧昂首挺胸,又嘴硬又滑舌:“本王太想念爱妃了,过来看看爱……”
最后一个“妃”字没说完,病娇便头一歪,晕死过去了。
阮清辞抱起病娇回厢房,吩咐小厮快去请太夫。
“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不用麻烦往宫里跑了,隔三差五总请太医也不好意思,去附近请个太夫过来瞧瞧就行了,王爷可能是吓晕过去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阮清辞打横抱着比她还高半个头的病娇,走起路来依旧健步如飞,可见她的体魄和臂力很惊人。
有小厮小声惊叹道,“王妃力气真大,抱王爷就像抱小孩似的。”
病娇不知何时睁开眼,漆黑的眸子里含着坏坏的笑意,一瞬不瞬的看着一脸紧张的抱着自己的女子。
阳光照下来,女子尊贵的面容别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病娇修长如玉的大手放在女子的心口,陶醉的道,“爱妃的怀抱,真有安全感啊!”
阮清辞额头青筋暴突,捏紧双拳将怀中的病娇丢在地上。
“王爷,你欠揍?”
“咳咳咳……本王心口疼……”病娇摔在地上,一会捂住心口,一会又按住腿,“本王的腿摔到了,一定摔折了,好痛,爱妃快来抱本王……”
阮清辞气到不行,一把抓住病娇的衣领,怒吼:“陆祈安,你给我适可而止!”
气魄山河般的怒吼,吓得病娇一脸无辜的问:“爱妃,你又凶本王?”
娇滴滴的病秧子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惹人怜爱,可惜阮清辞不吃他这一套。
成亲多日,她算是看穿他的为人,整天只会作妖,没个正形。
“陆祈安,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爱妃嫌弃本王是个病秧子不能人道?”病娇王爷“哇”得一声哭开了,“本王不活了,爱妃嫌弃本王,本王没脸留在这世上了,本王现在就去死……”
几名小厮赶紧抱住自家王爷劝,“王爷,您别想不开啊,王妃不是那个意思……”
“你们放开本王,让本王死了算了,连王妃都嫌弃本王,本王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不能放,王爷,您冷静……”
阮清辞知道这个病秧子是贪生怕死之辈,一根长枪就能吓晕他,冷冷命令:“你们放开王爷!”
几名小厮为难的互相看一眼,王妃气场太强,他们害怕的松开了求死的王爷。
病娇王爷:??
阮清辞平静的对病娇道,“你现在可以去死了。”
病娇哀怨的看了眼全都松手的小厮们,冲阮清辞心虚的嘿嘿笑了几声,“爱妃,本王跟你闹着玩呢……”
话音刚落,阮清辞劈头盖脸再次吼来:“有你这么闹着玩的吗?”
病娇泪眼汪汪,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爱妃,你又凶本王!太医说了本王不能受刺激,咳咳……本王好像心疾又要发作……”
阮清辞实在受不了他了,“送王爷回房好好修养,不许他再踏出厢房半步。”
病娇:……
婢女小桃将煎好的药送进房中。
病娇屏退房中所有下人,端起黑乎乎的药汁倒入房中半枯的盘栽里。
他将空碗放回去,拿出一粒黑色药丸。
这是特制的一种毒药,能让人产生病灶的假象,并能骗过太医。
这种药在服下后,七日内必须服用解药,否则身体会因吃不消强劲的毒性效力而暴毙。
美男王爷将药丸放入口中。
夜。
“咳咳咳……咳咳……”
“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阮清辞被吵醒,睡眼朦胧的坐起身,“王爷,你还好……”
“咳咳……噗……”黑暗中,病娇喷出一大口血,晕死过去。
“王爷,你没事吧?”阮清辞瞬间睡意全无,迅速点亮烛台,看到晕死在床榻上的病娇男子嘴边沾染了大片血迹,被褥上也有一块被血迹染红。
“来人啊,快请太医!”
值夜的小厮坐在外头打着盹,阮清辞又唤一声,“来人!”
小厮猛地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瞧见房中亮着光,猜到是王爷又发病了,跌跌撞撞爬起来,“在,奴才在!”
阮清辞见小厮这幅刚睡醒的样子,改了主意:“王爷咳血晕过去了,你在这好好照顾王爷,我去宫里请太医。”
夜黑风高,一身劲装、扎着马尾的女子驾着马车火速赶去宫里。
当值的太医坐在马车里一路颠簸,等到了逍遥王府时,已经吐得快晕过去。
阮清辞拱手跟太医道了声歉,实在是王爷的病情紧急。
太医摆摆手,说没事。
床榻上的美男子没有一点动静,连呼吸仿佛都没有了。
太医诊着脉,好一会儿从药箱里取出救命的丹丸喂进病娇口中,“王爷是老毛病了,只能用药配合日常食疗续命,切记王爷不能受刺激,情绪要保持平和,平日静养为宜。”
太医说完又补了句,“王爷身子虚弱,不宜操劳。”
太医加重了“操劳”两字,隐晦暗示不能行男女之事。
小厮驾着马车送太医离开,阮清辞守在病娇旁边快天亮的时候,不小心睡着了。
陆祈安缓缓睁开眼,扭头看着趴在床榻边睡着的女子。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将女子垂落在脸庞的发丝理顺到旁边,注视着女子沉静的睡颜好一会儿,勾唇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解药吞服下肚。
天已经大亮。
阮清辞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
病娇正噘着嘴朝她亲来。
阮清辞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拍过去,打完才突然想起太医说他不能受刺激,要保持情绪平和。
“咳咳咳……”病娇捂嘴咳起来,“咳咳……咳咳咳……”
张开手,看向掌心,病娇虚弱的说,“又咳血……”
阮清辞紧张的拿过他的手,“没事吧,我看看……”
白皙的掌心,干净的一尘不染。
“你骗我……”阮清辞话音刚落,就看到病娇的另一只手在解她的腰带,顿时气的额头青筋直跳。
“爱妃,你在这里守了本王一宿,本王甚是感谢,不如我们现在就圆房吧!”
病娇猛地扒开自己的里衣,朝阮清辞扑过去。
阮清辞一手刀劈断了床榻的柱子,吓得病娇绿了脸。
“爱爱爱……爱妃,你这是干什么?太医说本王不能受刺激。”
“王爷,请你自重,再敢乱来,我现在就送你去死,然后去跟皇上请罪。”阮清辞再次举起手刀,照着病娇的脑门一掌就要劈下去。
病娇秒变乖乖王爷,“本王错了,本王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认错的速度比别人翻脸还快。
阮清辞见他发病刚好些,也没再为难他,再次嘱咐他要静养,保持心情平和,才能活得长久。
厨房里的小厮趁着煎药闲聊了几句。
“王爷他怎么样了?不会真的快不行……”
“别乱说,昨夜太医来瞧过,说是老毛病。”
“王爷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去年皇上赏赐舞姬给王爷做侍妾,也是这般三天两头请太医,差点就要了王爷的性命,还是太后下旨不许王爷再见舞姬才好些;现在王爷娶了王妃进门,夜夜共处一室,这王爷的身子骨……”
两个小厮正聊着,没看见到来取膳食的小桃,这话便传到了阮清辞的耳中。
阮清辞立即吩咐府里的下人将隔壁厢房收拾了出来,她搬去隔壁居住。
府里每隔几日便会有负责采买日常用品的下人出门采购。
前门的庭院里,桃花开得正盛。
阮清辞手持长枪在桃花树下习武,树上掉落的花瓣随着凌厉的剑气在空中飞舞,画面唯美,看得出门采买刚好路过的下人纷纷怔住。
几名下人里有个身影很显眼。
他比其他人要高出半个头,走路的姿势优雅尊贵,不像个讨生活的下人。
阮清辞舞着长枪,神情专注,没有注意到这几个负责出门采买的下人。
王府大门外,马车早已停在那里。
病娇欣喜的爬上马车,直奔魂牵梦绕的勾栏院。
婢女送药去厢房时,才发现王爷不见了。
负责照顾王爷的小厮全都招了,阮清辞火冒三丈的找去了勾栏院。
老鸨热情的迎上来,声称王爷不在这里。
“妈妈,王爷患有痨病,这些日子连续的发病,昨夜才刚瞧完太医,太医说王爷情况很不好,随时可能病发身亡,这个责任你担待的起吗?”
阮清辞刻意将情况说的很严重,老鸨吓得立即带她去见王爷。
楼下厢房刚好有个客人看到了随老鸨上楼的阮清辞,他一直盯着阮清辞看了许久,像是有些不敢确认,跟旁边陪酒的娼女打探起了她。
“她是大鸳的女将军,也是逍遥王刚娶进门的王妃。”
“知道她叫什么?”
“好像叫阮……阮清辞!”
喝花酒的客人大惊,“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