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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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娅成为了萨菲罗斯的“非正式助手”。
神罗的批准比萨菲罗斯想的还要快，就像她所说的——
她的宣传价值，个人价值都是那些人所需要的。
在米德加的神罗大厦内，萨菲罗斯带着她去拍正式的证件照。
精致的宛若木偶般的女孩被化妆师摆弄着，她的脸几近完美，如果能笑一下更好。
“哎呀呀，这皮肤底子可真好，一点瑕疵都没有，根本不用怎么修饰呢！”化妆师一边用柔软的粉扑轻轻按压西莉娅的脸颊，一边忍不住啧啧称奇，声音因为刻意压低而显得有些尖细，“说真的，我给那么多大人物化过妆，还没见过像您这样，像个顶级的瓷娃娃！”
她的目光充满喜爱，带着职业性的审视：“这眼睛真黑，像黑曜石一样，睫毛又长又密，都不用画眼线了。小妹妹，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呀？还是天生丽质？”
西莉娅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女孩面无表情，黑色的瞳孔深不见底，映不出化妆师热情的笑脸。
“呵呵，不爱说话吗？没关系没关系。”化妆师显然习惯了应对各种各样的人物，她拿起眉刷，轻轻梳理着西莉娅的眉毛，“不过啊，拍照的时候最好还是笑一笑嘛。你看你长得这么可爱，笑起来肯定更好看！来，跟着姐姐学，嘴角往上扬一点点，对，就这样…”
她试图用手指引导西莉娅做出微笑的表情，但女孩的脸部肌肉纹丝不动，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
甚至，她的视线直接略过了化妆师，直勾勾的盯着倚在旁边的银发少年。
关于她的风波在神罗的宣传下人尽皆知——大概就是关于一个原先岌岌无名的小镇女孩追星成功的故事，励志又鼓舞人心。
看哪，一个来自尼布尔海姆的，无父无母的孤儿，也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实现梦想呢。
化妆师瞬间秒懂，她最后给西莉娅别了一个白色的发卡。
发卡的光泽与女孩漆黑的发色形成对比，为她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增添了些许刻意营造的“可爱”元素。
更像橱柜里漂亮的洋娃娃了。
咔擦一声，照片拍下。
西莉娅马上从椅子上跳下来，接着把训练服外的裙子脱掉——底下干练的制服短裤显现而出。
“……”
她动作快的连摄影师都没反应过来。
摄影师举着相机的手僵在半空，镜头还对着西莉娅刚才站立的位置，但他脸上的表情却从职业性的微笑变成了全然的错愕。下意识地放低相机，看向旁边的化妆师，又飞快地瞥了一眼斜倚在墙边、始终保持沉默的银发少年。
萨菲罗斯看起来没什么表情。
其实他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并没有跟孩子相处的经验。
然后西莉娅就十分具有目的性的迈着腿啪嗒啪嗒跑走了，临走前又看了他一眼。
气氛沉默的有些尴尬。
摄影师拿着相机的手还悬在半空，脸上的错愕渐渐转变为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求助似的看向旁边的化妆师，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化妆师倒是先反应过来，她弯腰捡起那条裙子，小心地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眼神却忍不住飘向墙边那个银发的少年英雄。
“咳，”化妆师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片沉寂，她对着摄影师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现在的孩子啊，真是，活力十足，对吧？”
她的话音刚落，又觉得这话用在这里实在不太合适，补充道：“我是说，很有个性，很有个性！萨菲罗斯大人，您看这照片…”
摄影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将相机递到萨菲罗斯面前，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询问：“萨菲罗斯大人，您看看，这张证件照的效果怎么样？需，需要重新拍一张吗？刚才那孩子跑得太快了，我怕表情或者角度…”
萨菲罗斯的目光从门口收回，落在了相机屏幕上。
照片上的女孩，黑发黑眸，面无表情，那个白色发卡别在乌黑的发丝间。
确实很符合社会普遍上的审美。
“照片符合要求。表情，也符合她本人。”
“是，是的！您说的是！”摄影师连忙点头，“确实很有特点！很有辨识度！那，那照片数据我立刻处理好，给您传过去？”
“不用，打印纸质版。”
拿到照片后，萨菲罗斯去到了神罗的资料室，把那些要求的表格一一填写了。
这种文本处理工作按理而言，是后勤人员的工作，但部分有关先前测试的战斗数据只在他手上有。
萨菲罗斯的效率很高，不到半小时就整理完毕了。
现在他才开始思考起她去哪了。
小孩子一般会……不，她不是普通的孩子。
先前她也只是一昧的跟着他，回到米德加反而不见了。
在神罗内，她也不可能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萨菲罗斯调出内置通讯器，连接到基地内部安保网络，权限允许他查看低级别区域的部分监控日志。快速浏览了几个与资料室相连的主要通道，没有发现西莉娅的身影。
她要么选择了监控死角，要么速度极快，要么…她根本没走远，只是去了某个他没注意到的地方？
“萨菲罗斯大人！”一个略显紧张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一名负责楼层信息引导的年轻文员，抱着一摞文件，刚刚从拐角处走过来，看到他后立刻停下脚步，敬礼。
“十分抱歉打扰您！我，我只是想确认一下，您刚才完成的‘特殊人员登记’文件，是否需要我立刻送往人事部归档？”
萨菲罗斯的目光转向他，文员立刻低下头，不敢直视那双摄人心魄的魔晄眼。
“文件由我亲自递交。”萨菲罗斯的声音没有波澜，“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有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训练服，大概这么高的小女孩吗？”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西莉娅大致的身高。
“啊？一个小女孩？”文员愣了一下，努力回忆着，然后用力摇头，“报告大人，没有！我刚刚从电梯那边过来，这条走廊上除了几位行色匆匆的研究员，没有看到任何孩子。是…是那位传说中您的‘小助手’吗？”
文员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好奇，但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补充道：“抱歉！我不该多问！”
“她可能提前离开了。”萨菲罗斯收回目光，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没事了，你去忙吧。”
“是！是！”文员如蒙大赦，抱着文件匆匆离开。
萨菲罗斯重新看向空旷的走廊。
看来她是真的自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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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萨菲罗斯来到了神罗的停机坪，接下来他要飞往五台继续执行战时任务。
那个黑色的小身影在直升机前站着。
西莉娅看起来很累，脸颊旁都是汗，现在都还在喘气。脸颊透着运动后的潮红，与平时那种近乎透明的苍白截然不同，让她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庞多了几分活生生的气息。
萨菲罗斯一下就知道她大概是跑到神罗的训练室去了。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这么……自律吗？
“高强度训练之后，立刻到强风环境里，对身体恢复不利。”
萨菲罗斯的声音响起，音量不高，但在喧嚣的背景音中却异常清晰，直接穿透了风声和噪音，抵达女孩的耳中。
西莉娅猛地抬起头，看到站在面前的银发少年，原本还在急促喘息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眨了眨眼，汗水顺着长长的睫毛滚落下来。
“刚才是去了训练室？”萨菲罗斯继续问道，他没有去看那些忙碌的地勤，视线始终停留在女孩的脸上，“你申请的模拟训练等级是多少？”
“五级。”西莉娅回答，声音因为喘息还带着一点不稳，但吐字依旧清晰，“‘SOLDIER基础反应与规避测试’，重复了三次。”
萨菲罗斯心算了下时间。
从她离开照相室，到他处理完文件来到这里，最多也就一个半小时。完成三次五级难度的标准SOLDIER模拟测试，对于任何一个正式士兵来说都是极大的负荷，更何况她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
“为什么要这么急？”
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即使是他自己年少时，在进行高强度训练后，也会留出充分的恢复时间。这种近乎自虐式的训练频率，超出了他对“努力”的常规理解。
西莉娅看着他，气息稍微平复了一些，但脸颊的潮红还未褪去。“时间不多。”她简洁地回答，“跟着你，需要更强。不能拖后腿。”
萨菲罗斯碧绿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
这时，一名负责登机引导的地勤人员小跑了过来，在距离萨菲罗斯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敬了个礼。
“报告萨菲罗斯大人！机体检查完毕，油料加注完成，随时可以起飞！请指示！”地勤人员的声音洪亮而干脆，但眼神却控制不住地往旁边的西莉娅瞟了一眼，带着明显的好奇和一丝困惑。
萨菲罗斯没有立刻回应地勤，而是看向西莉娅。“你需要补充水分和能量。机舱里有。”
他说完，率先迈步，走向已经打开的直升机舱门。
西莉娅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她的呼吸已经平稳下来，只是脸上运动后的红晕尚未完全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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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接下来的几天，整个五台驻扎的SOLDIER部门都感到了压力。
原因是那位新来的，频繁与英雄出现在报纸上的女孩。
怎么会有一个孩子……这么可怕？
凌晨五点起床，围着基地晨跑一小时后补充营养，随后训练室速刷一小时，接着就跟英雄一起执行任务——正午归来后会前往SOLDIER驻扎地寻找“练习对象”，一般把五个左右一开始说要“照顾小萝莉”的特种兵撂倒后，就又泡进了训练室。
神罗恨不得自己所有的士兵都这样，自然又是在内部大肆宣传。
前去执行任务的萨菲罗斯看着内部新闻上《‘来自底层的不屈意志’，‘在逆境中绽放的天才之花’》的标题陷入了沉思。
坐在他身侧的女孩对着他眨了眨眼。
他放下终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触感温热，不同于武器冰冷的金属，也不同于制服坚硬的布料，带着一种活生生的、细腻的质感。他能感觉到指尖下发丝的顺滑，也能感受到头皮传来的微弱体温。
这是萨菲罗斯新学到的，对待小孩子的比较好的方式之一。
自从她出现后，他就不自觉地开始接触一些相关的内容。
萨菲罗斯向来是责任感很强的人，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或许在他答应她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进入了他的责任范围内了。
“最近你的训练强度很大。”他开口说道，声音依旧平稳，但比平时多了一丝刻意的温和。
萨菲罗斯没有去看西莉娅的表情，只是专注于手下的触感和自己话语的组织。
对待一个孩子，比进行一场战斗要复杂得多。
就在他思考着接下来该如何引导对话，是建议她调整训练计划，还是询问她对高强度训练的感受时，手掌下传来了一个轻微的、主动的力道。
西莉娅仰着脸，将自己的头顶又往他的掌心里送了送，脸颊在他手背的边缘轻轻蹭了两下。
动作很轻，像一只幼猫在表达亲近和满足，但眼神依旧是那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这个反应让萨菲罗斯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或许可以称之为“满意”——悄然浮现。
这比完成一次S级任务带来的成就感要微弱，却更加新奇。
“基地提供的营养剂配方是最新的，针对高强度训练有优化。”他又开口，这次是换了个话题，尝试引入更具体的关怀，“但每个人的身体反应不同。如果训练后感到异常疲劳或者恢复缓慢，需要及时报告，可以申请调整配方。”
他继续轻轻抚摸着女孩的头发，动作比刚才更自然了一些。
这种简单的接触似乎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困难或令人不适。
“我知道。”西莉娅回答，她的声音因为被抚摸而带上了一点细微的鼻音，但语调依旧平直，“目前的配方可以满足能量消耗。没有异常疲劳。”
她停顿了一下，补充道：“你的手很暖和。”
“老师。”
“……”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